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茜舒了口氣,喃喃道:“難怪他昨天沒有來參加我們的宴席了,原來是出了這樣的事情。爺爺,我們今天晚上還邀請他嗎?”


    楊副司令哼道:“還邀請他做什麽?我楊正邦在華南軍區也算是有分量的人,還能為他一個年輕人一而再、再而三的邀請?”


    楊茜當時就急了,連忙道:“爺爺,他是我的救命恩人,請他吃飯是應該的呀。”


    楊正邦歎息了一聲,沒有想到自己的孫女會泥足深陷到了這樣的地步,唉,真是沒有辦法,這年頭什麽都追個星。梁浩救了她的命,又有精湛的醫術,哪個女孩子能不喜歡這樣的男人呢。楊正邦是在故意逗楊茜,就是想看看她的心思,現在是明白了,他的心反而更是沉下去了。


    對於梁浩的底細,他打探得清楚,這個青年身邊有太多的女人了,要是楊茜沒有那個心思也就罷了。可要是真的有那個心思,他是說什麽都不能同意。至於對於楊茜的救命之恩,他讓何建國把梁浩從監獄裏撈了出來,也算是還了這筆債。


    楊正邦道:“請不請他吃飯,等他參加完醫學大會再說吧。”


    一邊,徐榮生已經拿起了話筒,大聲道:“第八組比賽,現在開始。”


    第八組比賽,也是最後一組了,是梁浩和一個叫做馮夢陽的大夫,他是來自省一附醫院的參賽者,也是十分厲害的人物。


    馮夢陽走到梁浩的身邊,笑道:“梁大夫,你可要手下留情啊。”


    梁浩微笑道:“這句話應該是我吧?馮大夫太謙遜了。”


    徐榮生大聲道:“你倆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


    “抽號選病人。”


    一百個患者,電腦隨機滾動,朱岐山喊停,徐榮生按鍵。


    哢!屏幕上的數字顯示的是五十六號患者。


    這是一個中年人,他走上來,馮夢陽隻是上下打量了一下,笑道:“這位先生,你的眼神中有幾分血絲,氣色卻不錯,你隻是失眠多慮,應該是沒有什麽病症吧?”


    那中年人苦笑道:“大夫說的不錯,我是沒有病,我是替我老婆來排號的,你們給我老婆看看病行嗎?”


    “這個……”馮夢陽轉身看著主席台上的朱岐山、徐榮生等人,問道:“朱書記、徐廳長,這樣行嗎?”


    朱岐山、徐榮生、朱重陽等人互望了一眼對方,笑道:“行,你把你老婆叫來吧。”


    那中年人很激動,連忙撥打電話,沒多大會兒工夫,大門打開了,兩個人從外麵推進來了一張床。床上躺著一個中年婦女,看上去神色倒也正常,談吐自如,這哪裏像是有病的樣子。


    馮夢陽又是把脈,又是望診、問診,臉上的神情越來越是凝重,喃喃道:“沒有病呀?有沒有什麽異常的症狀?”


    那中年婦女解釋道:“我要是平躺下來,什麽事兒都沒有。站起來後,眼睛會往上看,無法往下看,頭部也是自動下垂,直不起來,有時候還會心跳加快,呼吸急促,甚至有幾次,還發生了休克。”


    梁浩走過來,也給診了診脈,問道:“阿姨出現這些奇怪症狀前,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比如從高處跌落摔到了?”


    那中年人眼神一亮,連忙點著頭,急道:“是從樓梯上摔了一跤,但是醫院檢查之後,說是沒有任何外傷。”


    梁浩點了點頭,又問那中年婦女,能不能說說當時摔跤的詳細情況。


    那中年婦女道:“有一個朋友的兒子結婚,我去喝喜酒。當時是喝多了點兒,等到回來後,在上樓的時候,我們家樓道的燈還壞了。我摸著樓梯扶手往上走,腳下突然間竄過去什麽黑乎乎的東西,把我嚇了一跳,就順著樓梯摔了下來。還好,當時是沒有過高,我爬起來後就回家了,當時也沒什麽事兒。等到第二天醒來,就變成現在這樣了。”


    梁浩“哦”了一聲,沒有再說什麽。


    那中年人將各大醫院拍的片子,還有檢查報告單都拿了出來,讓梁浩和馮夢陽看一看,苦笑道:“我老婆被送進醫院的時候,我們就做過各項檢查,她並沒有任何外傷,各種生化指標也很正常,從這些數據上看,她完全就是個健康的正常人。入院之後,大夫又進行了長期的觀察,她的各項檢測數據,一直也都非常穩定且正常,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現在,我就琢磨著是不是有什麽沒有觀察到的地方?要不然,不能有這樣的症狀啊。”


    可以想象得到,任何人得了這種病症,都會特別的憂心。


    在場的那三十個老中醫評委專家,還有其餘的參賽者都伸長了脖子,這又是一個特殊的病例,至少是他們沒有看到過,也沒有聽說過。按理說,這個中年婦女是沒有病,可人家要是沒有病,誰來這兒折騰個什麽勁兒啊。


    把脈的結果,也一樣是心跳正常,內髒器官也正常。


    馮夢陽是沒有遇到過這樣的病症,歎聲道:“梁大夫,我是真的無能為力了,我感覺是癔症,可又不太像。你要是能治好,我甘拜下風。”


    梁浩苦笑道:“你檢查不出來,我就能檢查出來了?”


    在這兒的,都是廣南省最厲害的中醫大夫了,要是他們都治不好,這病就成了絕症了。


    那中年人噗通一聲跪倒在了地上,痛苦道:“請各位大夫救救我的老婆吧,我求你們了。”


    周圍的這些大夫,包括齊八鬥、袁曉彤和朱世青等人都暗自慶幸,幸好不是自己上台。世上的病症有太多了,可千萬不要自以為是,誰知道會突然間遇到什麽疑難雜症。


    見梁浩一直沉吟不住,徐榮生和朱岐山低聲嘀咕了兩下,既然出現了這種疑難雜症,梁浩和馮夢陽都沒有辦法診治,是不是應該再換一個病人?這話,讓坐在一邊的孟先海聽到了,正色道:“大夫治好病,就說明他的本事不過關。我認為,要是馮夢陽和梁浩都無法診治這個患者,就應該一起淘汰掉。”


    朱岐山皺眉道:“老孟,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活到老、學到老,誰能確保什麽東西都會?隻能是盡可能多的掌握知識。”


    孟先海毫不客氣,站起身子,大聲道:“如果這個患者診治不好,第八組的兩個參賽選手都要被淘汰。”


    “啊?”在場的所有人都震驚不已,失聲叫了出來。


    馮夢陽和梁浩還沒等開口,彭春、韓柏、顧憲章等人都跳了起來,叫道:“哪有這樣的事情?當教師的,就能確保每個學生都能教好?當木匠的,就能打造所有的家具?當大夫的,就能治好所有的患者?你說的這個沒有搭理啊。”


    孟先海冷聲道:“在場的哪個大夫不是中醫精英?難道說,中醫真的不行了,幹不過西醫?”


    這算是什麽話!


    要知道,這可是中醫大會,在場的所有大夫有大半都是中醫專家,隻有像是段祺瑞、劉宜學等西醫專家,過來湊湊熱鬧的。孟先海的話就像是點燃了炸藥包的導火索,又像是在油鍋中滴入了幾滴水,瞬間就炸鍋了。


    就連朱重陽都怒了,他是省中醫商會的會長,在他的眼中,中醫事業是至高無上的,哪能容忍人這麽侮辱?西醫又算得了什麽,中醫有幾千年的曆史了,經過這麽多年的沉積,留下來的都是精華。


    朱重陽火氣還挺大,怒道:“孟先海,中醫是容你侮辱的嗎?你還是華夏國人嗎?”


    孟先海也知道他剛才說的話過火了點兒,可說出去的話就等於是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也收不回來了,這還不都是梁浩氣的?孟先海反問道:“難道我說的不對嗎?這些年來,西醫在華夏國橫行,還有幾個中醫大夫?你們以為憑著你們幾個人,就能力挽狂瀾,讓中醫興旺起來?我看你們這就是瞎胡鬧……”


    “孟先海,你算是什麽東西?”從人群中站起來了一個身材瘦高的老人,他手指著孟先海,罵道:“這麽大的人,我看那是白活了。滾出去,你給我滾出去。”


    站在老人身後的,是兩個留著光頭,精壯有力的青年,他們的眼神中迸射著精光,虎視眈眈地盯著孟先海。


    不管怎麽說,孟先海是省監察廳的廳長,就算是省長、省委書記都不會這樣跟他說話。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兒,被嗬斥著,痛罵一頓,這簡直是比打他的臉還更殘酷。孟先海厲聲道:“你敢罵我?我告訴你……”


    那老人大聲道:“把他給我丟出去,害群之馬,滾。”


    那兩個精壯的青年上去夾住了孟先海的胳膊,管你孟先海怎麽掙紮,就像是提著小雞崽兒一樣,把孟先海給架了出去。他們還真是聽話,走到帝豪大廈門口的時候,甩手將孟先海給丟到了大門外。然後,若無其事地走了回來。


    誰敢這麽猖狂,直接敢把省監察廳的廳長從大廳中給丟出去。


    所有人都把目光落到了那個老人的身上,他挺瘦的,可是在眾人的眼中,形象是那麽的高大。他正是幹出了他們想幹,而又不敢幹的事情來,實在是太解氣了。


    朱世青、齊八鬥等年輕人是不認識,朱岐山、徐榮生等省領導卻是忍不住驚呼了一聲,嘩啦啦都站起了身子,失聲道:“楊……”


    那老人正是楊正邦,和他身邊的兩個貼身警衛。


    楊正邦可不想讓自己的身份宣揚出去,擺手道:“別說了,比賽繼續。”


    “是,是。”徐榮生等人連連點頭,問道:“梁浩,馮夢陽,我們再電腦抽簽下一位患者,你們有意見嗎?”


    那中年人淚如雨下,跪在地上就不起來,好不容易有這麽一個機會,幾乎是全省最厲害的中醫專家都在這兒了。要是連他們都治不好,那自己的老婆這病就成了絕症了,這輩子都再也難以治好了。


    馮夢陽當然是希望再換一名患者了,梁浩卻道:“我能治好這個病。”


    “什麽?”在場的人又是一驚,說出這種大話來,治不好可就等於是認輸了。顧憲章、劉宜學、段祺瑞等人都替梁浩感到著急,這種事情是隨便亂說的嗎?一個不小心就前功盡棄了。看人家馮夢陽,再電腦抽簽下一名患者,這才是最為穩妥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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