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賴鴻煊微微一愣,卻是沒有明白過來東方既白說的是什麽意思,神情略微的恍惚了一下,開口向著東方既白問了一句。“既然你將我放了出來,我便血屠三千裏,算是向你致謝吧。”東方既白冷哼了一聲,開口向著賴鴻煊淡淡的說了一句,神情之中卻是仿佛是在說著一件很普通的事情,絲毫不是在說著一件血腥的事情……


    “血屠三千裏?”賴鴻煊的心中猛然驚了一下,卻是隻覺得自己眼前一黑,竟然是沒有了絲毫的知覺,直接便昏死了過去,東方既白看到賴鴻煊昏死了過去,目光又無比貪婪的向著那四座圍繞在賴鴻煊身邊的九層高塔望了一眼,這才一轉身消失在了虛空之中。


    賴鴻煊在此醒來的時候,卻已經是星鬥漫天,他知道東方既白的天蠶並不是什麽致命的毒藥,隻是能夠令人全身麻痹而已,如今自己竟然昏過去了這麽久,心中一動,猛然回憶起了東方既白走的時候所說的話,心中卻是不由得微微有些擔心了起來,血屠三千裏,首當其衝的便是藏劍峰劍仙一脈,想起了月夜神,賴鴻煊連忙收好了四座高塔,身形一動,已然向著月夜神所在的方向直衝了過去……


    卻不想剛剛來到了劍塚之中,原本屹立的數不清的長劍竟然全都從中折斷在了地上,藏劍峰之中剩餘的**也是躺了一地,似乎是全部都被殺死了,賴鴻煊看到了這一幕,心中忍不住的怒火熊熊的燃燒了起來,這東方既白果然是心狠手辣之人,藏劍峰劍仙一脈守正辟邪數千年,今日竟然就要毀在他東方既白的手中了麽?若真是如此,卻又要賴鴻煊怎麽去和謹初交代,又怎麽去見靈兒……


    想到了這裏,賴鴻煊連忙尋找起月夜神的身影來,找了良久,終於在一柄青色的斷劍之前找到了月夜神的身影,卻見月夜神的手中抱著斷劍的後半截,雙目之中淚流不止,胸口的前麵破開了一個大洞,鮮血不住的向外流了出來,麵色卻是說不出的悲憤。


    “前輩……”賴鴻煊連忙縱身向著月夜神直衝了過去,伸手輕輕的將月夜神扶了起來,卻是不由得在心中長長的歎息了一聲,月夜神的神魂散亂,氣息微弱,隻怕是再也無救了,就算是彼岸高手來了,隻怕也沒有辦法將他救活,生機早就已經斷了……


    “賴鴻煊……”月夜神艱難的抬起了頭來,向著賴鴻煊望了一眼,開口沉聲的叫了一句,頓了一下,這才接口說道:“究竟是什麽人毀我藏劍峰?究竟是誰?”神情之中卻是說不出來的猙獰,似乎就要化為惡鬼一般的。


    “我隻是知道他的名字叫做東方既白。”賴鴻煊微微歎息了一聲,開口向著月夜神開口輕輕的說了一句,千載藏劍峰,今日竟然就遭受了如此的滅頂之災,隻怕月夜神一時之間有些接受不了……


    “他斷絕了我藏劍峰的希望,你告訴靈兒,隻要我藏劍峰尚有一絲血脈,就絕對不可以放過這個人,一定要殺了他,殺了他……”月夜神的聲音有些低沉了下來,氣喘籲籲的,似乎是就要斷絕了氣息一般的。


    “他……”賴鴻煊微微一愣,一時之間竟然有些反應不過來,這藏劍峰的希望究竟是什麽,看著月夜神的表情,似乎便是月夜神手中的那柄已然斷了的青色長劍,不由得眉頭一皺,難不成這長劍之中還藏著什麽秘密麽?


    “祖師回歸的希望,被他所斷絕,我月夜神愧對藏劍峰曆代祖師……”月夜神仰天怒吼了一聲,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倒在了地上,引起了一片的煙塵,就此斷絕了氣息……


    賴鴻煊看著月夜神倒在大地之上的屍體,竟然是微微的有些癡了,過了良久,兩行淚水從賴鴻煊的眼角之中緩緩的落了下來,千載藏劍峰,悠悠無數仙,那些在人間代代相傳的故事,那些禦劍乘風來,除魔天地間的強者們,終於在這一刻謝幕了……


    他知道,謹初已死,月夜神在亡,靈兒已然走上了一條與他們都決然不同的道路,藏劍峰劍仙一脈,自今日開始,卻是真的消亡了,日後再也不會有禦劍乘風來的劍仙,再也不會有那些關於劍仙的傳說了……


    賴鴻煊將月夜神的屍體埋葬在了劍塚的邊上,看著滿目瘡痍的山穀,一時之間竟然是感慨萬千,想到了月夜神最後所說的話,難不成那柄青色的長劍,竟然能夠令劍神謹初重返人間麽?想到了這裏,賴鴻煊的心中不由得有些激動了起來,將月夜神的那柄斷劍小心翼翼的收好,想著回去了再問問別的人,連忙破開了虛空,向著寒荒之地趕了回去。


    回到了寒荒之地,卻見玄武早就已經在那裏等著自己,不由得開口說道:“我已經取到了天山冰菊,你現在可以將柯甯治好了吧。”


    “主人的事,自然就是我的事,那裏用得著你來多嘴?”玄武似乎是對於賴鴻煊頗為不屑的開口說了一句,目光落在了賴鴻煊的身上,卻是不由得停頓了一下,開口輕聲的問道:“你在路上遇到了什麽人?”


    “東方既白,你認識他麽?”賴鴻煊是何等人物,看到玄武的神色不對,便知道玄武一定是從自己的身上看到了什麽,心中不由得微微一喜,這玄武若是認識東方既白,自然是知道有關東方既白的事情,那麽他就有可能為月夜神他們報仇了,連忙開口向著玄武沉聲的問了一句,神情之中卻是說不出來的緊張……


    他怎麽說也是謹初的**,縱然所學不是劍仙一脈,但是授業之恩,卻是從來都不敢稍有忘記,謹初更是為了他才隕落,若是不能夠為藏劍峰報仇,隻怕賴鴻煊自己都不會放過自己,想到了這裏,目光不由得落在了玄武的身上,等著玄武回話。


    “東方既白?”玄武的眉頭皺在了一起,雙目之中竟然是充滿了一種說不出來的憤怒來,開口沉聲的說道:“他竟然還活著?他在什麽地方?”看那樣子,似乎是不等賴鴻煊動手,玄武就要去尋找東方既白的麻煩了。


    “你認識他?他是什麽來曆?”賴鴻煊微微一愣,他卻是沒有想到玄武竟然會有這麽大的反應,不由得有些好奇的向著玄武開口問了一句,如今賴鴻煊的心中清楚,玄武並不是向元澍所說的那般臨陣逃脫,隻怕他離開那戰場,卻是又另外的原因,賴鴻煊是決然不會相信一個如此忠心的人會丟下自己的主人逃走,所以對於玄武的態度也好了不少。


    “他便是洪荒天界的人,隻不過並不是什麽了不起的人物罷了,難道你著了他的道麽?”玄武的目光之中閃過了一絲濃重的殺意來,向著虛空之中望了一眼,雙目之中的殺意都似乎能夠在一瞬間凝結成實質一般的,便是賴鴻煊也不由得向後退開了一步。


    “洪荒天界?”賴鴻煊微微一愣,最近所有的事情都與這洪荒天界有關,死神帶領百族強者與洪荒天界大戰,可是這洪荒天界究竟又是個什麽地方,竟然能夠令死神這樣的強者都差點隕落,更是將神州之上強大的百族幾乎給滅族了……


    “很多的事情,卻是你還不能夠知道的,隻不過這個東方既白,你不用怕他,隻不過是一個區區的太古神王,不可能是你的對手。”玄武似乎是不願意多說這洪荒天界的事情,隻是隨便的轉移了話題,不再多說了。


    賴鴻煊那裏能夠看不出來玄武的心思,隻不過玄武不說,他卻是也不願意再問,隻是開口向著玄武說道:“如今天山冰菊已然找了回來,你要怎麽樣來治療柯甯?”


    玄武點了點頭,從賴鴻煊的手中接過了天山冰菊來,雙手一動,猛然間一口大鼎出現在了賴鴻煊的麵前,賴鴻煊隻覺得這鼎之中似乎是蘊含了無盡的力量,不由得心中一動,開口向著玄武說道:“這難道就是傳說之中的孕育造化鼎麽?”賴鴻煊卻是在古籍之上看到過這樣的一種神器,能夠煉化出極為珍貴的藥材來,除了它,很多東西就算你有了足夠的材料,也不可能煉製,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麽原因,隻不過已經失蹤了很久,隻當他是傳說罷了……


    可是如今賴鴻煊一眼掃過去,玄武所取出來的這鼎,果然是與記載之中的那孕育造化鼎一模一樣,心中自然是無比震驚的向著玄武問了一句。


    “你倒是有眼力,不錯,這東西就是傳說之中的孕育造化鼎,隻不過在我這裏,他還有另外的一個名字,叫做玄武甲。”玄武微微一笑,向著賴鴻煊開口說了一句,聲音之中卻是帶著一種說不出來的得意。


    “什麽?”賴鴻煊聽了玄武的話,卻是大吃了一驚,這傳說之中的神器,難不成竟然是玄武甲?想到了這裏,賴鴻煊的腦海之中卻是不由得一片混亂,一時之間竟然是什麽話也說不出來了,隻是呆呆的看著玄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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