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爸爸,寶寶就是喜歡爸爸。”小小的孩子似乎能夠聽懂葉秋和傅冽之間的對話,他扭動著身體之後,朝著葉秋生氣的大叫起來,甚至是從葉秋的懷裏跑出來之後,便直接爬到了傅冽的身上,伸出肥肥的胳膊,緊緊的抱住傅冽的身體,像是擔心自己沒有注意的話,傅冽就會從自己的身邊逃走一般,嘟起紅唇,看著傅冽。


    “寶寶。”


    葉秋看著寶寶的東西,心底澀然,寶寶他很喜歡很喜歡傅冽,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你要是擔心季寒川,他在我樓上的那間加重病房,你去看他,孩子我會照顧。”


    傅冽抬眸,看了葉秋一眼,目光暗沉道。


    “好。”


    葉秋朝著傅冽歉意的笑了笑,便離開了傅冽的病房,葉秋要是這個時候回頭的話,或許就可以看到,這個原本高高在上的男人,在葉秋離開之後,男人的雙眸,充斥著一股的暗淡和悲傷,男人用力的抱住懷裏的寶寶,低頭輕吻著寶寶的臉蛋。


    “寶寶,你喜歡我嗎?”


    “最喜歡。”


    寶寶拍著手,拂過傅冽的臉頰,笑的異常可愛,看著寶寶稚氣的模樣,傅冽伸出手,輕撫著寶寶的眼瞼,帶著意味深長道。,


    “好,既然這個樣子,寶寶就是我的孩子了,好嗎?”


    起碼,這也是一個念想,這個孩子,是葉秋的,雖然長相和季寒川很像,可是,卻是葉秋的孩子,如果住一輩子注定了自己和葉秋沒有任何的交集的話,那麽,他隻能將她的孩子帶走了。


    葉秋,不要怪我,我隻是想要這個孩子,隻是想要這個孩子罷了。


    “少夫人。”


    當葉秋來到了在傅冽頭頂上的那間重症病房的時候,榮岩和馬克正守在季寒川的病房外麵,兩人麵色凝重的看著玻璃裏麵躺著的季寒川,在看到葉秋走過來之後,兩人的心底鬆了一口氣。


    “榮岩,季寒川怎麽樣了?”


    葉秋走上前,伸出手趴在玻璃上,看著全身上下被那些冰冷的管子圍住的季寒川,女人的眼角伸出淚水,季寒川又是這個樣子,靜靜的躺在床上,這樣沒有絲毫生息的樣子,每次看到季寒川這個樣子,也去心如刀割。


    “醫生說,老大的傷勢很嚴重,本來身體就不好,現在竟然還收了這麽多槍傷,更加的侵蝕了老大的身體,或許,這一輩子,都不可能醒過來。”


    不可能……醒過來?


    榮亞的話,像是一記棍棒,重重的敲打著葉秋的腦袋,葉秋整個人都暈乎乎的,她咬住唇瓣,很用力的咬住唇瓣,看著榮岩,仿佛在確定,榮岩說出的這些話,是撒謊還是認真的,可是,讓葉秋失望的是,榮岩那雙剛毅的眸子,異常認真的盯著葉秋,像是在告訴葉秋,榮岩沒有撒謊,也沒有必要對葉秋撒謊,季寒川真的,就這個樣子,寂靜的躺在床上,隻能夠這個樣子……


    “騙人的,這一切,一定是騙人的。”葉秋看著榮岩不相信的搖搖頭,身體搖晃著,榮岩看到葉秋大受打擊的樣子,伸出手,將葉秋扶住,剛毅俊朗的五官肅然而沉凝的繼續說道。


    “老大的身體已經到了極限了,這一次又是為了救你,更是拖累了他的身體,現在他還可以活著,已經是一個奇跡了。”


    “季寒川,壞蛋,你要是敢這個時候扔下我一個人,我絕對饒不了你,絕對,饒不了你。”


    葉秋緊握拳頭,朝著病床上的季寒川嘶吼起來,看著葉秋悲傷欲絕的樣子,榮岩和馬克對視一眼之後,再度移開目光,神情透著一抹複雜難辨,繼續說道。


    “不過,馬克說,這個樣子也好,起碼老大還是活著,所以,少夫人,你不用這麽擔心,起碼,老大還活著不是嗎?”就算是植物人也好,就算是沉睡不醒也好,起碼季寒川還好好的活在這個世界上,這個樣子,就已經足夠了。


    “是啊,隻要活著,就還是有希望,起碼他活著,還在我的麵前。”


    榮岩的話,震撼了葉秋的心,她舔唇,目光蓄滿淚水的看著安靜的躺在病床上的男人,男人的五官,依舊出色,膚色慘白,有些柔弱的樣子,季寒川一直都很強勢,什麽時候會露出這種柔弱的模樣,可是,現在看到季寒川露出這種柔軟的樣子,葉秋直覺的心被人掐住,很緊,窒息和絕望,蔓延葉秋整個身體。


    一個月之後,傅冽的身體好了很多,這一個月以來,葉秋每天都會去看季寒川,一天都沒有落下,對於葉秋這個舉動,傅冽仿佛一點都不在意的樣子,隻是靜靜的看著葉秋離開,抱著孩子,沉默寡言,一切,似乎都變了,一切似乎又沒有變化。


    “今天的太陽很大,空氣也很好,你要是醒著的話,我帶你去曬太陽,以前的我們,似乎從沒有好好的享受這樣的每一天,你說是不是?”


    “寶寶他啊,越來越聰明,和傅冽的感情非常的好,甚至為了傅冽,都不要我這個媽媽了,你說,寶寶這個樣子,究竟是像誰多一點”


    “喂,你要是在不醒過來的話,我真的要走了,不理你了,我和傅冽結婚,這個樣子,你還是無所謂嗎?”


    葉秋拿著毛巾,擦拭著男人的身體,手臂,臉頰,看著男人淡色的唇瓣,男人的唇瓣一直以來都是很薄,就像是刀片一般,冰冷深刻,即使這個樣子看著,也能夠看到男人淩冽的氣勢,可是,卻還是這個樣子,沒有絲毫的氣息,靜靜的,隻有葉秋和他微弱的心跳聲。


    “你究竟要什麽時候才醒過來?還想要睡到什麽時候?”


    看著安靜躺著的季寒川,葉秋最終生氣了,她將手中的毛巾扔到地上,抱住男人的脖子,看著男人低吼道。


    男人依舊沒有回答葉秋的任何話,安靜的仿佛根本就不存在一般,窗外的風,拂過男人的臉頰,撩起男人淩亂的黑發,和女人的頭發交纏在一起,這幅畫麵,不知道多麽讓人心動,可是,偏偏,病床上的男人,似乎安靜的沉睡者。


    “我很痛苦,這樣你也不管了??”葉秋趴在男人的心口的位置,從男人的胸腔的位置,葉秋可以清楚的聽到,男人的心跳,微弱,卻在跳動著,像是在告訴葉秋,男人還活著。


    “我很想你,非常的想你。”眼淚放肆起來,橫貫女人的整個臉龐,悲傷的氣息,彌漫開來,這間蒼白的病房,縈繞著的氣氛,令人惶恐。


    葉秋懷孕了,她再度的懷上了孩子,可是,卻沒有讓葉秋感覺到喜悅,她總是一個人,摸著肚子,看著窗外出神,仿佛窗外有什麽吸引了她的風景一般,從醫院回來之後,葉秋最多的姿態,便是靜靜的看著窗外出神,經常都是很久很久都沒有回過神,瑪麗看著葉秋,又看了看傅冽,很多事情,就算是不說,旁人似乎從他們的神態中,便已經知道了什麽一般,瑪麗走上前,將一件衣服,披在葉秋的身上,看著葉秋蒼白的膚色,露出澀然的苦笑。


    “小姐,天氣變了,你又懷了孩子這個樣子,對你的身體不好。”


    “瑪麗,你討厭我嗎?”


    葉秋出神的看著窗外的細雨,沒有回頭,隻是朝著瑪麗,突然便這個樣子詢問道。


    “不討厭。”


    “是嗎?|”


    瑪麗毫不遲疑的話,讓葉秋再度露出苦澀,她從椅子上站起身,一步步的離開臥室,離開了瑪麗的視線,看著葉秋孤寂落寞的樣子,瑪麗再也忍不住,捂住臉頰,失聲痛哭起來。


    “瑪麗。”


    安德烈走進來一看,看到蹲在地上,捂嘴痛哭的瑪麗,安德烈的表情異常悲傷和難過,他上前,抱住瑪麗顫抖的身體,低頭親吻著瑪麗的額頭,像是在安慰瑪麗的樣子,可是,瑪麗卻還是哭的不能自已。


    “安德烈,我們真的要離開這裏嗎?”


    “嗯,這是首領決定的。”


    聽到瑪麗的話,安德烈伸出手,輕撫著女人濕熱的眼瞼,灰眸肅然而深沉道。


    “那,家主真的不將小姐帶走?留著她在意大利?”


    “嗯。”


    瑪麗的話,讓男人再度沉沉的應了一聲,瑪麗心底難受,她抓住安德烈的手臂,藍眸滿是憂鬱的氣息。


    “家主的心底,其實也是非常的痛苦吧?他這麽愛小姐,可是,小姐最終還是沒有愛上家主,家主的內心,充滿著煎熬,安德烈,為什麽小姐就是不能夠愛上家主?》我一點都不覺得家主會比季寒川差勁,可是,小姐為什麽要這個樣子對家主。”


    “瑪麗,感情的事情,不是三言兩語就可以說得清楚的,你明白嗎?”


    “我不明白,我隻是不想要家主傷心,家主是那麽高傲的一個男人,現在竟然為了小姐,變成這個樣子,我很難過,你又能夠明白嗎?”瑪麗固執的看著安德烈。


    見瑪麗這個樣子固執,安德烈像是安撫孩子一般的安撫著瑪麗的腦袋,輕聲道:“起碼還有一個念想,說不定,後麵,家主就會想通了也說不定,不是嗎、?”


    “可是,家主,真的舍得這個樣子放開小姐的手?”


    瑪麗還是不敢相信的搖搖頭,她實在是沒有辦法想象,那麽驕傲自大的傅冽,竟然真的會這個樣子平靜的放手?


    “他不是放手,隻是給自己時間。”


    安德烈麵無表情的看著瑪麗,隨後,男人將目光移開之後,便將視線,看向窗外,突然變得沉默起來,看著突然沉默下來的安德烈,瑪麗伸出手,摸著安德烈的臉頰,踮起腳尖,親吻著安德烈的嘴唇道。


    “安德烈,我喜歡你。”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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