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葉雨煙走到哪裏,葉哀狐就會跟到哪裏。


    有人說,她是葉雨煙的影子,可是在葉雨煙看來,她就是自己的一把劍,一把殺人的利劍。


    現場氣氛劍拔弩張,梁浩看了看葉雨煙,然後把目光落到了坐在葉雨煙右手邊的一個青年身上。這個人留著短發,談不上帥氣,卻給人一種很是清爽的感覺。他穿著休閑的西裝,襯衫領口的兩顆紐扣敞開著,這樣坐在椅子上,他的嘴角卻一直掛著笑容,這讓梁浩感覺很是不舒服。


    要說笑,你就笑好了,可要分是什麽場合吧?現在,氣氛這樣沉悶,你還在那兒似笑非笑的,難道說,這兒的事情就跟你沒有什麽關係嗎?能坐在董事長身邊位置的人,肯定是在公司相當有地位的男人。梁浩是公司的副總裁,可他還不認識這個男人,就知道這個男人是誰了,他肯定是金鼎集團的總裁張仲秋了。


    這個人,到底是什麽來路?


    就在這個時候,聽到了葉雨煙聲音的葉哀狐突然間躥了出去。以葉哀狐這樣的功夫,連梁浩都不得不承認她的厲害。可是如今,她前衝的道路竟然讓張仲秋給擋住了。梁浩內心一驚,他竟然沒有看清楚張仲秋的動作。這人,絕對是個高手。


    張仲秋笑了笑道:“董事長,沒有必要這樣的大動幹戈吧?有問題,我們解決問題就是了,你說呢?”


    葉哀狐冷聲道:“你讓不讓開?”


    張仲秋笑道:“你發這麽大的火氣幹什麽?別忘了,我是公司的總裁,而你?不過是董事長身邊的保鏢。”


    這下,有張仲秋給撐腰,蔡偉河的膽色更是高漲了,悲憤道:“董事長,你這是什麽意思啊?為了金鼎集團,我是沒有功勞還有苦勞,沒有苦勞還有疲勞,你是看我們這些人沒有利用價值了,就想著卸磨殺驢吧?告訴你,我們不是那麽好欺負的。”


    他的話一出,立即引起了相應,剛才還悶不吭聲的人群,一個個都群起激昂,紛紛跳起來,指責葉雨煙。身為公司的董事長又怎麽了?他們還是公司的董事會成員呢,你這樣,分明就是沒有把我們當回事。


    葉雨煙臉色陰沉,眼眸從這些人的臉上一一掃過,問道:“我沒把你們當回事?我就是太把你們當回事了,才惹來了今日的麻煩。既然你們都撕破了臉皮,我也沒有什麽好顧忌的了,我現在就將你們清出公司去。”


    蔡偉河大聲道:“把我們清出去,你有這樣的權利嗎?我們都是公司的董事會成員,對於公司的人員調動和任免,我們也是有投票選舉權的。我現在就投票,希望公司重組,由現任總裁張仲秋,來出任公司的董事長一職。支持我想法的,大家都用力鼓掌。”


    “嘩嘩~~~”掌聲雷動,這些人竟然都跳過來,支持讓張仲秋來擔任公司的董事長。


    突然,葉哀狐拔出了一把刀,插在了會議桌上,厲聲道:“誰再叫喚,給我站出來,讓我看看?”


    張仲秋皺眉道:“葉哀狐,這裏都是自家人,你怎麽能動不動就把刀子呢?趕緊收起來,這樣影響不好。”


    現在的情況,誰都看出來了,這是有人在幕後斥巨資,收購金鼎集團的股份,而同時,又把這些董事會成員都拉攏了,讓他們來支持張仲秋,讓張仲秋來擔任公司的董事長。這種事情,誰受益誰就越有可能跟幕後黑手有關。


    難道說,張仲秋跟幕後黑手有關?對於這個人,梁浩不了解,但是對於眼前的形勢,他卻是看明白了。在這個董事大會上,葉雨煙和葉哀狐竟然成了眾矢之的,這些人的矛頭都對準了他們。看張仲秋的功夫,就算是葉哀狐跟他打起來,也未必能獲勝,這人很強啊。


    梁浩冷笑了兩聲,輕輕推開房門,抬腳走了進去。


    見葉哀狐拔刀子,蔡偉河不屑道:“你拿刀嚇唬誰呀?我就站在這兒不動了,你要是男人,你就一刀捅了我……啊~~~”


    蔡偉河讓人從後麵直接按住了腦袋,壓在了會議桌麵上,然後,他就感到耳朵一陣劇痛,就看到自己的耳朵掉下來,血水瞬間就打濕了他的麵頰,還有一些血水隨著耳朵滴落到了桌子上。


    梁浩手中握著一把匕首,抵在了蔡偉河的脖頸上,罵道:“蔡偉河,我告訴你一聲,我的人長眼睛了,刀子可沒有長眼睛。你再唧唧歪歪一聲?看老子敢不敢捅死你。”


    “啊?”


    在場的所有人都被這一幕給驚得呆住了,他們望著梁浩,這……這不是公司的副總裁嗎?這人也太狠了,平時不怎麽來公司上班,一過來就見血腥。聽說,他跟董事長有一腿,現在看來,是確有其事了。


    從鋒刃上傳來的股股寒氣,讓蔡偉河不禁激靈靈地打了個冷戰,還有耳朵處傳來的劇痛,不過,他的態度去相當強硬,暴怒道:“梁浩,你有種就捅死老子,我就看你有多狠。”


    “你們都聽到了吧?像這樣的要求,我這輩子都沒有見過。”梁浩還真是不客氣,不過,這一刀卻不是捅,而是割。還有誰比梁浩更懂得人體的經脈和血管等等地方嗎?這一刀下去,看著是割得挺深的,卻沒有傷及到經脈和血管,還露出了白森森的骨頭,血如泉湧,直接噴濺到了地上。


    梁浩微笑道:“怎麽樣?這滋味兒還過癮吧,要不要再捅一刀試試?”


    蔡偉河和那些董事會成員,一個個嚇得臉上都變了顏色,見過狠的,卻還沒有見過這麽狠的。這是真捅啊,連個猶豫都沒有。


    蔡偉河的嘴角抽搐著,倒是還想說兩句硬氣話,可話到了嘴邊,終於又吞咽了回去,大聲道:“梁浩,你……你到底想幹什麽?”他的語氣還是那麽硬朗,可是任誰都聽得出來,底氣軟弱了許多。


    梁浩用沾著鮮血的匕首拍了拍他的臉,笑道:“幹什麽,你說我幹什麽?我沒有背背的嗜好,這你放心。我就是想問問你,是誰告訴你股票是八百塊每股,然後你拋出去的?”


    蔡偉河道:“我也不知道……啊~~~”


    梁浩又是一刀下去,這回比剛才的那一刀還要凶殘,直接切開了蔡偉河的小腹,那血水流淌的更快了,瞬間染紅了他的衣服。有幾個膽子稍微小點兒的人,已經當場暈厥了過去。他們是跟著葉九州打拚的金鼎集團,可那都是在商業上,像是這種血淋淋的場麵,也就隻有在電影、電視中看過了。


    血,那是真的血啊。


    這下,蔡偉河才知道自己是真正的遇到狠人了,跟梁浩比起來,自己往日裏耀武揚威的,還真是滑稽。他還知道,如果自己再推三阻四的,梁浩會毫不猶豫地再來一刀,又一刀的,他不怕死,可他還有老婆家孩子呢。他要是真的掛了,她們怎麽辦?一想到老婆改嫁,女兒要管別的男人叫爸爸,他的心立即就哆嗦了。


    “我說,我……我什麽都說。”


    蔡偉河吞了口吐沫,顫聲道:“能不能……能不能先給我止血呀?我感到頭有些發暈。”


    梁浩又是一刀,臉上的笑容更甜了:“怎麽樣?現在的頭,暈不暈了?”


    蔡偉河連忙道:“不暈了,不暈了。這件事情是這樣的,我在家中,突然接到了一個陌生人的電話,他跟我說,要以每股八百元的價格買我手中的原始股。當時的市場價格是四百塊,我琢磨著以八百塊的價格給賣了,能狠狠地撈一筆,我就給賣了。”


    “你知道那人是誰嗎?”


    “不知道,他給我打電話用的卡,打一次換一張卡,都是用那種不用身份證開戶的電話卡。我也沒有跟他見過麵,他先給我打錢過來,我將手中的原始股拋到了股市中去,有那些散戶吞進,剩下的就跟我沒有任何關係了。”


    “你這生意做的,倒是不虧本兒啊?”


    “我……我現在後悔不迭,我是公司的財務總監,哪能幹出這樣的事情來呢?當時,我也沒有覺得怎麽樣,等到來公司上班,好幾天的時間,我們董事會的人私下裏議論著,才知道事態嚴重了。因為,我們這些人手中的原始股,都拋到了股市中,讓那些散戶給吃空了。”


    這肯定是一場有預謀,專門針對金鼎集團的行動!


    梁浩掃視了一眼其他的董事會成員,問道:“你們呢?又是怎麽個情況?”


    這些人都要嚇傻了,驚恐地望著梁浩,愣是什麽都沒敢說。


    梁浩突然一拍桌子,大喝道:“我問你們話呢,說,你們是又怎麽個情況?”


    噗通!有幾個人當場栽倒在地上,竟然又被嚇暈了。沒有別嚇暈的人,這個羨慕啊,怎麽自己沒有暈過去呢?他們說了,全都說了,恨不得把自己的祖宗十八代都供出來。梁浩又喊了一聲,讓他們都別瞎吵吵,一個一個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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