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種感覺沒有持續兩分鍾,又再次恢複了燥熱,而且,比先前還要厲害。也正是因為如此,王璐璐在喝過了幾次冷飲後,也終於是不敢再喝了。


    梁浩歎聲道:“以後,有病了千萬不能什麽都亂吃,亂喝的。幸好是你們沒有持續的再喝下去,否則,現在王小姐就有生命危險了。”


    現在廖世華、廖凱和王璐璐是打心眼兒裏麵的佩服,問道:“梁大夫,那你有什麽診治的辦法嗎?”


    梁浩微笑道:“有,可能就是要麻煩廖少了。”


    廖凱連忙道:“隻要是能治好璐璐的病,讓我幹什麽都行啊。”


    “其實,也不用什麽。”梁浩快速寫了個藥方,遞給了張茂玲,然後讓她趕緊去抓藥。順便,又把小護士給叫過來了,端來一盆滾燙滾燙的熱水。張茂玲就是藥房部的主管,抓藥自然是手到擒來,她是一溜兒小跑著回來的,很快。


    每一種藥,梁浩都隨手抓了一把,一股腦的都丟入了熱水盆中。說來也奇怪,緊貼著水麵,竟然飄蕩起來了一層薄薄的霧氣,而且還越來越濃了,久久沒有散去。


    梁浩大聲道:“廖少,到你的了,把王小姐的手放到熱水中。等到水涼了,就趕緊再換水,就這樣一直泡下去。等到第二天早上,就可以痊愈了。”


    這也能治病?廖凱還有些遲疑,廖世華道:“小凱,還不趕緊的。”


    廖凱哦了一聲,這才把水盆放到椅子上,然後把王璐璐的手放到了水盆中。這樣滾燙滾燙都是水,還不把人的皮都褪下來呀?廖凱都沒敢直接都放進去,而是一點點,一點點的把王璐璐的手放進去。


    沾到了水,王璐璐沒有反應,再輕輕往下按。


    終於,整個手都放入了水盆中,廖凱問道:“璐璐,你感覺怎麽樣?燙不燙啊?”


    自從被毒蟲給咬傷,王璐璐就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最開始是疼,然後又是癢癢的,又哪能睡得著啊。可是現在,她的手放到了水盆中,一直緊蹙著的秀眉竟然舒展開了,她的臉上也露出了祥和的神情,一股倦意襲來,她輕聲道:“燙得我好舒服啊,就這樣一直燙著。”


    廖凱嘖嘖稱奇,就這樣一直泡著。等到一盆水的溫度降下來,又立即更換一盆新的熱水。同樣,再將中藥都丟入到水盆中,就這樣一盆一盆地泡下去。梁浩將那份中藥分成了幾十個小份兒,每一次換水,直接用一小份兒就行了,更方便。


    等到換第二盆水,王璐璐倒在病床上,已經呼呼地睡了起來,還發出了輕微的鼾聲。人的精力畢竟是有限的,熬了這麽久,王璐璐的精神早就要崩潰了,這回終於是得到了空閑,幾乎是閉上眼睛就睡著了。


    廖世華給他的老婆打電話,讓她和保姆一起過來,還有廖凱三個人輪流照看著王璐璐。其實,根本就沒有那個必要,小護士掐好點,多長時間換一盆水,一直盯著換水就行了。當然了,廖世華這樣做,更能促進家人見的親情。


    從病房中走出來,在走廊中站了黑壓壓的一大群人,朱重陽、朱世青等人都在。梁浩忙著治病,沒有時間來通知他們,但是他跟張茂玲打了招呼。她趁著來回取藥的空擋,撥打了朱重陽的電話,告訴了他們這邊的情況。


    梁浩過來了?朱重陽心下大喜,顧不得再開會了,立即跑到了病房的門口。生怕會打擾了梁浩看病,他們都沒有走,就在外麵靜靜地等待著。這回,房門終於是被打開了,梁浩和廖世華走了出來。朱重陽和朱世青等人的臉上都滿是期待,可當著廖書記的麵兒,卻又不敢亂問,就都把目光落到了梁浩的身上。


    還沒等梁浩吱聲,跟在梁浩身邊的傅瑤已經揮著兩根食指和中指,咧著小嘴,衝著朱重陽等人報喜了。看到這一幕,他們緊張的心才都放下,心頭也都被喜悅給填滿了。


    廖世華本想問問梁浩,王璐璐的病症到底是怎麽回事,可突然間接到了緊急電話,要回去召開會議。沒辦法,他是省委書記,身上的事情太多了,這次來省中醫商會,都是硬擠出來的時間。


    臨走前,廖世華拍著梁浩的肩膀,十分誠懇的道:“梁大夫,我們家璐璐的事情就交給你了,你多辛苦一下。”


    梁浩微笑道:“廖書記放心,我在省城呆幾天,知道王小姐的病情痊愈。”


    廖世華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麽,立即坐車回去了。


    其實,有些事情並不一定非要掛在嘴邊上。要是梁浩真的治好了王璐璐的病,廖世華又豈能錯待了梁浩?這些事情,大家心知肚明就行了,以廖世華的身份地位,自然是不會說出來的。


    看著廖世華的車子離去了,朱重陽、朱世青等人在暗暗舒了口氣的同時,都按捺不住內心的迷惑了,連忙問道:“梁會長,那個患者得的到底是什麽毒蟲給咬傷的?”


    梁浩搖頭道:“我也不知道。”


    “啊?”朱重陽、朱世青等人都吃了一驚,又問道:“既然不知道,你又是怎麽給患者治病的呀?”


    這問題,也是在場的這些大夫們都想知道的。醫生看病,講究的是對症下藥,要是連症都找不到,又如何下藥呢?


    梁浩淡然道:“我說說中醫的基礎,中醫講究的是外感六淫和內生五邪。外感六淫是屬於外感病的致病因素,稱之為外邪,而內生五邪,則是指髒腑陰陽氣血失調所產生的內風、內寒、內濕、內燥、內熱等五種病理變化,是屬於病機學範疇。內生五邪的臨床表現雖與風、寒、濕、燥、火等六淫致病特點及其病理反應相似,但為區別於六淫之外風、外寒、外濕、外燥、外火,故冠以‘內’字,稱為‘內生五邪’”


    “我來說說內生五邪,內生五邪,包括:風氣內動、寒從中生、濕濁內生、津傷化燥、火熱內生……王璐璐的病症,就是由於毒蟲咬傷,所引發的火熱內生。通過把脈,王璐璐的脈搏略微過快,身體的奇經八脈都很正常。”


    “我用的是以毒攻毒的方法,通過一定劑量的烈性藥物,再配以滾燙的熱水,來蒸發掉王璐璐體內的火熱。等到她的火熱消散了,體內陰陽調和,自然痊愈。”


    對於王璐璐的病情,朱重陽、朱世青等大夫們也都檢查過,說是火熱內生,倒也沒有什麽異議。關鍵是這個診治的方法,既然說是陰陽調和,為什麽不用冷來降火,而是用烈性藥物搭配滾燙的熱水來蒸發掉體內的火熱呢?


    梁浩微笑道:“這個問題,就說到了治病的關鍵了。我們中醫跟西醫不一樣,是沒有任何固定的套路的,講究的是變通。要是別的患者火熱內生,是可以用冷來降火,可是王璐璐的不一樣,她是被毒蟲給咬傷的,這火可不是一般的內火,而是邪火。如果在這個時候,用冷來降火,就會起到適得其反的效果,一個不小心,都有可能危及到患者的生命。所以,我們在行醫的時候,一定要謹慎再謹慎,方可用藥。”


    這就像是一層窗戶紙,要是沒有點破,怎麽都不明白。現在,梁浩的手指隻是輕輕一捅,朱世青等人立即茅塞頓開,所有的一切都豁然開朗了。都是在看病,關鍵就是這一指,點正了,藥到病除。反之,問題就嚴重了。


    行醫不同於其他的職業,屠夫下錯了刀,頂多是殺不死豬。花匠剪錯了花枝,還可以再長出來。可是,大夫要是看錯了病,那就沒有後悔藥了,涉及到的是人的生命。


    梁浩的這個會長當的,都快是甩手掌櫃的了,連他自己都感到有些不太好意思。這回,剛好是有時間,梁浩在每個部門都檢查了一下,慰問一番,有什麽問題,當場解決。有的疑難病症,也都立即給予排查和治療。


    傅瑤顛顛的跟在梁浩的身後,特別的來勁。


    又從一個病室出來後,傅瑤的手機鈴聲響了,是傅鎮武打來的,她看了眼梁浩,躲到一邊接了電話。沒兩分鍾,她哭喪著臉走了回來,嘟囔著道:“浩哥,我……我要走了。”


    梁浩和朱世青等人正要進入前麵的一個房間,邊走著,邊探討病情,聽到傅瑤的聲音,梁浩頭也沒回的道:“去哪兒呀?別走太遠了。”


    傅瑤感到特別的委屈,嗚嗚痛哭起來。


    這可是把梁浩給嚇了一跳,他連忙又折了回來,問道:“瑤瑤,誰招惹你了?這是在醫院中,禁止大聲喧嘩。”


    “你,就是你欺負我了。”


    “我?我怎麽欺負你了。”


    “哼哼,人家都要走了,你連一句安慰的話都沒有。”


    “你走就走……”梁浩這才反應過來,失聲道:“你去哪兒呀?真的要去參軍了?”


    傅瑤嘟著小嘴,委屈道:“剛才我大哥給我打電話,讓我去華中軍區利劍特種大隊報道。浩哥,我們……我們這一分別,可能是再也見不到麵了。可你呢?竟然對人家不管不問……”


    梁浩苦笑道:“這是我的錯,我以為你是在附近轉轉。”


    傅瑤的臉蛋飛起了兩片紅霞,突然變得忸怩起來了,小聲問道:“浩哥,我們要是分開了,你……你會想我嗎?”


    梁浩道:“我當然會想你了,我可是一直把你當做……”


    “我就知道你的心裏有我。”傅瑤跳起來,抱住了梁浩的脖頸,在他的嘴唇上親吻了一下,然後扭頭就跑了,大聲道:“我還會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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