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什麽事情?”方若彤緩步來到了賴鴻煊的身邊,伸出手來緊緊的握住了賴鴻煊的手指,隻覺得賴鴻煊的手指上麵傳來一陣輕微的抖動,知道此時的賴鴻煊,心中說不出的憤怒,隻不過在強行的壓製著,不由得開口輕聲的說道:“鴻煊,究竟怎麽了?你說出來好不好?”


    說著抬頭看去,不由得吃了一驚,開口驚聲的叫道:“鴻煊,你怎麽了?怎麽會這樣?”原來方若彤抬起頭來,卻看到了賴鴻煊的雙目流出了兩行血淚來,順著臉頰,一直流到了潔白的衣衫上,便如兩條小溪一般的,留下深深的痕跡……


    “六弟,六弟,待大哥為你殺盡仇人,你等著,待大哥為你報仇雪恨。”賴鴻煊也不搭理方若彤,隻是有低聲的喃喃了一句,猛然之間躍身而起,化作了一道光芒消失在了虛空之中,流牙望了一眼,竟然也化作了一道白光,向著賴鴻煊追了上去……


    方若彤焦急了起來,剛想要起身去追,卻被錢非常攔截了下來,方若彤一急,不由得開口向著錢非常叫道:“師傅,鴻煊這個樣子很危險,我要去幫他。”


    “你先治好自己再說,等解開了你的紅塵心鎖,你想要去那裏我都不管你。”錢非常一臉的凝重,不帶絲毫猶豫的向著方若彤說了一句,一伸手,一道紅光出現在了方若彤的身邊,竟然將方若彤整個人都包裹了起來,不能移動半步。


    無論方若彤如何掙紮,錢非常就是不願意鬆手,將方若彤幹脆一手提了起來,向著後山走了過去。


    賴鴻煊速度極快,竟然隻用了五天的功夫,就已經來到了雲夢澤的上空,看到下麵姬祈佑的行宮已經基本建成,人來人往的好不熱鬧,不由得冷哼了一聲,落下了身子,剛剛落了下來,就見炎彬向著自己衝了過來,開口慘聲的叫道:“賴大哥,你怎麽才回來,老六他戰死了,老六戰死了。”


    說著,炎彬竟然坐在了地上放聲痛哭,傷心的一如一個孩子一般的,淚水打濕了他的衣襟,整個人都顯得蒼老了不少。


    賴鴻煊緊緊的咬著自己的嘴唇,半響也說不出一句話來,身子不住的微微顫抖著,沉默了良久,終於開口向著炎彬輕聲的問道:“六弟的墳在那裏?”


    “在後麵,他要我們將他葬在雲夢澤,說是願意為大哥你看守門戶。”炎彬說著,又忍不住的哭了出來,站了起來,向著賴鴻煊輕聲的說道:“我帶你去。”


    “不用了,我自己去。”賴鴻煊微微的搖了搖頭,也不說話,自顧自的向著後麵走去,走了沒有多久,賴鴻煊便來到了一片空地處,隻見當中立了一塊墓碑,上麵寫著“六弟晉鵬之墓”便再也沒有其他的任何話語,一個蕭索的身影站在墓碑前,隻覺得四周都彌漫著一股淡淡的憂傷……


    “祈佑,你來了?”賴鴻煊向著那人望了一眼,不由得開口輕聲的說了一句,站在晉鵬墓碑前的那人,卻正是大楚的皇帝,當今的天下之主,姬祈佑。


    姬祈佑回過了頭來,賴鴻煊不由得心中暗自一驚,姬祈佑少年英雄,如今也不過剛剛三十,正當盛年,竟然頭上已然斑白,賴鴻煊跨前了一步,開口輕聲的叫了一句:“大哥……”


    “很久沒有聽你這麽叫我了,自從當了皇帝,所有的人,都開始改口叫我陛下了,這兩天,我卻聽到了兩次,一次是你現在叫我,一次是老六臨走的時候,叫了我一聲大哥,緊緊的抓著我的衣服。”姬祈佑抬起了頭來,向著賴鴻煊淡然的說著,從他的語氣之中,聽不到絲毫的感情波動,便仿佛在說著一件與他自己毫無關係的事情一般,但是賴鴻煊卻能夠感受到姬祈佑靈魂深處的那痛,以及憤怒。


    匹夫一怒,尚且血濺五步,更何況天子一怒,賴鴻煊知道,這一次,姬祈佑是真的怒了,不僅僅是姬祈佑,他們所有的人全都憤怒了,大楚九耀,不僅僅隻是一個稱呼,那是他們九兄弟生死之交的見證,賴鴻煊還清楚的記得那一天,風清雲淡,遍地山花,他們九人在一片荒山之上,誓言生死,那個時候,還都是少年,那個時候,他們盟誓,生死不棄,永為兄弟,可是如今……


    賴鴻煊想著,不由得淚水有落了下來,隻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賴鴻煊哭了,兩行清淚送晉鵬,抬起了頭來,盯著姬祈佑一字一句的說道:“大哥,是誰幹的?”


    “我趕來的時候,人已經撤走了,不過七妹抓到了一個活口,正關在地牢裏,我們一會去問問他,不管是誰,我們都要滅他九族,我大楚九耀,又豈能孤孤單單的一個人上路,不送幾萬人陪他上路,顯得我這個做大哥的沒有義氣。”姬祈佑回過了頭來,向著賴鴻煊輕聲的說著,便仿佛在討論一會去那裏吃飯那般的簡單,森森的寒氣透了出來,將整片空地籠罩的一片蕭殺。


    “是,我們當年的誓言,傷我兄弟者,滅九族,天涯海角,寸草不留。”賴鴻煊點了點頭,開口道:“大哥,這次的事情就交給我去辦吧,當年方若彤離家出走,也是小六去做了那些土匪,如今我應該為他做些什麽了。”


    姬祈佑向著賴鴻煊望了一眼,什麽話也沒有說,隻是微微的點了點頭,回過了頭去,又將目光放在了晉鵬的墳墓之上,過了良久,才微微的歎息了一聲,開口輕聲的說道:“晉鵬,你聽到了吧,你賴大哥給你報仇去了。”


    賴鴻煊離了晉鵬的墓地,來到了黎昕的住處,卻見黎昕早就迎了出來,也是眼帶淚光,向著賴鴻煊開口叫道:“大哥,你要為六哥報仇啊。”


    “我知道,你放心吧,那個人呢?”賴鴻煊微微的點了點頭,開口向著黎昕輕聲的問了一句,眼中略微的閃過了一絲的寒光。


    “在地牢。”黎昕也不多說,拉起賴鴻煊便向著地牢走去,兩人來到了地牢,剛一推開門,一股濃重的血腥味便撲鼻而來,賴鴻煊不由得皺了下眉頭,緩步走了進去,卻見一個人正被五花大綁的捆在一個架子上,那架子的構造十分的奇怪,將那人的手腳都緊緊的束縛在了架子上,頭頂還有一個頭盔似的東西,將那人緊緊的箍住,不能有絲毫的異動,隻是那人渾身上下也不知道有多少的傷痕,密密麻麻的,說不出的可怖……


    賴鴻煊望了一眼,歎息了一聲,開口說道:“老八,你們神兵門的刑具真是令人歎為觀止,厲害啊。”


    “哼,對待這種人,怎麽能讓他輕易就死了,賴大哥,就算你問出來了,我也不會讓他的死的,不玩個十年八年,怎麽對得起我們九人結義之情。”申軒呈從後麵走了出來,向著那人望了一眼,冷笑了一聲說道。


    那人咿咿呀呀的想要說些什麽,可是就是說不出來,隻是在嘴裏嗚嗚著,賴鴻煊有些納悶的向著申軒呈望了一眼,申軒呈冷笑道:“我知道他們都是死士,並不怕死,防著他們自殺,他們身上沒有任何可以動的地方,保證他死不了,我也不用問他什麽,所以他也不用說話了,我用刑的時候,不喜歡聽到慘叫。”


    賴鴻煊向著申軒呈望了一眼,點了點頭,緩步來到了那人的麵前,開口輕聲的說道:“你是不是願意將你知道的一切都說出來?”


    那人見了賴鴻煊,便仿佛見了救星一般的,雖然不能動,但是雙眼不住的眨動著,表示自己願意說出來,無論賴鴻煊說什麽,他都願意幫忙。


    賴鴻煊盯著那人,沉默了半響,開口輕聲的說道:“可惜了,我們不願意給你這個機會,凡是傷害了我們兄弟的人,都得死。”說著,賴鴻煊雙目之中猛然的閃過了一道寒光,直直的盯住了那人的雙眼。


    不過一瞬的功夫,那人的眼神,初時驚詫,後來迷茫,淺淺的便失去神采,便如一對死魚眼一般的,再也不會動了,賴鴻煊自燃不需要問他什麽,像是這等修為的人,他隻需要用****輕輕一掃,那這人心中究竟有些什麽秘密,便都逃不過賴鴻煊的雙眼了。


    申軒呈和黎昕自然直到賴鴻煊用的什麽法子,也不多說,隻是在一邊默默的看著,卻不想賴鴻煊竟然麵上閃過了一絲震驚得神色,身子一連後退了數步,一下子倒在了背後的椅子上,麵色發青,不住的喘著粗氣。


    “賴大哥,出了什麽事情?”申軒呈看出了賴鴻煊神情不對,不由得心中微微的擔心,連忙上前一步,伸手扶住了賴鴻煊,開口輕聲的問了一句。


    “六弟,是我害了你。”賴鴻煊低聲喃喃了一句,淚水已然不受控製的落了下來,猛然站了起來,怒吼道:“賴俊柘,怪我一念之仁,就這樣害了六弟,我一定將你挫骨揚灰。”


    “賴俊柘,那不是大哥你的侄兒麽?”申軒呈不由得微微一驚,失聲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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