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國走出醫院大門,上了停靠在路邊等待的出租車。


    “事情辦好了?”在出租車上等待的貝彤問,當她看見李國手中拿的文件袋時,好奇起來:“手裏拿著什麽?”


    “哦,沒什麽,幫一個朋友帶的東西而已。”李國隨口答道,他並不打算將這事告訴貝彤。


    “真的沒什麽?”貝彤不相信,眼睛盯著那份材料,恨不得搶過去看個究竟。


    李國笑笑,懶得再說這個問題:“好了,現在咱們可以去辦那件事了。”


    “先回刑警隊。”貝彤突然道。


    “嗯?”李國一愣,瞅了身邊的美女一眼:“難不成,你還想回去換衣服?”


    “不是,有人要見你。”貝彤說著,朝司機道:“刑警隊。”


    “好勒。”貝大警官的吩咐,司機激動地回應一聲,一踩油門,車子便朝著刑警隊的方向疾駛而去。


    就在他們剛離開,後麵,一個人盯著他們離去的方向,眼裏盡是怨毒和陰冷。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剛放出來的廖氏集團的二少,廖賓。


    跟在他身後的,有他的那個智囊秘書魏征明,還有兩個看上去很彪悍的黑衣保鏢。


    兩個保鏢的手上,分別提著一個大禮盒,估計是來看望病人送人的。


    廖賓沒想到來這裏看望一個重要的人物,竟然遇到李國這個“仇人”。


    如果說,讓他說出這一輩子最恨的人是誰,現在他的回答無疑就是“李國”。


    李國讓他所有的辛苦功虧一簣不說,還讓他受了幾天牢獄之災的苦,還讓集團付出了極大的代價後,才把他從裏麵撈出來,使得他在集團的地位一落千丈,如今集團裏的重大決策都已經不讓他參與了。


    這一切都是李國造成的,如果沒有李國,他在西山縣的計劃就成功了。


    即使西山縣的計劃失敗,在天外天酒樓設下的那個陰謀也早把林曼瑤給拿下了,可是因為李國的出現,一切都成了泡影,還使得他落到了今天猶如“喪家犬”一般的地步。


    魏征明同樣也痛恨李國,他已懷疑上次所遭受的一切,也是李國幹的。


    那次他去永盛集團警告完林曼瑤後出來遭到襲擊,然後被人裝進麻袋裏,在一個小黑屋裏被人逼供。


    然後又一同和廖氏集團的另外一位大少,廖賓的哥哥廖駿一同關在一起,遭受到了非人的待遇。


    這些日子,每次想起那晚上的事,他就會做噩夢,然後是惡心,惡心得可以整天吃不下東西。


    他是讀書人,有文化有素質的,高雅的文化人,竟然遭遇如此喪心病狂的非人待遇,說出去,顏麵無存那還是小事,他當時連死的心都有了。


    不過,他後來想想,沒抓到肇事者,他就這麽死了太不值了,於是他就忍著欺辱繼續活著。


    想當年,韓信受胯下之辱,終究成就了一番事業。他如今受辱,以後成就的事業應該不會小吧。


    “李國,你等著,不弄死你,我誓不為人!”望著李國遠去的方向,廖賓惡狠狠地從牙縫裏蹦出一句話,眼裏射出的盡是凶狠目光,拳頭也緊緊地握起,整個人因為憤怒而有些發抖。


    魏征明也朝那個方向射出怨毒的目光,陰陰的口吻道:“賓少,放心吧,我已經聯係到慶江地下拳壇的人了,約好等下見麵。看望了仇爺後,咱們就去。”


    廖賓咬牙點頭:“好,我一定要請出拳王來打死李國這小子,我們走!”


    幾個人憤然轉身,朝醫院住院部大樓走去。


    住院部大樓十二樓,其他樓層都是人滿為患,病人床位都難找一張,過道上醫生、護士、病人家屬等人來人往,顯得很“熱鬧”。


    而進到這裏後,卻顯得很安靜,走道上,除偶爾有幾個醫生護士經過外,沒有其他閑雜人等。


    唯一的閑雜人就是站在走道兩旁的,幾個表情冷漠的精悍保鏢。


    這是因為這一層樓都被一個人高價包了,在慶江,有這種能耐的人屈指可數。


    然而有這種能耐卻又敢這麽做的人,在慶江絕對超不過兩根手指。


    比如,慶江的市長肯定有能耐包下一層樓,但是,如果他生病包了一層樓,而讓其他病人都找不到床位,一旦被人捅出去,上了新聞,那他的前途也就完了。


    他有那能耐,但是卻不敢這麽做。


    從這點就足以可見,包下這層樓之人的厲害程度。


    以廖賓這種傲氣衝天的大少,走上這層樓來時,都小心翼翼的,連電梯都隻敢坐到十一層,最後一層靠兩條腿走上去的。


    樓道口有兩個保鏢看守,攔住上來的幾人。


    “兩位兄弟,我叫廖賓,來自省城的廖氏集團,和仇爺約好了的,麻煩你們去通報一聲。”


    廖賓急忙客氣地道。


    聽到是省城廖氏集團的人,來頭很大,保鏢倒也不敢怠慢,一人道:“你稍等,我去通報一聲。”


    那個保鏢去了一會後,很快回來了:“跟我來吧。”


    “謝謝。”魏征明和廖賓都客氣地謝了一聲。


    在保鏢的引領下,幾個人走過走道,走過兩旁空蕩蕩的病房,在一間最大的病房門前停下。


    “你們兩個在外麵等著。”都是當保鏢的人,那保鏢看出廖賓身後兩個保鏢身份,將他們留在了外麵。


    “好的。”魏征明趕緊接過兩個保鏢手上的禮盒,一手拿著一個,跟著廖賓小心翼翼地進了病房。


    這個病房真的很大,足有一般病房的三倍大,窗明幾淨,各種醫療設施齊全。


    靠窗的一張寬大病床上,一個老人正眯著眼舒服地仰麵躺著,一位穿著護士製服的女郎跪在床上,正在給老人按摩。


    保鏢將兩人帶進來後,微微一躬身,恭敬地輕聲道:“仇爺,您見的人來了。”


    床上的仇爺睜開眯著的眼睛,頭微微偏過來,望向門口。


    看到老人的目光望過來,廖賓和魏征明都急忙點頭哈腰致意。


    “哦,你們來了啊,進來坐吧。”仇爺說著話,動了動身體。


    女郎會意,將老家夥扶著靠在柔軟的床背上。


    “謝謝仇爺。”廖賓和魏征明輕聲輕腳地走過去。


    那保鏢則輕輕順手關上門,退出去了。


    “嗬嗬,仇爺,這是晚輩的一點心意,小小意思不成敬意,還望您笑納。”廖賓說著話,眼睛示意魏征明將禮盒拿上來。


    魏征明當然會意,將禮盒拿上來放在床邊的地上,然後打開。


    兩個盒子,裝著的全是古玩和字畫。


    仇爺看到裏麵的東西,嘴角微微一笑,看來這兩個年輕人是看準了他的嗜好送的禮啊。


    “嗬嗬,讓你們費心了。”老家夥很滿意這兩份禮物,吩咐手下收下去了。


    “坐吧,別太拘束了,隨便坐。”老家夥很隨和的口吻道。


    “是是。”廖賓找了一個位置坐下,不過卻不敢坐實,隻敢半邊屁股坐著。


    魏征明很識趣站在廖賓旁邊,不敢落座。


    見廖賓坐好後,仇爺讓女郎繼續幫他捏腿,一邊朝廖賓道“小廖啊,你的來意阿龍都跟我說了。唉,你們看,我都這一把老骨頭了,而且早已退出江湖,現在天天隻能在醫院裏耗著,恐怕幫不了你們什麽忙啊。”


    他口中的阿龍,便是西門街的大佬龍哥,廖賓與龍哥早就相識,就是他介紹的仇爺。


    在慶江,要吞下慶江第二大集團永盛集團,他龍哥都沒那本事,整個慶江隻有這個仇爺能辦到了,因為他是很多人認定的慶江第一大佬。


    “仇爺,這……”廖賓急了:“如果您都幫不了我,那我可就真完了啊,仇爺,您可一定要救救我啊。”


    廖賓說話時,一邊朝魏征明使眼色,希望魏征明能夠發揮他的三寸不爛之舌,說服仇爺。


    魏征明點點頭,朝仇爺躬下身子,做出無比恭敬的態度:“仇爺,我是賓少的秘書,叫魏征明。本來這裏沒我說話的份,但有些話晚輩還是想說一下,說得不對的地方,還望仇爺海涵。”


    仇爺眼皮微微抬起,目光瞅向魏征明:“好,你說。”


    “仇爺,眾所周知,您在慶江的地位,您說第二沒人跟說第一。”魏征明這話說得仇爺眉開眼笑,老臉上難以掩飾地露出一絲自得之色。


    “雖然您老現在淡泊名利,退隱江湖,但隻要您登高一呼,誰敢不從。”


    “嗬,那都是以前的事了,現在老咯,也不知道我這老頭子的話還有沒有人聽。”老家夥故作謙虛地道。


    “仇爺,您太謙虛了。”廖賓接過話:“您說一句話,在慶江地麵,誰敢不聽啊,除非是不想在慶江混了。”


    “哈哈……”老家夥開懷大笑:“小廖啊,你說這話很像江湖混混啊。”


    “哈哈……”廖賓陪著大笑,隻要能逗老家夥開心,像混混也行。


    笑了一會,老家夥幹咳一聲:“好吧,看在你們這麽有誠心的份上,老頭子我也就不再矯情了。那咱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我幫了你們,有什麽好處。”


    聽到這話,廖賓興奮不已,這說明老家夥答應幫忙了,他急忙道:“仇爺,隻要您幫我拿下永盛集團,你想要什麽好處都行。”


    “我要李家坪工業園區三分之二的項目股權,你能做得了主嗎?”老家夥臉色一沉,神色嚴肅起來。


    “什麽?三分之二!”廖賓和魏征明都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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