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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內能果(老人家)!您老好!請問您是蔣長老嗎?鳳羽寒站到老人旁邊,臉上掛著笑容,恭恭敬敬的問道。


    還好自從肥肉事件之後,鳳羽寒在蔣寨主口中了解很多東西,包括一般對長輩對老人問候,一些忌諱的東西和必須要了解遵守的風俗之類。


    老人家微微睜開眼,看了看站在身旁的年輕小夥,慢慢坐了起來輕輕點了點頭,慈祥和藹說道:得那(小夥子),有什麽事嗎?


    至於是不是蔣長老,鳳羽寒不敢確定,因為苗族老人點頭還有一層含義,在向老人或者長者問好時,老人一般要對小輩行點頭禮,所以這點頭不一定就是回答肯定的意思。


    鳳羽寒隻好繼續敘述來這裏的目的,恭敬地說道:我是借住在蔣寨主家的遊客,因為在蔣大哥聽說蔣長老技藝超群,之後對蔣長老十分敬慕,所以在蔣大哥哪裏打聽道此地,前來拜訪。


    哈哈!原來是蔣胡子家的客人,歡迎。老人說完後反手輕輕錘了幾下後背,慢慢站了起來接著說道:小夥子,進屋去坐吧。


    鳳羽寒急忙上前攙扶著老人,跟著慢慢走進樓內,這才肯定老人就是蔣長老。


    說起來,住在這裏的這位蔣姓老人,在整個寨子裏麵都非常有名望,徒子徒孫還不少,更是以前的寨子中有著實權的長老之一。這還是鳳羽寒從蔣寨主口中無意聽到,整個寨子裏麵的年長一點的木雕匠人,基本都是跟著這位蔣長老學習過,後來有幸得到將長老指點的人很少。


    石板大街上好幾個苗族飾物店,裏麵售賣的一些木質裝飾品,還有寨子中心廣場上的圖騰柱,雖然沒經蔣長老之手,但也是他徒子徒孫雕刻製作出來的。想要買蔣長老親手製作的東西,基本上不可能,老人很多年就不動刀了。而鳳羽寒來此處一是抱著好奇心,二是想碰碰運氣,看能不能欣賞到蔣長老以前的作品。至於買上那麽一兩件小飾品,這種白日夢鳳羽寒一般不會去做,因為在蔣寨主口中就得知,好幾年前蔣長老封刀之後,討要購買一段時日之後,以前所留作品越來越少,至於剩餘的精品蔣長老根本可能買賣送人之類。


    鳳羽寒一邊陪著蔣長老喝著吧嗒酒,一邊聽著蔣長老說以前的趣聞軼事。酒喝了不少,故事也聽很多,在鳳羽寒的請求下,蔣長老帶著鳳羽寒到他內室之中,去欣賞他以前的一些精美作品。


    鳳羽寒虛心聽著蔣長老指著木器,上麵雕刻圖案所表示的意義,還有一些傳說故事的介紹。一番聊天觀看之後,能欣賞到那麽多精品,了解那麽多苗族傳說故事,鳳羽寒直接是滿足無比。


    蔣長老反手錘了幾下腰,歎息著說道。哎,老了老了,才站這麽一會,這腰就要散架咯,小鳳啊,我們去那裏坐著喝酒。


    看見這情形,鳳羽寒臉上一紅,這才想起自己隻注意木刻飾品去了,卻忘記了蔣長老已經都七十來歲高齡了。


    蔣長老,都是我的錯,不應該讓您老人家站這麽久,你去那邊躺一下鳳羽寒話還沒說完,卻被蔣長老打斷了。


    蔣長老十分生氣地說道:得那(小夥子),你意思說我這把老骨頭不行咯,需要去那邊躺著?


    啊?不是,不是,您老誤會了,我是想說讓您老去躺著,我給你按摩推拿一下,可以緩解緩解您的腰痛。鳳羽寒知道蔣長老肯定誤會什麽了,急得立馬大聲解釋著。蔣長老一句生硬的得那稱呼,這可不是什麽好兆頭,其實他也不是完全了解這裏的風俗禮儀。


    哦!哈哈,是我急躁了——那個,小鳳還會推拿?蔣長老笑著道歉著,隨後又詢問道。


    嗯,嗬嗬,我是護士,嗬嗬!鳳羽寒笑著回答道


    經過鳳羽寒半個多小時的推拿按摩揉捏之後,蔣長老翻過身慢慢坐了起來,抬手彎了彎腰,發現輕鬆多了,哈哈笑著說:小鳳啊,沒想到你還有這手啊!真是舒服多了。


    鳳羽寒解開襯衣上麵的兩顆扣子,掏出紙巾擦了擦額頭脖子上的細汗,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道:不好意,讓您見笑了,不知道您老感覺還有那不舒服嗎?


    蔣長老盯著鳳羽寒藏開的脖子下麵看了一會,也沒回答鳳羽寒剛剛的話。突然神情驚訝地直接問道:咦,小鳳,可以把你帶的那個玉佩給我看看嗎?


    嗯?這個麽?好的,好的,您老稍等。鳳羽寒稍微神情一緩,立刻邊回答邊迅速解下脖子上的玉佩,雙手捧著遞給了蔣長老。


    蔣長老把玉佩接過來拿在手中,翻轉著玉佩仔細看著。這玉是好玉,整塊玉佩紅中帶著淡淡金光,蔣長老也說不出這到底是什麽玉石。左鳳右凰互相追繞著,一幅鳳求凰圖案,雕工也異常細膩傳神,好似直接天然形成在上麵,根本沒有經過任何雕琢一般。值得一提的是那拴玉的紅色細繩,入手絲滑柔軟如若無物。


    這是?蔣長老神情嚴肅地拿著玉佩盯著鳳羽寒詢問道。


    鳳羽寒看了半天還能不懂蔣長老意思麽,心情異常激動地回答道:蔣長老!這是我從小就佩戴著的,您,您難道知道這個玉佩的來曆嗎?——我,我是一個孤兒。


    唉,命苦的孩子,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這個玉佩的來曆,隻是感覺好像以前在哪裏見過。蔣長老摸著鳳羽寒的頭歎著氣回答著。


    原本就不帶任何希望的鳳羽寒,聽到這話之後,也談不上什麽失望,隻是輕輕歎了口氣。


    把玩著玉佩的蔣長老突然發出咦的一聲,並沒說什麽,然後站了起來向桌邊走去,鳳羽寒異常好奇地跟了上去。隻見蔣長老先是拿起桌上裝著水的茶杯,把玉佩上的紅繩完全浸泡了進去,好一會才提了起來放在眼前細看,又用手捏著細繩來回拉了幾次。


    咦,小鳳可以不?蔣長老拿起火機向鳳羽寒示意詢問道。


    看著蔣長老這動作,鳳羽寒也非常好奇,點頭嗯了一聲。得到允許的蔣長老立刻打燃火機對準細繩燒去,大概燒了半分鍾左右,也不見細繩被點燃。見這情況,鳳羽寒伸手向剛剛那節被燒烤的細繩摸了去,發現溫度根本就沒什麽變化,這下內心也感到十分驚訝。


    這次不詢問鳳羽寒了,蔣長老直接打開抽屜拿出一盒東西出來。打開盒子時候,鳳羽寒伸頭仔細一看,好家夥!裏麵不光有常見的木刻刀,還有比較稀奇的袖珍小斧頭等等物品,沒想蔣長老這麽多年不用,裏麵這套工具刀鋒刃口居然沒生鏽,還是那麽亮晃晃的。接著蔣長老把細繩放在桌麵上,使勁切了下去,不過最後不管切、砍、斬、割,都沒有傷這細紅繩分毫。


    看來,這真是那個東西了,沒想到我這半截埋進土裏的人,還能在有生之年看見這種神物。蔣長老一邊小心觀賞著一邊感歎道。


    鳳羽寒聽見這話,直接滿頭黑線刷下來,雖然燒不壞割不斷,也不能說這是神物啊。


    感歎了半天之後的蔣長老也不管鳳羽寒,自言自語徐徐念道:鳳凰涅,浴火重生,翱翔九天。非梧桐不歇,非竹實不食,非醴泉不飲——小鳳,你這塊鳳求凰玉佩,如果是真的話,那就是一個天大的秘密了!


    啊!什麽秘密?和我身世有關嗎?鳳羽寒急忙詢問道。


    嗬嗬,也算有關聯吧。在我年輕時候,無意中看過一本古籍殘本,上麵就有關於這塊玉佩來曆介紹。上麵記載著你這個鳳姓,其實是以前一個很古老的氏族,鳳氏,屬於鳳凰一族的後裔。而這塊鳳求凰玉佩是鳳氏傳承至寶,傳說與鳳凰有關,但古籍上並沒詳細記載。隻是說係著玉佩的紅繩非常奇特,並無半點人工係上打結的痕跡,好似渾然天成生在上麵一樣,並且不懼水火刀劍,傳說是由鳳凰涅時候留下頸部絨毛煉製而成。蔣長老說道這裏之後,笑著盯住鳳羽寒並不在繼續說什麽。


    被盯得心裏毛毛的鳳羽寒,聽完這傳說故事之後,沒得到實際想知道的東西,隻能嗬嗬一笑說道:感覺好像是很神奇,隻不過那畢竟隻是傳說而已,嗬嗬。


    蔣長老聽完之後,也沒說什麽,打開抽屜重裏麵拿出一個巴掌大的小盒子。在鳳羽寒好奇的目光中,打開之後取出一個香囊一樣的東西,把鳳求凰玉佩放進去,留出紅繩在外捆上袋口,隨後遞給了鳳羽寒。


    這裏麵還有東西?是什麽?鳳羽寒捏著香囊詢問道。


    裏麵裝著一些三百年的梧桐木木屑,可以休養鳳凰,你就這樣帶著吧,別再取出來了。蔣長老一邊收拾著刀具放入抽屜中一邊解釋著。


    謝謝。鳳羽寒雖然不信這個,但也不好拒絕蔣長老一番好意,在說一聽三百年梧桐木這幾個字,夠分量啊。


    隨後,蔣長老和鳳羽寒繼續喝了一會吧嗒酒。始終年歲不饒人,感覺身體有所不適,鳳羽寒也隨即和蔣長老告別,約定改日在來拜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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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鳳羽寒離開蔣長老家之後,來到寨子中心廣場,正好趕上迎接旅遊團的表演活動。立刻跑過去湊熱鬧,也想體驗一把苗族風情。


    看著一群滿身銀飾盛裝打扮的苗族姑娘們,手端著一碟碟吧嗒酒,唱著勸酒歌向遊客敬酒,十二道攔路酒,真夠壯觀的。最後一道酒卡直接換上大牛角,裏麵裝的酒,除非海量之人,估計很多人還沒進寨就被喝趴在那裏。不過估計早就從導遊介紹中,了解這一情況的大部分遊客,基本上都是雙手背在背後,彎腰用嘴唇稍微輕觸一下酒杯,說上一句兜社莫(謝謝)之後,基本就可以算是基本過關了。


    中心廣場圖騰柱周圍,到處都是盛裝打扮的年輕男女,女子身穿繡衣條裙,頭戴銀角冠,男子們則長袍馬褂,基本算得上是全寨盡出。小夥子們吹著蘆笙跳著舞,敲起銅鼓、木鼓歡跳著,在樂聲中火熱表演起來的板凳舞,燃鐵炮、放鞭炮、奏莽筒、唱酒歌,感覺進入了歡樂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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