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二醫婦科,一個穿著粉色短袖護士服,頭帶藍色手術帽,臉上掛著粉色口罩,看起來有點怪怪的護士,推著治療車走進了房間,順手拉上治療室上的粉色門簾。


    從護士站著的這個角度看了過去,可以微微看見躺在病床上的患者,是一個青春可愛的女孩。


    護士把治療車按規定停靠在病床旁邊,然後溫和地輕鬆詢問道:你好,請問你是張燕嗎?


    啊!那個請問你是誰?這位名叫張燕的患者立刻一下坐了起來,盯著這個護士緊張詢問道。


    護士繼續用著溫和的口氣解釋道:我姓鳳,是這裏的護士,這是我的工作牌。說完後指著左胸口上的牌子給對方看。


    二拇指寬的工作牌上寫著【鳳羽寒,男,婦科,護師】


    女孩張燕仔細看完之後,立刻一縮身抱著病床大枕頭,坐在床頭臉紅著緊張說道:男護士!可不可以換個女護士姐姐來啊?這個


    聽著這話,護士兩眼翻白頭上黑線一根根刷下來,還是繼續安撫解釋著:別的護士姐姐有她們的工作,大家都忙著照顧病人,如果臨時調換的話,需要重新等候換班哦!而且我也是護士哦,嗬嗬!我已經工作兩年多了,一直都是在這個醫院上班哦!


    經過一番慢慢解釋安撫,這位叫張燕的女孩紅著臉,終於猶豫著點了點頭,躺在病床上同意開始治療。


    按照鳳護士的指導,女孩仰臥在病床上,脫去一邊褲腿,屈膝著兩腿自然分開。隻不過女孩雙手使勁蒙住雙眼,通紅的臉,非常害羞的樣子。


    鳳護士在女孩臀下墊好橡膠單和治療巾,發現女孩身體有點發抖很緊張,立刻輕輕安慰著:別緊張,一會就好了,不會疼的,你多大了?


    十五歲。女孩輕生回答著。


    說完之後放好彎盤,左手帶上超薄醫用手套,然後從放在女孩兩腿中間的治療盤裏,拿起幾枚沾滿消毒液的棉簽,開始按照程序從上到下,從外向內進行初次消毒。冰涼的消毒液,接觸到粉紅嬌嫩的部位時候,女孩顫抖得更厲害了。


    鳳護士邊操作邊找著話題溫和說道:嗬嗬,還在讀書嗎?你一定是個學習很好的好學生哦!


    嗬嗬,沒有了,隻是學習太重了點,一天都在看書。女孩聽著鳳護士溫和的聲音,也稍稍放鬆了一點,笑著回答。


    消毒完畢之後,鳳護士撤下裝有初次消毒用具的治療盤,轉手放在身旁治療車下層。


    好了嗎?女孩詢問道。


    第一次消毒完成了,嗬嗬,馬上就好了,——你今年讀初幾?鳳護士邊說著摘下了手套,隨後拿起無菌導尿包打開,把裏麵的東西處理之後。


    哼!什麽初幾呀!我都高二了!女孩馬上辯解著。


    在一來一去的閑聊中,氣氛緩和了很多,女孩也沒那麽緊張了。


    鳳護士重新換上了一雙無菌手套,隨後鋪好孔巾,再與導尿包的包布連成一片,形成一個較寬敞的無菌區。一邊拿起包內醫用石蠟油,潤滑好導尿管之後放在盤子裏。一邊嗬嗬笑著說:嗬嗬,都高二了啊,難怪學習緊張,老愛憋尿是吧!又經常坐著對吧!你以後要注意勞逸結合,要不很容易再次形成結石的。


    嗯,我也不想,可是真學習負擔好重——啊!在女孩說話的同時,鳳護士伸出左手,拇指和食指剛分開固定好治療部位,嚇得女孩一下輕呼起來。


    這下鳳護士能感覺到女孩身體一緊,帶著無菌手套的手指所接觸的部位溫度急劇上升。鳳護士急忙安撫說道:別緊張,還有一會就好了,對了,你讀是文科還是理科,我猜是文科哦。一邊說著一邊右手拿起消毒棉由上至下,由外至內進行二次消毒。


    不是啦,我是理科班的!女孩跟著鳳護士的問題回答著,注意了也被轉移了過來。


    消毒完畢之後,鳳護士左手拇指食指繼續保持動作,固定住嬌嫩的部位。


    呀,我還以為你是讀文科的,我記得理科班好多都是帶著厚厚的啤酒瓶底,嗬嗬。鳳護士邊說著,右手邊撤下消毒棉放在彎盤外麵之後,隨即拿起止血鉗持著導尿管正準備插入,導尿管剛接觸到嬌嫩部位。


    唰的一聲,粉紅色門簾被拉開,一個女護士神色慌張地衝了進來。


    幹什麽的,沒見掛著門簾在治療嗎!出去!鳳護士生氣警告著,同時頭也不抬繼續著手中的工作。


    女護士根本沒注意那麽多,好像沒聽見鳳護士的警告一樣,慌張說道:鳳哥!剛剛交警隊打電話來,出了嚴重的交通事故!張姐,張姐她沒有,沒有搶救過來


    什麽!鳳護士聽到這責噩訊,扭過頭看著門口正一手拿著手機,一手捂著嘴紅著雙眼的女護士,猶如被晴空霹靂擊中般,整個人一下呆住了。


    張姐,一直從小在孤兒院陪伴鼓勵著鳳羽寒長大,和鳳羽寒相依為命的姐姐,張姐,張月兒。就這麽突然離開,鳳羽寒此時兩眼發黑,感覺整個房間都在旋轉,天地快崩塌了。


    還在沉浸在悲痛中的鳳護士卻沒發現,因為全身發顫,拿著止血鉗夾著的右手正微微下垂。


    啊!好痛!正在接受治療的女孩,此時發出一聲顫抖的尖叫。


    被尖叫驚醒的鳳羽寒,才突然反應過來,此時自己是護士,是一個正在給病人治療的護士。


    女護士順著尖叫聲看去,眼睛順著女孩身體一直往下看,突然眼睛睜得大大的,捂著嘴的小手更加使勁按住,害怕發出什麽聲音。


    鳳羽寒呆坐在那裏,盯著女孩被導尿管插中止血鉗刮傷,正在冒出鮮血的部位,整個人一動不動,大腦裏麵一片空白。


    張,張哥!你好像插錯地方!這,這下怎麽辦?


    醫院婦科走廊中三三兩兩人群,稀鬆地圍聚成一個規則的圈。中國人好奇喜歡圍觀看熱鬧的本性,在此刻體現的淋淋盡致,手上提著吊瓶準備去放水的病人、拿著化驗單準備去檢查患者、挺著大肚子的孕婦、被小護士攙扶著的病號等等。基本上都忘記了自己應該幹什麽了,反正對他們來說什麽都沒比這更重要的事情。


    醫療事故發生之後,聽見女兒叫聲的母親衝進治療室。看見那個坐在那裏盯著女兒下體發呆的鳳羽寒,接著看見已經暈過去的女兒,還有女兒血淋淋的部位。一把推開坐在那裏的鳳羽寒,抱著女兒臉部大聲嚎嚎大哭起來,異常激動地大聲呼喊著女兒的名字。


    在婦科走廊外麵等候的女孩父親,聽見傳來的喊聲,不管護士的阻攔,三步並著兩步衝進治療室,拽起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的鳳羽寒衣領口,憤怒地大聲詢問著,卻沒得到任何回答之後,拽著鳳羽寒拖起就向門外摔了出去。


    你個狗日的混蛋!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一邊凶神惡煞神情罵著,一邊使勁踢著踹著地上卷曲成一團的鳳羽寒。


    地板上抱著頭卷曲著身體的鳳羽寒,整個人傻傻呆呆的根本不知道疼痛,嘴裏重複念叨著張姐的名字。


    而另外一個成熟婦女提著手提包,單腿站立搖搖晃晃地踩著。要不是這女人平衡感不好,踩上一下就需要穩定身形,休息上頭二十秒在繼續,腳下休息嘴可不休息,猶如發怒的母獅子一樣罵著:踩死你個混蛋!


    還好這這被罵比起那匕首高跟鞋,實在是太輕鬆了,要不卷曲在地板上的鳳羽寒早掛掉了。


    終於被護士叫來的幾個保安迅速跑來,四個按著打人的男人,兩個拉那個女人。不過在拉開的瞬間,這位彪悍婦女終於借著被抱著靠在保安身上,不需要再注意平衡的她,壓身使勁伸出腿,給地上那鳳羽寒胸口來了一下狠的,匕首跟終於戳進去一小截。


    隨即猶如發狂母獅子的婦女被按到在牆角。這對癲狂男女掙紮著,在保安合力壓製下,發現掙脫無望之後,男人隻能對著地上那人一邊吐著口水,一邊掙紮著想再去踹上幾腳。而女人卻軟成一攤在那裏手捶地板嗷嗷大哭,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痛哭著:我可憐的女兒啊!她才十五歲啊


    剩餘的兩個保安一邊蹲下,迅速把地上的鳳羽寒翻過身讓他平躺著,一邊用手指請按在那人脖子一側,感覺到微弱的脈搏跳動之後,急忙抬頭大聲喊著:醫生!醫生!小寒快不行了!快點過來送急救室啊!


    兩個白大褂醫生和幾個粉衣護士,急忙推著急救床抱著氧氣袋跑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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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月之後,鳳羽寒站在市二醫門口。洗得泛白的淺灰色運動鞋,一身藍色雜牌運動裝,一個仿版耐克旅行單肩背包。手背輕靠眉頭,遮擋著因為被陽光照耀,已經眯成細縫的雙眼,因為隱隱的疼痛咧著嘴,慘白的臉部肌肉也跟著微微顫抖了幾下。


    鳳羽寒回過頭,看了看市二醫大門,輕輕歎了一口氣,緊了緊背包帶,扭身大步向前走去,不算瘦小的背影微微抖動著


    無所事事的鳳羽寒,根本沒有具體的目標,就這樣一路走走停停,來到了西部貴州山區一個比較大的苗族聚集地,西江千戶苗寨。這裏一人看去正麵分成了兩個最大的寨子,一戶戶吊腳樓,像八卦陣一樣圍著中心向四周擴散而建。兩邊山坡上的吊腳樓,依山而建,層層疊疊,高低錯落又綿延成片。


    早在兩天前鳳羽寒就到這裏了,他運氣還算不錯,來的那天正好下著大雨。就因為這大雨關係,遊客並不多,所以鳳羽寒運氣真的不錯,住進了直接帶貴客的寨主家裏麵。


    天公不作美,連續兩天嘩啦啦瓢盆大雨,讓鳳羽寒隻能老老實實呆在吊腳樓裏麵。白天坐在美人靠上,相比有著動聽故事美人靠而言,更能吸引鳳羽寒的是吧嗒酒。這可是好東西,特別是才蒸出來的那種。這種吧嗒酒酒味不重,微甜細滑入口好咽,不像其他白酒那樣,刮得喉嚨火辣辣的難受。另外吧嗒酒這名也挺好玩的,因為喝完之後,被風一吹就吧嗒摔倒在地上,所以才有這個酒名,另外也還有個外號叫見風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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