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本江這話不止把紀長友嚇了一跳,還把李曉峰嚇了一跳,什麽時候他在屬下的辦公室裏安了監控器了,此人竟然如此的心思詭譎,疑心重?但是李曉峰馬上就意識到,隻怕是盧本江在詐這個紀長友,盧本江繼續厲色道:“你們的那點交易,我看得一清二楚,你要是實話實說,咱們共事這麽多年,我不過分為難你,你要是不說,哼哼,法庭見吧,我倒要看看,在證據麵前,你的靠山,敢不敢替你說話!”


    “這,這,這!”紀長友連說了三個這字,表明了他的心裏已經十分的慌亂,他的眼神不管怎麽躲閃,最終還是會撞見盧本江如鷹隼般銳利的目光,紀長友還想分辯兩句:“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是被人指使的。”聽了紀長友這麽說,盧本江反而信了幾分,紀長友確實不像是能幹這種大事的人,他有些急促的詢問道:“說,到底是誰幹的?你說出來,你隻不過是個從犯,咱們倆之間的事情一筆勾銷,說出來吧,說出來!”盧本江像是引誘人墮落的魔鬼,用充滿誘惑的語調說著,紀長友最終還是不夠堅定,吃了盧本江一嚇,他已經徹底慌了,開口說道:“好,我告訴你,是,噗!”紀長友正說著,雙目圓睜,突然噴出了一口熱血,雪中還含著內髒碎片,十分的惡心,又透露著畸形的殘忍,熱血噴了盧本江滿頭滿臉,他愣住了,李曉峰也愣住了,誰都沒想到,會發生這種情況。


    在公安廳內,副廳長暴斃身亡,在場的廳長和李曉峰成了嫌疑最大的人,盧本江自然沒有誰敢去叫他做調查做筆錄,而李曉峰就隻能倒黴了,連續講述了幾遍事情的經過,隻是掩飾掉了盧本江去找紀長友的原本目的,而是換成了模棱兩可的探討工作。連續問了幾次,李曉峰都是這一個答案,並且紀長友的死因也已經調查了出來,不是收了外傷,而是體內心機梗死,隻是在心髒出問題前,跳動的有些劇烈,吐出的,竟然是心髒的碎片!


    回到了盧本江的辦公室,兩個人情緒都有些低落,一個被噴了一臉血,另一個被審問了半個小時,誰都開心不起來,但這都不是讓兩個人失落的真正原因,真正原因,是真相就在眼前,馬上就能知道的時候,知情人死了,而那個真正的元凶,始終隱藏在幕後,沒有露出半點馬腳,這條線索,幾乎是徹底要斷了,沉默了好久,李曉峰這才開口說道:“盧叔,你知不知道,紀長友身上有沒有發生過什麽詭異的事情,或者是得什麽大病?”


    盧本江想了片刻,說道:“他前年就心肌梗塞了一會,當時在警局裏,都已經休克了差點過去,後來莫名其妙的就好了,現在酒也喝得,肉也吃得。唉,都怪我逼問的太急了,忘了這一茬,早想起他有心肌梗塞,我逼這麽急幹嗎?”盧本江說著,李曉峰並沒有應聲搭茬,而是若有所思,這是不是就是幕後凶手控製紀長友的手段?通過他暗算盧本江兩次,李曉峰就知道,這個幕後凶手的醫術,可能十分高明,不在自己之下,那麽,紀長友的心肌梗塞很有可能就是他治好的,然後,他以此為要挾控製住紀長友。


    聽著盧本江還在後悔自己逼的太急,李曉峰心中覺得好笑,他是知道的,這個盧本江逼問的急不急沒有關係,隻怕是紀長友的身上,有那個幕後凶手下的手腳,隻怕剛才的時候,幕後凶手就在門外聽著,聽到紀長友馬上就要出賣自己,他毫不猶疑的發動了隱藏在紀長友身上的隱患,殺死了紀長友。李曉峰也有些懊惱,他當時看到紀長友暴斃愣神了,要不然立刻闖到門外去,肯定能抓住那個幕後真凶,隻可惜了一點。等到兩個人從震驚中恢複過來的時候,已經過了半分鍾了,凶手肯定是逃的鬼影子都看不見了。


    一直到下班,李曉峰都沒有找到任何的線索,踏著有些寂寞的晚風,領導司機李曉峰同誌帶著我們辛苦了一天的盧本江領導回到了家,唐舞蝶早就看準了下班的點,在客廳等候,見二人回來立刻笑容滿麵的送上拖鞋,李曉峰十分客氣的說了聲謝謝,唐舞蝶立刻笑著叫他別客氣。盧本江黑著張臉不說話,誰都知道這是在單位不順心了。


    氣氛十分凝固,李曉峰忽然覺得,似乎缺了些什麽,開口問道:“唐嬸,天鋒呢?怎麽沒見他人,還在睡覺呢?”唐舞蝶歎了口氣,說道:“沒呢,一醒就出去了,急急忙忙的,誰知道他這一天天腦袋裏裝的都是什麽,都快要相親成家的人了,還瘋瘋癲癲的。”


    唐舞蝶不滿的吐槽著自己的兒子,在盧家呆的也很沉悶,李曉峰說道:“唐嬸你告訴我天鋒他去哪了,這小子出去玩不帶我,我得給他顏色看看。”唐舞蝶笑道:“那可好,有你看著,我也放心點,省的這小子捅什麽簍子被人欺負,他說如果你回來問起他,就說還在老地方讓你過去找他。”到底還是做母親的,心裏還是惦記著自己的兒子。


    李曉峰晚飯也沒吃,開車直奔夢醉酒吧,天還沒黑,此時正是玩高峰,羊城擁擠成一團,隻有李曉峰的白色法拉利仿佛一道白色精靈一般,速度不減,穿行在車水馬龍之中,很快就到了珠江畔,此時的珠江,又有一番盛景,落日的餘暉灑落在珠江的江水之中,仿佛在江水上鍍上了一層黃金,晶瑩閃耀,照耀的駐足圍觀的人的臉上都是亮堂堂的。


    李曉峰並沒有急著去酒吧,而是站在了酒吧不遠處的珠江岸,李曉峰終於知道了酒吧會定期舉辦派對是什麽意思了,此時夢醉酒吧在珠江岸邊聽著兩輛酒吧的專屬酒水車,就在河岸邊,俊男靚女在河岸邊暢飲歡歌,人群中應該有盧天鋒在,但是李曉峰卻沒有看到他,正在這個時候,李曉峰忽然看到了,街邊上,有一個粉碎的酒杯,酒杯的殘片當中,黑色的精英酒液緩緩流淌而出,李曉峰很熟悉這個顏色,是朗姆可樂雞尾酒,盧天鋒的最愛。


    人群中又看不到盧天鋒,李曉峰很容易就想到什麽不好的事情上麵去,他連忙衝入了人群中,正巧見到了調酒師保羅,保羅也認出了李曉峰,剛想過去打招呼,李曉峰就已經衝了過來,沒有功夫跟他扯淡,李曉峰問道:“你看沒看到盧天鋒,他現在在哪?”


    保羅眨了眨眼睛,說道:“你來玩了一步,昨天你們的朋友來找他,往那邊走了。”


    “什麽朋友,我們昨天哪有遇到朋友!”李曉峰的表情一瞬間變得急切,調酒師保羅說道:“就是那個白頭發的小子,他身後還跟著一個黑頭發穿馬褂的大光頭,盧天鋒在前麵走,那個白頭發的小子在後麵跟著,就是那邊。”保羅一指方向,李曉峰顧不得跟他廢話,這哪是什麽一個在前麵走後麵的跟著,這分明是一個跑另一個追!李曉峰快步狂奔到車邊,啟動車子,引擎的轟鳴聲震耳欲聾,起步就是馬力全開!


    然後,李曉峰朝著酒吧指引的方向瘋狂的追了過去,路邊的風景消失的越來越快,李曉峰雙目似正在捕獵奔跑的豹子,哪怕是告訴運動,也不會漏過自己的目標一分一毫。再往這邊開,夕陽的餘暉越來越暗淡,李曉峰踩油門的腳也越來越用力,一旦天黑了,想找到盧天鋒,就更難了,他落到了那個白毛小子手裏,自己又不在身邊,肯定沒好果子吃。


    突然,李曉峰在街邊一個胡同口,發現了一截被扯斷的袖子,不是盧天鋒的是誰的?李曉峰一腳刹車,高速運轉的輪胎在路麵上出了一層火花,輪胎散發著刺鼻的焦糊味道,但是此時李曉峰已經顧不了這些了,他狂奔如小巷之中,眼前的光瞬間一暗,李曉峰眯縫起了眼睛,隻見,胡同裏麵,兩個人堵住了胡同口,這分明是一個死胡同。


    這兩個人一個白頭發,一個光頭,李曉峰立刻就知道了這兩個人是誰,看著不遠處死胡同的盡頭還有一個人,像是盧天鋒,李曉峰鬆了口氣,看樣子,他還沒來得及挨揍,不過如果自己再晚來三分鍾,還會發生什麽李曉峰就不知道了。


    白頭發的小子還沒有注意,但是那個光頭黑馬褂男子已經發覺了後麵發生了什麽,轉頭看去,之間李曉峰一個人堵住了胡同口,給他們來了一個反包圍,他高揚著脖子,落日的餘暉照耀著他的脖子,脖子和下巴成了一個鈍角。


    此時,白發仔也發現了不對,回頭一看,正見到是李曉峰,他又想起了昨晚上帶著兩名保鏢,結果這兩個保鏢不敢上的屈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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