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完臉,已是一點多了,我走到自己慣睡的那一邊,掀開被子輕手輕腳鑽進被子裏,隨即關掉床頭燈,滑身躺下。


    我幾乎是粘枕就著了。


    翌日,一早我便醒了過來,心裏惦記著事,我一般醒的早,拿手機看了眼時間,剛六點半多,轉頭,見鄒子琛還是昨晚那個姿試沒變化,睡的很香。


    我不由有點納悶了,昨晚自己怎麽就沒有跑他身上去了,跟他鬧別扭那幾天,每天早上醒來都是在他身上,還以為自己有夢遊症呢,現在看來……是人為的。


    哼哼,等他病好了再跟他算賬。


    我側過身伸手在他額間輕探,還是有點低燒。趴過去在他臉上親了一下,剛要縮回身子,某男突然睜開了眼睛,看到我正趴在他身邊,他眨了眨,側過身,長臂一勾,把我撈進懷裏。


    “你昨晚幾點回來的,我怎麽一點感覺都沒有。”他臉蹭在我頸窩,聲音低啞,帶著蘇醒的慵懶。


    “我十點多回的,回來見你睡的那麽香,就沒有騷擾你。你怎麽樣,有沒有覺的哪裏不舒服?”我手環在他脖子上,輕撫著他的頭。


    “你真的是十點多回的?”


    “啊。”我不想讓他知道我昨晚那麽晚才回來。


    “昨天你在公司表現的很不錯。”他揚起下巴,在我嘴角親了一下,“獎勵你的。”


    我不由翻了個白眼。“小陳是不是二五一十的都跟你匯報了。”


    “不是,我是晚飯後在網上看到的視頻才知道你的壯舉。”


    “啊,什麽視頻?”我有點驚詫。


    鄒子琛從我頸窩挪開了頭,與我對視,“你在恒遠門口與那些‘群眾演員’對壘的樣子……真的很迷人。”他抬手,撩開我臉頰上的碎發,“其實你身上有很多亮點,如果好好挖掘,絕對是個人才。”


    “你就會取笑我,那視頻下麵肯定是罵我蠻橫不講理沒有愛心沒有同情心,是個黑心肝的人。”我惡聲惡氣的說道。


    鄒子琛輕笑,捏了一下我的臉,“這會你錯了,網上好評一片,說你有膽有識,不惺惺作態,敢於揭穿事態的另一麵,不助長歪風邪氣。”


    “真的假的?”我不可置信。


    “當然是真的,還是日報的一名記者放到網上的,說像你這樣真情性的老總,已是很少見。”鄒子琛的話有點酸。


    不過我聽後還是笑了。


    “我看完那個視頻,我想工地那事,也鬧不出什麽新花樣了,所以心一寬就睡著了,連你什麽時候回來都沒感覺。”鄒子琛望著我眼底有絲自豪感。


    “嗬嗬,你看……我還是有兩把刷子的吧,所以你就安心的在家休息幾天。”


    “你莫非想謀朝篡位。”


    我望著他墨黑的眸子,很是囂張的笑道:“此時不篡,待何時。”


    他輕刮了一下我的鼻尖,收斂笑臉,“昨天看了一天的賬,是不是很累。”


    “還好,就是脖子有點酸。”我挪動了一下身體,有點發愁,“今天工商跟稅務可能會過來。”


    鄒子琛手把弄著我的發絲,眸光幽深,“沒事,恒遠的賬上有些什麽問題我心裏有數,隻要他們沒有針對性,就沒什麽可擔憂的。”


    “昨天……顧叔叔來公司找你了。”我手指輕輕的撓著他的下巴,悶悶的說道:“他想讓你接管顧氏的意願很強。”


    “他的話你就當耳邊風就行了,”鄒子琛很不屑的說道。


    我抬眸凝視著他,“阿琛,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有一天他讓你在恒遠跟我之間做選擇……你要怎麽辦?”


    韓玉背後那個人,一直沒有浮出來,就像一根刺紮在我心底,一直無法安心。最近恒遠出這麽多事,我真怕那個人會出來湊熱鬧,到那時又不知道會給恒遠帶來什麽樣的災難。而顧平軍看他昨天的態度,他定然是不會放過逼迫鄒子琛的機會,不然白潔那麽多動作,他也不會放任不管,他應該是在等,等白潔把鄒子琛逼的無路可退時投進他的網。


    鄒子琛一下坐了起來,眸子冷凝,“他昨天跟你說什麽了?”


    看他反應那麽激動,我有點後悔問這個假設性的問題,可就是忍不住。


    “倒也沒說什麽。”


    “沒說什麽,你為什麽會這樣問。”鄒子琛雙眸緊盯著我。


    我也坐了起來,“你就當我沒問好了。”話落,我掀開被子,準備下床,卻被他一把拽住。


    他望進我眼底,眉宇間怒氣浮動,“你覺的我會為利益拋下你嗎?”


    “當然不會。”我裝出無辜的表情,“你要理解一下女人愛胡思亂想的心。”


    鄒子琛定定的看了我兩眼,突然放開我的手,掀被子下床,“今天咱們就把證領了去,免的你胡思亂想。”


    呃……


    男人要是使起性子來,比女人還要嬌情。


    “你給我躺回來。”我拍著床朝他命令道,“快點。”


    鄒子琛在那就是不動,像是跟我賭上氣了。


    “如果你真要變心,那張紙管什麽用,”我鄙夷瞪著他,“聽到沒有。”


    他還是不動。


    我真是的,沒事瞎問什麽呀,這不是給自己找麻煩。


    起身下床,走到他麵前,我柔聲細語,“好了,我知道我在你心裏是無價之寶。你也不可能為了利益而不要我……”


    我話還沒說完,他突捧起我的臉便吻了下來。帶著懲罰性侵襲。我瞠著雙眸,眨了又眨,見他微閉上了眼,我心下也鬆了一下口。一個吻要是能撫平他的怒氣,那我自然願意。


    一個長吻之後,鄒子琛乖乖回床上躺去,我進浴室洗漱,從浴室出來,他正在打電話,聽電話內容是跟財務部的沈總在說話。我一邊抹臉一邊聽,鄒子琛大至交待了一下,若是工商跟稅務今天來查賬,決對不能讓他們把賬本帶走,他們可能派人來現場查,但不能帶走任何一本賬本。


    我在心裏也牢牢記下。


    穿戴整齊先下樓把鄒子琛的早餐給他端上來,看著他吃完,又給他測了一下體溫,看到休溫器上又上升的度數,我整個人都不好了。


    鄒子琛見我小臉起擰了起來,寬慰到,說發燒反複很正常的,讓我放心去上班,一會陳醫生會過來再給他輸液。


    我覺的有必要找陳醫生好好的談一下。


    去恒遠的路上,我想了又想,還是跟小劉要了陳醫生的手機號,給他打了電話。陳醫生接到我的電話有點驚訝,但我也不跟他繞話,直接問他,鄒子琛高燒不退到底跟他之前的病有沒有關係。陳醫生說多少有點,他手術後本身就不宜過於勞累動腦,但這兩點,鄒子琛根本就做不到,術後這幾年,他隻去複查了兩次,醫生已經下通知讓他休息,可他並沒有遵從醫囑。他說他勸過很多次,可鄒子琛從來沒放在心上,所以他隻能跟我說實話了。


    掛了電話,我靠在車後座,怔怔出神。


    看來,我真的好好想想如何‘謀朝篡位’讓他好好休息一段時間。


    到恒遠時,昨天那幾個人竟然又來了,今天倒是沒有拉橫幅,站在大門口前哭訴……謾罵!


    這兩天北京又降溫了,那幾個人不知在那站了多久,隻見那位老婦人被凍的滿臉通紅,嘴唇發幹,站在那哭的泣不成聲。


    我望著她那淒慘的樣子,心下動融,有點不忍再看。從他們身邊經過的時候,她突然撲了過來,揪住我的衣領,“你賠我兒子的命,把他還給我……嗚,你這個黑心肝的女人。”


    “放手,昨天沒跟你們計較,不代表你們還可以亂來。”小劉一下把那老婦人揪在我衣服上的手甩開,“今天可就沒那便宜。”小劉說著就掏出手機要報


    “小劉,算了。”我低喝了一聲,便先一步進了恒遠大門。白發人送黑發人確實難以接受,我相信她是真的因失去兒子而悲痛,那就讓她發泄好了,隻要她不被人利用就好。


    進電梯後,我瞥了眼小劉,“那個……一會跟前台說一聲,給那位老婦人送點熱水,別到時凍傷在恒遠門前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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