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浩的誌願,是打破古老中醫的這些門派之間,融合為一體,匯編成一本中醫典籍,集古往今來中醫之大成,勢必能讓中醫事業發揚光大。人家韓醫,都能無恥地將《東醫寶鑒》去申請世界文化遺產,那自己就用實際證明,來打敗他,讓他知道,誰才是真正的中醫。


    鄭爽上去把把脈,又詢問了一下,然後退到一邊,沉聲道:“我看完了。”


    李士哲笑了笑,也上去把把脈,詢問了一番,跟著退到了一邊。雙方都在題板上寫下了並且,又在另一邊寫下了診斷方案。


    樸俊基笑道:“大家一起亮題版吧。”


    鄭爽的題板上寫的是甲亢,而李士哲也寫了兩個字,是有蟲。


    樸俊基道:“兩個人的診斷方法不一樣,請解釋各自的理由。”


    鄭爽道:“患者身體各係統的功能均可能亢進!通過詢問,患者怕熱、多汗、皮膚潮濕,易餓,多食,心慌,心率增快……這些都是甲亢的典型症狀。所以說,患者不管怎麽補食,一樣是骨瘦如柴。”


    李士哲搖搖頭,微笑道:“我不大同意這位小兄弟的看法,這個人得的不是甲亢。你們有沒有注意到一個細節?甲亢的患者,最明顯的特征是眼部異常或突眼,這個患者眼部正常,所以我斷定,他根本就不是甲亢。我認為,是他的體內有一種蟲兒,叫做吸養蟲,專們吸食人體內的各種營養,破壞身體的機能。診治方法也簡單,隻是一味藥,讓患者將吸養蟲,拉出來,再多補充營養和蛋白質,自然是藥到病除。”


    吸養蟲?這倒是沒有聽說過。


    李士哲道:“你們沒有聽過,很正常,因為這種吸養蟲是在《東醫寶鑒》中才有記載。而你們華夏國的醫學典籍中,根本就沒有,所以才會不知道。”


    這讓,讓鄭爽、齊八鬥等人當時就火了,什麽《東醫寶鑒》?那就是抄錄了《本草綱目》、《傷寒論》、《黃帝內經》等等華夏國古典醫學巨著的內容,然後就成了你們的《東醫寶鑒》了。人可以無恥,卻無恥到這種境界,實在是少之又少。


    不過,實事是實事,事實是事實,在這次看病的診斷上,鄭爽確實是輸了。


    梁浩的心裏很不爽,卻不是因為鄭爽敗了,而是因為李士哲的無恥。他往前走了兩步,把了把那患者的脈搏,淡淡道:“不錯,李先生這次的診斷方法是正確的,這個患者確實是肚中有蟲。不過,什麽吸養蟲是有些談笑大方了,在我們華夏國的《黃帝內經中》,就有一篇這樣的記載,不過,卻不是吸養蟲,而是腐蝕蟲。這種蟲,專門吞噬人體內的營養,破壞人體的機能。人體一旦有了這種蟲子,不管是補充什麽樣的營養,都是沒有用的,會讓腐蝕蟲給吞噬幹淨。”


    微微一怔,李士哲道:“這位小兄弟倒是很有見識呀?你就是梁浩?”


    朱世青大聲道:“對,他就是先後兩次鬥醫,打敗了令徒的梁浩。”


    “啊?”這些新聞媒體記者們就發出了驚呼聲,能夠兩次打敗樸俊基,這說明梁浩的醫術造詣,非同小可呀?一般人,又豈能有這樣的水平?


    這點,樸俊基也沒有否認,點頭道:“不錯,梁少的醫術很厲害,我甘拜下風。”頓了頓,又道:“這麽說,第一句是我師傅李先生勝出了?”


    這人很狡猾、奸詐,梁浩正在說不是吸養蟲,而是腐蝕蟲的事情,而他卻輕描淡寫,把事情給轉移到了另一邊。當然了,什麽蟲對於梁浩、患者們來說,都不重要,關鍵是這件事情。如果承認了是腐蝕蟲,那就是說明韓國人受崇的《東醫寶鑒》,是抄襲《皇帝內徑》、《本草綱目》、《傷寒論》中的內容了,這是韓國人堅決不會去承認的。


    在這一點上,梁浩也不得不佩服人家,比孔乙己的剽來主義,更是厲害。


    讀書人的事情,怎麽能說是偷呢?應該是竊。而行醫人的事情,又怎麽能說是抄襲呢?連借鑒兩個字都隻字不提,直接就成了他們韓國人的了,還很是無恥地去國際上申請世界文化保護遺產。


    端午節,成了韓國人的節日。


    這個中醫,梁浩作為華夏人,作為一名中醫大夫,是強烈譴責、製止這件事情。如果要申報,也是華夏人去把中醫的針灸、拔罐兒等等都申請為世界文化保護遺產,而中醫?也勢必會發揚光大。


    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


    梁浩淡淡道:“對,鄭少輸了,我來第二場。”


    齊八鬥大聲道:“梁少,殺雞焉用牛刀?這第二場交給我來。”


    當著李士哲、樸俊基的麵兒,他們當然不能說是什麽大哥、三弟的,他們就是普通的中醫界的朋友。


    齊八鬥又往前走了兩步,沉聲道:“還是我來吧,我要見識見識李先生的醫術。”


    梁浩明白他的苦心,他是想讓梁浩多多看看李士哲的行醫手段。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對李士哲了解的越多,戰勝他的幾率也就是越大。而齊八鬥,寧可自己戰敗,損失名聲,單單隻此一點,就說明齊八鬥是個非常夠兄弟義氣。


    花生道:“齊少,還是我來吧。我的手癢癢的,是真想切磋兩下。”


    齊八鬥笑道:“急什麽?我要是打敗了李先生,你也可以再去打敗他嘛,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花生很是老實的道:“好,你踩倒了,我是不介意也跟著踩一腳的。”


    朱世青笑道:“那是不是也算上我一個?”


    這話,讓李士哲的臉色就有些掛不住了,什麽意思啊?當老子是那麽好欺負的,想上來怎麽踩,就怎麽踩呀?他冷笑著,誰踩誰還說不定呢。這算是車輪戰嗎?等會兒,你們就一個個的上來,我非狠狠地踩你們一腳,一腳,又一腳的,讓你們知道,什麽才是真正的醫術。


    樸俊基畢竟是年輕,就更是沉不住氣了,大聲道:“你們也別太囂張了,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咱們是朋友,我不希望看到你們痛哭流涕的模樣。”


    鄭爽輸了,他的心裏不服氣,但是也不得不承認,李士哲確實是有兩下子。而齊八鬥,相比較而言,在經驗上要比鄭爽豐富一些,每天坐鎮省中醫商會,要給不少人看病,各種疑難雜症頗多。哪怕是自己當時沒有診治明白,通過看別的大夫診治,再研究病例,也能夠有一定的經驗。


    他上場,要是跟樸俊基鬥醫,梁浩是放心的,不說是贏了樸俊基,反正樸俊基想要贏他,就比較有難度。可要是跟李士哲鬥醫……這種事情,他們年輕,還有時間,失敗對他們來說,未必是什麽壞事。


    沒有挫折的人生,不是完美的人生。


    沒有失敗的鬥醫,是不會成為真正的醫者。


    梁浩沒有去阻攔,哪怕是失敗了,這對於鄭爽、齊八鬥等人來說,也是一筆人生的寶貴財富。


    齊八鬥往前走了兩步,抽了個紙團,是三6。第三排,左邊數第6個人。


    這個男人的問題,還真是有些奇特,頭發掉光了。這都六月份的天氣了,他竟然還裹著一件毛衫,外麵套著件羽絨服。可即便是這樣,他還是感覺到冷,凍得渾身戰栗、發抖。


    李士哲衝著齊八鬥笑了笑,讓他盡管上去先診治。齊八鬥也沒有客氣,上去把把脈,又詢問了一下病情。這是中醫診斷的流程,不管是誰,哪怕是鬼手梁鬥、天龍厲天行,也是一樣的。當然了,後起之秀,風流倜儻、一枝梨花壓海棠的梁浩,也是一樣。


    回來後,齊八鬥臉色凝重,在題板上寫下了自己的診斷方案。


    然後,李士哲也上去了,對那人把把脈,又詢問了一下,卻沒有立即走回來,又用一根鋼針,刺入了患者的胸口穴位。抽出後,看了看鋼針,這才緩緩地退了回來。他的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誰也不知道他的心中想著的是什麽。


    用一種委婉的說法,這可能也是心理戰,也是一種自負的表現。


    樸俊基問了問齊八鬥和李士哲,等他們都準備好了,這才大聲道:“請亮題板。”


    齊八鬥的題板上寫的是傷寒病症,根治的方法,正是他最擅長的拔火罐兒。鄭爽和朱世青、花生的臉上都露出了笑容,他們沒有上去把脈,也沒有去詢問那患者的情況,病症的感覺等等,他們也都是醫道高手,隻是通過患者的表現來看,也能判定出,患者應該是受了風寒,才會感覺到寒冷。


    如果鄭爽來診治,直接就下猛藥,保證讓患者藥到病除。當然了,拔火罐兒和膏藥、針灸也一樣是有同樣的效果。隻不過是診治的時間、效果大小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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