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多沒見了,淩曉雅看上去似乎更年輕了些,身材依然苗條,眼神還是那麽清澈,怎麽看她都是一個青春少女而不像一個生過孩子的母親。這一切,都是因為她精深的內功修為。相比之下,我卻顯得有些滄桑了。


    分開的這段日子,我幾乎日夜思念她,此刻她真的回來了,我卻平靜了。我倒了兩杯茶,其中一杯推到她麵前,“不晚,我也剛來。”


    我們都有點緊張,仿佛是第一次見麵,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我三天前回來的”,她靜靜的說,“這次出去辦事,順利嗎?”


    “嗯”,我目不轉睛的看著她,“小雅,你真美。”


    她低下頭,捧起茶杯咽了一口,看看窗外,“這雨快停了。”


    接著又是冷場,我很想說點什麽,可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她估計也是如此。兩年了,心裏積攢了太多想說的話,真見到了,反而不知該先說什麽好了。


    我掏出二百塊往桌上一放,站起來拉著她走出了茶館。


    外麵的雨很快停了,空氣中透著清新。我拉著她的手繞來繞去,最後來到以前她住的地方。


    “還在這裏?”我看看她。


    “一直在這裏”,她淡淡的說。


    我笑了,拉住她手上樓,她把門打開,我們進了屋子。


    遲疑片刻之後,我一把將她抱住,一個激烈而纏綿的長吻。足足有幾分鍾,淩曉雅這次沒有抗拒我,仿佛一隻溫順的小綿羊,任由我欺淩,侵略。


    我鬆開她,將窗簾拉好,轉身將她壓到了床上。


    一切都沒改變,她還是那麽美,隻是少了一分青澀。從進門開始,直到晚上,我不記得有多少次,我的腦子裏隻有一個想法,把這兩年多的思念統統要回來。


    風平浪靜之後,我枕在她平坦的小腹上喘息著,她則怔怔的看著天花板出神。這時我才想起來,這幾個小時,我們除了做愛,什麽話都沒有說。


    “小雅,我好想你”,我抱住她。


    她依偎在我懷裏,一言不發。


    “怎麽啦?”


    “曾傑,我回來了……”她輕輕的說。


    我笑了,心中豁然開朗,“是啊,終於回來了!”


    積攢了兩年多的心裏話,都化作了激情和汗水,這一刻開始,淩曉雅終於回到了我的身邊。


    “午飯我還沒吃,估計你也沒吃吧”,我說,“走吧,出去吃點好吃的。”


    “嗯”,她微微一笑,拿過旁邊的內衣準備穿上。


    “身材還是那樣,皮膚還是那麽好,一點也看不出妊娠過的痕跡,太神奇了”,我忍不住又環住了她的腰。


    “不可能一點都沒變吧?”


    “唯一變了的,就是感覺比以前更好了……”我眼神熾熱。


    “別逗我了”,她拿過手機看看時間,“這麽晚了,不要出去了,我去給你做點吃的吧。”


    “那你呢?”


    “我不餓”,她說,“練功練的,習慣了。”


    我想了想,“既然如此,我也不吃了,所謂神足不思睡,氣足不思食,看來我的內氣不如你了。”


    她搖頭,“我之所以隱居這兩年,是為了練功恢複元氣。因而這兩年多的時間裏,我幾乎沒有什麽消耗。你可不同,男人到了這個年紀本來消耗就大,你多思多慮,又不愛惜自己,不吃東西怎麽受得了?你放心,我一早就買好放冰箱了,你休息一下,很快就做好了。”


    “那我去幫你吧”,我準備穿褲子。


    她攔住我,“出了那麽多汗,別下地了,會傷身子的。你等汗消了,過一會再下來,聽話,好不好?”


    我隻好點點頭,“那辛苦你了,不過你要陪我一起吃,不然我也不吃。”


    她笑了,“好,我陪你。”


    半個多小時後,我倆吃起了火鍋,這火鍋的底料味道有點怪,帶著一些中藥的味道。淩曉雅告訴我這是她專門調配的,放了十一味中草藥,能溫養腎元。


    我們邊吃邊聊,我把九星會最近發生的一些事情以及關於六部陣的事都跟她詳細的說了一遍。淩曉雅本來就不餓,到最後幹脆放下碗筷認真聽我說,時不時給我夾點菜。我從台灣空陵講到謝予,然後又講到靈仙教,說到謝予最後對我的邀請時,她若有所思,低頭不語。


    “小雅,你不想讓我去麽?”


    “不,你應該去”,她看看我,“靈仙教和咱們祖師的關係千絲萬縷,況且十令符本來就是靈仙教的鎮教之寶。如今破軍令牌出了問題,沒有靈仙教的幫助,我們恐怕很難修複。”


    “是啊”,我放下筷子,“我最擔心的是,十令符是一體的,破軍令牌如果損壞了,很有可能會影響其它的令牌。”


    “不是可能,是一定!”她頓了頓,“如果令牌不及早修複,後果不堪設想。”


    “嗯”,我看看她,“小雅,你跟我一起去吧,好麽?”


    “好,去哪兒我都陪你”,她平靜的說。


    “那太好了,等謝予來電話了,咱們就立即動身去會會他們”,我很高興,“隻是有關破軍令牌的事,我想還是等等張漢宇那邊的消息再說。哎小雅,你說如果咱們把破軍令牌送去靈仙教,他們會不會給扣下呀?”


    淩曉雅沉思片刻,“十令符在九星會中已有百年之久了,這十塊令牌是九星會存在的基礎,靈仙教於公於私都不至於私扣令牌。”


    “那就放心了”,我鬆了口氣,“你回來真好,我終於可以輕鬆一些了。一個人又當皇上又當宰相,這日子太難受了!這樣,你休息幾天,然後九星會的事你就幫我管起來,怎麽樣?”


    她微微一笑,“你身邊有的是人才,我就不要拋頭露麵了吧,在你身邊做一個跑腿的小謀士就足夠了。”


    我一把攬住她,“你不但是我的軍師,更是我的……”


    她按住我的唇,“我收拾一下,咱們早點休息,今天別太累了,好嗎?”


    兩天後,我和淩曉雅一起回到了家裏。


    見到一雙兒女時,淩曉雅很平靜,先抱起曾琳親了親,然後是曾麒。果果在一邊看著,欣慰又緊張,那神情生怕小雅把孩子抱走似的。


    “果果,照顧孩子是個辛苦差事,大恩大德,小雅一生銘記!”淩曉雅拉住果果的手,眼淚流了下來。


    “小雅你哭什麽呀”,果果自己眼圈也紅了,抱住淩曉雅,“咱是姐妹,別說這樣的話。我還怕你覺得我委屈孩子了呢,你回來就好了,聽我一句話,快搬回來住吧,咱們一起照顧倆小祖宗。”


    曾麒和曾琳好奇的看著兩個媽摟在一起哭,曾琳還好,一直很安靜,曾麒則咯咯的笑了起來。


    “瞧這混小子,還笑!”果果抹抹眼淚,從思思懷裏接過曾麒,“知道她是誰嗎?叫媽媽!”


    曾麒說話早,爸爸媽媽早就會喊了,但此刻他看著淩曉雅卻喊不出來了,隻是一個勁的笑。


    “果果,你才是他們的媽媽,就讓他們……叫我阿姨吧”,淩曉雅淡淡的說。


    “姨……”曾麒叫了出來。


    “媽媽……”果果和小雅都是一愣,這是曾琳第一次開口說話。


    淩曉雅一怔,雙手顫抖著抱起曾琳,親了孩子一口,隨即淚如雨下。


    這天晚上,我們擺了一桌酒,把老驢兩口子也喊了過來,一起慶祝團圓。酒過三巡,聊得正熱烈的時候,我手機響了,是謝予打來的。


    我來到樓上書房裏,關好門,“喂,師弟你好。”


    “師兄好”,謝予笑著說,“我已經回來了,把咱們再台灣的事和我師父也說了。他老人家也很希望跟你能見個麵,好好聊一聊。”


    “好,多謝他老人家”,我想了想,“師弟這意思,我隨時可以去?”


    “嗯,隻要提前三天給我打個電話就行,因為我教密殿在山裏,那裏沒有信號。我現在人在南京,專門等候師兄。對了,不知道師兄是自己來還是帶人來?”


    “我會帶一個朋友去,方便嗎?”


    “是淩姑娘嗎?”他有點興奮。


    “是”,我平靜的說。


    “那太好啦!”謝予興奮的說,“到時候師兄給我電話,咱們在南京會麵,然後去我教密殿。”


    “好,過幾天我給你打電話”,我又和他閑聊了幾句,掛了電話。


    當初給了張漢宇半個月的時間研究破軍令牌的問題,算算日子還有兩三天。如果我現在就讓他把令牌送來,似乎不太好,還是再休息幾天吧。


    我點著一支煙,站到窗前,打開窗戶看著外麵的夜色。謝予在南京,靈仙教的密殿在山裏,難道是在江蘇境內的某座山裏?江浙一代,風水靈秀,形勝非常,如果真是在那一帶,倒也說的過去,不過,到底是在哪一座山裏呢?


    想了一會我笑了,真是吃飽了撐的,愛在哪裏在哪裏,反正到時候有謝予帶路。但是奇怪的是,就在我掛電話的一瞬間,對於靈仙教這個神秘的道派我突然產生了一種莫名其妙的親切感。似乎那裏和我有著很深的淵源,似乎我的很多疑問都可以在那裏找到答案。一支煙的功夫,靈仙教仿佛成了我的向往,似乎有種無形的力量告訴我,必須去那裏,盡快去那裏,越早越好!


    “曾傑,你怎麽啦?”果果輕輕敲門。


    我回過神,“沒事,你進來吧。”


    果果推門進來看看我,轉身關好門,走到我身邊,“誰的電話?有心事?”


    “果果,我還想出去玩幾天,上次沒過癮”,我略帶歉意的說。


    果果一笑,“就這個呀,行,沒問題!這次你帶小雅去吧,兩年多沒見了,好好陪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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