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這輩子我也放不下你了。”說著他把頭埋在我頸窩。


    而我早已淚流滿麵。


    “我知道我把你傷的很深,可是,我從沒有利用你,若說騙,那就是騙了你的感情。”話落,把我板正身,麵對著他。


    他雙手輕拭著我的眼淚,低喃道:“對不起,讓你傷心了。是我不好。”


    我抱住他的脖子,大哭了起來。


    他輕拍著我的背,低聲哄,“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你真的……是葉哲的表哥?”我邊哭邊問道。


    “啊?”他愣了一下,問道:“是歐陽雪告訴你的?”


    “嗯,他說你是葉哲的表哥,從小跟他關係很好。可我沒聽阿哲提起過你。”我趴在他肩上抽泣著問道。


    他沉默了一小會,“那個……我出國的比較早,小時候是跟他很好,好的如同一人。”他話裏帶著淡淡的苦澀與無奈。


    呃……他真的是阿哲的表哥,我怎麽就愛上他表哥了呢?


    哭了一會,我們相擁躺在床上,無比貪戀的吸著此彼身上的味道。


    過了好一會,鄒子琛側著身,手環在我腰上,臉在我頸間摩擦,在我耳邊低喃:“你跟我說說,你跟阿哲之間的事,我好想知道。”


    說起阿哲,我總會很自然的流露出悲傷的情懷和對往事的懷念。我其實很少跟人說起阿哲。


    我靠在鄒子琛懷裏,枕著他的胳膊,把小時候如何認識阿哲,後來他高中回到榕城,我們又是怎麽不打不相識,再到相愛,他是如何欺負我又把我寵的無法無天,直到他出事,我有多傷心,甚至真的想過隨他而去,後麵還真的差點死了……反正我說了很多,這些事我好像憋在心裏太多年了,通過這麽一傾訴,心頭說不出的舒暢,估計這是我十年來話說的最多的一次。


    鄒子琛靜靜的聆聽著,聽到阿哲走後,我不吃不喝,還差點被人謀害,他把我抱的死緊。


    他的反應讓我有點意外,很安靜,甚至可以說有點反常。我言語中對阿哲不由自主流露出的濃濃依戀,他一點也沒生氣。


    我側身看他時,他臉色很奇怪,有點慘白,劍眉微蹙,好像很不舒服,我這才想起,他還發著燒。


    “你沒事吧?”昨天在警局大門他的症狀在我腦海裏劃過。我有點擔心,撫上他的臉。


    他臉蹭著我的手心,隨之又埋進我脖頸,輕道:“我沒事,就是有點困了。”


    “那睡吧,我也有點困,這幾天我都沒睡好。”我坐起來,幫他把外套脫了,又下床給他倒了杯水,他身上還是有點燙,多喝點水總沒錯。


    見他躺下,我進浴室洗漱,出來時,他已睡著。我換了睡衣,上床鑽到他的懷裏,聞著他身上熟悉的味聞,一時拋下所有的煩腦,甚至刻意的忽略掉他此時的身份,抱住他,閉上眼。


    兩人就這麽相偎而眠。


    我做了個夢,夢到阿哲回來了,他說他變成了天使,以後都會守護在我身邊。


    醒來時我嘴角都還帶著笑意。而鄒子琛還睡的很沉,我伸手在他額頭輕探一下,燒好像退了。我緩緩從他懷裏退出,下床一了看時間,剛早上七點。


    至從回亞泰上班後我的生物就非常準時,一到早上七右左就醒。


    我站在床邊看了一會他,像是做夢。以前他總是六點半就起,幾乎每天不變,那怕沒上班也照樣起那麽早,現在卻有點貪睡。望著他的睡容,我想他肯定也是幾天沒睡好,那就讓他好好睡吧。


    給他蓋好被子,我進了浴室洗漱。然後進廚房,熬點小米粥,蒸了四個奶香小滿頭,水下放了兩個雞蛋,白水煮雞蛋比較有營養,炸了兩條小黃花魚,青抄西蘭花,又裝了一小碟碎黃瓜,我的早餐就做完了。


    我頗為滿意的看了眼餐桌上的幾碟小菜,嘴角不由勾了起來。我剛進臥室,鄒子琛就醒了。我站在床邊看著美男伸了個懶腰,從床上坐了起來,臉上洋溢著難得一見的笑顏,朝我展開雙手,等我入懷。


    我上前,捧起他的臉在,在他嘴色用力的啵了一口,笑道:“起來吧,早餐我都做好了。”


    他摟著我的腰,鼻尖蹭著我的鼻尖,輕笑,“真好,一睜眼又能看到你。”


    聽他這麽說,我心下莫明的糾了一下,有甜有澀,分不清那樣多一點。


    我拉他起床,走到櫃子邊給他拿了一套新牙刷,因為蘇晴偶爾會在我這留宿,所以我有備洗漱用品。


    鄒子琛洗漱時,我給父親打了個電話,告訴他今天可能會晚點過,讓他要聽醫生的話。


    剛掛完電話,鄒子琛便從浴室裏出來。見我望著手機出神,問道:“你爸現在身體什麽狀況?”他應該是聽到我打電話了。


    我輕歎了口氣,搖了搖頭,“很不好,醫生說能再撐兩個月就不錯。”


    他揉了揉我的秀發,沒在多問。


    吃完早餐,他搶著把碗筷收拾了,我也不跟他爭,我靠在廚房玻璃門邊,望著他的背影,感覺很不真實,這個男人他真的就站在我眼前。看著他很認真的把碗一個個洗幹淨,又用幹布擦幹,好像以前常幹這活似的,我不由好奇問他,“你洗碗怎麽比我都還熟練呢?”


    “在美國念書時,我所有學費都是洗盤子賺來的。”他回頭朝我笑道。


    我有點愕然。


    蘇晴不是說他鄒家背景很牛嗎,怎麽也要靠洗盤子賺學費呢?


    莫明的我就心疼了起來。


    “啊,留學費好像不便宜,一年至少也得二、三十年人民幣吧?”我試探著問。


    “嗯,是不便宜,我那時除了學習要打好幾份工,送過奶牛,在酒吧當服務生,洗過碗。洗碗是幹的最久的一份工作,因為在國外請個勞工很貴,所以華人餐廳一般原意請我們這些窮學生。”


    呃……我好像對他真的一點也不了解,這些事他從來沒對我說過,原來他也吃過那麽多苦。


    “幹嗎這樣看著我?”他輕刮了一下我的鼻尖。


    我上前兩步,環住他的腰,滿眼心疼的望著他,“國外那麽苦,為什麽要出國。”


    他把擦幹的碗放到了碗架上,順手擦了擦手,這才抱住我,輕笑,“你這是……心疼我了?”


    “嗯,聽著就讓人心疼。”我眉頭都皺了起來,難怪他手心有繭。


    他雙手撫著我耳夾兩邊的發絲,“那你以後多愛我一點就好。”說這話時,他眼裏點點星光,迷離的讓人陶醉。


    “你能不能多跟我說說你以前的事。”我真的好想知道。


    這時,他兜裏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看了眼手機,又看了看我。我便知道是誰打來的。他側過身走了出去,一邊接起了電話。我沒跟出去,我單手扶在水池……開始有點後悔自己的衝動。


    這種感覺真的太糟糕了。


    沒一會,他接完電話,走了回來,見我愣愣的站在水池邊,麵色也變的有點深沉。


    “冷冷,你……”


    “我沒事,”我很快恢複了常態,朝他走了過去,“你要有事,就先忙去吧,我一會也得去醫院看我爸。”


    鄒子琛定定的望著,銳利的眼眸似乎要看透我所有的隱藏,讓我很不自在。


    “十年前的事,還有這次綁架案,我會讓人查清楚的,不會讓沈麗萍逍遙法外,那怕你父親在包庇她,我不充許。”


    其實我不想讓他插手管這事的,我想親手收拾,十年的惡夢跟折磨我會一一還給她的。


    “那個女人我自己有辦法。”我說道。


    可鄒子琛卻說那樣的女人太危險了,逼急了什麽事都有可能做的出來,讓我不要輕舉萬動,他會收拾她的。


    唉,反正他總是這樣霸道,我似乎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就先按他說的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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