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司馬婷,許文芳來了。


    “你不和你哥哥他們一起回去,等我們幹嘛?”我看著她。


    “我想和你做朋友”,她很緊張,“這次你救了我們,我一定會報答你。雖然過程中有些小插曲,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我也是身不由己。”


    我淡淡一笑,沒說話。


    “你是高手,我當時的情況你最清楚,我真的不是有意的”,她低下頭,“我不奢求你原諒我,但希望你給我一個補救的機會。”


    “許小姐,我想你可能誤會了”,我打斷她,“用司馬小姐的話說,我這個男人不太專業,其實她是誤會了。在這個事情上我很專業,我呢,是受許先生的委托來找你們兄妹。現在人找到了,我的任務就完成了,至於說什麽原諒,什麽補救,甚至說報答之類的都沒必要。許先生早就把錢付給我了,說的專業點,這就是一筆生意而已。你不用覺得愧疚,也不用有壓力。我不是什麽大人物,沒那麽大架子,做朋友不是不行,慢慢相處吧。”


    “我不覺得這是交易”,她抬起頭,“我知道,你比我們家有錢,根本就不需要為錢來冒這個險。你別忘了,我也是道家弟子,其中的規矩和情分我也懂。還是那句話,七爺,我想和你做朋友,做親近的好朋友,像剛開始那樣,好不好?”


    “開始?你說的是什麽時候?”我納悶。


    “你剛把我從孔雀王公裏救出來的時候,你是很相信我的”,她歎氣,“你知道嗎,我很珍惜那份信任。”


    我沉默片刻,“實話告訴你吧,第一次你騙我,說你和孔雀王沒那樣,我就知道你在撒謊。如果說,甘於被騙就是一種相信,那不好意思,你找錯人了。”


    許文芳苦笑著搖頭,“七爺,咱不說這些了,就當現在才剛認識吧。我會讓你重新信任我這個朋友的,一定會!”


    我無奈的笑了笑,難怪這女孩想去夢幻世界做王後,看來她這二十多年一直就活在自己編製的夢裏。當自我催眠成為一種習慣,人的世界裏就隻剩下了自我。許文芳的世界裏,一切都是可以被改變的,唯一不許改變的,就是那個世界的中心,就是她自己。她是個極其自卑的人,不敢麵對現實,因而在精神世界裏就總想把握一切。什麽和我做朋友之類的,無非是一種心理上的征服,她要用這份征服來維護自尊。


    如果我答應信任她了,接著她就會騙我。如果我對她這份坦誠保持一種無所謂的態度,那她為了得到我的首肯,可以腦子一熱不惜一切代價。


    所謂輸不起,就是玩得太大了。


    “你確定要和我們一起走?”我岔開話題,“理論上許先生和你通過電話了,我就完成任務了。所以我沒有義務再保護你,也沒必要把你親自送回濟南。”


    “我讓哥哥先走,是想多一些和你單獨接觸的機會”,她淡淡的說,“其實我今天來是有更重要的事和你說,關於魔法聖殿的。”


    我看她一眼,“魔法聖殿?跟我有什麽關係?”


    她一怔,“魔法聖殿一直想對付九星會,你說有沒有關係?”


    我點著煙,“那就對付唄,九星會也不是吃素的,門下那麽多高手閑著也是閑著。我隻是九星會的會員而已,真要是你們開戰,那領導吩咐什麽我就做什麽唄。”


    她苦笑著搖頭,“你可真會裝,那海東青是九星會的元老,他對你畢恭畢敬的,你會是一般人麽?你真以為我之前是套你話麽?”


    “隨便,對我來說那都不重要。”


    “他店裏掛著九星銀龍徽,我哥哥一眼就看出他的身份了”,她頓了頓,“歐美是魔法聖殿傳統的勢力範圍,這二十多年來,九星會的勢力不斷擴大,幾乎已經遍及世界。魔法聖殿是幾百年的組織了,實力雖然不如你們,但在西歐腹地勢力是很大的。都說強龍不壓地頭蛇,如今這條九頭巨龍已經把蛇快逼急了,你就一點都不擔心麽?”


    “我又不是九星會的老大,我擔心什麽呀?”我笑著說。


    許文芳一笑,“我們幾次騙你,你還是把我們救了出來,足以證明你是個有責任心的人。這麽有責任心的人,又是九星會的重要人物,聽到我說的這些話還能那麽輕鬆,這是不是欲蓋彌彰了?”


    我不笑了,“你還想說什麽?”


    “因為你救了我們,我才告訴你這些”,她走到我身邊坐下,“九星會裏,有魔法聖殿的人,你們要多小心。”


    我掐了煙,“你隻是其中一個小成員而已,黑魔法學的都不多,這些你是怎麽知道的?”


    “我推斷的”,她看著我。


    “哦,你那麽自信?”


    “我的直覺很準”,她認真的說。


    “九星會裏高手如雲,難道會讓間諜們打入內部而不知道?”我淡淡一笑,“不管怎麽說都謝謝你,有機會我會把這個事跟領導匯報一下的,至於怎麽做那跟我沒關係了。”


    她如釋重負,“那就好,這我就放心了。對了,我想請你們三位一起吃個午飯,可以嗎?”


    “可以,當然可以”,我看看表,“這樣,你先下去等我一會,我得洗個澡,然後喊上思思和老驢一起去找你,怎麽樣?”


    她笑著站起來,“那好,一小時後,我在餐廳恭候三位!”


    送走她之後,我回到客廳坐到沙發上琢磨她剛才的話,這妹妹果然是什麽都敢說。她這樣的性格,跟她較真沒意義,現在重要的是穩住她,把她安全的交給許世宏。


    第二天晚上,首都機場。


    許夫人一見許文芳就哭了,一邊的許世宏也不住的悄悄抹淚。我把許世宏拉到一邊交代了幾句,帶著思思和老驢登上了出租車。


    “七爺,別忘了我跟你說的話!”許文芳大喊。


    “曾爺,她跟您說什麽了?”老驢問。


    “說她看上你了,讓我給她保個媒”,我閉上眼睛。


    “得了吧,她那樣的白給咱也不要!”老驢不屑。


    “嘿,瞧您這話說的,白給幹嘛不要?又不用您負責,您哪,忒實在!”司機笑著打趣。


    一車人都笑了,我痛快的伸了個攔腰,“驢爺,我要放假休息,就是閑的長毛了也別管我,至少讓我休息一個月!媽的老子不幹了!”


    想象永遠比現實美好,一周後,我又無聊的難受了。正如那司機說的,老驢這家夥忒實在,我一說放假,他第二天帶著阿呆去雲南旅遊了。這一來可把我愁壞了,連個聊天扯淡的人都沒了。


    這天實在閑的無聊了,我想起了誠田由美,於是給她打了個電話,“由美,幹嘛呢?”


    “共主,我正要給您發短信,沒想到您先打過來了。”


    “是嗎?”我眼睛一亮,“太好了,有什麽事?”


    “我去茶館和您說,可以嗎?”


    “哦行!”我穿上鞋,“我馬上過去!”


    老驢和阿呆旅遊去了,茶館照常營業,這多虧了精明能幹的史小雲。


    中午,我趕到茶館,先讓史小雲準備了點吃的。這時誠田由美從外麵走了進來,“共主,我來晚了,不好意思!”


    “不晚不晚,來來來,快坐!”我笑眯眯的拉著她坐下。


    她受寵若驚,“多謝共主……您今天這是……”


    “我悶壞了,實在無聊了,這不是想找你聊聊天麽?”我說,“你可是說過我什麽要求你都能辦的,今天要是沒事就陪我侃一下午。”


    她笑了,“真是巧了,我來和您說的事情正是和這個有關的。”


    “是嗎?什麽事啊?”我來興趣了。


    “下個月十三號是樸宇相星主的生日,他想請您去韓國參加他的生日宴會,順便好好玩幾天。我這次來就是想請示您,如何答複?”


    “下個月二十號……”我點點頭。


    “還有十五天的時間”,誠田由美提醒。


    “既然是他過生日,那我應該去道賀”,我點點頭,“你幫我準備份禮物,花多少錢我自己出,這個事就這麽定了。”


    “共主肯屈駕前往,這就是最好的禮物!”誠田由美一笑,“我馬上回複他們,即刻準備您的行程。”


    “別急別急”,我拉住她,“好不容易來了,你看這酒和菜我都讓他們準備好了,咱們邊喝邊聊,先陪我侃一下午!”


    喝到晚上九點多,誠田由美告辭先走了。史小雲怕我自己回去不安全,開車把我送回到了家門口。


    接到電話的果果早早在門口等著了,車一停她拿著一件衣服走過來,開車門給我披上衣服將我攙扶下來。


    “怎麽喝那麽多?”她嗔怪。


    “沒事,今兒聊的高興”,我笑著說。


    “謝謝你小雲,進去坐會吧”,果果對史小雲說。


    “不了隋小姐,我先回店裏了,晚上生意忙,您快扶曾爺進去吧。”


    “也好,那你慢點開”,果果衝她擺擺手,轉身把我扶回了房子裏。


    “下個月我要去韓國旅遊”,我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說。


    “好,去韓國好好玩……”果果一邊哄著我,一邊用熱毛巾給我擦身子。


    我摟著果果的細腰,很快睡著了。


    半夜,我睜開眼睛,腦子一下子清醒了,坐起來發呆。果果醒了,“你怎麽了?”


    “哦,沒事……”我笑了笑,“這不是要去韓國麽,反正我也睡不著了,我去上網查查韓國有啥好玩的。”


    果果打著哈欠,“我去過很多次,就那麽回事,先睡吧,明天我給你講。”


    我低頭在她唇上吻了一下,“我睡不著,你先睡吧,我去書房,一會就回來。”


    來到書房打開電腦,點著煙,打開瀏覽器,下意識的從收藏夾裏點開了收藏的那個術數論壇,登陸進去。


    一條新消息彈了出來,我打開一看,“蝦米大師,帖子裏打起來了,快來管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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