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賈宜仁朝自己大喝,李國麵無表情地掃了他一眼,理都懶得理他。


    賈宜仁對李國那種不屑的眼神和態度很是憤怒,尤其是在這眾目睽睽之下挑戰他的威嚴,更是讓他不能容忍。


    “問你話呢,叫什麽名字?為什麽遲到?”賈宜仁再度喝問。


    李國依然不予理會。


    看這架勢,劉海急忙出來打圓場:“賈助理,他叫李國,新來的,因為去醫院看望董事長,所以才遲到的。”


    “劉海,閉嘴,我讓你說話了嗎?”賈宜仁黑著臉衝過來,蘭花指指著劉海大喝。


    劉海被嚇得一個哆嗦,閉嘴不敢出聲了。


    李國上前一步走到前麵,目光盯著賈宜仁:“姓賈的,你想幹什麽,我叫什麽你還不知道嗎,在這裏耍什麽威風,很無聊是嗎,無聊的話滾蛋。”


    這話一出,全場震驚,很多人以為自己耳朵聽錯了,一個新來的竟敢對賈大助理說“滾蛋”,這是真實的嗎,還是幻聽。


    “你,你剛才說什麽?”賈宜仁氣得渾身發抖,蘭花指再度指向李國。


    李國冷眼盯著那隻蘭花指,目測著和自己鼻子的距離,如果進入一定範圍,那就別怪他不客氣了,之前他可是警告過這家夥的,別指著他鼻子說話。


    賈宜仁看到李國冰冷的目光盯著他的手指,想起了之前的事,心頭一寒,急忙將手指收了回去。


    “李國是吧,好,你有種!”賈宜仁咬著牙:“我現在告訴你,你已經連續曠工兩天,再曠工一天你才是真正要從公司滾蛋了。哼!”


    李國一愣:“連續曠工兩天,你開玩笑吧。”


    算上今天上午,他到永盛集團也就才兩天半,兩天半他曠工兩天,開什麽玩笑。


    賈宜仁得意冷笑:“昨天曠工一天,今天遲到超過兩個小時,按曠工處理,所以你連續曠工了兩天。”


    聽到這種算法,辦公室裏的人都是一愣,公司規章製度上說的是遲到三個小時算曠工啊,什麽時候變成兩個小時了?


    規章製度就在他們手上呢,沒變啊。


    有的人帶著好奇直接翻到那一頁,上麵白紙黑字寫得很清楚,是三個小時。


    聰明的人一下猜到,這是賈宜仁要陰人的節奏。


    一些年長的司機心中歎息:“唉,年輕人就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啊,不懂得隱忍,不懂得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的道理,在永盛集團,得罪賈宜仁是沒有好下場的。”


    李國臉色一沉:“姓賈的,你說我曠工就曠工了嗎?昨天我被人誣陷,進了警察局,到晚上才放出來。今天早上我去醫院看望董事長,這才遲到了兩個多小時。這些都是事出有因,你憑什麽記老子曠工?”


    “憑什麽?哼哼。”賈宜仁笑,好像是聽到了一個很好笑的笑話,在永盛集團,他記別人曠工違紀,誰敢問他“憑什麽”啊?


    “不憑什麽,就憑我這隻筆和這本筆記本。”說著話,賈宜仁得意地揚了揚手中的筆和筆記本。


    “再說,你說你事出有因,可是證明呢,誰能證明你說的是真的,就憑你一張嘴嗎,哼,不知所謂。”


    李國壓了壓心頭的怒氣:“董事長和沈秘書都知道,你可以去向他們求證。”


    “少拿董事長和沈秘書來壓老子,老子不吃這一套。”賈宜仁囂張地道。


    當然,他也隻敢今天說這樣的話,因為今天林曼瑤和沈若冰都在醫院裏,集團裏今天當家作主的是第二號人物,副董事長錢斯文,正是他賈宜仁的大表哥,所以今天他可以有恃無恐地說任何話。


    再說,就算林曼瑤今天在集團,他在這裏說這話,也沒誰敢把話傳出去,否則就等著承受他雷霆般的怒火報複吧。


    “哈。”李國大笑:“看來,賈大助理很牛啊,連董事長和沈秘書都可以不放在眼裏。”


    說這話時,李國的手摸進褲兜裏,憑借超強的記憶摸到手機的錄音鍵,按下了錄音的功能。


    “哼,兩個女人而已,我會放在眼裏嗎?告訴你,在永盛集團,我隻認我表哥錢董事長,其他的人在我眼裏就是個屁。”


    “嗬嗬,厲害厲害,看來你表哥比董事長更厲害啊。”李國讚歎道。


    “那不廢話,林曼瑤就是一女人,能有什麽本事。沒有我表哥,永盛集團早他麽垮了,還能發展到今天的地步嗎?所以你給老子聽著,還有你們都聽好了,我說的話就是我表哥說的話,誰敢不聽話,老子分分鍾讓你們任何一個人滾蛋,哼!”


    “啪啪啪……”李國鼓起了掌:“賈助理好大的威風啊,說完了嗎,說完的話你可以滾蛋了。”


    這是李國第二次讓他滾蛋。


    “你,你特麽敢再說一遍‘滾蛋’試試?”賈宜仁氣得又伸出了他的蘭花指。


    “滾蛋。”李國如他所願。


    “好,好,你有種,你敢辱罵公司領導,記大過一次,別說這個月的獎金,這個月的工資你都別想要了。”賈宜仁憤怒地說著,一邊打開手中的筆記本,拿起筆準備記錄下李國的“罪狀”。


    “你幹什麽?”李國盯著賈宜仁的筆記本喝問。


    賈宜仁不作回答,手中的筆已經“沙沙”地在筆記本上書寫起來,字寫得很娟秀,像足了一個女生的字體,假女人不愧是假女人,寫字都像女人。


    “哼,連續曠工兩天,加辱罵公司領導,你死定了!”記錄下李國的“罪狀”後,賈宜仁揮舞著手中的筆記本,得意洋洋地冷笑道。


    李國看著這個不男不女的家夥一副小人得誌的樣子,一個不爽,猛地出手將筆記本奪了過來。


    賈宜仁隻感覺手中一空,手中的筆記本不見了,當發現已經到了李國手上時,急得他大叫:“你幹什麽,還給我!”


    “還你妹!”李國很不爽地用力一撕,然後在所有人目瞪口呆中,那本筆記本變成了兩半。


    “住手!”賈宜仁尖叫著,瘋了一般撲過來搶奪筆記本。


    見他瘋狂地撲過來,李國身子微微側閃,下麵以閃電般的速度,腳尖一勾。


    撲過來的賈宜仁一個不備,雙腳突然一空,隻聽“撲通”一聲巨響,接著,淒厲的慘叫聲在駕駛隊辦公室裏響起,讓人聽之背脊發寒。


    李國的速度太快,而且角度選擇得極好,根本沒有人發現是他動的手腳,都以為是賈宜仁撲得太猛,李國閃開後他收不住腳,自個摔倒的。


    可憐的賈大助理摔了一個狗啃食,鼻子嘴巴和鑲著堅硬瓷磚的地麵來了一個親密的接觸,於是鼻血飛濺,門牙脆斷。


    裏麵一幫駕駛員們徹底傻眼了,李國這是要逆天的節奏啊,這下不被開除才怪。


    李國沒管賈宜仁,手上動作不停,“沙沙沙”聲中,那本筆記本便化成了碎片,上麵記錄的所有員工的“罪狀”全部報銷。


    那些已經被賈宜仁記錄在案的駕駛員看到化成碎片的筆記本,心中樂開了花,恨不得衝上去抱住李國的大腿親上一口。


    而有的人則對李國投去憐憫的目光,這個新人沒來幾天,就敢這樣得罪賈宜仁,真是自作死啊,多好的一份工作就這樣丟了,要知道,能成為永盛集團的員工,那是多麽的不容易,太不懂珍惜了。


    當然,也有很多對賈宜仁恨之入骨的人心中暗爽不已,對李國那是佩服得不要不要的,真牛逼。


    “賈助理,你沒事吧。”負責駕駛隊辦公室的劉海嚇得急忙衝過來,緊急呼叫。


    “啊……快叫醫生,我要死了啊,嗚嗚哇……”賈宜仁抬起滿是血的臉,撕心裂肺地哭喊著。


    “哦,好好,快來幫忙,送賈助理去醫務室。”劉海朝著辦公室裏的人大喊。


    但是,一幫人對這個賈宜仁早以恨之入骨,結果誰也沒有回應。有個別人倒是想去幫忙,但又不想成為駕駛員們的“公敵”和“叛徒”,所以猶豫著也沒有動作。


    “你們幹什麽,快來幫忙啊。”劉海加大了聲音。


    這一聲喊出,剛才猶豫的一個人站了起來,準備去幫忙,結果他剛站起來,周圍就投來幾道冷冷的目光,讓他又不得不坐了回去。


    見沒有人幫忙,撕完筆記本的李國好心地道:“要不,我送他去醫務室吧。”


    “好好好,國哥,那就辛苦你了。”劉海忙不迭地道。


    “不客氣,大家都是同事嘛,相互幫忙是應該的。”李國說著“冠冕堂皇”的客套話,有力的手臂一把將賈宜仁提起來,夾在胳膊下麵,急匆匆地出了辦公室。


    劉海追在後麵,看著李國用這種方式送賈宜仁去醫務室,腦門直冒冷汗。


    ……


    當李國將賈宜仁送到醫務室回來時,立即受到了“英雄”般的待遇,當然,膽小怕事的人不參與,有幾個年輕的司機則對李國崇拜得不行,圍著他問這問那。


    “國哥,來,喝茶喝茶,我親手泡的哦。”一個俏生生地女生嬌聲嬌氣地端著一杯茶送到了李國的手上。


    蔣小惠,駕駛隊一枝花,為人活潑潑辣,人稱小辣椒。


    在新人馬瑩來之前,她就是駕駛隊裏唯一的年輕女性,駕駛隊裏國寶級的人物,所有單身狗瘋狂追求的對象。


    即使馬瑩來了之後,這一點也沒有改變。


    因為蔣小惠單身,而馬瑩進來之前就有男朋友了。


    當然,有男朋友也沒什麽,就看誰挖牆腳的本事大了。


    李國急忙接過茶,客氣地道:“謝謝!”


    “國哥,我叫蔣小慧,以後請多多關照小妹哦。”蔣小慧嬌聲嬌氣地繼續道。


    聽到這話,某個蔣小慧的愛慕者心裏冷笑:以後,他還有以後嗎,這次把賈宜人得罪成這樣,不死也得脫層皮,至少永盛集團是肯定待不下去了的。


    果然,李國還沒來得及做出回應,三個保安闖進了駕駛隊辦公室。


    看到這幾個保安,辦公室裏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包括那個蔣小慧,幾個圍在李國身邊的人也趕緊散開。


    三個保安穿的是深藍色製服,和馬榮光負責的保安不一樣,他們是內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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