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木槿笑著看了一眼鳳子靈,道:“說來也怪了,本宮這個堂堂正正的郡主,竟然被強行安排在下位,可……鳳小姐一無誥封,二無德行之人,竟然被奉為上賓,真是令本宮費解!”


    “你說誰沒有德行?”鳳子靈怒斥道。


    白木槿嘴角勾起一抹輕嘲,道:“自然是鳳小姐,您難道忘了當日在本宮麵前下跪,請求本宮原諒的事兒了,您到底行了什麽於國家社稷,於黎民百姓有功德的事兒,才能以白身對本宮無禮?”


    在天元,除非是有大德行,讓天下人都稱頌的人,即便是白身,也會在上位者麵前獲得極大的尊重。像鳳子靈這樣的嗎,自然是沒有資格在郡主麵前自尊自大的!


    鳳子靈臉赤紅一片,眸子裏盛滿了怒焰,她拍案而起,差一點就要跳起來和白木槿對罵了,卻被錦瑟一把拉住了,對她搖搖頭。


    鳳子靈氣呼呼地道:“錦瑟姐姐,您就這麽看她欺負我嗎?”


    錦瑟沒有對她說話,反而轉過頭去,看著白木槿道:“安平妹妹,靈兒還小,你就別和她一般見識了!”


    白木槿冷笑了一下,說她以大欺小,仗勢欺人嗎?她今日還就真的要欺負欺負她們,否則這幫子人還真以為自己是個泥捏的人,什麽人都能踩上一腳了。


    “本宮倒是不願意和她一般見識,免得自降身份,讓人以為誰都能和本宮平等對話的!”白木槿說著就坐下來,正中央的位置,坐得端莊而得體,仿佛那就是她原本該待得地方,一點兒不自在都沒有。


    汀蘭郡主見她們吵了這麽一會兒,竟然一點兒幫助都沒有,瞪了兩人一眼,才陪著笑道:“安平妹妹,你就別坐在那裏了,本宮這就讓人騰出些地方,讓您落座,可好?”


    她也是看時辰有些不早了,怕九皇叔來了看到這一幕,自己可就沒機會解釋了,她真不該聽這兩人的,非要在這種小細節上刁難白木槿,這不是給自己找不痛快嗎?


    白木槿挑眉,問道:“剛剛汀蘭郡主不是告訴本宮,已經沒有位置了嗎?依著本宮看,您身邊都有了人,那高位也隻有那麽大點兒地方,若再擺下一張桌,可就太擁擠了些,這天兒漸熱了,就不必和你們湊熱鬧了!”


    現在想讓她去,她還不樂意了呢!就這位置沒人爭沒人搶,寬敞又自在,和那幾個人一起坐,反而沒意思!


    汀蘭郡主心裏又氣又急,如今白木槿有了那麽個大靠山,她可不敢明目張膽地欺負她,背地裏耍手段,隻要沒有人知道,她自然無所謂。


    她看了一眼鳳子靈,咬咬牙,道:“靈兒,要不……你去做寒煙的位置,這邊就讓給安平郡主吧!”


    鳳子靈沒想到汀蘭郡主竟然舍棄了自己選擇了白木槿,氣的她胸悶氣短,一口血都要吐出來。


    鳳子靈眼裏含著淚,臉色又紅又白,指著汀蘭道:“你……你不要後悔!”


    汀蘭郡主看著鳳子靈的樣子,又心疼了,一想到她是鳳子涵的妹妹,不看僧麵看佛麵,她也不能如此對待鳳子靈。


    可是錦瑟到底是郡主,若是被她請下去,那也說不過去,這個難題擺在自己麵前,實在有些不知所措了。


    汀蘭左看右看,就是拿不定主意,這才對著白木槿道:“要不……安平妹妹,咱們就一起擠擠吧,也不是很熱的,這樣也顯得咱們親厚,是不是?”


    白木槿有些好笑地看著汀蘭,見她為難的鼻尖都出汗了,又見鳳子靈委屈的像個被拋棄的孩子,錦瑟卻一臉平靜地看著她,這三個人還真有有意思。


    隻聽錦瑟郡主也幫腔道:“靈兒可是咱們的小妹妹,不僅是咱們,幾位公主都待她如親妹妹,安平妹妹就別為難汀蘭了,她是舍不得靈兒受委屈的!”


    原本打算息事寧人的白木槿聽了錦瑟這綿裏藏針的話,卻突然改變了主意,閑閑地道:“本宮並沒有打算為難誰,若你們真待我親厚,為何不一早就將位置安排好?如今本宮自己坐在中央,也為為了顧全幾位的顏麵,就不要繼續咄咄逼人了!”


    “你……不要給臉不要臉,小人得誌,以為自己真的可以把我不放在眼裏嗎?”鳳子靈怒喝道,她待到及笄的時候,再不濟也會封個縣主,若太後有旨意,郡主也是理所應當的。


    白木槿挑眉,詫異地問道:“鳳小姐,您弄錯了吧?本宮現在可沒對你說過任何一句話,讓你下去坐的人是汀蘭郡主,不是本宮,你不要怨錯了人!還有,不要繼續用這種不敬的態度和本宮說話!”


    鳳子靈被白木槿的態度氣的都有些呼吸困難的樣子,瞪著白木槿,恨不得去把她給吞下去的樣子。


    汀蘭郡主,卻聽到自己的人給她打手勢,說宣王他們已經到了,這下她覺得頭大了,鳳子靈這邊氣得要發瘋,白木槿還穩穩地坐在中央。可九皇叔肯定是和鳳子涵一起來的,這下可好了,兩邊都要得罪了!


    這還是汀蘭郡主第一次覺得自己有無能為力的感覺,鳳子涵她不想得罪,那是因為對他存了一份心,九皇叔幹脆就是不敢得罪,連自己父母都不敢開罪的人,她哪來的膽子?


    這裏外不是人的感覺,甭提有多憋屈了,她隻好安慰鳳子靈道:“靈兒,你就別生氣了,算我錯了行不行?”


    鳳子靈委屈地看了她一眼,道:“汀蘭姐姐,你剛剛竟然要我讓位子給她,你連親疏遠近都不分了,還讓我不生氣,我可生氣,生很大的氣!”


    汀蘭郡主看著下麵的客人都一副好整以暇看好戲的樣子,一時間尷尬無比,隻好舔著臉道:“靈兒,我也是沒法子,讓安平郡主坐在那裏,被人看了,就要說我這個做主人的不懂禮數了!”


    還不是她和錦瑟出得餿主意嘛,也怪自己一點兒腦子不長,以為白木槿是個好拿捏的主兒,哪知道她能如此不顧體麵就往中央一坐,卻害得自己裏外不是人,偏偏鳳子靈是個最會撒嬌耍癡的。


    要不是看在鳳子涵的麵子上,她還真的懶得理會這丫頭,仗著太後的寵愛,就連公主都不太放在眼裏,以為自己比公主還尊貴。


    鳳子靈可一點兒也不在乎汀蘭郡主的感受,反正就穩如磐石地坐在那裏,動也不動,臉上還掛著被所有人都欺負了的表情。


    錦瑟看著汀蘭的樣子,也有些許的無奈,低聲道:“算了吧,也是安平妹妹自己願意坐在那裏的,怨不得誰!”


    汀蘭郡主現在也沒有法子了,眼看著宣王一行人都快走到了,她還能有什麽別的法子呢?隻能見機行事了,隻希望九皇叔不要太在乎白木槿,那樣還不至於因為這座位的事兒就和自己翻臉。


    鳳九卿一行人緩步而來,臉上都洋溢著出遊的興致勃勃。鳳之沐和白慕辰第一眼就看到了白木槿,這也沒辦法,誰讓白木槿坐在那麽醒目的位置呢?


    白慕辰微微蹙眉,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和鳳之沐對視一眼,兩個人都有些疑惑。可還是聰明的沒有第一時間開口去問。


    鳳九卿一來,在場的所有人都起身行禮相迎,白木槿自然也不例外,鳳九卿早就看到了她,卻故作沒有看見的樣子,平靜地給大家揮揮手,讓所有人都安然落座。


    汀蘭郡主,見鳳九卿的眼神從始至終都沒落在白木槿的身上,才將一顆懸著的心落回了肚子裏,心道,九皇叔果然對白木槿沒有那麽上心,否則定然不會無視她坐在中央而不理會的。


    錦瑟郡主自然也同樣是這個想法,原本繃著的臉,頓時露出了燦如朝陽的笑容,對汀蘭道:“看吧,沒那麽大的事兒,瞧給你嚇得!”


    “我還不是害怕嗎,上回你也看到了,十五那麽痛罵咱們,九皇叔就坐在一邊毫不理會,還給十五遞茶,還有那瓊漿玉液,還有……上次百花盛宴,我就說了幾句話,他的眼神都快把我凍成冰棍了!”


    汀蘭郡主心有餘悸地道,她不敢說的是,自己有意要刁難白木槿,卻突然不能動的事兒,她也懷疑是鳳九卿幹的。不過沒有證據,她不敢胡說,免得又讓九皇叔抓到她的錯,狠狠地給她來一下!


    惹狼惹虎,不要惹到九皇叔!這是她十歲那年生辰,學會的最重要的一件事兒。


    錦瑟眼裏閃過一絲不自在,卻很快就掩飾過去了,輕咳了一聲,道:“放心,王爺也不是那等肆意妄為的人,不會為了個女人跟你過不去的!”


    “希望如此吧!”汀蘭郡主感慨萬千地道。


    鳳九卿不動聲色地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卻對對鳳之沐勾勾手指頭,鳳之沐就像個聽話的小狗兒一樣,歡快地蹦躂過去。


    鳳九卿隻輕聲嘀咕了幾句,鳳之沐就又歡騰地蹦躂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又對自己旁邊的白慕辰說了幾句什麽,兩人都竊竊地笑了。


    陸青雲和曾明熙故作無所謂地坐下來,還是陸菲媛不高興地嘀咕了一句,道:“定然又是汀蘭郡主和鳳子靈惹出來的事兒,過分!”


    陸青雲衝她搖搖頭,低聲道:“等著看好戲就是,不必多言!”


    鳳子涵卻在此時才姍姍而來,鳳子靈一見到她,就委屈地跑過去,道:“哥,你可來了,靈兒都被人欺負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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