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兩個選擇,一個是被重判,另一個立功贖罪。”張嶽說道。


    “立功贖罪?我能做什麽?特工?間諜?”田孟智苦笑道。


    “不,要你去新非共和國,去那邊的政府繼續工作。至於職位,別想太多。另外,你知道的,凡是去那邊的,在那邊安家落戶,解決房子和土地問題。至於你的薪水,和別人一樣的,不會有人知道你的過往,也不會有人用這個來對你做什麽。”張嶽很肯定的說道。


    田孟智有些驚訝:“那這還算立功贖罪嗎?這簡直是獎勵啊!我怎麽感覺不敢相信?”


    “就一句話,去不去?”張嶽沒有回答他的意思。


    田孟智笑了起來:“比起十五年的鐵窗生涯,這需要選擇嗎?我去。隻要安頓好我的家人,我這條命賣給您了。”


    “賣給我沒用。賣給老百姓吧。”張嶽站了起來,對後麵的警衛擺擺手。


    警衛立刻走過來,打開了他的手銬,然後走出去,把門打開。門外,是田孟智的親戚和家人。


    看到田孟智,一家人衝進來,抱著田孟智嚎啕大哭。


    田孟智再次見到了聶幽,在飛機上。一架輕型客機,不過沒有航空公司的塗裝,而是一架很簡單的塗裝,看起來沒有任何異常。不過他沒有在機艙的座位,而是和聶幽一起,坐在了貨艙裏。貨艙裏可不空閑:到處都塞滿了貨物,各種日用品,還有一些必要的東西。客艙裏坐滿了人,主要是女眷。


    “你!”田孟智剛下車走向飛機,就看到了站在貨倉外麵,雙手抄在褲兜裏,嘴裏叼著煙的聶幽。


    “嗬嗬,我們早就見過了,不是嗎?”聶幽抽出手,對他伸了過來。


    田孟智看到聶幽,又看到送他的人對聶幽敬禮,他知道聶幽肯定不是一個法警那麽簡單,否則,現在還把他當做法警,那他就是蠢貨了。


    “就等你了,咱們走。”聶幽踩滅煙,把煙頭裝到一個袋子裏,然後拉著田孟智走上飛機貨倉。“很抱歉啊,現在運力緊張,這飛機也得多利用。不然空跑一趟,太可惜了。”


    田孟智一點不在乎,看看一個箱子上寫著紡織品,一屁股坐了上去:“你怕是級別不低。”


    “他是我們的中將,聶幽。”旁邊的一個機組人員笑道。


    田孟智剛坐下的屁股差點彈起來:“聶幽?國內網絡上號稱新非共和國之父的聶幽,聶將軍?”


    “別信那些瞎扯的,我就是個普通人,適逢其會而已。我要新非共和國之父,我爺爺怎麽辦?新非共和國的祖爺爺嗎?”聶幽指指地上的箱子。“靠著箱子做好,就當是安全帶了。抓緊固定箱子的網兜,一會要起飛了。”


    田孟智確定了眼前的人,有些驚疑的坐下去,抓住了網兜。


    “別說話,等飛機起飛平穩了,咱們一路上有的是時間聊天。”聶幽說著,同樣坐下,抓住了貨物的網兜。


    可憐,他們貨艙裏,擠了幾十個人,就靠著網兜安全帶……


    飛機起飛很平穩,戰長空的駕駛技術更加的老練成熟。很快升到高空巡航高度,然後平穩的進入航線飛行。


    “好了,穩定下來了。”聽到戰長空的廣播之後,聶幽放鬆下來。


    他不是緊張自己,他是緊張那些第一次坐貨倉的人。萬一不小心,一個翻滾或者遇到個氣流什麽的,撞個頭破血流是正常的。


    “介紹一下,這位是帝都原中心區區長柏樹靈。柏樹的柏樹,機靈的靈。”聶幽指著身邊的另一個三十多歲的人說道。


    田孟智看了那個人一樣,跟他一樣的人,他一眼就能看出這個人至少也是政府官員。


    “田老弟,你也是跟我一樣,去立功贖罪的?”柏樹靈苦笑道。


    田孟智無語的點點頭:“犯事了麽這不是?我寧去做個辦公室科員一輩子,也絕不去蹲十五年的大牢。”


    柏樹靈苦笑道:“你還好,十五年。我不過是一個老下屬給我過節送了幾條好煙。兩萬塊,給我判了個無期。”


    “天子腳下麽,總得更嚴格一點。”田孟智笑道。


    “行了,都是聰明人,知道怎麽回事。你們都不錯,華夏也不肯輕易放人。我也是沒辦法。當然,我也是給你們一個警告:別伸手。你們兩個以後給我做專職秘書,一直到我不幹。提升肯定是有的,別以為給我做一輩子秘書就沒的提升了。到時機成熟的時候,我會放你們外放去做地方官員。”聶幽翻了翻眼睛。


    田孟智和柏樹靈都是一臉苦笑,柏樹林說道:“聶將軍,您隻要打個招呼,我們哪肯不去?不為了別的,就為了新非共和國現在人手緊缺,去了有成就就能升官,我們也去啊。至於這麽多周折嗎?”


    “知道我為什麽看上你們兩個嗎?”聶幽看著他們。


    兩個人都沒說話,都搖了搖頭。


    突然被這樣的大人物看上,他們他們也曾經握權一方,也有些看不透。


    “看上你們,因為你們年輕有能力,而且是為數不多能守得住清貧,還能做出成績的官員。那邊之所以那麽缺官員,不是華夏當官的人少。而是寧缺毋濫!寧可空缺,也絕不允許貪官入內。你們也應該聽說了,那邊不到三年時間,槍斃的貪官,雖然不多。但是可謂嚴苛。貪汙幾萬塊照樣槍斃。你們也別以為你們的行為夠不上槍斃。在那邊的話,已經槍斃好幾回了。”聶幽慢慢的說道。


    田孟智和柏樹靈都是打了個機靈。他們畢竟在華夏官場久了,感覺他們這點事情,算不上事情。但是他們遠沒料到,新非共和國對貪汙的容忍極限是如此的低。


    “為什麽?你們該比我清楚。但是我也告訴你們,不必要擔心。那邊,你們的房子絕對比華夏大幾倍。平均六百平米的住宅,夠你們一家人住的。每個人五十畝糧田,一百五十畝林地,加入種植園,做些力所能及的工作。每個人年分紅十餘萬,不分老幼。你們的薪水我考慮了一下,要麽就給你保持種植園的股份,要麽就得交出你的個人股份,發給你們一份工資。工資每年大概是十二萬左右。你們選哪樣?”聶幽看著他們。


    田孟智和柏樹靈都有些吃驚:以種植園的股份,或者說私有的土地作為薪水支付方式?


    “當然,如果選了種植園的股份,政府隻發一些補貼和工作所需的東西。每年最多能拿個幾萬塊。其餘的就得看你的種植園經營的如何。如果經營的好,分你們一百萬,那是種植園的事情。跟政府無關,也不會去查你們。當然,也別想著,你們集中在一個種植園,可以給種植園什麽好處。你們的種植園股份,散步在全國,互不聯係的地方。要哪一個,自己抓鬮選,選到哪算哪。當然,我們會挑選一些比較富裕的種植園。”聶幽接著說道。


    田孟智想了想說道:“那是否會給種植園造成負擔?”


    “不會!現在種植園都開始發展。一個種植園,平均一個人,能獲得收益,每年大概是十五萬左右。留出種植園發展所需,以及日常消耗所需。每個人還能拿到十餘萬的紅利。這就是純收入了。當然,如果種植園進行大規模的農機更新什麽的大工程,臨時要增加一部分投入,也需要大家平均分配的。”聶幽說道。


    柏樹靈還是搖了搖頭:“還是拿工資吧,有了那樣的牽連,必然就有人會動其他的心思。還是絕了的好。”


    田孟智也點點頭:“目前官員少,可以做不到互不聯係。以後肯定要補充起來的。那個時候,就成了利益的相互交換了。你放心,華夏人有的是這方麵的能人。還是絕了吧。”


    “知道我為什麽會提出這樣的選擇嗎?”聶幽看著他們。


    兩個人都搖了搖頭。


    聶幽說道:“這是目前的一部分基層官員提出來的。他們的本心是好的。因為他們看到政府的負擔極重。主動願意減輕政府負擔提出來的。因為他們發現,現在一個普遍情況是,老百姓手裏有餘錢,種植園很賺錢。但是政府缺錢。他們就想出了這個辦法。你們可能還不清楚,現在下麵的種植園,對土地的需求量極大。似乎是個玩笑?”


    “不是!是因為種地獲利大!有經濟學家給他們測算過,他們每增加一個人的土地麵積,就增加五十畝糧田,每年至少五十噸的糧食產出。按照目前的收購價是八百塊一頓。那就是四萬元。實際上,這個數字會更大一些。然後就是一百五十畝林地,平均每畝地,不管是采伐樹枝用作木材加工,還是分片砍伐,都可以帶來平均一畝大概每年伍佰元的收入。一百五十畝,就是七萬五千元。加起來,就是十一萬伍仟元。這是最差的種植園,隻能靠著田地和林地吃飯的。”


    “實際上,這樣做的種植園幾乎沒有。隻有極少數暫時人口不夠,沒法開展其他副業的情況。”


    “我舉個例子,我以前有個警衛叫齊寶剛,他的莊子來到的時候,一共聚集了三百多戶人家。他們選了一個種植園,一千餘口人,選了一個隻有一萬七千畝糧田的種植園。平均一口人隻有十畝糧田。但是因為糧田的損失部分,政府補給他們一座荒山--雖然說是荒山,但是也是綠化很好的。加上分給他們的林地,大概一共三十萬畝。這三十萬畝,他們不砍樹,不開山,反而每年都要大量植樹,然後出售樹苗,或者種植當地特有的一種用作木雕工藝的樹,出售這個。然後是最大的大頭:野山雞。他們老家是養這個的。來到這裏,有三十萬畝屬於他們自己的荒山。他們分成十個區域,到現在為止,他們還沒有賣過一隻雞!隻是每年種糧之後賣點雕刻用木頭或者樹苗。去年年底,他們莊園,每個人分紅是四萬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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