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方航先動了,口中狂吼著:“大鵬展翅!”槍尖如一輪烈日,先是一挑李曉峰的喉嚨,被李曉峰輕鬆格開之後,又是勢大力沉的一砸。李曉峰被砸了的連連倒退,一寸長一寸強這一點,也是在方航的身上得到了完美的體現。憑借著武器長的優勢,方航連連強攻。


    打的李曉峰隻有招架之功,毫無還手之力,隻有趁他停歇半晌回複體力的時候,才抽冷子捅出一劍,但是武器太短,根本還沒能近身,就被方航震飛了出去。


    天台頂,一輪刺眼的烈日正在和一彎新月交鋒,烈日攻勢雖猛,但是如水般的月華,始終能夠四兩撥千斤,他強任他強,清風拂山崗,不管你的槍法多凶猛狂暴,我自謹守著身前一尺之地,巋然不動。事實上李曉峰並不能一直不動,而是在連連倒退,隻是不管怎麽樣,他都無法把長槍刺進李曉峰身前一尺。惶惶槍芒如同噴發的火山,灼熱熾烈,像世人顯現他的猙獰,但是始終都無法奈何的了李曉峰身前的一尺玉帶般的月華。


    正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方航變得有些氣力不支,李曉峰轉守為攻,打的有聲有色。下麵,警車的鳴笛聲由遠及近,想必是武警的支援到了,李曉峰出劍變得越來越沉穩了,他沒有了幫手,隻要穩紮穩打,最後取得勝利的,一定是李曉峰,現在,方航應該很急吧?


    李曉峰出招變得保守,方航比他更加的保守,保守的有些猥瑣,龜縮著回複體力。


    “你看上去比我還淡定。”李曉峰一邊出劍,一邊用話語幹擾著方航。方航冷笑回答:“隻要殺了你,就算他們全死了,又能如何?等我恢複過來,再打的你滿地找牙。”


    李曉峰也笑了,心道:“我和怕和你打持久戰?除非你也隨身攜帶著一個裝滿了天地靈珍的藥庫,不過顯然這是不可能的。正在此時,李曉峰發現了一點不對,天,有些漸漸的不是那麽暗了,天邊,變得明亮了起來。李曉峰心一沉,莫非,是要天亮了?他那武器明顯可以借日光之力為己用,天黑的時候,都橫和我戰個半斤八兩,萬一到了白天,那豈不是,自己會被打的連還手之力都沒有?怪不得他敢和自己拖時間,原來拖下去,對他有力啊!


    李曉峰被追圍殺追殺逃亡了不知道多久,並且是在深夜裏被襲擊的,哪裏知道時間?此時一看手表,已經是五點半了,即將天光大亮,太陽,就要露頭了。李曉峰意識到了這一點,方航自然不會不知道,他十分猥瑣的隻防守,不進攻,譏笑的看著李曉峰,卻一言不發,一副你已經是個死人了,我不願意跟死人說話的樣子。


    李曉峰變得急躁起來,一定要在天亮前,搞定方航!不惜一切代價!哪怕硬抗幾下對麵的槍尖,李曉峰也要搶攻,身上多了幾個深深的血槽,這把槍的殺傷力,比那些尋常刀劍要強了數百倍,切起李曉峰鋼鐵之軀,如同切豆腐一樣,沒有絲毫阻力。


    “沒辦法了,隻能,出絕招了。”方航的守勢很穩,李曉峰功不進去,每一劍都被擋住,自己反而被防守反擊打的很慘,身上數個血洞咕咚咚的給李曉峰放學。方航更是感覺勝券再握了,竟然出言嘲諷起李曉峰來:“再來啊?看來等不到天亮,你就要掛了,嘿嘿。”


    這棟大廈對麵,是一棟居民樓,此時,正對著天台的一扇窗戶內的窗簾,緩緩的拉開,一個


    鳥巢頭的男子一邊打著哈欠一邊拉窗簾,他忽然感覺有些刺眼,抬頭看了一眼手表,難道秋天太陽出來的還這麽早?但是他馬上就發現了一些不對,太陽,不是從東方照過來的,而是從,正前方!他忍著灼目的疼痛向前方天台上看時,隻見,天台上,一輪明月正在瘋狂衝擊著一輪烈焰,他喃喃自語:“天哪?我還在夢裏,還是一個,玄幻的夢?”


    他猛地揉了揉眼睛,似乎不敢相信這一幕,當他再次看時,卻發現,明月,不知什麽時候,繞到了太陽的後麵,然後,太陽的光芒黯淡了下去,此時,天光大亮,月華,也隱沒了。


    “眼花了,一定是眼花了,明明什麽都沒有。”他笑了笑,自我安慰道,與此同時,很多人,都在這樣自我安慰。而很多人關注的天台頂上,正方躺著兩個人,一人眼睛緊閉,一人還睜著眼睛,隻是雙眸無神。


    睜著眼睛的,是李曉峰,他竭力壓著喉頭的腥甜,最終還是沒有壓住,一口淤血噴出,染紅了自己胸前,雨不知什麽時候停了,太陽是那麽的燦爛。


    之前也有一輪太陽,很絢麗,但是現在,太陽倒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李曉峰知道,他還是活著的,本來動用了自己全部的真氣,用出了一次仙法,閃到了方航背後,隻有一劍的機會,如果殺不死方航,李曉峰肯定是沒有再戰之力了,要被方航殺死。


    但是李曉峰還是沒有用九極劍捅死他,而是用劍柄把他砸暈了過去,李曉峰也不知道自己是出於什麽樣的考慮,或許真是他一直很不屑的惺惺相惜?但是不管怎麽說,方航還是暈死過去,李曉峰贏了,雖然贏得很慘,渾身細碎傷口無數,身前更是被捅出了幾個大洞,最深的那個,隱約可見李曉峰的內髒。內傷也不輕,苦戰一夜,消耗了李曉峰所有的元氣,如果現在他和一個女人歡好到極樂,本來該奔出的萬千子孫,現在一定都是濃濁的精血。


    上樓聲踢踏踢踏,李曉峰知道,應該是緣峰他們來了,他們既然來了,那就說明,下麵的一切,肯定都搞定了。果然,上來的,正是緣峰他們三個,最忠心的許世第一個上前,扶起躺在地上起不來的李曉峰,讓他能看到緣峰和柳生。


    “哥,你,你沒事吧。”看著李曉峰渾身的傷,緣峰的眉頭,都快擰成一個麻花了,臉上掛著比說不出的擔憂。李曉峰勉強一笑,嘴唇沒有一絲血色,但是嘴裏,卻滿是鮮血,他說道:“我沒事,送我回幫派休養,讓沈晴不要惦記我,把方航看住了,槍要控製起來。”


    交代完了這些事,李曉峰閉上了眼睛,三人看著李曉峰,久久無語。李曉峰交代的三條,緣峰都照做了,立刻把李曉峰送回幫派,請市裏最好的大夫過來給李曉峰診治,然後派人送沈晴去上班。並且把方航關在了之前關押許世的那三重牢裏。


    “大哥,我找到了資料了,這把槍,叫做朗基努斯之槍,曾經刺入過耶穌的身體,上麵沾著神血,我之前一直以為隻是神話,我靠,沒想到竟然是真的。”李曉峰坐在椅子上看報紙,聽著緣峰調查來那槍的信息。他身上的傷已經好的七七八八了,隻有虧損的元氣,還沒有補回來,短時間內,應該是沒有再動手了,否則隻能讓傷勢更嚴重。


    “依舊是傳說,那槍確實有些詭異,但不至於和什麽神扯上關係,頂多是很久以前以為西方大能打造的,就這麽簡單。看你調查的那麽仔細,你喜歡那把槍?送你了。”李曉峰的師父,是道教中人,得到全部衣缽傳承的,自然會西方教沒有任何的好感,這等神器,也是揮手就送出來了。


    “嘿嘿,我可不要,我知道自己的身手,拿了也是白拿,弄不好還讓人空手入了白刃,更是丟臉,身為指揮的我,站在最後麵就可以了。”緣峰嘿嘿笑著,看著李曉峰,心裏說不出來的安心,他看李曉峰也在笑,有些好奇的問道:“哥,你看的啥報啊,這麽開心,裝男人還是花花公子?”


    “別鬧,這是報紙,不是雜誌。”李曉峰瞪了緣峰一眼,複有說道:“我當然很值得開心,白建軍那個老家夥,被降職了,嘿嘿,他所謂的軍事演習,在羊城造成了很大的損失,並且盧本江還聯名羊城的官員彈劾他,而且勒令他交出了軍權,以後,就不用在擔心他了。”


    “那真是值得慶賀,不過,哥你也夠厲害的,就從報紙裏就能知道交出軍權這種機密的消息,佩服佩服。”緣峰由衷的說道。李曉峰笑的更燦爛了,言道:“你真當我無所不能了?這個消息是心裏藏不住事的盧天鋒告訴我的。”


    “原來是這樣,說起來,他真的幫了咱們不少忙,昨晚,是他第一個發現你家被封路的,然後立刻調集警察並且通知了我,要不然,估計大哥你的逃亡之路,能貫穿整個羊城。”緣峰顯示感謝了一下盧天鋒,然後打趣道。


    “嘿嘿,真多虧了他了,沒白結交他這麽一個兄弟,真夠意思。”李曉峰很少誇獎一個人,如果盧天鋒聽到李曉峰的誇讚,尾巴要翹到天上去。


    正談笑的李曉峰忽然臉色一變,對緣峰說道:“你先出去吧,我有點事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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