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橫了他一眼,給他潑冷水,“什麽叫十有八九,說不定我隻是反胃,你別高興太早。”他抿嘴,眉眼全是化不開的笑意,也不跟我強嘴,抱著我就進了別院。


    “誒,婚禮還沒有結束,你要把新娘抱哪裏去?”陳醫生笑喊道。


    他這一喊好多人轉頭過來看。


    立馬就有人叫道:“新郎新娘這是要提前入洞房嗎?


    “我們就在這等著,今天要是不把新郎喝趴下我們都不走。”顧氏一位副總喊道,他這一喊,恒遠這邊的人也跟著喊。


    鄒子琛跟沒聽到似的,抱著我直往前走,一直抱進小樓,進了大臥室,他把我輕放到那張複古沉香大床上,說道:“在小劉沒回來之前,你乖乖的給我躺著。”


    “我什麽也沒吃呢?”我嘟嘴。


    某男立馬起身,“你想吃什麽?”


    “我也不知道,就是餓,可是……好像又沒什麽胃口。”


    “懷盼盼的時候也是這樣嗎?”他很認真的問道。


    我翻了一下白眼,“我緊張時也會這樣,你呀……就別抱太大希望。”我撅了撅嘴,嘀咕道:“我可不想懷上。”


    他聽之蹙眉,又坐了下來,“為什麽,給盼盼添個弟弟多好。”


    “你知不知道懷胎十個月有多辛苦,生的時候更是能要人命……我害怕。”我垂下頭,勾著衣角,又抱怨道:“你們男人根本不知道懷孕有多辛苦,隻知道生。”


    他往我身邊挪了挪,把我輕輕拉進懷,撫|摸著我的背,“以前我沒在你身邊,現在有我在,不會再讓你那麽辛苦的,嗯,相信我。”


    我嘟著嘴,默不作聲。


    他親了親我的額頭,柔聲問:“如果真懷上,你舍得不要嗎?”


    我抬頭,撞進他深邃的眼眸裏,“我……”他那麽想要,我又怎麽可能舍的不要呢。


    他了然一笑,“我知道你肯定舍不得的,所以別多想,把一切交給我,”他又在我臉上親了一下,“先在這躺會,我去給你端吃的。”話落,他放開了我,就要起身,我拉住他的手,“你現在出去,一會還能進的來嗎?”


    “他們也就趁今天婚禮放肆一下,”輕笑,“要是知道我恢複記憶了,估計都不敢吭聲了。”


    “你最近是比較親民。”


    他挑眉,“等我一下,馬上回來。“


    我朝他眨了一下眼。


    他俯身在我唇角又親了一下,才轉身出去。


    望著他出了房間,我靠在床頭,拿過一旁的抱枕抱在懷裏,剛才心間的忐忑,瞬間被他掃盡。他說的對,以前是因為他沒有在我身邊,現在有他在,我還有什麽可怕的。


    沒一會,若溪給我送來一碗海參粥,若溪說鄒子琛被葉子良他們圍住了,任他怎麽威脅,他們都不放人,這才讓她上來。


    我就說嗎,他怎麽可能那麽好脫身。


    喝了一碗薑絲海參粥,我感覺舒服多了。心裏惦住著鄒子琛,便跟著若溪一塊下樓,剛走到樓梯口,就見蘇晴跑了上來,她手裏拿著一樣東西,朝我揮了揮,“我竟然忘了我包裏有現成的。”


    若溪從她手裏接過那東西,一看驚叫道:“驗孕棒。”


    “你怎麽還隨身帶這個呢?”我真是服了她。


    蘇晴笑的坦蕩,“我隨身帶這個又不犯法。”


    我嫌棄的瞥了她一眼,她卻笑的跟花似的,催促道:“快去試試。”


    “啊,嫂子你又有了。”若溪又是一聲驚叫。


    我從若溪手裏抽走那東西,給她一個白眼,“你別一驚一乍的。”


    若溪美眸眯了眯,拍手叫道:“難怪我哥死活想上來,原來……哈哈,太好了。”


    我又給了她一個衛生眼,拿著那東西回了房間,進了衛浴室。


    隨後,我緊張的望著那根驗孕棒從白色漸漸變出兩條深紫色的杆線,我心下竟也是一喜,隨之鬆了一口氣,我真怕不是,某人會很失望。


    “童童,好了沒有?”蘇晴急不可奈的聲音。


    若溪也跟著催,“嫂子,你快點。”


    我打開門,見門口兩人似乎比我還要著急,便把驗孕棒遞了過去,倆人一看,同時大叫了起來,“真有了。”


    若溪從蘇晴手中抽過驗孕棒便往外跑,“我去跟我哥報喜,喜上加喜。”


    我無奈,與蘇晴對視了一眼,笑罵道:“這個瘋丫頭。”


    “你家鄒子琛一定會高興壞的。”蘇晴笑道。


    若溪下樓報喜,沒一會又跑了回來,還沒上樓就喊了起來,“嫂子不好了,我哥暈過去了。”


    我跟蘇晴在房間裏還以為聽錯了呢,從房間跑出來,見狄凡他們幾個人抬著鄒子琛往一樓的休息室去。


    “怎麽回事,剛剛不是還好好的嗎。”我跑下樓。


    “我把你的驗孕棒給他看,他看後,笑了兩聲……就突然昏倒。”若溪有點無措的跟在我身後。


    我頭都沒回,“快叫陳醫生去。”


    “陳醫生去車裏拿醫箱了。”葉子良在裏麵回道。


    我忙進了休息室。


    “應該……沒什麽事,說不定是太激動了。”葉瀝明安慰道。


    鄒子琛被他們放躺在貴妃棍上,我走過去,見他麵色倒還好,伸手捂了一下他心口,心跳也很有力,稍稍鬆了口氣。


    “子琛怎麽了?”顧平軍扶著老爺子從外麵走了進來。


    “剛才他一聽我說嫂子懷孕了,就突然暈倒,”若溪又嘴快的說了原因。


    呃……我有點窘,難不成他真是因為太激動暈過去的?


    這怎麽可能?


    “嗬,這小子真有可能是高興過頭暈倒的。”顧一晟在一旁也笑道。


    我斜了他一眼,他朝我挑了挑眉。


    “他剛剛恢複記憶,我怕有別的問題。”我坐到他身邊,又探了一他的額頭。


    “他恢複記憶了!”


    邊上的幾個人都有點不可置信的驚叫道。


    “那這小子剛才還跟我裝,”陳醫生提著醫箱走了進來,“一會我必須給他打一針,實在太壞了。”


    “你們幾個出去幫忙招呼一下客人。”老爺子發話,“這裏有小陳在就行。”


    顧一晟看了一眼老爺子,側身問我,“他真恢複記憶了?”


    我沒好氣的瞥了他一眼,“嗯。”


    “那他剛才還跟我一塊喝了一杯。”顧一晟滿臉疑惑,“不會有什麽壞心眼吧?”


    陳醫生走過來,把顧一晟擠到一邊去,“你快出去,小心他一會醒來揍你。”


    顧一晟給了他一拳,加一白眼,這才走了出去。


    他們幾個人出去後,室內就剩我跟老爺子,還有顧平軍。陳醫生掀了掀鄒子琛的眼皮,又用聽診器在他胸腹聽了聽,隨後給他把了一下脈。


    “可能是腦波衝力太強引起來的。”陳醫生低喃了一句,又問道:“他最近休息怎麽樣?”


    “最近忙婚禮的事,他事事親為就沒怎麽好好休息。”我回道。


    陳醫生輕點了點頭,又詳細的檢查了一下,“疲勞過度,加上他剛恢複記憶剛才又一激動,腦供血一時不足所至,休息一兩小時就會醒。”


    我算是鬆了一口氣。


    婚禮結束後,狄凡、葉瀝明、葉啟良、顧一晟都留了下來,當然還有陳醫生,幾個在牌室打麻將,蘇晴、韓雨彤她們幾個女的在廳裏喝茶聊天,若溪帶著幾個小孩在莊園草平上放風箏。


    他們留下來都是想陪我一塊等鄒子琛醒來,讓我很是暖心。


    鄒子琛睡到下午四點多才醒來,剛好我從大廳那頭過來,一進休息室,見他從貴妃棍上坐了起來,一臉迷茫,還甩了一下頭。


    “你怎麽樣,有沒有覺的那裏不舒服?”我疾步走到他身邊,伸手去摸他的臉。他順手捂住我的手,把我拉坐到他腿上,有點不可置信的問道:“我剛才暈倒了?”


    “你都暈睡了快五個小時了。”我滿眼心疼的望著他,他卻勾唇笑了起來,把我摟進了懷裏,“我是太激動了。看到那兩杆紅線,腦裏煙花齊放,便失去了知覺。”


    “陳醫生說了,你是這段時間太疲勞了又加上剛剛恢複記憶,在這麽一激動,腦供血不足才會暈闕。”我手輕輕摸著他的臉頰,“這段時間為婚禮的事,你都瘦了。”


    “今天算是雙喜臨門,晚上一定要好好慶祝一下,不過……”他低頭,身體往後靠了靠蹙眉望著我。


    “不過什麽?”


    “我們歐州之行估計要延時了,你現在不宜遠行。我們晚幾個月去,行嗎?”


    我輕笑,看他那樣子是怕我不高興,“到時再說吧,我現在反應有點大。”


    “明天咱們去院醫再好好檢查一下。”


    “那你也要檢查,做個全身檢查。”我談條件。


    鄒子琛皺眉。


    我嘟嘴,“你要是不去,那我也不去。”


    “好。”某男隻好投降。


    我環住他的脖子在他嘴角親了一下,“這才乖嗎。”


    “我又不是盼盼。”某男有點哭笑不得,隨之又問道:“我暈倒後,婚席就散了嗎?”


    “沒有,狄凡他們幫忙著招呼客人,也算是正常結束吧。他們幾個現在在牌室,都不放心走。”


    “正好,晚上好好謝謝他們。”


    “我也是這麽想的。”我話落,從他腿上起身,“你先坐著別動,我去叫陳醫生,讓他在給你檢查一下。”


    “不用了吧。”鄒子琛一臉不樂意。


    我臉色一繃,“必須要。”


    他望著我很無奈。


    我捧起他的臉,俯身在他眉心又親了一,柔聲道:“聽話。”


    某男,指了指他的唇,滿眼的討要之意,嗲瞥了他一眼,我又在他唇上重重的吸了了下,“這總可以了吧。”


    他眉開顏笑。


    陳醫生給鄒子琛又檢查了一下,說是沒什麽大礙了,但近期最好去醫院做個全身檢查。


    傍晚五點多,鄒子琛讓人在莊園的草平上,擺了一張長桌,備了一桌子菜,他們幾個又喝上了,我們幾個女的,除了我不能喝,連若溪都喝的滿臉通紅。


    鄒子琛我不怎麽讓他喝,可這個男人卻說,今天他不喝待什麽時候喝呢,我也就不管了,讓他喝個痛快。


    十幾個人從六點開始一直喝到十點多,都是最要好的至親朋友,談笑氣氛比早上婚禮還要好,一個個都沒少喝。


    莊園是兩層半的小洋樓,房間倒是充足,我見他們都喝的有點高,讓他們在這住一晚,可他們都說要走,說什麽今天也算是我跟鄒子琛的洞房花燭夜,他們不能在這打擾,沒辦法,我隻能讓小劉按排人,一一把他們送回去。


    送走了人,整座莊園都安靜了下來。


    等我從莊園門口回來,見鄒子琛坐在草平上,手裏還端著酒杯,仰著頭望著夜空,嘴角揚著笑意,側麵完美無暇。


    “你真是喝上癮了,人家都走了你還喝。”我上前就要奪他的杯,卻被他躲過,拍了拍他身邊的位置示意我坐下。


    我沒好氣的瞥了他一眼,坐到了他身邊,伸手再次想把他手裏酒杯拿手,他卻抬高了手壁,笑嗬嗬道:“這最後……一杯。”


    “你看你說話都不利落了還喝。”


    “我今天高興嗎。”他語氣變的跟個小孩似的。


    我嘲笑道:“是呀,高興的都暈倒了。”


    他把頭靠在我肩上,“在暈倒十次我也樂意。”


    噗嗤!


    我嫌棄的點了一下他的頭,“全身都是酒味,難聞死了。”


    他立馬做直了起來,“那我離你遠點。”說著就要往邊上挪去。


    “那我先回屋了,不跟你在這喂蚊子。”


    “不要嗎,”他一把拉住我,又黏了過來,“你看,今晚的星星多美,你陪我坐會。”


    這裏的夜空似乎比市區要清澈很多,連帶星光都閃的比較耀眼。


    我側過身靠在了他肩上,“嗯,是很美。”


    “這裏要是再有一棵枇杷樹,那就完美了,”他望著星空喃喃道。


    我輕笑。枇杷樹胃寒,在北方是種不活的。


    鄒子琛蹭著我的發頂,“我剛才坐在這,感覺今天像是一場夢。”


    我抬手便在他臉上捏了一下,笑問,“疼嗎?”


    “不許鬧。”他抬手抿了一口酒,喃喃道:“這幾年我錯過了太多,特別是你懷盼盼的時候,還有她的嬰兒期,我都沒有參與……以後我要好好的守著你跟孩子。”


    “你能平安回來,我覺的就是老天爺的恩賜。以後隻要你健康我就別無所求。”


    鄒子琛把酒杯放到一旁,側身捧起我的臉,雙眸亮閃閃的望著我,隨之印上我的唇,一點點的進入,細細的品味著,溫柔而纏|綿,他唇間滿是紅酒的香氣,他這一吻似乎也把我給灌醉了。


    我微微閉上眼,隨著他緩緩的躺在了草坪上。


    經厲了那麽多,我想以後我們一定會幸福美滿,永遠不分離。


    (正文到此大結局,後麵是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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