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打完石膏後臉色有點慘白,應該是疼的。因為是普通三甲醫院,最好的病房也隻是單人病房,老爺子被抬上床後,就一直閉著眼。


    趙護士暗示我們要是有事可以先走,這裏有他們三個人在足夠了,鄒子琛說他今天剛好沒什麽事,就多陪一會。便坐到老爺子床邊,見他一直閉著緊,輕輕拍了拍老爺子的手背,“您要是痛就說,我讓醫生開點止痛片。”


    “你小子不走呆著幹嗎,趕緊走。”老爺子沒好氣的轟人,但聲音明顯的沒有剛才哄亮,有點虛弱。


    “在這先住兩天,等腿固定住了,我接你回去。”鄒子琛語氣難得的輕柔,跟哄小孩似的。


    老爺子皺著眉頭,斜了他一眼,“你一天到晚不是很忙嗎,今天怎麽這麽閑,忙你的去。”


    “你這是嫌我煩我。”鄒子琛輕笑著,又問道:“您早上做什麽高難度運動了,怎麽那麽不小心。”


    老爺子瞪了他一眼沒說話,一旁的趙護士笑道:“前兩天不是下雪了嗎,院裏結了冰,有點滑……”


    我站在一旁,聽著他們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突然想上洗手間,便沒哼聲,轉身出了病院,尋著提示牌找洗手間去。按著指示牌繞了好大一圈,我才找到洗手間。


    從洗手間出來,我有點轉暈了,但我想同一個樓層,怎麽也能轉回去吧,便延著來時的走道往回走,還沒走幾步,就見前麵病房出來一個穿病號服的女人,她低著頭,一手扶著牆,似乎很虛弱沒力的樣子,可那個身形就是燒成灰我也認的。


    我怎麽也沒想到會這裏碰到林曉月,那個我以為早逃的無影無蹤的林曉月,既然在這裏。


    “林曉月。”我一聲冷喝。


    林曉月身子一僵,緩緩的抬起頭來,本是慘白的臉,在看到我之後變的更加慘白,雙眸驚恐的望著我,雙唇微顫。我驚愣的望著她,她憔悴的不成樣,雙眼窩都陷了進去。隨即她轉身欲逃,可是剛跑沒兩步她就摔倒在地。


    我疾步走到她身邊,她趴在地上,竟連起身的力氣都有,好一會才用雙手撐起了身子。看著她狼狽不堪的樣子,我還是沒忍住,伸手把她扶了起來,“你得了什麽病?”


    林曉月微側過臉,似不敢與我對視,眼角淚珠卻冒了出來,垂著頭悶不哼聲。


    這樣淒慘的林曉月讓我很不適。


    “姐,對不起。”好半晌她梗咽道。


    我一聽到那聲稱呼整個人都炸毛了,“林曉月,你不配這樣叫我。”


    她抬頭,淚眼灣灣的望著我,“那天……我也是被逼的,他拿孩子威脅我,我沒辦法才給你打的電話,”她抽泣,“我真的沒想過要害你。”


    “嗬,你又不是沒害過我,你們做的那麽幹淨,是早就計劃好的吧?”想讓我在相信她門都沒有。


    “不是你想的那樣……”她捂著腹部,彎下了腰,小臉都擰了起來,額頭還出了一層冷汗。


    我蹙眉,“你怎麽了?”


    “我肚子痛。”她一手撐在牆上,看起來是真的很痛的樣子。


    “你是住前麵那個病房?我扶你回去。”


    “你要去……洗手間。”她話說的都有點顫。


    看她那樣也不像裝的。


    我攙起她往洗手間走去,她很虛弱的倚在我身上,似乎身上一點力氣也沒有。


    進了洗手間,她在裏麵蹲了很久,我問了好幾次,還以為她暈倒裏麵了呢。


    等林曉月從裏麵出來,病號服好像都快被她身上的汗浸濕了,那張臉跟白紙似的,雙唇也毫無血色。


    “你到底得了什麽病?”我疑惑的問道,隨既把瞟了眼她的肚子。


    林曉月趴在洗手台上,突然痛哭失聲,“他給我灌了墮胎藥。”


    我驚愕,“誰?”


    林曉月哭的隻抽搐,好一會,才咬牙吐出三個字,“孟……成陽。”


    呃……難到她懷的孩子是孟成陽的?


    “你的意思是,孩子是孟成陽的。”


    她無聲的點了點頭。


    我震驚錯愕,還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惡心。


    “那天你給我打電話是真的……”我還沒問完,包裏的手機響了起來,是鄒子琛打來的,問我跑哪去了,我接著電話先出了洗手間,告他自己在洗手間,還碰上了林曉月,他說他馬上就過來。


    我掛完電話,林曉月從洗手間裏走了出來,好像肚子不痛了,因為她能直起腰了。


    這時,鄒子琛也從另一邊走了過來,見我跟林曉月站在一起,過來就把我拉到他身邊,好像林曉月身上有毒似的。


    林曉月看到鄒子琛,有點無地自容的樣子,畢竟她曾經是那樣癡戀鄒子琛,此時這樣狼狽的出現在他麵前,心裏多少會覺的羞恥。


    “那個……你要不先回姥爺那,我單獨跟她談談。”我輕輕的扯了一下鄒子琛的袖子。


    “有什麽好談,有什麽話讓她留著跟警察說去。”鄒子琛麵對虛弱的林曉月毫無半點憐憫之情。


    我輕聲道:“她可能也是被人利用的?”


    鄒子琛怒喝,“你上了她幾回當了,還敢信她,這種人就是死在你麵前也不值的你同情她半分。”


    鄒子琛的話狠厲刺耳,聽的林曉月臉紅了又白。隨著眼淚刷刷的往下掉。


    我把鄒子琛往後拉了幾步,低語道:“她可能是被孟成陽騙了,那人渣還給她灌了墜胎藥,剛才她在裏麵差點痛的暈倒。”


    “你怎麽對無關緊要的人總是這麽容易心軟呢,對我怎麽沒見你心軟過。”某男不悅的報怨。


    我嗲瞥了他一眼,“我要是對你不心軟,我就不會跟你站在這裏了。”


    “這個女人,還是讓我跟她談吧。”鄒子琛還是不放心。


    我皺眉,“這事,我跟她好談,至少她對我是有愧的。”


    鄒子琛見我堅持,無奈,“行,那我旁聽。”


    我看了他一眼,好像也隻能這樣,走回到林曉月身邊,“你住的是單人病房嗎?”


    林曉月還在不停的抽泣著,點了點頭。


    “那去你病房說,今天我必須把事情弄清楚,你要是不想坐牢,就把事情原原本本跟我說清楚。”


    “好。”她輕應了一聲,好像是想透了。


    扶著她,回到她剛才出來的那個病房。


    這裏的單人間病房格局大小都一樣,布置也很簡單,一張病床,一張桌子,一張雙人沙發,兩把椅子就沒了。


    我把她扶到病床上半躺著,看到桌上有熱水壺,又給她倒了一杯熱水,遞給她,再拉了把椅子坐到了病床邊。


    鄒子琛坐到了沙發上,雙腿交疊,不出聲,卻無形能給人一種壓迫。


    “你可以說了?”我淡淡的望著她。


    林曉月瞥了眼鄒子琛,瞬間又轉回眼眸,看了我一眼,垂下眼瞼,盯著手裏的水杯,好一會,才娓娓說道:“至從他知道我懷了他的孩子,他就對我若即若離,說好要跟我先領證的,卻一推再推,那天他突然跟我說,說……要是我能幫他辦成一件事,就立馬跟我結婚。”話落,她抬眸看了我一眼,很怕又垂下。


    我蹙眉。


    “他說,當年他娶你太虧了,還被鄒總那樣打……那口惡氣一直堵在他心裏……一定要報複,不然永遠也舒心不了,剛好那段時間網上不知道是誰p了你很多裸照,他就想到……要拍你的真人照……所以那天他讓我給你打電話,他本意是想把你騙過來,然後……拍一些照片,讓你聲名掃地同樣也能惡心到……鄒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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