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嬸又從房間裏出來了。


    隻是她像啥事都沒發生過一樣,笑著與我們打了招呼,隨後還去準備晚飯。


    權叔說這段時間權嬸就是這樣,脾氣反複不定,隔一會兒就像是變成了另一個人似的。


    對於抑鬱症我們也沒有啥好法子,隻能安慰權叔,讓他盡量順著權嬸的意思。


    “哎……晚上一起喝幾杯吧。”權叔唉聲歎氣的說到。


    開飯後,權嬸的胃口不好,稍微扒了幾口就又回房間了。權叔和我們三個就邊吃邊聊,不一會兒,一瓶白酒就下了肚子。


    “還行不,我們再來一瓶?”權叔問了一句,見我們點頭後,他瞧了一眼桌上的剩菜,“等下,讓你們嬸子再炒盤花生米。”


    說著,他晃悠悠的站起來,往臥室走去。隻是,當他把房門打開之後,突然整個人就定在了原地。緊接著他輕輕往後退了一步,臉上還帶著後怕的表情。


    我們幾個見狀,好奇的湊過去問到,“怎麽了?”


    權叔聞言立馬豎起手指,抵在嘴上輕呼了一句,“噓,你嬸子又犯病了,現在不要進去。”


    我聽到後探頭一看,見到權嬸隻開了一盞台燈,坐在梳妝台前用梳子默默梳著頭發。


    昏暗的光線,照在她的臉上盡是陰影,讓人看不清表情。


    “那我們現在怎麽辦?”錢小胖有些擔心,問到。


    權叔苦笑了一下,小聲道,“我們不要進去,不然她又得大吵大鬧,對胎兒不好。先由著她吧,過一段時間她就會恢複正常了。”


    我們聞言點了點頭,錢小胖卻心有餘悸的說到,“嬸子現在的模樣也太讓人害怕了吧。”


    結果權叔卻斜了他一眼,說著不算什麽。“你們不知道,有一次晚上我半夜醒來,看到她不聲不響的站在床邊看著我,那才叫害怕呢。”


    權叔像是回憶起了當晚的情形,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繼續說到,“當時迷迷糊糊的,猛的見著有人在旁邊,還陰測測的笑……”


    權叔說不下去了,隻是苦澀的搖著腦袋。最後他感慨,為什麽權嬸會得這樣的病,脾氣性格都變得極其詭異。


    然後就在權叔想要重新把門關上的時候,權嬸可能是聽到了我們的嘀咕聲,突然轉過了腦袋。


    我們見狀一驚,以為她又要破口大罵。可誰知權嬸一聲低呼,語氣中竟然帶著掩蓋不住的欣喜。


    “你來啦?”


    “快,快進來!”


    權叔不清楚權嬸又在搞什麽鬼,猶豫了一下,沒有回應。


    權嬸滿臉欣喜的看著權叔,慢慢的,笑容逐漸褪下。“你為什麽不過來?”她幽怨的問了一句,燈光下,表情開始變得冷冽。


    權叔愣了半響,最後還是擔心權嬸的狀態,走過去輕聲問到,“老婆,別激動,你先坐下。”


    “老婆?”權嬸愣愣一笑,“對啊,你倒是還記得我是你老婆。”說著,她突然瞪大了眼睛,滿臉怨恨的大吼起來。


    “可是你為什麽這麽對我,你為什麽不再愛我了!”


    突如其來的大喊聲把權叔嚇了一跳,不過為了不再刺激權嬸,他還是苦口婆心的勸到,“你別瞎想了,我怎麽會不愛你呢。”


    雖然對於一個中年男人,當著我們幾個小屁孩的麵說出那種話很肉麻,可為了穩定權嬸的情緒,權叔還是咬牙說了出來。


    但是,權嬸卻對此充耳不聞,隻是咬著牙根不斷重複著,“你為什麽不愛我,你為什麽不愛我……”


    最後她就像是崩潰了一半,嘶吼到,“我哪裏比不上她,你為什麽每晚都要往她那兒去!”


    緊接著,權嬸歇斯底裏的將梳妝台上的化妝品全部掃落在地,隨後竟然順手抓起了一把小剪刀,對著權叔刺了下去。


    權叔壓根就沒想到她會這麽做,猝不及防之下,肩膀當即就被刺中。


    “啊!!!”


    慘叫聲中,權叔後退了幾步,隨後就見他的傷口處不斷有鮮血湧出,瞬間就染紅了半邊身子。


    “你瘋了吧?!”權叔終於忍不住,喝罵了一句。


    可權嬸聞言居然哈哈大笑起來,“是啊,我瘋了,我是被你逼瘋的!”


    緊接著,她一臉鐵青,咬著牙一字一句說到,“既然我得不到你,那個賤人也休想能夠得到你!”


    話音落下,權嬸整個人就朝著權叔撲了過去。也不知道她哪兒來的力氣,居然一下就把權叔撞倒在地,隨後就恨恨的舉起了手中的剪刀。


    “生不能共枕眠,那我就跟你死後同穴葬,最後我還是贏了那個賤人,哈哈哈!”


    說話間,權嬸就要將剪刀刺下去。這下如果被她刺中,那權叔可就真沒命了。


    我們三人站在門口,傻乎乎的看著眼前的巨變,腦袋一時間都轉不過彎來。好在關鍵時刻我終於回過神,連忙跑過去拉住了權嬸的胳膊。


    “嬸子,你冷靜點!”我大喊到,可惜權嬸卻像是沒有聽到似的,仍然咬著牙想要刺死權叔。


    偏偏她的力氣又大得不行,我兩手都拽不動她一條胳膊。於是我忍不住對著門口那兩個反應遲鈍的人大喊道,“你們還傻看著幹嘛,快來幫忙!”


    這時陳明和錢小胖才“哦”了一聲,後知後覺的跑過來。陳明那貨就別提了,壓根沒點力氣。好在錢小胖的噸位足夠,上來就緊緊抱住了權嬸,拚命把她往地下拽。


    好不容易,我們將權嬸壓在地上後,她還在死命的掙紮。口中大喊著,“放開我,我不能讓那個賤人如願!”


    此時權叔踉蹌的從地上爬起來,他雖然被嚇得滿頭冷汗,可還是連忙提醒我們,小心傷到權嬸和她肚子裏的孩子。


    “孩子?”


    權嬸聽到這句話後,掙紮的幅度開始減弱,最後她癡癡的嘀咕到,“對了,我還有孩子!我懷中的是嫡長子,憑這一點,那賤人就怎麽也比不過我!”


    說著,權嬸放下剪刀,雙手輕輕的摸著自己的肚子。我們見她安靜下來之後,猶豫著,最後輕輕鬆開了手。


    權嬸對旁事卻不聞不顧,隻是撫摸自己的肚子,隨後旁若無人站起來,躺到了床上去。


    我看著她這副模樣,忍不住皺眉對陳明說到,“權嬸這樣子不像是抑鬱症啊,你之前有沒有看錯,真不是惹到髒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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