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大家來捧場我好友開的雲韻,我流岩為了恭賀她新開的雲韻,特此帶來三箱珠寶賀喜,拿上來。”他吩咐道小廝說道,隻見三箱閃亮的珠寶晃著我們大家的雙眼,大家的驚歎聲此起彼伏。


    我再次被他驚呆了,他每次的舉動都是城裏人們的談資,這次他又不負眾望,總是在不該出現的場合,以最華麗的出場方式鼓動大家。我與他似敵似友,我知道他父母的死和他們家絕對脫不了關係,可是到底是怎麽樣的關係,也隻能等來日我有機會查清了。


    他當日的情景再次成為了城裏人談論的焦點,大家在想,這個雲韻樓是何等光景盡然吸引了流大少爺的側目。一時間我們雲韻樓更是拔地而起,大家爭相恐後的進入雲韻樓,看著川流不息的人流,我有時都想告訴自己的,這是浮雲。


    “姐姐,城裏最近出了一件大事。”我聽到這句話還是高興的,畢竟我不想成為大家舌頭底下的談資。“什麽事情?”我問道。


    “上次城裏不是發生了命案嗎,不知是不是同一個人做的,城裏昨晚又死了一人,就在第一妓院附近。”上次的事情我可謂是親生經曆,當時我也成了目擊證人,為了這事我也是花費了一些銀兩,沒想今日,又有此種事情,到底還是有人按耐不住了,第二日,我就趕到城裏,想看看此事的發展。


    “菲兒,官府的人怎麽說?”我派菲兒去打聽情況,“這事情官府不讓對外公布,不過聽說是死了一個女人。”女人?我不明白了,是第一妓院的人?“是誰,能知道嗎?”我著急的說道。“官府不讓傳言,所以大家也不知道到底是誰?”


    “我就說我們有緣,這可不在哪都能碰上呢。”流岩這樣的男人總是摸不清,“你的三箱珠寶,我沒有收的理由,那天是不想在眾人麵前撥了你的麵子,我會差人送到你的小居。”我拱拳準備離去。可是他在插身而過的瞬間,卻說道:“本是你的錢,我也是借花獻佛。”我一下轉身,不明白他在說些什麽?我的錢,難道說這是第一妓院的錢。


    “你是說”我還沒說完,他就打斷道:“有人托我把那些還你,並且他讓我幫你轉達,三箱珠寶的底部有他給你的一封信,請一定要看。”說完也就扇著自己的玫瑰扇子離去了。


    他是瀟灑的,可是我瀟灑不起來,我不敢相信,這件事會是這麽詭異的結局,到底是誰還了我這些銀兩,不管是誰,他肯定知道第一妓院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百鬼,怎樣了?”


    盡然從外部無法打探,我也就冒險讓百鬼潛進去探個究竟。“我晚上在他們的房頂蹲了一宿,總是聽到死的人是誰了。”他故意再次停留,倒讓我更加心急了。“你倒是快說啊,是誰?”“你的猜測沒有錯,確實是三大主事之一。”


    我心裏一塊石頭落了地,可是隨之又再次升起。“是花落,花大主事的。”


    我本想會是楓紫,沒想會是花落,“凶手找到沒有?”我問道他。“這件事已經被上麵壓了下去,聽那縣衙說,這件事不會再查了,就當是外地流竄作案了。”


    如果沒有猜錯,一定是流岩利用自己的家庭勢力,把這件事壓了下去,畢竟死去的隻是一個妓女,大家也不會在意。


    “流岩這次倒是賣了兩個麵子。”百鬼冷冷的問道:“怎麽說?”“這次給我們送回銀兩的人,並不是流岩,而流岩幫我們隻是一個順水人情,他真正要幫的另有其人,而我們真正要感謝的人,也是另一個。”


    流岩是聰明,這樣的美差他是一定會做的,有一點我還沒想通,到底是誰有這麽大的能耐請到他。


    “也快天亮了,我先離開,免得雲韻樓的人操心,我給你帶了一些銀兩來。”


    給了他10錠黃金,我就匆匆離去,看著女孩離去的背影,他的擔心也就越甚了。當時他所受的傷,正是落媽媽所傷,那個所謂的落媽媽,表麵上是原來第一妓院的媽媽,可是實際上盡然是當今的皇子。當他那日尾隨他,發現了這個秘密的時候,他知道他能有命回來已經不錯了。


    可是他不敢說於紙鳶,她怕她知道後,會更加的危險。也就虧了那日他多了一個心眼,蒙了麵,否則那些人估計早已找上門來了。回到雲韻樓,“哎呦,我的姑奶奶你可回來了。”


    她是我們十人中最長的那位,“怎麽了?”一回來就大呼小叫的,“我們現在的生意是好了,可是人手不夠,你不知道,又要采辦,又要排練,還要應酬。我們是有幾個胳膊啊。”


    生意好了,也愁,這不就又有這麽一出。“行了,我知道了,決定,讓你和那位大姐,一塊搞采辦,你們剩下的事情也就不用理了。”


    該是分工的時候了,大家沒有分工,也就不能明確。事情也就容易出現差錯,出了錯你連是誰做的都找不到。“那幾位年輕的後生,他們以後隻管歌舞,而菲兒,管道具和妝容。”


    我大概的分了一下,畢竟我們也就十個人,再分也就是這麽幾個人。“還有,我有一個事情想和大家商量一下。”大家也就知趣的圍了過來。“我們雲韻樓是越辦越好了,我準備擴建。”地方太小了,大家總是容不下,人手也不夠,我也準備找些人手來。


    自從上次酷暑飄雪,城裏都是議論紛紛,都說古代有竇娥含冤,這次又是誰含冤,竟然感動了老天爺,而鄉下更是迷信,說的玄乎其玄。


    說來也奇怪,那次飄雪之後,天氣就沒晴過,好像隨時都有可能再下似的,更是讓大家對現在的實事抱有自己的意見,聽說當今皇上已經年老。最近更是纏綿於病榻,怕是將不久於人世,各廂王爺都蠢蠢欲動,城裏城外被圍了便。事態一處即發,老百姓的每天都是提心吊膽,就怕一天皇位更迭,引發禍亂。


    “事態多變,為保周全,需要你助,舊識落媽”拔下剛射在我頭旁邊的斷箭,上麵就戳著這麽一張紙條,落媽媽?已經所久未見,我知道第一妓院沒了之後,他肯定會來找我,可是我沒想到卻不是為了妓院的事情,他到底是什麽身份?


    此事還是讓人猜不透,我就找來百鬼商議。“百鬼,你說落媽媽怎麽和皇權有關,這個女人是不是瘋了,這樣的事情也要參與。”一個女人家,不會是為了自己的心愛的男人才冒這個險吧,那就太不值得了。


    “恩,我一直有事瞞著你。”百鬼知道遲早也瞞不住,因為已經到了家門口。我的臉色有些變化,我真不敢想象連百鬼也對我有所隱瞞,我總覺得我們之間是通透的,看來還是我太天真,看到女人的變化,他知道她的心裏在想些什麽,這個女人從來就不怎麽信任人,但如果信任了。那必是百分百的交心。


    “落媽媽不是女的,我這次所受的內傷也是他所傷。”我聽到這句話,更是臉色突變,什麽?他不是女的,怎麽可能?


    “百鬼,你瘋了吧,這件事可不能開玩笑。”落媽媽在這一行已經幹了十幾年了,而且從他的身上根本沒有任何破綻,他甚至連喉結都沒有,怎麽可能是男的?“我本來也不敢相信,可是親眼所見,容不得不信。”“你是說,你發現了他的秘密,所以才被打成了重傷。”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被人認出來沒有?”我平複自己的心情之後,問道。竟然落媽媽的秘密讓他發現了,他的處境就很危險。“沒有,你放心,不過你這次去赴約一定要小心,這個落媽媽不簡單。”那張紙條的背麵寫了約會的地點,竟然是第一妓院?我當時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還是說落媽媽還是想跟我算算毀了他心血的舊賬?


    在去時的路上我本是有些忐忑,這黑燈瞎火的,連個人影都沒有,在寂靜的街道,隻有我走路時牽動的布料摩擦聲,此時更是有點嚇人,我加快了步伐,不一會就到了第一妓院,廢墟依然還在,也讓我有些感傷,畢竟也是屹立了十年,突然一朝崩塌,最重要的是毀在我的手下,怎麽能不叫人痛心?


    “你是誰?”一把清冷的尖刀此時就擱在我的脖子上,我雖然有些武功,可是這次師傅送我出穀的時候,再三囑咐道:“鳶兒,你不能在把功夫外露,否則會有殺生之禍。”


    我知道師傅是怕我的身份曝光,所以我現在是盡量少用武功,和常人無異。我聲音低緩的說道:“本人就是桂花,落媽媽曾經的手下。”我故意放低的聲音是為了怕自己的太大聲,我的皮膚就直接被那把尖刀割破了。


    “請。”聽到我的回答,他直接放下了刀子,這難道還成了暗語不成。我揉揉自己緊繃的脖子。他又拿出一個黑布條,直接蒙上我的眼睛,落媽媽的手下都這麽不講禮貌,都是直接動手的?


    被他拉著四繞八繞的,根本不知道方向。總算是揭開我的黑布條。我看到的倒是另一番景象,不等我細看。我就發現我旁邊站了另一個人,而剛才的那個莽夫早已不見了蹤影。我隻是輕輕的看了一眼,我就知道是落媽媽,而他此時確實穿著男裝。


    “你不驚訝?”他突然側過臉問我。“驚訝什麽?”我知道他問的是什麽,隻是不想說,而且我對他這種苦苦的隱瞞也是有些不滿的。


    “我是男的。”聽到他的話,我一下笑了,“落媽媽,你有這種嗜好,又不是一天兩天了”他聽到女人的話一下就笑了出來。“看來還是生氣了。”他那種很有把握的表情,委實讓人不爽極了。


    “我隱瞞了十年的身份,隻是為了保自己的一條命。”


    他的眼睛看著遠方。他的聲音中充滿了濃濃的悲傷,這世道哪個人沒有自己的秘密,像我也是有的。“你到底什麽身份?”“你肯定想不到,一個堂堂皇子竟然成了妓院的老鴇。多麽可笑。“他的嘲諷更是讓我聽著難受,看來他的故事也足夠的曲折。


    “我是十六皇子,不過曆史上的他已經死了。”我依然記得十六皇子早在十年前就死了,不對,十年前,那不正是落媽媽創辦第一妓院的時候嘛。


    “到底怎麽回事?”“我母親在我六歲那年,被其他妃嬪所害,而我也成了母親偷奸所生的孩子。父王本是要殺了我的,可是時隔外族來犯,父王就把我送去當了質子。”


    我聽明白了,也就說他本來是皇上的親生骨肉,可是母親被人汙蔑,而他的身份也就變了,這時,剛好有了戰事,他的父王也就一箭雙雕,又可以解決自己的國家大事,同時也能讓這個孩子受到應有的懲罰。


    “那你現在是為何?”當時的十六皇子已經在敵方後方暴斃。“為何?你不是心中已經有數,我要報仇,我當了十年女人,就是為了有一朝洗刷自己所有的恥辱。”


    他的心情我完全能夠理解,就是誰遇上這樣的事情也不是那麽能夠釋懷的。“我幫不了你,你要的是這世上最高的位置,而我這樣的小卒,怕是沒什麽能幫得上的。”他的野心我能夠理解,可是我並不想參與。


    “鳳家後人會沒有能力?”他的聲音滿是鄙夷,他還是知道了,明明知道瞞不過,但還是想盡力一試。“什麽時候知道的。”我想知道他是怎麽察覺的。“從你來我妓院的那刻,我就知道你是我要找的人。”


    從見到我的時候他就知道了,那麽他收留了我,也是別有目的了。


    “怎麽判斷的?”我不想成為棋子,可是我早已經是他手中的棋子了。“你的古簪和你的麵容。”我靜靜的聽著,沒有言語。“你的麵容太像你的母親了。”他認識我的母親?這都是什麽樣的緣分啊。


    “在我六歲那年,有一次我在後宮見到你的母親,你母親是陪著你父親來拜見皇上的,由於你父親在和父王商量國家大事。所以你母親也就在禦花園等著。”


    原來是這樣,也算是偶遇,不過讓我覺得奇怪的是,這麽多年的事情了,為什麽他還記得。


    “你母親送給我一條紅綢緞。”他從衣間抽出那條紅緞子,我看見那個鮮豔的紅,我的眼淚就止不住掉了下來,這條帶子我記得,是母親是要送我的生日禮物,可是還沒等我的生日過,我們家就生了這麽許多的變故。“你母親告訴我,說以後有機會一定要送給她的女兒,這是她給你的生日禮物。”


    我的眼淚不住的滑落,母親還記得,我把紅綢握在手中,我不敢想象,母親那時就知道會有他日的變故,為什麽不逃,為什麽?“謝謝你,非常感謝。”我知道母親那次進宮已經是最後一次了,而這個生日禮物她交給了他,也就是說母親還是看好他的,既然如此,我也會看好他,也定會還了這份人情。


    “說說你的計劃。”我擦幹了自己的眼淚,問道。“謝謝你,你母親是個很好的母親。”聽到他的話,我的眼淚又有些止不住了。“我看你今日也是很心傷,你今日先回去,我們改日再議。”


    他摸了摸女人的頭,他平時不是這樣的,可是看到女人哭的這麽傷心,他就知道母親在這個女人心中的地位。就和他當日失去母親是一樣的痛。可能是同病相憐,他就不自覺的摸了摸她的頭,希望能夠安慰她。


    我沒注意他的動作,也不知道我是怎麽回來的,隻是知道,我滿腦子都是母親昔日的笑顏。我有時都在想我有一日會不會想不起來了,那我該怎麽懷念。


    看著手中的紅綢緞,我想起那日,母親問我要什麽的時候,我說到的話:“那一抹紅,很是好看呢。”我指著我的丫鬟頭發後方所係的紅發帶,說道。


    回到房間,我看著窗外那黑沉沉的天空,都幾天了,為什麽還是這樣天氣,何時才能是晴天呢。我對著紅綢緞說道:“既然是緣分,不管是孽緣還是其他,我都會幫他,因為母親是你放心的人,我也是放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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