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故意氣我的吧?


    坐在辦公桌後,我皺著眉頭,心緒紛亂。想了好久,找了個借口,讓艾倫通知陸正南跟她晚上一塊吃飯,理由是犒勞他們最近工作神速,為顯的我沒有以權謀私,也叫上投資跟公關部的人。


    飯後我安排了娛樂,而她一個人坐在角落裏玩手機,顯的格格不入,我坐到她身邊,嘲笑她不合群,她說我管的太寬。我借著醒勁,讓她唱那首“味道”給我聽,她望著我不說話,麵色倒是難得的溫和,我便低低的求了她一聲,她似乎有點無奈,便起身去點歌。


    其實在開口之前我沒抱希望,卻沒想到她真的願意再唱一次給我聽。


    她唱的時候,我閉著眼睛,一字一句的聽著,她的歌聲極動情,好像真的在思念著某人的味道。


    我睜開眼,望著她纖細的背影,心想:那個某人……會是我嗎?


    望著她我怔怔出了神。


    一曲終了,我有點回不過神來,隻是靜靜的注視著她,而她卻逃了,說是有事要先走。


    她走後,我覺的很沒意思,便開始一杯接一杯的喝,後麵若溪發現我不對勁,便不給我酒喝,我便找了個理由也先走了,其實就是換了個地方,然後繼續喝。


    可不知道為什麽,越喝就越想她,便讓服務員給我叫了輛車送我去她住的酒店,反正我身上有她的房卡,不怕見不到她。


    那晚我是喝的有點多,但還沒有完全失去意識。


    到酒店,前台認識我,讓人把我送到她房間門。我靠在房門口,有點費力的從外套兜裏掏房卡,那一刻我頭重腳輕,站立都很吃力,開了房門,進去,沒走兩步摔倒在地。


    她從裏麵跑了出來,見我摔倒在地,蹲下身想把我扶起來,我有點暈眩,隻覺眼前有重疊的影子在晃動,卻看不清她的臉,不過她身上的香氣我在熟悉不過,便一把把她拽進懷裏。


    我緊緊的抱著她,臉埋到她頸間,貪婪的吸著她身上的味道,真的好想念。


    我借著酒勁跟她耍無賴,她沒有趕我走,也沒有罵我,還很溫柔的哄著我,我雖然昏昏沉沉,但躺在床上她給我擦臉時我意識清晰,她眸子輕柔如初,直直的注視著我,問:“你是不是很恨童童。”


    恨她嗎?


    她走的頭一年我是恨她,恨她的絕情,可後來我知道她為什麽會離開,恨…便無從說起,隻剩下無盡的心疼,我心疼她當時看那封信時的彷徨與絕望,我無法想象她當時有多痛苦……才會讓她連活下去的欲望都沒有。


    隻要一想到她曾經有輕生的念頭,便讓我心痛難忍。


    她捧著我的臉,又輕輕的問了一聲,“恨嗎?”


    我趴在她身上,很想告訴她,我不恨,隻要她回到我身邊,既便殺了我,也不恨。


    “對不起,”她低喃了一聲,抱著我輕輕的哄,“睡吧。”


    之後,我意識有點混沌,也不知道跟她說了什麽,反正雙手是死死的抱著她,心裏隻有一個念想,那就是在也不讓她逃裏我的懷抱。


    可事情總是沒有我想的那般簡單。


    那天早上我醒來,發現自己跟抱枕頭似的四肢纏在她身上,還以為是在做夢呢,可她淺淺的呼吸告訴我這一切都是真的。我靜靜的看了她一會,發覺她眼底黑眼圈很重,好像一夜沒睡的樣子,昨晚的畫麵便在腦海裏閃過,再看自己這樣纏著她,她估計很晚才睡。


    我輕手輕腳,放開她,她睡的很沉沒有驚醒,起身時,我在她額頭親了一下。


    這時我外套裏的手機響了起來,我怕吵到她,忙下床,拿著外套便進了洗手間,電話是韓玉打過來的,說她頭暈的厲害,問我能不能送她去醫院。


    酒店離公寓倒是不遠,想著她上次暈倒的樣子,我沒多想,讓她在公寓等我。


    我快速穿好衣服,走到床邊,深深的看了她兩眼,她睡的很沉我不忍心叫醒,又有點不舍,俯身,在她眼窩親了一下,才轉身出去。


    趕到公寓,韓玉看起來並無大礙,她說她剛才吃了藥,好了很多。我問她還需不需要去醫院,她說頭不暈了沒必要去了。我看她確實沒什麽事,也沒堅持,隨手把外套放在沙發上,便進了臥室,早上還有個早會,我身上全是酒味得衝個澡,換身衣服。


    我快速衝了個澡,換好衣服,出去拿上外套便要走,韓玉從廚房跑了出來,手裏拿著一個三明治跟一合奶遞給了我,說我肯定又沒吃早餐。


    我朝韓玉笑了笑,接過牛奶跟三明治便出門。進電梯時,我看了眼手裏的三明治,想起在榕城她給我做的三明治,她學會做三明治還是我教她的,隻是後麵她改良了一下,比我做的更好吃。我心想用不了多久,我應該就能吃到她親手做的愛心三明治。


    我想著嘴角不由勾起。便從外套兜裏拿出手機,想給她發條短信,手機卻沒電了。


    到公司,我給手機充了電,便匆匆下樓開會。


    會議結束後,我迫不及待的回三十八樓,並沒有見到她,我想她一定還沒睡醒,以陸正南對她的放縱,她估計早上就沒有準時上過班的。


    這個小懶貓。


    回到辦公室,我開了電腦,有新郵件提示,便隨手點開,是我英國一個朋友發來的。前段時間我委托他幫我查一下她在那邊的情況。郵件附有調查報告,報告裏寫著她是半年前跟陸正南回的英國成為他的助理,她曾在他公寓裏住過一個月,後麵搬出去單住,還報了一個語文學校,平常交際堪少,偶爾會跟同學出去聚聚,交往最深的便是陸正南,說他經常出入她的住入,兩關係親密像是情侶。


    兩頁調查文字,我看了好久,裏麵說的最多的便是她跟陸正南的事。


    我胸口像是被什麽堵住似的,上不去下不來,極為的難受。再回想,那天她跟陸正南一塊從機場出來時,他們的親密,我感覺自己的血液都要凝固的,那股不知道是怒意還是嫉妒,竟讓我有股衝動想毀掉一切。


    我安慰自己,他們應該隻是朋友關係,可他媽的……陸正南對她的心思四年前就路人皆知,這半年他怎麽可能放任那麽好的機會不抓住她。


    我想冷靜下來,卻根本做不到。


    忽然想起她昨晚那句“對不起”我心頭一顫。


    拿過手機,便想給她打個電話,問清楚,開機後,我又猶豫了……她要是承認了,我該怎麽辦?


    愛一個人有多卑微,在那一瞬我算是體會到了,低落塵埃。


    我忍了下來,沒有給她打電話,我心想,她要是心若如初,醒來應該會給我打電話的。


    可我等了一天,也沒見收到她的短信或電話,更別提她的人影,陸正南倒是下午來了公司。本來這次與他再相見,對他的芥蒂少了點,可現在,一看到他那副君子坦坦的樣子就厭惡。


    其實心裏是嫉妒在作怪。


    第二天我飛去了廈門,那邊項目定基,有一個剪彩儀式我得去參加。我心想過去也好,讓自己冷靜一下。


    等我從廈門回來,她卻去了榕城,還真的是陰差陽錯。


    晚上,我忍不住給葉瀝明打了電話,她回去肯定會去找蘇晴,葉瀝明接到我的電話笑的抓狹,說他剛把人送回去,我的電話就追來,還真是及時。


    葉瀝明說,以他的直覺,她對我還是有情的,問我怎麽沒把握機會陪她回來呢?


    我倒是想呀。


    我讓他幫我打探一下,她現在跟陸正南是什麽關係,這個我想蘇晴應該知道,她們兩關係那麽好,她肯定會說的。


    葉瀝明說他都快成為我的感情間諜了,天天套老婆的話。


    我在電話這頭,隻能苦笑。


    第二天一早他就給我回了話,估計也知道我心裏倍受煎熬,所以套完他老婆的話一早就給我打了過來。葉瀝明說,聽蘇晴的口氣,她跟陸正南目前還沒什麽。說到我,他反問了我一句,問我最近身邊是不是有別的女人?我被他問的莫明奇妙,說沒有。他在那頭稱奇怪,說她跟蘇晴打聽我身邊是不是有別的女人,蘇晴昨晚就跟他打聽了這事,所以他剛才會那麽問。


    呃……她什麽時候看到我身邊有別的女人了?


    忽然想起那天在中醫院,她看到我跟韓玉時的反應,我恍然大悟,她肯定是誤會我跟韓玉了,難怪那天她會來那麽一句,什麽野花家花的。


    掛了電話,我轉動著手機,心情不由好了起來,心裏也有了打算。


    圖紙定稿比預期提前完成,我以祝功的名義辦個酒會,同時聯宜一下景城那邊,畢竟接下來的工作,雙方會時常打照麵,所以辦這個酒會很有必要。但我通知陸正南的時候,要求負責這項工作的人員酒會當晚都要到齊,我特意強調了一下,我想陸正南會通知她的。


    然後我靜等著她回來。


    可我怎麽也沒想到,等來的會是她再一次離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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