張慧這時已經忘記自己的腰疼,努力掙脫誌華和月含的手,滾到若妍身邊。她抱起若妍的頭,她頭上還不斷地有血滲出。


    張慧被嚇得放聲大哭,誌華和月含也被眼前這情景嚇得六神無主。誌華用他那顫抖的雙手撥通120,救護車很快就趕到,“嘀嘟嘀嘟”一陣急促的聲音,救護車直達醫院。


    聯合醫院病房外。


    楊強無法平息自己,隻有一陣陣徘徊不定的腳步,湧出難以平靜的情緒裏快要漲滿一團團熱熱的氣流:“發生了什麽事?怎麽會這樣?”之後,若祥,張勇和吳麗都紛紛趕到醫院。


    張勇以速雷不及掩耳之勢把月含拉到一旁,指責著她:“事情怎麽會搞成這個樣子啊?”月含也實在覺得是意外中的意外:“我也沒想到怎麽會這樣,我真是無心的啊!”


    張勇語氣變得更加嚴厲:“我叫你別那麽做你偏不聽,現在出事了吧,我看你怎麽交代?你怎麽做事總是那麽毛毛躁躁的?”


    一旁的楊強這時已經想著,阿慧不是去月含家嗎,怎麽會在山上呢?這裏麵難道有什麽秘密嗎?難道是月含想害她?他回過頭,果然看到他們在一旁竊竊私語。


    楊強靠過去用心聆聽著,但卻被吳麗發現。吳麗用手指著躲在一旁的楊強:“噓,別說了。”月含和張勇看到楊強後,就緊張地分開。


    外麵的雨還在“沙沙”地下,但明顯變小了,像細絲一樣地下著發出“滴滴答答”的響聲。


    誌華隻是坐在一旁,用奇怪的眼神看著月含,好像知道些什麽。楊強終於坐不住,來到他們麵前開門見山地問:“月含,你媽不是去你家嗎?怎麽會在山上呢?”


    楊強這個問題真是一針見血,令月含無言以對。月含的心在激烈地跳動,連手心都在微微冒汗,腳在不聽使喚地一步步往後退。


    楊強結合自己生活經驗,月含一定知道其中原因,楊強發誓一定要把事情弄清楚。就在他再想開口的時候,病房門卻打開了,若祥第一個迎上去:“我妹妹怎麽樣了?”


    醫生的回答令人放心卻同時也讓大家揪心:“大人隻是感染風寒,稍稍休息就會沒事。”大家終於鬆一口氣。“可是......”頓時,大家心又懸起來。誌華擔心地問:“是不是我媽會有什麽後遺症?”


    醫生結結巴巴,想說什麽卻又截住口,但看著大家那著急的樣子,他還是鬆口:“大人就沒什麽事,小孩因為是頭部受傷,難免以後會有影響,你們要有心裏準備,不過,以後注意一點應該也不會又什麽問題。”


    醫生雖然話中有話,但也總算是有驚無險。這時,雨是徹底停下,半空中還出現一條七色彩虹。所有烏雲都跟大家玩起捉迷藏,天空慢慢地顯得更加明亮,連太陽也開始探出頭來。


    兩個小時後,躺在床上的張慧和若妍陸續張開她們沉睡已久的雙眼。若祥卻突然嚎啕大哭起來,一邊哭,一邊問:“你到底發生什麽事了,你不是跟老師在一起嗎?怎麽會從山上滾下來啊?”


    若妍看一眼月含,就低下頭再也不說話了。張慧轉過頭看著月含,而月含這時神情十分慌張和有點不知所措:“媽,您看我幹什麽?我什麽都不知道,這不關我的事啊!”


    張慧心裏比什麽都清楚,為給月含留點麵子,她沒把事情說出來,隻說一句:“我什麽也沒問,你幹嘛那麽緊張?”做賊心虛的月含像一隻遇到敵人攻擊的烏龜,慌張地躲到誌華身後。


    誌華連忙幫著她解圍:“媽,這隻是一個意外,不能怪月含。”楊強也低聲說:“你媽什麽都沒說,她這麽緊張,肯定是做賊心虛。”


    月含心裏一震,生怕自己再待在這裏遲早會被他們嚴刑逼供,就找一個借口:“我爸媽叫我,我先走了。”誌華也有點心虛,想趁機溜走:“月含,等等我。”


    可是父親的呼喚截住他去路:“你等等,我有事問你。”誌華是個善於察言觀色的人。見此情況,他不僅幫自己辯護,還不忘妻子:“我什麽都不知道,月含也是,我們到那裏已經這個樣子了。”


    若祥忍不住插一句:“爺爺也說問你這些,莫非你知道什麽?”誌華猛地瞪若祥一眼:“你說什麽,我什麽也不知道。”一直沉默在病床上的張慧這時也開口說話:“你不要怪若祥,我也想這麽問。”


    但誌華還是緊咬牙關:“爸媽,我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我相信月含也不會幹出這種事。”說完,轉頭走出病房。


    房間裏隻剩下楊強,張慧,若祥和若妍。雖然誌華和月含都矢口否認,但楊強覺得月含有重大作案嫌疑,他不死心地追問著:“若妍,阿慧,你們怎麽會在一起?”


    若妍若有所思地低下頭,她在心裏琢磨著,過去許久,她抬起頭一臉慎重:“我從老師家裏回來,經過山時候,聽到有人喊救命,我過去一看,居然是奶奶。”


    張慧也努力回憶起在月含家裏的事情:“我記得他們當時猛地給我灌酒,我沒喝兩杯就不省人事,當我醒過來就發現自己在荒山野嶺裏了。”


    聽到妻子和孫女異口同聲地說,楊強覺得月含一家肯定是罪魁禍首,他決定暗暗調查。但接下來一個月,月含沒有任何異常舉動。


    就是吃飯,做一些家務,要不就是和朋友一起去逛街。再有就是到公司去看看,回來就是鑽到被窩裏。這使得楊強可是懷疑是不是自己錯怪她了。


    接近過年的天氣越來越冷,雨水也越來越多,大街上的人都穿著厚厚的衣服,帶著帽子,脖子上還有一條圍巾。地上總是濕漉漉的,到處都是大小不一的水塘,令人看到都覺得心煩。


    這天晚上,若祥和若妍早早地做好功課坐在電視機前,月含從房間下出來,卻笑容滿麵地走到他們麵前。還做出一個讓他們做夢也想不到的舉動:“嘿,你們在看電視呢?”


    若祥和若妍像頭頂炸了一個響雷,今天太陽是從西邊出來嗎?還是自己在做夢?雖然很不符合常理,若祥還是熱情地回應她:“是啊,阿姨,你要不要看?”


    月含還是保持那份熱情和笑容:“我不看,你們慢慢看吧!”她轉頭離開的時候,還回頭送他們一個笑容。若妍拚命地啪打著自己的臉,使自己盡量清醒一點:“哥,剛才這一幕是真的嗎?我是不是在做夢啊?”


    若祥也被她搞得一頭霧水,結結巴巴地吐出幾個字:“應......應該是真......的。”若祥雖然不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但可以肯定今天一定是個不尋常的日子。


    但若祥還是留多一個心眼:“這叫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以後我們小心點。”若祥和若妍在這樣生活裏,又悄悄地溜走一個月。這時已經離放寒假不遠。


    星期四早晨,學校開校運會,除運動員以外,其他同學都可以自由支配時間。若妍去跟老師告別後,就背起書包直向校門外衝。


    路上,同學們都勾肩搭背地走著,現在還不到下課時間,但遠遠比下課還要熱鬧。同學們有說有笑、成群結隊地走著,有拿氣球的,有拿紅旗的,還有拿pk棒,場麵比菜市場還要熱鬧。


    盡管若妍已經離開學校有一裏路,依然能夠清清楚楚地聽到同學們加油呐喊的聲音。她一路又蹦又跳地往家去,在家門口,就看見若祥蹲在院子裏,旁邊樹上還有一塊用繩子綁住的木板。


    若妍一路小跑過去:“哥哥,你在幹嘛?”若祥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他猛拍著胸口,加大音量說:“你是鬼啊,走路沒有聲音,你是飄過來的嗎?”


    若妍帶著一臉疑問地看著那棵樹:“哥哥,你在幹什麽啊?”若祥調皮地眨眨眼睛:“我不告訴你,讓你猜不到。”若妍很沒有耐性:“我猜不到,你揭開謎底吧。”最後若祥神秘地揭開謎底:“這是我突發奇想做的秋千,怎麽樣?”


    若妍稍稍呆了一瞬間,就哈哈大笑起來:“你突發奇想?真是天大的笑話。”若祥把臉拉得像一根線那樣長:“你狗眼看人低啊,我也會搞發明的。”若妍略帶有嘲笑:“是,是,發明。”


    若妍變臉猶如變天那麽快:“那發明家楊若祥,我可以上去坐坐嗎?”若祥趕忙拉著她:“現在還不行,還不夠穩,我要加多一條繩子。”若妍馬上脫口而出:“繩子,我知道哪裏有,我給你拿。”說完,若妍就直奔家裏。


    月含一直站在門口,若祥見到她也主動跟她打起招呼:“阿姨好!”月含那份熱情還保留:“好啊,在搞小發明呢!”若祥和若妍進去後,月含臉色馬上轉為若有所思,她也轉身走向屋裏。


    月含來到大廳裏坐下,她的目光被放在茶幾上那水果盤裏那刀子緊緊地吸引住。她拿起刀子放近自己眼前,目不轉睛地看著。一會兒後,她帶著刀子走到院子裏。


    她這一舉動正好被才洗手間出來的誌華看到,誌華滿帶著好奇跟在月含後麵。隻見她來到樹下,在若祥做的那秋千旁邊蹲下,拿出那把水果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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