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打架,看著是挺凶猛的,實際上也就是那麽回事兒,打不起來。可要是有人看熱鬧,又有人勸架,他倆可來勁兒了,玩命的往上撲。潑婦罵街也是同樣一個道理,她自己在那兒罵著,要是沒有人看熱鬧,或者是有人跟她對著罵,她自己罵著罵著也就沒意思,自然回家了。


    梁浩現在的情況,就是“潑婦罵街”。方瑞林、龍禹江等人出組合拳,梁浩不管不問,讓他們自己去攪和吧。浩宇社的實力再強大,跟陳家、西門家、朱家還是有著不小的差距,就更別說是跟龍禹江這樣的扛把子相抗衡了。


    隱忍,再隱忍。


    自以為自己挺厲害的,吞掉了孟家,又幹掉了郭南平等人,有什麽好得意的?太過於鋒芒畢露了。出頭的船兒先爛,就是這個道理。


    梁浩深呼吸了幾口氣,敬佩道:“我一定謹記常爺的話。”


    常爺讚許的點點頭,笑道:“你比我強,要是擱在當年的我,肯定是咽不下這口氣。那你跟我說說,你接下來打算怎麽辦?”


    梁浩鄭重道:“離間、連橫拉縱。”


    常爺哈哈大笑道:“對,就是這樣幹。麵對著陳家、朱家、西門家,還有龍門等等各方麵的勢力,你還是要拉攏住一家。這樣,才不至於被吞並掉。”


    梁浩問道:“常爺最看重的是哪家?”


    “龍禹江。”


    “龍門門主?”


    “對。”常爺吧嗒著煙袋,鄭重道:“我和龍禹江都是涉黑的,當年差不多是一起崛起。跟他比起來,我都是小打小鬧了。現在的龍門是江南最大的黑道幫會,橫行於黑白兩道。他是市長張雪年的姐夫,有這麽一層關係,沒有人能撼動他的位置。你要是攀上了龍禹江,陳家、朱家、西門家都不敢拿你怎麽樣。”


    對於華海市的勢力,梁浩還是沒有常爺把握的清楚,畢竟他是地頭蛇、老油條。整日裏閑著沒事兒,就是研究這些東西了。不過,龍禹江勢力很大,梁浩將龍門仁堂差點兒都給滅了,去找龍禹江,這不是自投羅網嗎?


    常爺眯著眼睛,緩緩道:“與破而後立,你現在還有周旋的餘地嗎?在你沒有實力前,葉家也不可能站到你的身後,這樣不符合葉家的家族利益。孫仁耀又算得了什麽,你是醫生,隻要一針紮對穴位,所有的事情自然是迎刃而解。”


    梁浩虛心道:“還請常爺明示。”


    常爺鏗鏘有力,大聲道:“龍門最忌憚的不是陳家、朱家、西門家,他最為忌憚的是東北少帥軍和嶺南宋家。龍門所處的位置非常玄妙,剛好是在一南一北兩大勢力的夾擊中,最近的少帥軍和嶺南宋家都在蠢蠢欲動,隻要是動彈一下,就會牽扯到龍門的利益。所以說,龍禹江最需要的是實力,是人手。你這樣過去,還不是雪中送炭?哈哈,當然了,也有可能是狼入虎口。”


    常爺的意思很明白,道路都擺明白了,敢不敢幹就是梁浩的事情了。


    人生處處是賭博,賭正了,自然是財源廣進。賭錯了,那就不止是家破人亡這麽簡單了,很有可能連腦袋都沒了。


    梁浩沉吟道:“謝謝常爺指點迷津,我想想怎麽做。”


    常出海的這番話,就像是在平靜的湖麵中投入了一塊石頭,在梁浩的心中蕩起了陣陣的漣漪。在夾縫中求生存,不如置之死地而後生,賭一賭了。回到了東方紅酒吧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多鍾了。


    梁浩把肖峰、格桑、陸寇、荊善都召集了起來,他們才是親信,值得信賴的人。上次,讓格桑的一記貼山靠,又讓梁浩一招給收拾了,荊善整個人老實了許多。當梁浩將最近的形勢跟他們歎息了一下後,他們一個個都陷入了沉思中。


    給龍禹江遞拜帖,就等於是投入到了龍門的門下,那浩宇社呢?還有浩宇社的這些生意,這可都是兄弟們拿命換來的,付出了太多的心血,誰的心裏都不甘心。可要是不去遞拜帖,浩宇社在陳家、朱家、西門家的虎視眈眈下,早晚會出事。


    梁浩苦笑道:“吞掉了孟家,是一把雙刃劍,我們的勢力壯大了,也讓其他人眼紅了。你們都提提各自的建議,看我們怎麽辦?”


    自從在常爺的手下,搶到了夢幻國度酒吧,浩宇社在格桑、荊善、陸寇等人的齊心協力下,一天天茁壯成長,又吞掉了孟家,再有四海幫的加入,可以說是聲勢浩大,如日中天。別說是格桑、荊善等人了,就連陸寇都沒有想到,現在的浩宇社會落入了這樣的尷尬境地。


    他們幾個,你瞅瞅我,我看看你的,都是沒轍。


    讓他們砍人行,可讓他們去出謀劃策,那比殺了他們還難受。


    梁浩拍了下荊善,大聲道:“你說。”


    荊善苦著臉,喃喃道:“我……我說我們豁出去跟他們幹了算了,誰敢動我們,我們就幹掉誰。”


    肖峰搖頭道:“那樣肯定是不行,我建議我們應該晦光養韜。呃,就是說把劍放到鞘中,鋒芒全都遮掩起來,盡量低調,再低調。”


    格桑哼道:“如果說是擱在以往,低調還行,可是現在能行嗎?孟家的鐵衛,常爺的四海幫,都投入了我們浩宇社,我們風頭正勁,誰都睜眼睛看著呢。現在要是真的低調了,放在人家的眼中,就不是低調,而是裝叉。”


    肖峰不服氣的道:“那你說怎麽辦?”


    格桑搖頭道:“我也不知道,但是你那樣說的肯定是不行。”


    梁浩拍了拍巴掌,大聲道:“咱們是在開會,吵什麽?陸寇,你的意思呢?”


    陸寇皺眉道:“能不能有一個方法,我們既能跟龍門牽扯上關係,我們浩宇社還是獨立存在的呢?”


    梁浩眼前一亮,哈哈笑道:“行,我知道怎麽做了。荊善,你是犬堂的堂主,知道龍門哪個場子生意最火嗎?”


    “當然是金碧輝煌了。”


    “走,你跟我去一趟金碧輝煌。”


    一愣,荊善驚呼道:“現在?”


    梁浩笑道:“當然是現在了,這個時間段,應該是金碧輝煌生意最為火爆的黃金時間。”


    時間拖不得了,今天梁浩就幹掉了郭南平在內的十來個人,那明天,後天呢?不管郭南平是不是孫仁耀派過去的,要是跟龍禹江搭上了關係,自然是迎刃而解。不過,去是去,總要有點兒準備,萬一真的幹起來了,白白搭上了小命兒,可就不值得了。


    梁浩和荊善去投拜帖,格桑帶上三十個龍堂的兄弟埋伏,陸寇帶著二十個龍堂的兄弟負責接應。肖峰和虎堂的人對東方紅酒吧、水晶宮等場子加強戒備,一切就緒,梁浩這才駕駛著那輛路虎車,和荊善來到了金碧輝煌。


    金碧輝煌是高階大門,紅牆彩瓦,琉璃飛簷,門口還有兩尊碩大無比的貔貅神獸。每隻神獸都是精雕細刻,栩栩如生,有一人多高,凶猛威武。這裏不同於一般的休閑娛樂場所,來這裏的人,都是整個江南上流社會的人。相比較金碧輝煌,東方紅酒吧隻能算是小打小鬧了。


    剛剛走到金碧輝煌的大門口,就被門口的幾個保安給攔了下來。沒有半點兒黑社會的意思,就跟大公司的保安一樣,相當有禮貌。


    “請問,你們有會員卡嗎?”


    “會員卡?”


    梁浩和荊善都是一愣,他們哪裏知道來金碧輝煌要會員卡呀?真是夠窘的,早知道,好好問問常爺好了。


    梁浩嘿嘿道:“那我們想進去消費,怎麽才能辦卡呢?”


    那保安道:“我們這兒不對外辦卡,辦卡是在龍騰集團的一樓接待前台。”


    “啊?”梁浩和荊善聽得直咧嘴,看人家多牛叉,給送錢來都不要。在龍騰集團的前台辦卡,道理很簡單,不是跟龍騰集團有生意往來的人,根本就沒法兒辦卡,這也是一種變相做生意的手段。


    梁浩咳咳道:“那個……那個啥,我想拜見龍爺。”


    那保安也有些不耐煩了,瞪著眼珠子,哼道:“龍爺也是說見就能見到的?你要是想過來,就趕緊去辦會員卡,少羅嗦。”


    荊善急眼了,怒道:“你什麽態度呀?我們是過來……”


    梁浩拍了拍荊善的肩膀,將拜帖遞給了那個保安,陪笑道:“我叫梁浩,找龍爺有急事,麻煩兄弟給通報一下。”


    在拜帖的下麵放了一疊錢,捏了捏厚度,最少是有一千多塊,那保安的臉色終於是緩和了一些,皺眉道:“你們這樣做不合規矩,每天想要拜見龍爺的人多了,龍爺哪能都接見的過來?再說了,龍爺今天根本就沒有在金碧輝煌。不過,天堂的堂主竇威在裏麵,我可以給你引見一下。”


    竇威在龍門,也算得上是數一數二的人物了。反正來也來了,既然見不到閻王爺,能見見小鬼也好。


    梁浩連忙道:“那就麻煩兄弟了。”


    “等著。”那保安跟其餘的幾個保安知會了一聲,轉身進入了金碧輝煌。


    等了差不多有十多分鍾,人終於是走出來了,他盯著梁浩看了又看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大聲道:“你們去知客堂,會有人帶你們去見竇堂主。”


    “謝謝兄弟了。”梁浩衝著荊善使了個眼色,二人起身走進了金碧輝煌。


    等走進了裏麵,才知道金碧輝煌的奢侈裝修,處處都透著古典美,這裏的裝修風格跟水晶宮、伯爵公館都不太一樣。輝煌,就是輝煌,清一色的仿古建築,沒有去過故宮不要緊,沒有見過皇帝的寶座,不要緊,在這裏都可以看得到。


    在燈光的照耀下,金燦燦的皇帝寶座矗立在大殿的正中間,往下是一溜兒的台階。寶座的前方也有桌子,這要顧客出得起錢88888元,就可以身著龍袍,在皇帝寶座上觀看金碧輝煌的歌舞表演,還有禦膳供應。


    這些歌舞表演,也都是清一色的古代仕女的打扮,羅衫錦緞,隨著樂曲翩翩起舞,讓你感受到一種穿越時空的錯覺。仿佛,在這一瞬間,你就是皇帝,兩邊的文武百官也都是身著官袍,坐在座位上,陪著皇上飲酒作樂。當然了,這些文武百官座位也都是要花錢買的,從宰相、到中央大將軍、尚書、侍郎等等,官階越低,座位越是靠後,享受的待遇也自然是稍差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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