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在這裏用餐的除了部分公司的文職人員是從社會上招募的,主要的人員,就是家屬和軍人們。尤其是軍人們,占據了這裏平常三分之二還多的位置。


    此刻發生這種事情,軍銜最高的一個分隊長立刻帶著另一個分隊長,組織在場的兄弟,立刻封鎖了所有東西,哪怕人員都不允許出入。然後立刻上報。


    由於他們的反應極為及時,所以,沒有出現更大規模的問題。一切也都是在從容的控製之中。


    聶幽和肖依月到達之後,張斌正在餐廳門口,眼睛仿佛是兩道利劍一樣掃視著整個餐廳。


    餐廳裏就餐的人群現在大概有六百多人。其中約莫三百多人是軍人,他們已經形成了三個臨時連隊,分別負責守護者這裏的地方。


    臨時挪開桌子,鋪了一些從廚房找到的編織袋,躺在地上,出現中毒症狀的已經接近四十人,有在這裏輪訓的兄弟,也有文員,還有一些家屬。


    “具體什麽情況?”聶幽走過去,看著張斌低聲問道。


    張斌看到聶幽也來了,立刻說道:“我也是剛剛接到通知。是那個分隊長首先報告的。叫他來問。我也沒來得及問。”


    說著,對那個負責現場指揮的分隊長招招手,讓他過來。


    這個分隊長聶幽還記得,當初公司第一次相親大會大會的時候那個第一個找到對象的分隊長,劉清華。而且挺順利,據說她那個戴眼鏡的老婆,已經給他生了兩個孩子。唯一不同的是,他老婆沒有繼續工作,而是在家專心帶孩子,順便在公司的後勤部門領了一份半天工作時間的工作。和另外的一個職工家屬一起分享一份工作。


    “這裏是怎麽回事?”聶幽看著劉清華,低聲問道。


    劉清華搖搖頭:“不清楚。今天我們結束訓練,過來吃飯。突然就看到隔壁桌子上,有兩個兄弟臉色古怪,像是有點不舒服。當時沒在意,可沒吃兩口,這倆給兄弟突然在地上滾了起來。我那個分隊,有兩個是家裏是搞中醫的,就過去看了眼。沒想到,這下看出問題來了。兄弟們的飯菜裏,多了一種可以當做香料的東西。而這種東西,和醋加在一起烹飪,就是快速的毒藥。雖然不能立刻致命,但是也危險很大。不過他們兩個有經驗,立刻采取了處理措施。還要下一步繼續觀察。我就帶人立刻封鎖了整個餐廳區域。其餘的,沒有任何行動。正在等待指示。”


    聶幽的公司,效率向來是極高的。哪怕原本是來自普通公司的員工,在安保公司的整體環境影響之下,也會飛速的提高做事的效率。


    不管是安保還是文職,甚至是那些醫生護士,都帶有一股濃濃的軍人的風味。


    不過幾分鍾,醫療處的醫療人員就迅速趕到,很快做出了診斷:人為投毒!


    聽到這個結果,聶幽的臉都黑了。尤其是分管後勤的張斌,更是怒不可遏。在公司的曆史上,從來未曾出現過這麽惡劣的事情。而且,居然在公司防範的重中之重的地方,餐廳,出現了這種情況。


    “查!”張斌就一個字。


    聶幽什麽都沒說,而是擰起了眉頭。


    就在餐廳的一個單間中,聶幽坐在正中,肖依月,張斌,陸琳等公司高層都來了,聚集在這裏。


    聶幽掃了一眼公司高層,臉色有些青:“說說看法。”


    張斌第一個站了起來:“董事長,這是我的失職。”


    聶幽立刻擺擺手:“張副總,你是什麽人我清楚。這不關你的事情。我隻要求查出一個真相來。”


    張斌默然坐下,對他這樣一個責任心極強的人來說,這簡直是不可饒恕的事情。


    肖依月看到沒有人說話,咳嗽一聲,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我想,這或許是他們為了分散我們的注意力,才故意做出的舉動。”


    聶幽看向了肖依月,其他人也看向了她。


    肖依月站了起來:“首先,這次的投毒事件,看起來很危險,實際上,隻是對方給我們一個警告。”


    旁邊一個分管訓練的教官站了起來,看著肖依月:“肖總,這樣的毒,危害可是很大的。弄不好要出人命的。”


    肖依月對他點點頭:“是的,根據分析的結果,這次的投毒,是很危險。但是實際上,按照我們公司的反應速度。這種毒完全不構成威脅,最多的效果就是製造恐慌。”


    “你的意思是說,有人在警告我們?”聶幽輕輕的問道。


    肖依月點點頭:“除了這個,我想不到其他的。”


    可是對手是誰?


    所有人都在思考。


    包括聶幽。


    他實在是想不起來,在國內他到底得罪了什麽人。而且,他得罪的人,恐怕不會使用這麽下作的手段。更重要的是,這個做事的手法,倒像是黑社會的手法一般。絕不是那些家族的手法。


    聶幽摸出電話,打了個電話給劉誌:“劉誌,你那邊最近有沒有什麽特別的事情發生?”


    劉誌那邊似乎正在吃飯,接到聶幽的電話,立刻到了一個安靜的地方,才說道:“聶董事長,發生什麽事情了嗎?我這邊一切正常。沒有發現什麽特別的事情。”


    聶幽也不隱瞞他,直接說道:“我這邊發生了投毒事件。”


    劉誌吃了一驚:“什麽人,這是狗膽啊!敢到東嵐安保公司去投毒?瘋了嗎?”


    對劉誌來說,這絕對是不可想象的。尤其是他可是清楚的知道東嵐安保到底是什麽樣的力量。一旦驚動了東嵐安保背後的,那就是蹋天的麻煩啊。要知道,東嵐安保名義上是私人安保公司。實際上,是國家的特級軍事單位。誰特麽那麽不開眼,敢招惹這個地方?


    “一般的家族不會使用這種方法。倒是很像是黑社會的做事手段。這段時間,你盯緊一點海市的情況,有什麽風吹草動,立刻通知我。”聶幽說完,掛了電話。


    “黑社會那邊,沒什麽動靜。”聶幽掃了一眼屋子裏的人。“現在,我想等杜昊來了,咱們再商量。現在,各自回去,一切照舊,不要有任何的異常。但是,安保公司的安全等級,提升到第三級。”


    安保公司的安全等級,共分為九級,第一級是最高:那就是全公司總動員,要應付戰爭的態度了。至於第二級,則是發生重大變故。第三級,卻是需要警戒,隨時可以轉入第二級甚至第一級。


    在海市,這個黑社會都會銷聲匿跡的地方,治安可說是全國首屈一指的地方,居然會有投毒的事情發生。而且是甚至比軍隊要求更嚴格的安保公司的餐廳。這就耐人尋味了。


    首先,能進入安保公司的,除了安保的兄弟,就是安保的員工。那些安保的員工,哪怕是任何一個普通的文員,也是每一個都經過杜昊的單位逐個排查過的。至於家屬,也都是經曆過政審的。


    這就說明,能下毒的人,在公司恐怕隱藏很深。


    事情變的複雜起來。


    沒有什麽結果,隻能是散了會議。


    不過十幾分鍾,杜昊臉色鐵青的進入了聶幽的辦公室。看到聶幽的臉色,也知道事情肯定很嚴重。


    “情況如何?”杜昊如果不是恰好在海市公幹,恐怕也不會到來。


    跟在他後麵的是新的海市國安分局的負責人,對那個負責人,聶幽也見過兩次。畢竟他才是現在海市的負責人。


    “有三個,需要治療至少三周才能康複。至於受到波及的人,超過三百人。如果這事不是發生在我的公司,而是發生在普通的公司。按照普通公司的反應速度和態度,恐怕死上幾十人都是正常。”聶幽咬著牙說道。


    杜昊的眼光頓時變的嚴厲起來,既然如此,事情的性質就越發的嚴重起來。


    他回頭看著國安分局的那個分局長:“你們那邊有什麽情報沒?”


    那個國安分局的局長年齡比杜昊小了不到三歲,實際上,算是同齡人,可是在杜昊的麵前,卻十分的驚悸。


    “沒有。來之前的路上,我特地吩咐調查了最近的消息。海市這邊……一切正常。”看到杜昊的臉色難看,分局長還是咬著牙說道。


    杜昊頓時就怒了:“一切正常?這就是你說的一切正常?若非聶董事長這裏的性質和反應速度,這會造成多大的損失,多大的震動,你明白嗎?海市國安曾經是全國的一麵招牌。現在全部讓你丟到褲襠裏去了。老子以後在帝都,怎麽去見其他部門的人?”


    聶幽連忙擺擺手,打斷了杜昊的訓斥。


    “先別批評他。不隻是他,就算是我們,也納悶,什麽人會對我們下手。而且,對方的代價一定不小。至少,冒著暴露安保公司的一個釘子的風險,確實有點大了。”聶幽的臉色慢慢緩和下來,思緒回歸理性。


    杜昊一屁股坐下,點了根煙,抽了幾口:“我想不出什麽人敢對這裏下手。”


    “第一,高層的圈子,他們知道你的公司是幹什麽的。哪怕他們平時眼紅,想分一杯羹。可是給他們一百個膽子,他們也不敢用這樣的手段。第二,黑社會不敢接觸你的公司。第三,底層的人,沒有資格接觸和進入你的公司。所以,我很那理解。當然,這不排除我們工作失誤,導致有人混進來。”


    聶幽輕輕點點頭:“前些年的時候,一號視察西部,東突組織進行恐怖活動,企圖影響一號。接著,就是為數不少的恐怖活動。而今年,西部和南部,甚至是東部,都有小規模的東突活動。我考慮了一圈,也似乎隻有這樣的組織有這樣的能力和想法。但是我不明白,為什麽針對我的公司?而且,他們是怎麽進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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