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格桑和荊善都是從肖家寨出來的,盡管說是在華海市生活了一段時間,骨子裏麵還是帶著濃厚的鄉土氣息。不是那麽太計較什麽幹淨埋汰的,就這麽往椅子上一坐,荊善連鞋子都脫下來了,還摳著腳丫子,嚼著鴨脖子,連梁浩都看不過眼了。


    梁浩笑罵道:“你他媽的幾句不能把鞋穿上呀?腳丫子臭烘烘的,我們還怎麽吃東西。”


    荊善嘿嘿笑著,晃動了兩下腳丫子,就碰到了對麵小胡子青年的大腿上。偏偏,他的襪子還漏了,腳趾頭都鑽了出來。這味道,真不是一般的熏人。


    那小胡子青年皺眉道:“你這人是怎麽回事,也沒有禮貌了吧?你這樣子,我們還怎麽睡覺?”


    “是我們不對,是我們不對。”梁浩笑了笑,瞪著荊善,罵道:“趕緊把鞋子穿上,否則我撤退把你從車上丟下去。”


    荊善縮了縮脖子,終於是把鞋子穿上了。就這麽一下動作,讓他手中的鴨脖子又掉下來,落到了旁邊靠窗光頭青年的大腿上。


    荊善連忙抓起來,叼在嘴上,陪笑道:“不好意思……”


    那光頭勃然大怒,罵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有個屁用?你知道我這一身衣服值多少錢嗎?一群土包子。”


    荊善渾不在意,他本來就是土包子嘛,笑了笑,自顧自地啃著鴨脖子。


    那光頭罵罵咧咧的,嘟囔著道:“真他媽的晦氣,早知道就不做這趟車了,車爛,人更爛。”


    對麵的那個小胡子青年捂著鼻子,罵道:“可不是嗎?方少也真是的,非要咱們從華海市跟他們一起走,直接從省城走,不是更快?”


    越說越是氣憤,那光頭橫了眼荊善、梁浩等人,哼道:“你們能不能不吃,餓死鬼投胎的呀?”


    梁浩還能忍,齊八鬥卻忍不住了,皺眉道:“你怎麽說話呢?我們吃東西關你什麽事了?”


    那光頭塊頭挺大,霍下站了起來,蠻橫道:“怎麽就不關我們的事了?老子今天就管定了。我告訴你們,你們現在就趕緊收拾幹淨,我就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過。否則,老子……啊~~~”


    他的話還沒等說完,荊善上去就是一拳,轟在了他的麵門上,又吐了口唾罵,啐道:“呸!你又能怎麽樣?老子就吃了。”


    打起來了。


    那光頭還想爬起來揍荊善,卻讓格桑一把給按住了。格桑的雙手就像是兩把鋼鉗,死死地鉗住了那個光頭,他掙紮了幾下,愣是沒爬起來。


    見同伴挨揍了,那個留著很有個性的小胡子的青年也跳起來,還從腰間抽出了一把彈簧刀,罵道:“敢打我兄弟,老子讓你見血……”


    荊善上去扣住了他的手腕,一捏,一敲打,彈簧刀就掉落在了地上。別看荊善身材瘦弱,力氣卻不小,那也是經常扛著野豬回寨子的。猛地一甩手,直接將那小胡子給摔到了過道上,上去又踹了兩腳,罵道:“罵就罵了,還動刀子?叉的。”


    格桑問那個光頭:“我可以放開你,咱們就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你看怎麽樣?”


    那光頭不服氣也不行,點了點頭。等到格桑放開了他,他也走了出來,和那個小胡子狠狠地等著格桑和荊善,轉身走了。


    這下,格桑和荊善得勁兒了,他們往裏麵蹭了蹭,撈了兩個座位。


    梁浩瞪了格桑和荊善兩眼,有什麽事兒忍忍就算了,有必要這樣跟人打起來了?出門在外,還是盡量老實低調點好。荊善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可就是見到梁浩哆嗦,吐了吐舌頭,沒敢再吱聲。


    不過,這樣也好,鬆快了許多。


    最開始,梁浩和格桑等人還留著神,提防著那光頭和小胡子再過來找麻煩,說來也奇怪,他們竟然一去不複返,連到了嶺南市的時候都沒有看到個影子。跟著梁浩等人的火車一起到站的,還有一輛車。


    這麽多人都趕在一起,從地下道往出站口走,就顯得擁擠了許多。人挨人,人擠人,一個不小心都能把人給集散了。格桑身大力不虧,在前麵開道,梁浩和荊善、齊八鬥緊跟在他的身後,就差手拉著手了。


    荊善小聲道:“齊少,你在嶺南市這麽久了,知道哪兒有美女吧?”


    一愣,齊八鬥笑道:“行,等咱們安排妥了,我就給你多找幾個少數民族的美女,她們可開放了,大白天的就在河道中洗澡,連遊客拍照也不管。”


    荊善叫道:“啊?不是吧?在哪兒呢,我也要去拍照。”


    梁浩笑罵道:“荊善,你別聽齊少亂講,那是人家旅遊景點故意搞的活動,來吸引遊客去玩的。要是真有那樣的美女,還能亂到你呀?早就讓其他人給叉叉了。”


    荊善嘿嘿笑道:“也是呀,不過,齊少,你一定要給我找兩個少數民族的美女。哦,對了,不用給大笨熊了,他已經有女朋友了,要是讓小玉知道……”


    荊善的話還沒有說完,格桑轉身就是一腳。人實在是太多了,荊善想躲都躲不了,隻能是把雙手伸出去格擋。也就是在這個時候,跟在格桑、梁浩身邊的幾個人,突然間拔出了匕首,對著幾個人就是一通猛刺。


    格桑和荊善的注意力都在對方的身上,根本就沒有想到會有人下手。想要躲閃,都來不及了。梁浩反應極快,一把扣住了左邊一個人的手腕,然後又是一腳爆踹了出去,將刺向了荊善的人給踹倒在地上。與此同時,齊八鬥也擋住了後麵的一個人。


    荊善深受格擋,趁勢就往前探身,去幫著格桑,擋住他身前的一個人。可惜,他還是慢了一步,那人的匕首,刺入了格桑的身體。格桑暴怒,單手扯住了掐住了他的脖子,直接將他給提了起來,掄圓了甩了出去。


    嗖!那人在空中飛行出去了好幾米遠,撞到了地下道的牆壁,才摔落下來。


    梁浩又將扣著手腕的人給撂倒,驚呼道:“格桑,你怎麽樣?”


    血水順著格桑的小腹流淌出來,已經將他的大半邊身子給染紅了。嶺南市的天氣比較熱,幾個人穿著的都是單衣,格桑是一件軍綠色的t恤,休閑沙灘褲和運動鞋,這還是小玉給他買的。


    現在可倒好,整個t恤都是血淋淋的一片。


    “荊善,齊八鬥,你們擋住兩邊。”梁浩大喝了一聲,然後抓著格桑往地下道的一邊走。這下,從四麵八方衝上來了十幾個人,他們的手中一樣是握著匕首,相當狠絕,非要梁浩等人給撂倒在地上不可。


    別看荊善和格桑老是鬥嘴,但都是從肖家寨出來的,哥們兒的感情十分鐵,隻是不輕易流露出來。本以為到了嶺南市,能透透氣的,這回可倒好,竟然剛下車就讓人給捅傷了。荊善大怒,從後腰拔出了剔骨刀,跟著這些人火拚到了一起。


    齊八鬥的功夫比不了荊善和格桑,但也夠驍勇,二人愣是將衝殺過了來的十幾個人給擋住了。趁著這個時機,梁浩立即幫著格桑檢查傷口。瞅了兩眼,梁浩的心才算是落下來,看著是挺嚴重的,卻沒有傷到要害,隻是將皮膚刺穿了。


    格桑在嶗山林中,隨時都有可能遭遇到這樣,或者是那樣的危險,而且都是突發性的。走著走著,從灌木叢中,就有可能竄出來野豬、狼、黑瞎子……這些野獸可不是一般的凶猛,都是有著原始的野性。


    而格桑,就是一個人單挑,然後將黑瞎子、野豬給扛回來,這得是怎麽樣的彪悍和力氣?夜路走多了,難免會遇到鬼。危險遇到的多了,人也就有了一種本能性的反應。隻有將傷害降到最低,才有力氣搏殺。


    那匕首刺過來,格桑知道躲不過去了,就在那間不容發的空擋,猛地一閃身。噗!匕首刺穿了他的身體,卻也隻是擦著小腹的邊緣。


    梁浩展開了隨身攜帶的繃帶,幫格桑將傷口給纏上了,然後道:“格桑,你休息著,我上去幫你報仇。”


    格桑咧嘴笑了笑,搶先一步撲了上去。


    格桑的雙手都是鮮血,他搶先一步撲了上去,就像是推土機一樣,直接用身子就將旁邊的一個人給撞飛了。然後,他展開了八極拳的短打、直衝的攻擊,殺入了人群中。


    一拳一個,一腳一個。


    這得是怎麽樣的凶悍?梁浩和齊八鬥都愣住了,腦海中閃過了兩個字——野獸!


    格桑活脫脫的一隻凶猛的野獸,張開了獠牙和爪子,在羊群中肆虐。那十幾個人握著匕首,看上去還挺狠的,可在格桑的麵前,被嚇得臉上都變了顏色。誰敢跟這樣的人拚殺呀?格桑單手抓住了一個人,然後扯住了他的腿,就像是輪著棒子一樣,掄了出去。


    蓬!一個人被砸倒了,連著那掄著的人,一起暈厥了過去。


    荊善急了,叫道:“大笨熊,你趕緊去養傷,其餘的幾個人交給我了。”


    格桑舔了舔手上的血跡,咧嘴道:“給你?咱們兩個就看誰快。”


    那十幾個人就有了一種想哭的衝動,不帶這樣的吧?他們在嶺南市也算是小有名氣幫會,除了嶺南宋家,誰敢不賣幾分麵子?怎麽到了這幾個人的麵前,就跟橡皮泥一樣了,隨便人家怎麽捏,怎麽踩,連個反抗都沒有,就剩下被蹂躪的份兒。


    太狠了。


    他們倒是想跑了,可格桑和荊善的速度極快,沒多大會兒的工夫,就剩下了一個中等個子,留著短發青年。格桑和荊善竄過去,分左右將他給圍在中間,一個人扯住了他的一隻手臂,喊道:“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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