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如推心置腹的說著自己最真實的想法,可是景明月卻還是毫無所動。對於景明月來說,現在的自己根本沒有冒險的資本。所以凡事都要謹慎謹慎再謹慎。


    謹慎是沒有錯的。可是子如卻在此時恨透了謹慎。也不知道到底該怎麽去讓景明月幫助自己。如果她不承認她是景明月,那麽自己永遠都不可能知道回家的路。這對子如來說是不允許發生的,現在的自己隻想離開,離開這個讓自己絕望的世界。雖然貧窮但是起碼還是感受的到溫暖的。


    景明月隻是機械性的喝著杯子裏的水,也不去夾桌子上的菜。也不看子如。似是在發呆。


    子如被這樣的氣氛弄的有些不自在,是因為不確定所帶來的不自在。所以子如又接著說道“好吧,既然你不承認你死景明月,那麽你可以把你的麵紗拿下來嗎?我可不可以看看你的真麵目,這樣我才會相信你說的你不是景明月。真的,景明月對我來說太重要,我一定要找到她,不管是或者隻是像她,我都會去問個清楚。就像你現在這樣,我隻是想看看你的真麵目。”不過景明月倒沒再繼續沉默,隻是冷笑著說道“現在還有什麽真麵目,連你自己都隻是帶著假麵的人。你要看也沒什麽不可以。”說著,景明月就要去取臉上的麵紗。子如也相當期待。隻是景明月的手隻是伸了一半,然後手朝著子如一揮,似乎是撒了什麽東西。子如因為那突然灑向自己的東西有些呆愣,似乎並不知道發生什麽事情了。然後子如便倒在了地上。景明月拍手將子如的身體拉向她屋子中一副畫像旁邊,然後似是將畫像重新擺正了幾個裝飾,然後就聽到轟隆的一聲,畫像後麵的牆壁開了一扇門。而子如並不清楚這門後麵是什麽。因為子如被景明月這樣拖著在地上走,所以渾身難受,似乎身體上有被擦破皮的地方。隻不過,子如卻還是堅持了下去。本來子如之前就覺得有些奇怪,屋子裏的檀香明顯有附帶一種其他的味道,隻不過那種味道很淡很淡,由於,檀香的味道很好的隱藏了那股淡淡的異味。而剛剛景明月噴灑的東西明顯是一種混合那種淡淡香味而產生的毒藥,隻不過景明月卻忽視了一點,自己天生就很抗毒。所以這些毒藥對自己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麽。但是因為子如知道繼續這樣談下去沒有用,即便多少次,景明月都不會跟自己承認她就是景明月,所以自己必須要接近她,了解她的秘密,然後讓她相信自己。所以即便即便被拉扯的很難受,但是子如還是很能堅持,一直被景明月那樣拖著走到了密室之內,愣是半句話都沒吭一聲。子如感覺的到景明月的防範意識很強,但是卻並不知道,防範意識強到這種地步,似乎根本不相信任何人,她拉著自己明顯很吃力,但是還是這樣神神秘秘的拉著自己走進了密室。密室和外牆的間隔並不是很長,隻不過短短幾米。隻不過密室似乎是建在地下一點的,因為那拉扯的位置在一點一點的變黑。而且子如明顯感受的到自己正在往下走。所以,子如就任憑景明月這樣拉扯。不消一會兒,子如就感受到了景明月靜止不動的樣子,明顯的已經到了景明月要去的位置,子如睜開眼睛打量著這個有些昏暗的地方。這裏各種瓶瓶罐罐的都有,而且,整個密室的風格跟外麵景明月的房間是一模一樣的。隻是光線不太一樣而已。景明月慌慌張張的去找東西去了,而這是子如才拍了怕自己身上的土,然後坐在了桌子旁邊,子如聽著景明月翻箱倒櫃的聲響,不明白景明月在緊張什麽。過了好一會,那翻動東西的聲響才停了下來。然後腳步聲離自己特別近的時候隻聽啊的一聲,子如回頭看著麵色蒼白捂著嘴巴的景明月。看著她狼狽的樣子,子如竟然覺得相當的滑稽。所以子如並沒說話,隻是笑著看著景明月。而緩過神的景明月這才搞清楚狀況,似乎是不確定什麽,站在離子如遠遠的位置,問道“你,你沒事?”子如笑著點了點頭,然後反問道“為什麽你會覺得我有事呢?現在你可以跟我說說實話嗎,我真的沒有欺騙你,我隻是想回到我們那個時代去。並且我需要你的幫助啊。”景明月苦笑著說道“幫助?我想我對你根本就幫不了什麽,你應該知道我的情況了吧?我現在落到這步田地都是紀回城害的。我不明白他對我們三王爺府的人有什麽仇恨,可是他真的太狠了,老少婦孺沒有他願意放過的人。三王府上上下下除了我和個別的人,個個都慘死在紀回城的刀下,現在他是玄女的第一號人物,到處都是他的爪牙,我想我沒有什麽理由不選擇謹慎,我沒有機會重來第二次。而且我並不會功夫,不像你天生的幻術,我太平凡,平凡到我什麽都沒有。所以我隻能在這些方麵多下功夫,從而來保護我自己。“景明月揚了揚自己手中的藥瓶,苦笑著說道。而子如卻開始同情起景明月了,景明月說的的確是真的,自己毫無理由去反駁什麽,要說景明月一直以來都一帆風順的,現在卻遭遇如此大的挫折,換做是誰恐怕也並不太容易接受。畢竟在那樣的環境下存活都是一個問題。子如相當理解的點了點頭接著道“所以,你會呆在這個地方,在這裏做藝伎是嗎?”“是的。因為我沒有了什麽資本,而這裏是我資本可以展現的最家場所。而且這裏雖然魚龍混雜,但是消息卻是很靈通的,其實我之前有聽說過一點留宿城內的事,我隻是感覺到跟你有關係,隻不過沒想到,你竟然被改變了主意。我記得之前你一點都不想回去的,現在卻是這樣迫不及待,的確是讓我有點不相信。既然你已經識破我了,我也並不怕和你承認我的確就是景明月。”景明月將自己臉上的麵紗摘了下來,不過那本來白皙清秀的臉龐之上卻是多了一道粉粉的傷疤。子如吃驚的看著景明月,想要詢問這傷疤的來由。隻不過景明月卻並不願意多提,隻是淡淡的聳了聳肩,然後說“不要問我這是怎麽回事,總之我現在還活著,並且我也知道了活著有多麽的不容易。子如,我知道你想要回家的心情,可是我不願意回去了。”景明月淡淡的說出了對子如來說如同驚雷的話,多麽搞笑啊,一年多前的景明月,身為三王爺的掌上明珠,簡直是可以在這個社會裏橫著走的人了,但是景明月卻一心想要離開,設計著一個又一個陷阱,引出了子巫,懷疑過紀回城和溥馭,可是最後卻還是沒有回去。她甚至不要朋友,玩弄所有人,甚至是不管對她是好的還是壞的她都是有目的性的利用。隻是因為她想回去。可是現在,現在她曆盡千辛萬苦,東躲西藏還得在這煙花之地陪吃陪喝,還要躲避隨時可能追查而來的侍衛。這樣的一個經曆是任何一個人都不願意繼續下去的原因。隻不過,景明月卻似乎是什麽都不管不顧隻想像當初堅持要離開一樣堅持留下來。子如看著認真的景明月,卻並不知道該再說些什麽。隻是不解的問道“為什麽?”景明月苦笑著搖頭道“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我這一年是怎麽過來的,起初我並不懂父王他們對我的寵愛,我覺得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所以即便開心我也隻是假裝開心。我所有的心思都在要回去我們現代。直到這一次我們三王府被滅門。我才覺得原來我隻是沒有溫暖慣了,所以並不習慣或者說不喜歡他們的關心,隻不過現在想起那些溫暖我就一陣一陣心痛,因為我救不了他們,而自從他們離開之後我並沒再遇到過像他們一樣對我好的人。懷念他們給的溫暖。是這種溫暖讓我堅持留下來的。我要陪著他們,我要害死他們的人向他們賠罪還有陪葬。我一點一點的努力,隻是想做好掌控。我需要這些給自己增添實力。這樣我才能在有生之年讓愛我的人開心,安慰。就當是我對他們的回報吧。”


    “嗯,好吧,既然如此我也不強求,隻不過你能告訴我我到底要怎麽才能回去我們現代呢?”子如理解了景明月要報仇的心情,突然有點擔心。擔心景明月會死在這個時代。但是她卻並沒有將這種擔心說給景明月聽。隻是淡淡的看了一眼景明月,然後右手輕點,混合的銀色霧氣便出現在子如的手指尖上。而子如靈活的擺動著那銀色霧氣,然後霧氣作用在景明月的臉上。不一會兒。景明月臉上的那道長長的疤痕就被淡化了。子如看著那慢慢消掉的疤痕舒了一口氣。而景明月從剛開始有點稍微抗拒子如接近自己到疤痕被治好的難以置信久久不能回過神來。景明月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感覺是那麽的無暇,臉上的疤痕雖然自己說的已經不在乎,但哪一個愛美的人會願意臉上有一個永遠抹不掉的傷疤呢?


    “謝謝你。”景明月摸著自己的臉真心的對子如道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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