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峰,李九牧帶著齊昊一路高歌猛進,談笑風生之間打得掌峰弟子丟盔卸甲。


    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兩人便從半山腰走到了掌峰正殿附近。


    遠遠望去,兩道白色身影,衣衫輕搖,一步三拽,風騷無比地走來。


    好吧,其實隻有前麵那個身影比較風騷。


    後麵跟著的那個還是小心翼翼。


    齊昊覺得如果像李九牧那個樣子走路的話,容易遭雷劈。


    掌峰正殿之外,又有幾個弟子看到了兩人,狐疑中迅速圍了上來。


    “你們兩個是什麽人?幹什麽的?”


    李九牧停下風騷的步伐,伸手摸了摸鼻子,無奈地說道:“你們就不能換兩句嗎?說來說去都是這兩句,我都聽膩了。”


    還不忘回頭調侃一下齊昊,“小師弟,你聽膩了嗎?”


    齊昊點點頭,表示讚同。


    隨即指著李九牧身後說道:“大師兄,他們拿刀來砍你了。”


    “靠。”


    李九牧回頭一看,果然幾人刀槍棍棒、各種武器都往自己身上招呼過來。


    猛烈的罡風呼嘯而至。


    “你們這不按常理出牌啊,我還沒回答你們呢。”


    李九牧側身躲過襲來的刀光劍影,還不忘出聲斥責一下他們。


    “不用你回答,敢來我們掌峰撒野的人,殺了便是。”


    對方領頭之人,黑袍裹身,臉上更有長長的一道刀疤,惡狠狠地說道。


    話音未落之間,手中長刀再次猛地揮出,一道掌峰特有的黑霧噴薄而出。


    沿途空氣都發出滋滋聲響,黑霧帶有強烈的腐蝕性。


    “下三濫的手段。”


    李九牧冷哼一聲,白色的袖袍不斷圈動,纏上黑霧,將之引向一邊,又猛然調轉方向,甩向另外一人身上。


    “啊,啊……”


    那名掌峰弟子躲閃不及,或者根本是無法避開,被黑霧侵蝕上身,捂著臉不斷發出慘叫。


    領頭的黑袍男子急忙出手救下他。


    “師弟,你怎麽樣?”


    那名師弟滿眼驚恐地看著他,雙腿勉強地蹬了兩下,隨即頭歪向一邊,再也不動了,氣絕身亡。


    屍體還在不斷地侵蝕之中。


    黑袍男子將他的屍體放在地山,看向李九牧的眼神仿佛要噴出火來,怒吼一身便衝了上來。


    “害死他的明明是你自己,瞪我幹嘛。”


    李九牧嘴上雖然在抱怨,但是動作可一點沒有遲疑。


    靈敏地避開對方的攻擊,趁著他招式已老,胸前空門大開的時候,一掌拍出,正中黑袍男子胸口。


    猛烈的靈氣震蕩,黑袍男子身體瞬間倒飛出去。


    接連撞斷好幾顆大樹。


    掉落在地。


    還不忘噴出一口鮮血來。


    黑袍男子掙紮地爬起來,撕開胸口的衣服,鮮紅的掌印印在胸口,整個胸腔都塌陷下去,肋骨更是不知斷了多少。


    “身材不錯啊,居然還有胸毛。”


    李九牧略帶調笑地說道。


    齊昊一陣惡寒,心道大師兄口味居然這麽重,喜歡男人的胸毛,不會男女通吃吧。


    圍觀之人尚且如此,更何況當事人。


    黑袍男子心中滿滿的一陣屈辱,差點又吐出一口血,被當場氣死。


    怒喝道:“你究竟是什麽人?”


    “靈清峰,李九牧。”


    “李九牧?”黑袍男子重複了一遍,猛地抬起頭,“靈清老怪的大弟子?”


    “不錯嘛,原來我還有點名氣。”李九牧滿意地點點頭,隨即換上一幅猙獰的麵孔,“但是你算什麽東西,居然敢辱我師尊。”


    腳下光芒一閃,正是縮地成寸的功法。


    身影霎那間出現在黑袍男子麵前,後者連尖叫聲都尚未來得及發出,便被一把掐住喉嚨,抵在身後樹幹之上。


    “下次記住,喊靈清上人。”


    李九牧對著他憋紅的臉,輕聲吐出了幾個字。


    隨手將他的身體扔向一旁。


    再次摔在地上的黑袍男子掙紮數下,都沒有爬得起來,趴在地上,不顧臉上肆意流淌的鮮血,聲嘶竭力地問道:“我與你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你想要幹什麽?”


    “與你是沒仇,但是不代表掌峰其他人跟我沒仇啊。”


    “誰?”


    “將你們大師兄項東找來,我就不為難你們。”


    “還不快去。”黑袍男子衝著一旁愣神的幾個師弟吼道。


    那幾人頓時連滾帶爬地跑開了。


    項東正在洞府之中閉關修煉。


    自從十萬大山歸來之後,由於劉石的死,項東保護不力,被劉老怪罰麵壁修煉,沒有他的命令,不得出門。


    此舉也正合項東之意,本就在擔憂李九牧找上門來,能夠安心躲在掌峰之上,諒他也是不敢怎樣的。


    “咚咚咚,咚咚咚。”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項東眉毛深皺,對於修煉突然被打斷,他向來是煩得很,更不會有好臉色。


    “如果你不能給我一個很好的理由,不管是誰,你都死定了。”


    簌地一下打開門,門口本就驚慌的身影更是被嚇了一跳,瑟瑟發抖。


    見到這幅模樣,項東語氣不善地問道:“什麽事?”


    話語中的森然之意很明顯地告訴他,如果說不出個所以然的話,下場會死得很慘。


    “大……大師兄,有個人……有個人……”


    “慌什麽,好好說。”


    “有個人在大殿門口,點名……要找你。”


    “你們都是廢物嗎?什麽人打發了不就完了,這點小事還要來問我。”項東不耐煩地道。


    “他太厲害,鍾師兄幾乎是瞬間就被打趴下了。”


    聽到此,項東眼神一凜,一絲不好的預感從心底升起,對方口中的鍾師兄,他自然知道是誰。


    那是他的三師弟,凝氣九層的修為。


    瞬間將其打敗,項東自問做不到。


    急促地問道:“他有沒有報名字?”


    “有,叫李……”


    “李九牧?”


    未等他說完,項東便搶著將他打斷。


    “對,就叫李九牧。”


    項東一手扶住門框,眼神中有些慌亂,愣在原地,想不到李九牧真的找上門來了。


    “大師兄,你怎麽了?”


    被叫了一聲,項東才回過神來,敷衍道:“哦,我沒事。”


    思付片刻,接著又對著門外的那名弟子小聲說道:“你去後山通知厲長老,讓他速速趕到正殿。”


    “是。”


    報信的弟子走掉之後,項東佇立在原地,眼神中劃過一絲狠意,一跺腳,起身飛向正殿方向。


    掌峰正殿之前。李九牧等得百無聊賴,隻好調侃趴在地上的黑袍男子。


    “項東究竟來不來呀?不會是貪生怕死不敢來了吧。”


    黑袍男子本想怒哼一聲,卻不料傷勢太重,稍稍動下便牽扯身上的傷口,撕心裂肺地疼痛。


    即便如此,依舊倔強地開口道:“掌峰豈會有貪生怕死之人,你等著吧,大師兄一定會將你打得落花流水。”


    話是這樣說,但是項東究竟能否打得過眼前的白衣之人,黑袍男子心裏是一點都沒底的。


    畢竟從剛剛的交手情況來看,這個李九牧的修為可謂是深不可測,多半是已經築基。


    想到這,黑袍男子瞳孔一縮,眼中盡是擔憂之色。


    “得了吧。就數掌峰貪生怕死之輩最多,還欺軟怕硬。”


    李九牧嘴上功夫幾乎是無人可比,絲毫不留情麵地說出口,頓了頓,接著又道:“尤其是項東。”


    “怎麽?我項東在你李九牧的心裏就這麽不堪嗎?”


    遠處一道聲音冷冷地傳來,伴隨而來還有一股陰冷的氣息。


    正是掌峰大弟子,項東。


    李九牧嘿嘿一笑,輕聲道:“難不成你以為項東這兩個字在我心裏還代表著光輝偉岸?”


    遠處的身影漸漸清晰,項東將自己包裹在黑霧之中,隻流露出一雙眼睛,散發著攝人的光芒。


    “人不人鬼不鬼。”李九牧輕聲地譏諷了一下項東的形象。


    “幾年未見,你這幅伶牙俐齒的模樣倒是越來越像靈清上人了。”


    項東毫不示弱,反駁出聲。


    “少廢話,我今日來此,就是兌現我當日的承諾,取你狗命。”


    “李九牧,你別太囂張。”項東爆喝一聲,凶橫地道:“別忘了,這裏可是掌峰,不是你能隨便撒野的地方。”


    “是嗎?掌峰又如何,別說撒野,就是撒尿,你又能奈我何?”


    “欺人太甚。”


    項東捏緊了隱藏在黑霧之中的雙拳,猛地伸展開,五指彎曲,變拳為爪,更有尖銳的利刺長出,瞬間撲了上來。


    黑爪在空氣中留下兩道淡淡的影子。


    以及淩厲無比的呼嘯聲。


    “雕蟲小技。”


    李九牧不屑一顧,凝指成劍,反手揮出。


    劍氣迎風見長,顏色漸漸由透明變為白色。


    周身更有靈氣盤旋,絲絲匯聚其中。


    白色劍氣恰好卡在項東兩隻黑爪之上,黑白相見,如此分明。


    帶有腐蝕性的黑霧順著劍身纏繞而上,化作條條毒蛇,嘶吼著便撲向了李九牧。


    “嗯?”


    李九牧輕咦一聲,右手兩指反轉,劍氣旋轉之中,將黑霧化作的毒蛇絞碎。


    隨後更是淩厲地席卷而去。


    將項東的隱藏在黑霧之中的利爪崩碎。


    僅此一招,項東身形急速後退。


    停下之後,項東低頭看向自己的右手,虎口之處,鮮血汩汩而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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