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子涵盯著鳳九卿,


    道:“你一直這麽護著她,難道就不怕天下人恥笑?我從不知道,你也是個是非黑白都不分的人,白木槿到底用什麽迷惑了你?”


    在鳳子涵的眼裏,鳳九卿一直都是個不會因為任何原因放棄自己原則的人,更不會幫著不知所謂的女人而如此對待他。


    白木槿眼神變得幽冷起來,厲聲道:“鳳世子,請注意你的言辭,若不想當日白府門前的事情重演,最好現在就向本宮道歉!”


    鳳九卿卻道:“安平郡主何必動怒,本王做事從不需要向任何人交代,子涵,我最後一次警告你,不要試圖衝破本王的底線,你明白?”


    鳳子涵的劍突然向前刺去,刺破了鳳九卿的折扇,直衝白木槿的咽喉,鳳九卿腳下一個飛踢,扇子一折,鳳子涵的劍應聲折斷,仿佛脆弱的不堪一擊。


    鳳子涵被踢開,捂著自己的心口,他第一次知道鳳九卿的實力竟然強到他毫無還手之力。可是越是如此,他越是憤恨。


    “白木槿,你傷我妹妹,我與你不死不休!”鳳子涵怒吼出聲。


    白木槿冷聲道:“你寧可相信自己的猜測,也不肯信任證據,本宮與你無話可說,你要是冥頑不靈,本宮也不怕你!”


    白雲兮在一旁,眼裏竟是竊喜,她也沒料到鳳子涵會這麽相信自己的話,看來她是坐定了楚郡王世子妃了。


    白高軒也暗自鬆了一口氣,道:“本來就不是我做的,大姐姐一直要冤枉我,再如何說,我也是您的弟弟,何必要如此為難於我?”


    白木槿看著白高軒,道:“軒弟,我可以證明這件事是你做的,可不止是這個指印而已,這柄柳葉飛刀,做工如此精良,又是用精鋼所打造,很容易就查出來到底是誰打造的,又是賣給什麽人的?或者說……你身上還不止一柄這樣的刀,要不要拿出來大家一起看看?”


    白高軒神情變得緊張起來,有些急促地道:“我……我沒有,你不要冤枉我!”


    “鳳世子,你大可以繼續糊裏糊塗地相信他們姐弟,但是事實擺在麵前你不肯相信,卻偏要把罪名安在本宮頭上,本宮絕不與你善罷甘休!”白木槿沒有理會白高軒,反而對鳳子涵嚴詞厲色地道。


    鳳子涵回過頭去,看著白高軒,眼神變得冷厲而凶狠,聲音冰冷地問道:“是你幹的?”


    白雲兮挺身而出攔在了白高軒的身前,道:“世子爺,你別相信他們,軒弟是不會做這種事情的!”


    鳳子涵似乎對白雲兮的話將信將疑,耐著性子道:“你別在意,如果不是高軒做的,我不會錯怪他!”


    白雲兮咬著下唇,一副傷心不已的樣子,道:“你……不相信我們?”


    “不是不信,但是安平郡主現在指認你弟弟,我們總要證明他的清白,隻要高軒沒有做,誰也不能把你們怎麽樣!”鳳子涵想必是對白雲兮有真感情的,所以即便到了這個程度,他也沒有責怪白雲兮的意思。


    白雲兮看了一眼白高軒,發現他麵色蒼白,眼神裏帶著乞求,心下不忍,隻能硬著頭皮道:“世子爺,您要相信我們,如果你當眾搜軒弟,不就是懷疑他嗎?讓他日後如何抬得起頭來做人?求世子爺看在我的份兒上,放過軒弟吧!”


    “喲……你和世子爺是什麽關係,竟然要他看在你的麵子上,放過你的弟弟?”汀蘭郡主姍姍來遲,卻恰好趕上了這出戲,笑盈盈地說話,語氣裏的尖酸卻毫不掩飾。


    白雲兮見到汀蘭郡主,稍稍低下頭,道:“臣女見過汀蘭郡主!”


    “怎麽每一回有你的地方就是非不斷呢?我真是不明白都是巧合,還是你天生命中帶煞,總讓周圍的人被你牽連,本宮還記得上回馬場的事兒,你也在啊!”汀蘭郡主一直都記著這仇恨呢。


    鳳子涵瞪了一眼汀蘭郡主,道:“這件事與你無關,你不要插手!”


    汀蘭郡主忿忿地哼了一聲,卻還是站到了一邊沒有說話,眼神卻一直盯著白木槿看,似乎在期待著什麽。


    鳳九卿沉默了很久,才道:“子涵,這一次你要故意縱容真凶,卻誣陷無辜,本王決不答應,你最好快點兒做決定,查還是不查?若是不查,就別在這裏掃興,今晚可是七夕節!”


    鳳子涵咬著牙盯著白雲兮和白高軒,卻看到白雲兮的眼裏閃爍著淚花,那乞求的模樣真像個小可憐,鳳子涵終究沒能狠下心來,但是心裏卻已經有了答案。


    鳳子涵歎息一聲,道:“罷了,就權當是一場意外,但是我希望安平郡主日後能夠少招惹是非,不要再和我楚郡王府過不去!”


    他可沒忘記當日街市被潑糞之辱,隻是苦於一直沒有機會報複回來,誰讓鳳九卿一直牢牢地把持著白木槿的身邊,他的人根本無從下手。這讓他十分惱火卻又無能為力!


    白木槿冷笑著道:“鳳世子是不願意追究,那麽宣王殿下呢?鳳小姐怎麽也是傷在了宣王府,宣王殿下似乎不好交代吧?”


    鳳九卿點點頭,道:“敢在我宣親王府下手害人,本王怎麽能姑息養奸呢,白二少爺,相信你不會違背本王的意思,拒絕檢查吧?”


    白雲兮恨恨地盯著白木槿,痛聲指責道:“軒兒也是你的弟弟,你為什麽要這麽狠心,


    一再地為難他?你已經毀了他的名譽,難道還要再來一次嗎?不把我們逼上絕路,你就不肯罷休是不是……好,今日你要讓宣王搜查軒弟,我就死在你麵前!”


    說著就一把奪過鳳子涵手裏的劍,橫在脖子上,一副要和白木槿抗爭到底的樣子,看著還很有幾分氣勢。


    白木槿挑眉,揉揉太陽穴,看起來似乎很疲憊,道:“妹妹怕是誤會了什麽吧?本宮也是為了軒弟好,你一再阻攔查明真相,不過是因為心虛罷了,但是剛剛最先喊出是本宮殺人的,又是誰?隻允許你們栽贓嫁禍,卻不允許我找出真相,還自己一個清白嗎?”


    “就是,你們未免欺人太甚!”陸菲媛堅定地站在白木槿身旁,時刻保持著憤怒的狀態。


    “好了,不要廢話,誰若反抗搜查,本王就當場正法!”鳳九卿漫不經心地道,揮了揮手就立刻有人上前把白高軒拿下。


    白雲兮萬般驚恐地看著他們,又看看鳳九卿,道:“王爺為何不搜查姐姐,就偏偏拿下我弟弟?”


    “本王樂意,你管得著?”鳳九卿的聲音帶著濃濃的不悅,對於眼前這個裝模作樣的女子,他是厭惡至極,若不是她,他的親親木木怎麽會一再受傷!


    陸青雲和曾明熙在不遠處站著,看著這一幕,陸青雲輕笑出聲,道:“明熙,你沒有可能打敗他了,你看看我表妹的眼神……我從沒看到她對任何男子露出過那麽溫暖的神情!”


    曾明熙輕歎了一聲,道:“或許……我出現的太遲!”


    “不是你出現的太遲,而是你永遠都比鳳九卿要君子,君子是不會不擇手段的,但是九卿他從不是君子,他想要的,就會不惜一切代價獲得,你輸就輸在太拘禮!”陸青雲一語道破。


    曾明熙苦笑一聲,道:“原來太過君子也是錯!”


    鳳九卿的人很快就從白高軒的腰間找到了另外四把柳葉飛刀,和那柄掉在地上的一模一樣,這一次,沒有任何疑問。


    鳳九卿冷笑著問道:“白二小姐,你還有何話說?證據確鑿,你應該不會告訴本王,你的弟弟是冤枉的吧?”


    白雲兮手中的劍頹然地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她整個人也跟著癱軟下去,像是受不了打擊一般,暈了過去。


    白高軒眼神陰狠如毒蛇一般盯著白木槿,道:“你總會有倒黴的一天,我會等著,我一定會等著!”


    白木槿不以為意地笑道:“二弟,做錯了事兒,就別嘴硬,你現在應該乞求鳳世子,別追究你傷害鳳小姐的責任,不知道斷了鳳小姐一條腿,你要拿什麽來平息楚郡王府的憤怒呢?”


    她可是記得,當初自己不過是和鳳子涵,以及鳳子靈發生了爭執,白世祖和白老太太就要求她去登門道歉,甚至要讓她任由楚郡王府發落呢!


    這一次換成他們心中的寶貝兒孫,也不知道會是什麽態度,不過無論他們是什麽態度,楚郡王妃都不會放過白高軒的!


    白高軒看向鳳子涵,突然掙開鉗製他的人,撲向了白雲兮,哭道:“姐姐……姐姐……你醒醒啊,幫幫軒兒,救救軒兒!”


    可是白雲兮卻一直都沒有睜開眼睛,她並不是暈過去了,隻是這個時候,她無法麵對任何人,隻能裝暈來蒙混過關,白高軒是在劫難逃,她不可能把自己搭進去,姐弟情深到了這個時候,也要成了一句空話。


    白木槿看著他們的樣子,隻覺得心情無比的愉快,看著今晚的花燈,都覺得異常的璀璨奪目。


    “表姐,咱們去賞燈吧,至於其他的事兒,相信鳳世子和宣王殿下會處置好的!我們是客人總部能陪著主人去料理這些麻煩!”白木槿閑閑地道,然後拉著陸菲媛就走了。


    嫣然和蔚然默默地跟在後麵,她們第一次意識到,白家長房嫡庶之爭原來這樣殘酷,心情十分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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