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絢爛的晨光中,那階梯閃著光彩奪目的光芒。


    那做為馬杜克市之象征的螺旋階梯式紀念碑在晝了三個大圓圈之後漂亮地中斷,以未完成的形式完工。


    它的外緣刻著象征神星的木星記號,欄杆跟柱子也做了神話般的裝飾,這座讓過去的移民懷抱希望與信仰而建立的紀念碑也就是稱之為天國的階梯的階梯,至今仍是進入都市的人們夢想與野心之象征.它不僅是都市生活的規範,每踩一級階梯上去也代表人往高處爬的理想。


    在這都市政令中樞的法務局芭洛特跟化成項圈的烏夫庫克.及西裝筆挺的博士一起站在聳立於這棟世型建築物前的階梯前方。


    每次看到那段階梯,奸像會看到有人從最頂端掉下的幻覺。


    芭洛特利用電子幹擾這麽對烏夫庫克說。


    那是人類很久很久以前創造出來產生勝利者跟落敗者的係統,伹那絕不可能是人類的全部,終究不過是係統的一部分,所以別太在意。


    如果我從那階梯摔下來的話,應該會死掉吧?


    不管要我變成什麽道具,我都會想盡辮法阻止它發生的。


    烏夫庫克回答的聲音雖小,伹語氣卻非常堅定.


    接著芭洛特毅然決然地跟博士他們一起走進法務局的大樓。


    法庭將在上午九點三十分準時開庭.中間還有三十分鍾的午餐時間。


    當所有人都坐定之後,又花了兩分鍾等上廁所的法官回來。


    接著二十分鍾後芭洛特一直緘默下語,好不容易在十五點三十二分的時候,法官敲木槌宣告法庭辯論結束。


    那六個小時的討論結果,對在一旁的博十、變成項圈的烏夫庫克及檢察官來說是完滿達成他們的目的,但是對芭洛特來說卻隻有屈辱這個名詞可以形容.


    就印象來說,她不會說話或許反而比較有利。


    檢察官在辯論不久前這麽說。


    雖說是臨時陪審.不過再也沒有像這樣能直接表現妳受害的方式呢!


    這名三十初頭的上級地方檢察官助理在位於中央大道的法務局十一樓,像在追偶像明星似地迎接擠在人群擁的博士跟芭洛特,不光是他,就連其它應該正忙著審議的檢察官都跑到休息室想爭睹芭洛特一眼.


    這時候門內門外充滿了喂,她就是『那個強者嗎?、搞什麽,挺清純的嘛?,她被起訴什麽罪名啊?之類的談論。


    一些經驗老道的檢察官打算把這個事件蒙混過去。


    檢察官把非相關人員全趕出休息室之後對他們如此道歉。


    他們到現在還有斡旋賣春跟強暴有什麽罪?的想法。


    這名檢察官似乎跟其它檢察官不一樣,不僅檢察官自己都表示這種態度,連博士也說過他肯花心思了解遭受暴力卻無力反抗的地位卑微或女性這類的被害者。


    想必對方的辯護人也會針對那點攻擊吧,妳做好心理準備了嗎?盡可能讓自己鎮靜點,辯護人根本就個會住乎委托人有沒有罪。


    檢察官一麵叮嚀芭洛特一麵開朗地笑著,仿佛他有考慮到那麽做能讓芭洛特鎮靜下來。


    對那些家夥而言,真相是如何並沒有關係,不管委托人多麽罪大惡極,隻要盡力讓他們逃避過法律上的責任,就能夠拿到一年六萬美元的酬勞。


    這時候檢察官無奈地搖頭。


    我們除了要跟那種人鬥法,還得將重要參考人視為嫌疑犯鎖定注意。尤其這次的辯護人滿精明的,雖然訴訟手續一切部很完整,但是被告榭爾塞普提諾斯既不用待在拘留所也沒有遭到任何嫌疑,他不否認罪狀,卻躲在辯護人的背後拒絕錄口供。不過我們也是到最後一刻才公布訴訟手續。


    檢察官這時候像在講什麽笑話地嗬嗬竊笑。


    芭洛特隻是坐著不動。


    無論是在休息室或者後來在原告席就位,她都動也不動地坐著,忍受旁人對她好清純的女孩哦!不過這也難怪之類的眼神跟言詞。


    可能是辯護人對妳的事情到處放話吧,總之妳要冷靜點這次特別基於妳身體的障礙。因此隻要按yes或no亦或是沉默的鈕就可以了。


    道時候芭洛特首次點頭響應,其實大多數的男性都會指示她該怎麽做.連檢察官也下例外。


    好了,我們走吧。


    說完便帶著事件委任申請人的芭洛特跟委任事件負責官的博士往法庭走去。


    檢察官在電梯裏這麽跟博士說:


    今天的打扮很不錯呢!伊斯特先生。如果你平常也是這麽打扮,那我就輕鬆多了。


    博土把頭發染回黑色.還梳得服服貼貼的。


    西裝也十分筆挺,讓他看起來不僅像個風度翩翮的紳士,而且給人很專業的感覺。博士聳聳肩笑了一下,心情不錯的檢察官還偷偷對博士耳語一番.


    再來就要請那孩子稍微檢討一下打扮,雖然她這名住在西區的少女成了東區男子的犧牲品,可是她也未免太漂亮了吧?


    其實他講這些話芭洛特都有聽到,雖然不是很清楚,但是從兩人談話的神情來判斷,多多少少也知道是在講什麽。她無意識地叉起手臂。希望把自己束縛得緊一些,身上的連身洋裝顏色很暗淡,而且長度還到膝下,這是檢察官指定的服裝,這麽做彷佛是回應某些喜歡角色扮演的客人的需求。


    呈項圈狀的烏夫庫克沒做任何表示.


    畢競它不能在人前暴露自己的身份。芭洛特也沒要求它表示意見,雖然項圈上的裝飾是顆卵形水晶。不過上麵並沒有黃色老鼠的圖案,隻是簡單的幾何圖案.


    九點二十五分,芭洛特一行人在原告席坐定位。


    被告席那邊有辯護人、被告及被告的事件負責官。


    芭洛特強烈意識到自己的能力正在發揮。就算沒有往那邊看,也能夠掌握誰住哪個位置。被告男性非常冷靜,雖然有些許的恐懼,但實際要麵對這場官司的並不是那個男人。受傷的也不是那個男人,這是辯護人跟事件負責官的工作.也是芭洛特的工作.那男人並沒有看她一眼。


    脖子上掛著記者證的媒髓全坐在旁聽席最前麵一排嚴陣以待.並把目光都放任笆洛特身上,他們的目標跟芭洛特與博士所想的完全不同。


    他們隻想把這件事當成醜聞來看待。


    還打算把芭洛特形容為現代的蘿莉塔.他們架構出她明知自己還是個小女孩,卻充分了解自己的魅力所在,用甜言蜜語誘拐娛樂公司的董事,最後卻害自己走上毀滅之咱的形容,想藉此刺激大眾。


    到底她跟事件負責官有什麽關聯?她是怎麽成為董事的情婦?總而言之,原因都在於她非常了解自己。


    這名董事榭爾也是個愚蠢的男人,被這種少女玩弄的下場,就是得撥出上班時間來這種地方應訊。


    沒錯,每個人都認為他是遭到一名少女玩弄,管他實際情形是怎樣也不用管什麽來龍去脈.隻要讓結論變成那樣就算是功成身退,這拿來當淺顯易懂的宣傳詞句也很引人入勝。


    正式開庭了,首先是檢察官詳細敘述芭洛特受到什麽樣的傷害.然後榭爾是怎麽策劃進行那些事,其意圖的背後隱藏了什麽陰謀等等。


    辯護人則是拚命提出胡說、證據不足的異議,甚至說這事件是捏造出來的,是被告企圖非法搶奪榭爾的財產。


    接著換辯護人開始說話.他穿鑿附會地解釋芭洛特過著多麽脫軌的生活。還細心地補充一句謝爾花多少心力把墮落的她救了出來,而且芭洛特一開始也不是被迫留在榭爾身邊,是心甘情願的講白一點,就是她自己倒貼過來的.


    檢察官針對他的說詞提出原告企圖模糊焦點、他想利用印象,非真相來判斷等抗義。


    有時候庭上會要求芭洛特的證詞,她不是按yes或no,就是按沉默的鈕,如果遇到需要較具體的證詞時,就會請執達員遞專用的公文紙給她寫。


    法庭對聲障者並不親切。反而很苛刻,彷佛無法說話的人在法庭會造成不愉快的感覺。


    辯護人還說芭洛特是自作自受、讓她當被告真是太亂來了等等,至於檢察官則著重強調芭洛特受到多大的傷害。


    雙方你來我往的激辯,讓陪審員臉上的表情像是在觀看左右廝殺的球類比賽,是善是惡?有罪或無罪?整個應訊像是一場網球耐力賽,也像是邊爬樓梯邊念念有詞地說有罪、無罪,看最後踩的階梯究竟是什麽答案的遊戲。


    話說回來,為什麽妳不抵抗呢?


    辯護人如此說道。既然榭爾操作妳的身份、強暴妳、還把妳鎖在車內,妳應該有所反抗才


    當檢察官提出反駁的時候,芭洛特回想起自己在設施的那段日子。


    社福人員一年到頭對她說妳是個壞小孩的那段日子。


    雖然有些社福誌工沒那麽刻薄,不過是那樣的人對設施裏的小孩有著極大的影響。


    晚上就算男性誌工對睡在雙層床下鋪的孩子性侵害,睡上鋪的小孩也隻能裝睡,害怕地躲屈辱輿恐優。


    某次,設施裏一個小孩在負責煮飯的時候不慎讓菜刀掉在自己腳上,芭洛特親眼看見整把菜刀把她的拖鞋跟腳刺成一串,刀尖甚至還剠穿了腳底。但是那孩子不那麽做的話,誰也不曉得那天晚上她會發生什麽事。


    她後來被送往設施的附屬醫院,但是兩天後又必須被送回來,就在她拄著拐杖回來的當天晚上,就遭到三名誌工性侵害.


    妳為什麽下抵坑?


    辯護人說道。如果榭爾刻意要加害笆洛特,她應該當場會做什麽抵抗才對。


    檢察官很快又大聲地提出反駁。


    為什麽沒有反抗?其實每個人都想逃出去。裏麵也有些女孩選擇順從,那些知道何謂權力的女孩。但是大部分都巴不得逃出那裏。


    對於日常生活不時有危險從四麵八方威脅的狀況,食衣住行及所有娛樂跟友人關係都被控製成美好的假象,最後卻換來一句為什麽不抵抗?。那要怪你們大人沒教我們要稍微反抗啊!


    對於那個質問,她選擇了沉默。


    終於到了午餐時間,檢察宮跟博士討論剛剛有出哪些差錯。


    就在他們針對臨時陪審到起訴該注意哪些事項的時候,芭洛特跟烏夫庫克一起用餐。她幾乎沒吃什麽東西,烏夫庫克也鮮少說話。


    為了你,我打算這麽傲。


    芭洛特這麽幹擾烏夫庫克,烏夫庫克沉默了一會之後,斬釘截鐵地說:


    這是必備的程序,不是為了我也不是為了妳,我的戰鬥在這道程序完成後才開始.


    語氣聽起來有些過意不去,但是它完全把那股情緒抑製住,不讓自己不小心說出抱歉或對下起這些話。


    芭洛特緊緊握住項圈上的水晶。


    這時候我必須稍微講一件令人震驚的事實了。


    辯護人朗朗說道,好像很開心終於要開始講了不過令他開心的,是那個事實。


    聽說在妳比現在還更小的時候,曾經跟親生父親有過性關係,對吧。露恩芭洛特?


    法庭突然毫無顧忌地一陣騷動。


    針對這個問題,檢察官站起來大叫這跟案情無關,這個問題沒有意義.伹是整個法庭呈現出眾人都對這問題很有興趣的感覺。現場有的隻是好奇心,這時候阻撓陪審員的好奇心並不會導致官司有任何不利的情況,於是檢察官咬牙切齒地坐下來。


    芭洛特冷靜地回看那名辯護人,彷佛被心髒葉出的毒氣凍僵似地。接著便冷冷地按下鈕。


    yes。


    這時候法庭一陣大騷動。法官立刻敲木褪要現場安靜,辯護人繼續提出問題.而且是毫無意義又無聊的問題。


    是妳父親主動提出要求嗎?


    yes.


    妳當時有反抗嗎?


    no。


    整個法庭充滿著緊張的氣息。


    為什麽不反抗呢?


    芭洛特接下一張紙。她寫下短短幾個字然後交給執達員。


    執達員把那張紙交給法官。法官念了出來。


    我愛我父親。


    這句話在法庭引起軒然大波,法官也用力敲了好幾次木槌。


    妳把他當成男人看待嗎?


    no。


    那是把他當成父親羅?


    yes。你們不隻發生一次關係?yes.不斷發生關係?n0。那麽是能正確數出來的次數嗎?請問幾次?芭洛特舉起手,比出三的手勢。三次?yes。妳哥哥發現到父親跟妳之間的關係之後,曾對父親動粗對吧?yes。妳知道哥哥動怒的理由嗎?yes。他為什麽動怒?這時候又一張紙遞了上來。她又短短寫了幾個宇並交給執達員,法官將它念出來。因為他愛我。法庭又是一陣喧囂,幾名媒體從旁聽席站起來,來來回回地傳送新聞。他把妳當女人看待嗎?


    no。


    那麽是妹妹嘿?


    yes。


    後來妳父親因為這樣而被都立醫院認定是重度殘障者對吧?


    yes.


    後來有再見過妳父親嗎?


    yes。


    妳有何感想呢?


    芭洛特低著頭沒有回答,檢察官站起來大叫這是無意義的問題,無聊的問題。法官敲了木槌之後,辯護人繼續提問。


    妳還愛妳父親嗎?把他當父親那樣敬愛嗎?


    沉默。


    為什麽不回答呢?


    沉默。


    妳把父親當成男人愛他嗎?


    芭洛特搖頭,檢察官又開始大叫,這時候她舉起幾乎遮住自己半邊的手,示意執達員遞紙給她,然後清楚地寫著。


    我不曉得如何愛我的家人。


    不隻是妳父親嗎?


    沉默。


    妳哥哥還在服刑吧?


    沉默。


    妳母親後來進了adsom也就是酒精毒品中毒者救濟協會設立的設施對吧?她目前還在裏麵生活嗎?沉默。


    母親知道妳跟父親的關係嗎?


    沉默。


    對於家庭變成這樣,妳覺得是自己害的嗎?


    芭洛特並沒有按鈕,隻是下意識地利用幹擾。


    yes。


    雖然沒有人看到芭洛特按鈕,但除了博士,應該還是有人注意到吧,辯護人繼續詢問.芭洛特隻盯著某個按鈕旅且進行幹擾,不讓自己的意識離開那裏。


    之後她對所有的問題都給予沉默的回答。


    2


    芭洛特她父親樣子很和藹,雖然留著一臉胡須,但沒有給人可怕的印象,他體格不錯,是名健全的勞工。他有著健壯又溫柔的手指,即使末梢神經惡化導致他右手隻剩下三根指頭,而左手隻剩下大姆指而已,他給人的溫柔印象也沒有因此改變。左右加起來的四根手指.脫下放學回來的芭洛特身上的製服。


    這時候她體驗到什麽是意識在空中飄的感覺,父親的手指跟舌頭像在對待易碎品似地輕撫芭洛特的身體,讓她覺得一股莫名的興奮不斷湧上來。她拚命抑製這股興奮。再將它在空中解放,她內心有無法忍受的罪惡感,還有令自己僵硬的意識。隻能半睜開眼望著屋內,望著家具,讓意識往其它地方飛去。


    她有時候會自然不自覺發出聲音,就像電影裏被戀人擁在懷裏的女子那樣喘息,而且她還抗拒,咬著唇拚命避開父親的眼睛不看他。


    不曉得過了多久的時間,快


    感突然一吹而散,取而代之的是劇痛的灼熱感,是父親進入她的體內,她還聽到父親賠罪的聲音,也開始喊出住手這句話,但是痛楚越來越劇烈,因為父親開始動起他的身體.


    她設法用雙手推開父親的身體,但他不斷哭泣,還用他僅有的右手三根指頭緊緊握住芭洛特的手。他的淚水像吐血似地下斷落在邑洛特的手臂及胸部,好不容易痛楚的波瀾回複平靜,有別於淚水的溫熱液體滴在她大腿上。


    原來警官所謂幸運的男人是這個意思,辯護人問她為什麽不抵抗,這不是她能夠回答的。


    她時常回想起父親悲傷的表情,除此之外她想不起他有哪些其它的表情。


    她想替父親化解那份哀傷,雖然不曉得父親是否真的把自己當十二歲的親生女兒來疼愛,但至少當時的芭洛特無法抗拒那件事。


    當他們最後一次發生關係之後,呆呆衝著澡的芭洛特聽到叫罵跟慘叫聲,接著是槍聲。


    她裹著浴巾出來看到的是哥哥像瘋狗一樣地大叫,而哥哥腳邊是被槍擊中的父親正痛得哇哇大哭。


    哥哥看著全身剛衝完澡散發著熱氣的妹妹,不禁放聲大哭。


    他在酒精毒品中毒者救濟協會裏當過誌工,因為他小時候曾被母親斥責,母親要他拿穩綁住右手的管子前端,以便她注射毒品。


    哥哥跟母親一樣很神經質,為了要拯救母親,他反而變得易怒又憤世嫉俗,但是整個家庭也幾乎是靠哥哥賺錢來維持開銷。


    他不斷絞盡腦汁想出最有效率的賺錢手段。


    也曾經受到壞朋友的金錢誘惑而幫忙運送槍械.這件往事在他對父親拖暴的時候被揭露出來,使得他被關進監獄坐牢。


    最後一次麵會的時候,哥哥說了一切都白費了這句話。


    當時芭洛特什麽話也沒說,隻是默默目送哥哥的背影離去,然後進入跟監獄沒什麽兩樣的設施。長久以來,她一直認為那是上天給的懲罰,當初毀掉家庭的是自己,因此必須接受處罰不可,過去在設施聽到的壞孩子,妳是個壞孩子這句話,至今仍在耳邊回蕩。


    辯護人拚命辯稱那完全是意外,榭爾完全沒有企圖要殺害她,大家不相信事實上去求救的榭爾.還因為奇怪的風波把事情鬧這麽僵。他還指出氣動車車門內側有數道抓痕來當成證據,也就是爆炸後的氣動車車門內側有傷痕很可能全都是芭洛特刻意幹的。


    為了取信陪審員,辯護人不惜盡所有的努力。


    現在的芭洛特變成連親生父親都敢誘惑,甚至破壞自己的家庭,踏入放蕩不羈的人生,過著隨心所欲的生活,堪稱是前所末聞的未成年雛妓。


    辯護人說,大家忍心看見像榭爾塞普捉諾斯如此懷抱健全的野心,嚐盡辛苦而站在這種地位的男人遭遇不幸嗎像他這種懂得關懷芭洛特這種少女的男人才需要大家的支持。


    還說.現在榭爾塞普提諾斯正害怕自己真的是殺人犯嗎?因為他有記憶障礙的關係,對事件發生當天的事部不複記憶。當然,這名少女早就知道他有這個缺陷,才刻意設計出這個圈套等等。


    檢察官對於這些指控盡全力予以反駁,還請了調查事件的警官及身為偵探的博士當證人,揭發有多少名少女成為男子野心下的犧牲品。


    事後檢察官這麽說:


    那個辯護人做得太過份了,這孩子非常冶靜,不過也因為受到傷害.這點給陪審員留下奸印象。況且陪審員裏沒有半個人大學畢業。這也是不幸中的大幸,榭爾操作自己的身份,還刻意讓眾人知道他是入學畢業的精英份子。剛開始我是有點擔心畢竟這孩子太漂亮了,也很清純,因為有些陪審員除非看到被害人到奄奄一息的地步,否則還是會相信被告是無罪的。


    但是芭洛特最後在這場答辯中得到的體會,隻有一句野心可以形容.


    不管住哪個角落都有懷抱健全野心的男人


    為了提高社會地位而不擇手段.然後為了達到目的而有所舍棄.隻想藉提高地位那種事讓女人及其它男人把自己當成英雄看待的無聊男人。


    這下子她終於想明白了,就在她覺得以前的自己愚蠢的同時,也發現妳是壞小孩這句詛咒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


    彷佛是從如雨水落下般的屈辱裏探頭出來見人的太陽。


    不過到這個地步也無後路可退,根本就是生死關頭。


    她充分了解這點,因此更顯得冷靜。


    也覺得好像有找到另一個為什麽是自己的不同答案。


    而那個答案的後方有芭洛特要往上爬的階梯。.


    芭洛特跟博士一起離開法庭。


    檢察官非常開心,他說下次開庭鐵定會做出正式判決,一副巴不得想替芭洛特打氣的模樣。跟檢察官道別之後,一名男子正悄悄接近從法務局大門走出來的兩人,對方的個子很魁梧。光是站在旁邊就讓人覺得影子快要被吞噬。


    鮑伊德


    博士訝異地喊出男子的名字,開庭的時候他是坐在被告席,也是曾經威脅芭洛特的男子。迪姆茲迪爾鮑伊德是榭爾的委任事件負責官。


    和過去見過的男人比起來,他特別跟幽默及微笑無緣。寬廣的額頭下方那對非常黯淡的藍色眼睛,一直盯著芭洛特看,還有她戴在身上的項圈。


    被告的訴訟手續紀錄從下次就會被公開,而我也要展開行動。


    以前曾跟烏夫庫克搭檔的這名男子鮑伊德說道。過去因為某件事而害他們倆拆夥。


    芭洛特回過頭正麵看著他。


    我馬上就會找到的,勸你們還是抽手吧!


    他說的應該是他們的藏身處,雖然他輕描淡寫地說,引發的衝擊卻有如雷擊一般。


    芭洛特的膝蓋不斷顫抖,還讓她覺得惡心到想吐。


    男子看著芭洛特的眼睛,彷佛今天頭一次意識到她的存在似的。


    妳最好問一下烏夫庫克我平常解決事件的手段。


    說著便轉身踏著幾乎無聲的腳步離去,不久榭爾塞普提諾斯出現在他前方,然後就跟著男子乘車揚長而去。


    芭洛特站在法務局門口看著消失的那兩個男人,還有這棟建築物及所有在裏麵的人。


    以前從未有過的激動情緒壓過她內心的恐懼。


    她頭一次有這種情緒,而且一回過神才發現膝蓋早已停止顫抖。


    她輕輕吐了口氣,彷佛要讓藍色的怒火從嘴唇吐出。


    現在的她正處於生死關頭,於是她用盡全身的力量做出唯一的選擇。


    芭洛特瞪著眼前的世界,輕輕撫摸項圈上的水晶。


    告訴我你們的戰鬥方式。


    3


    真是個可思議的景象,而且好奇妙的感情


    榭爾喃喃地說道,變色墨鏡還閃著暗淡的灰白色。


    照理說,我並沒有任何害怕或畏怯的記憶,那些早在儲存記憶的時候就從我腦子全部刪除,不過真是不可思議.


    這時候他看著駕駛座的鮑伊德,


    我竟然在害怕。.


    他硬擠出笑容,打了個寒顫說道。


    鮑伊德並沒有響應,他隻是輕輕點頭,不發一語地開車。


    我了解這就是所謂『恐懼的情緒.我也能理解這種情況之所以會讓我感到害怕的原因.但是,為什麽是那個女孩?


    謝爾抬頭望著擋風玻璃外的天空,好像那兒有他要的答案。


    對現在的我來說,她根本是個陌生的女孩,是個沒有絲毫力量的小女孩然而,我,竟然會『怕她,光是想到她活在世上,就快讓我喘不過氣。


    他鬆開似乎真的讓自己很痛苦的領帶,然後從口袋取出蘇格蘭威士忌的酒瓶。


    生意就


    是生意,總有人需要犧牲,而尊貴的犧牲者都成為我手指上最高級的寶石。繼續閃耀它的光芒但是,唯獨這次真的讓我很驚訝,我競然是打從心底感到害怕,是因為那孩子還沒戴在我指頭上。為什麽為什麽?


    他不斷自言自語,好不容易用顫抖的手指打開瓶蓋並大大灌一口.


    到底、我、為什麽要殺了那女孩』?


    他氣喘籲籲地自問,墨鏡後的眼睛已經充滿血絲,他邊暍著蘇格蘭威士忌,邊服下大量用奧克托巴公司便宜的員工償買的多幸劑。


    他充血的眼睛狠狠地看著身旁的鮑伊德。


    我想問你,那個女孩什麽時候才會從世上真正消失?


    馬上鮑伊德隻是輕輕這麽說,他沒有絲毫焦慮地操作方向盤,讓氣動車滑向東邊高級住宅區的區腳。


    榭爾突然揚起嘴角,露出懷疑的笑容說:


    今天出庭的男人竟是你過去的夥伴,看起來未免太靠不住了吧!


    那個是維修人員。


    什麽?


    換句話說雖然對方采取的動作很快,但實際上並不是那家夥.


    不是嗎?他不是那個叫烏夫庫克的?


    榭爾依舊揚著嘴角。他疑惑的表情還硬擠出憎惡與殺意。


    那家夥決不會讓自己公開露麵,它一定是跟某人搭檔行動的。


    鮑伊德用低沉像機器人的冷靜語氣說道,謝爾閃著鼠灰色的墨鏡後麵,眨也下眨地盯著他看。


    可是。你應該很清楚對方的底吧?譬如說做事的手法或特殊專長?


    其實對方也一樣,對我的事可是一清二楚。


    也就是說


    謝爾沒把話說完。一陣沉默之後才繼續說下去。


    對方很難纏嗎?


    鮑伊德不發一語地點點頭。


    不過是跟誰搭檔呢,該不會是今天看到的那個步履蹣跚的男人?它讓那種男人站在明處,自己則躲在暗處,那到底能做些什麽呢?


    或許不是那個男人。


    這話是什麽意思?


    我會查清楚那件事的,因此才需要動用其它人手,從今天晚上開始將著手調查你不知道的事情。


    那個隱藏金庫裏的錢你盡管用,也盡管放手去做,不隻要徹底。還要絲毫不留情。


    我知道。


    我真的很害怕,在賭場我幾十萬美金都敢放手一搏,完全沒體會過害怕這種事,照理說任何事情都不該讓我感到害怕的,可是


    忽然間,榭爾的手腳開始咯吱咯吱地顫抖,牙齒也不斷打冷顫。


    這表示榭爾真的感到害怕,在他內心深處隱藏著連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恐懼,這時候他開始對許多事情產生恐懼。


    記憶重現。


    榭爾輕輕吐出這句話,不久又用力搖著頭說:


    不可能,我怎麽會有那種東西,我不可能有什麽過去


    他語尾消失後,取而代之的是呻吟的聲音。然後這句經常把自己部分記憶回歸空白的男人,把身子往駕駛座躺。


    可是這是怎麽回事?你可能會雇用什麽樣的人?


    他噴著口水,呲牙咧嘴地詢問,活像隻染上狂犬病的狗。


    我會雇用肯花錢做事,同時也對目標有興趣的人類。


    鮑伊德的聲音既低沉又冷靜。


    也就是把人類當做物體切割,直接裝飾在屋裏的類型。


    榭爾似乎慢慢了解他話中的意思。


    墨鏡下沒眨眼的眼晴瞇了起來,然後又慢慢睜大。


    那很好。


    說完他便露出笑容,那是個眼睛瞪大又臉部扭曲的淒厲笑容。


    那真是太好了。


    榭爾像被什麽迷住似地喃喃自語。


    把榭爾送回家之後,鮑伊德打了方向盤往反方向走。


    途中還在購物中心的停車場換車。


    他把氣動車換成汽油車,那輛車是他預先停在那兒的。


    在把車駛離以前,他打開後車廂,裏麵有兩隻小型公文包。


    他一一打開確認裏頭的內容物,然後就坐上車直接到港口上。


    當他通過港灣檢查哨的時候,海麵已經被夕陽染得一片紅色。


    鮑伊德遞出事件負責官證給檢查哨。


    年輕的男性警衛將證照插入辨識機器,確認他在負責事件的期間擁行各項權利,然後吹著口哨說:


    你來港口處理事件?


    鮑伊德接下退還的證照,然後輕輕搖著頭說:


    並不是什麽大事件.


    年輕警衛非常興奮地把門打開。


    有什麽事請隨時叫我,我每天都有在靶場練習。


    這件事用不上槍。


    雖然遭到鮑伊德幹脆的拒絕,不過年輕警衛反而欽佩地點頭說:


    跟我想的一模一樣.


    當車子駛進港灣,隻見四麵八方並排著巨型工廠,像螃蟹的起重機把各種護航船拆解到剩下骨架後從陸路運走。


    鮑伊德把車停在放滿拖車的停車場.從後車廂拿出公文包之後就兩手捉著它們往碼頭走去。他很快找到目標的起重機。


    班達史納屈進出口畜產品


    這麽一塊招牌就掛在起重機的操縱室。


    鮑伊德抬頭看著起重機.跟操縱室裏的人四目交接,然後慢慢靠近業務用電視對講機,手提著公文包按下呼叫鈕。


    《什麽事?》


    響應的是木訥又平板的聲音。接著畫麵顯出一名身穿工作服的男子。


    他厚重的頭發下有張大大的瞼,皮膚是像蠍子的褐色。


    公司在哪裏?


    《你在說哪家公司啊?》


    操縱室裏的男子綁手綁腳似地將耳朵靠近對講機。


    我是送酬勞來給一家名為進出口畜牧業的公司。


    當鮑伊德這麽說.對講機那頭回應尖銳的笑聲。


    《你叫什麽名字?》


    迪姆茲迪爾鮑伊德.


    《我聽老大提起過.這兒就是你要找的『畜牧業輸出業者』。你等一下,我馬上準備。你從那邊的柵欄進來就行了。對.跨過那條白線.》


    鮑伊德照他的話去做,過沒多久就從頭頂降下一隻巨型貨櫃,那是隻幾乎可以把整間房屋塞進去的長方形鐵箱,對方的操縱看似草率,但是卻很精準.


    在他的操縱下,貨櫃側麵的大門剛好正對著鮑伊德麵前。


    隻見電子鎖解除,門從旁邊滑開。


    當鮑伊德一走進貨櫃,背後的門又自動關上.


    裏麵原本是黑漆抹烏的,不一會兒就大放光明,青白色日光燈的照耀下,可看到室內用好幾道隔牆分開,有書架有沙發,辦公桌上的計算機屏幕正閃爍著,看起來就像一間普通辦公室。


    突然從隔牆後方傳來非常高亢的嘻笑聲。


    拖車的內部這麽讓你驚訝嗎?歡迎來到我們的辦公室。


    光聽聲音,還以為是一名少女,但是出現在隔牆後方的.卻是一名三十多歲近四十歲的矮小男子。他的聲帶似乎有改造過,長得不高.留著一頭長發,部分頭發呈現忽而古銅忽而紅的奇怪顏色.瀏海則是齊平的。


    鮑伊德看了那矮小的男子一眼。然後又把視線移到其它地方。


    怎麽好像在動?


    有種緩緩上升的感覺,整個貨櫃又被往上吊起。


    別擔心,絞絞可是搬運貨櫃的高手。


    是操縱室那男人操縱的嗎?


    沒錯,他叫絞肉眼,原本是轟炸直升機的駕駛,過去曾以聯邦軍名飛行員的身份在大陸降下火雨,是個肌肉發達的死亡天使。


    你們打算帶我去哪裏?


    隻是帶你上我們的船而已,因為那裏才是我們的大本營。


    鮑伊德沒有再追問下去,他也沒打算放下手裏的公文包.隻是默默地跟矮小的男子麵對麵站著。


    你很正點耶,鮑伊德先生,雖然絞絞也長得很壯,不過你跟他可是不相上下。


    矮小的男了一副心蕩神馳地說道。


    我是生發,這是我在公司裏的注冊商標。


    他刻意把頭發撩起來給鮑伊德看,彩色的頭發像流水般從他的指間滑下。


    頭發很美吧?


    生發歪著頭這麽說,想不到他已年過三十的皮膚競然出乎意料地光滑柔嫩,仔細看他那又白又細的皮膚。跟平常人明顯不同。


    雖然看不見縫補的痕跡,不過他的的確是用最新技術製造出來的科學怪人。


    鮑伊德繼續麵無表情地看著生發奇特的模樣。


    就快到了,在那之前我還可以多看幾眼你那可愛的撲克牌臉。.


    生發用少女清脆的聲音說道,這時巨大的鐵箱正慢慢下降,幾乎沒有任何晃動,而且很快就感應出已經迭在另一個更大的物體上麵。


    哎呀!已經到了,真是可惜,人家本來想再多看你幾眼的說。


    門打開之後,另一名男人走進來,他金發碧眼,像是實業家的樣子。


    抱歉花了你這麽多時間,請坐。


    我可以坐在他旁邊嗎?可以吧,半熟?


    男子對著生發做出像在趕狗的手勢,示意要他退開。


    生發一麵咯咯笑,一麵像個小孩在沙發四周又蹦又跳的。


    歡迎光臨,鮑伊德先生,基於我們的工作性質,握手就免了吧!!


    男子一麵在鮑伊德對麵的沙發坐下,一麵甩起手來,他的指頭非常整齊,每一根都很秀麗,磨過又亮晶晶的指甲上還塗了一層薄薄的藍色指甲油。但是整體觀察的話,指頭反而看來很參差不齊。


    我這個半熟指是住這行業混的俗稱,也算是昵稱,就像大學生上網交友那樣。


    在支付報酬以前,我要先確認結果。


    鮑伊德說話了,而且不經意地把兩手的公文包放了下來。


    這時候半熟停止開玩笑。接著鬆開領帶並一一解開身上襯衫的鈕扣。


    在鮑伊德斜後方的生發哇地大叫,還難為情地用雙手捂著臉。


    他動作雖然扭扭捏捏的,卻又從指縫偷看半熟健壯的胸膛.


    鮑伊德向無表情地看半熟胸前的鏈墜。半熟一件件地把它拿下來放在桌上。彷佛那些裝飾品並不是很重。


    還活生生的。


    半熟說道。


    最基本的金屬筒已經成了體液交換裝置,因此內容物還是會進行代謝,就算拿來當飾品也沒關係,指甲一樣會長長。也會有了汙垢。


    總共有幾人份?


    五人份的右手大姆指.隻要核對過指紋。應該是確實無誤才對。共有五名腦神經外科醫它男性三名。女性兩名,跟訂單的內容一模一樣吧?


    半熟客氣地笑著,像個對自己的生意手法夠公正而感到驕傲的非法貿易商。


    醫師的手指因為數量稀少。所以價錢很高,我也拿了一根。你看,就是這根左手小指.是兩各女醫生其中一個的,真的好美哦!


    隻有手指嗎?


    鮑伊德不置可否地問道,半熟笑著搖搖頭。


    這時候剛剛在操縱起重機的男子走進貨櫃。


    半熟,貨都裝好了,對麵的白癡船隻又撞壞我們的貨櫛,記得送損害償請款單過去。


    他站住沙發旁邊,身高相肩寬比鮑伊德還來得魁梧。


    辛苦你了,絞肉。這位是鮑伊德先生.


    剛剛我們見過麵了,我的駕駛技術還不賴吧?


    絞肉、生發,把你們的份也拿給他看看吧,


    哎呀,我的也要嗎?


    你對我們的收藏品有興趣啊?


    鮑伊德靜靜看了他們一眼說:


    我隻是想確認而已。


    就那些醫生的嘛!等一下,我馬上拿過來.


    生發飛也似地從絞肉旁邊擦身而過.


    絞肉則呆呆站著。然後拉下工作服的拉煉。


    我拿了凱莉跟琳達的.女生還是要靠心髒比較好。我右手臂這個是丹尼爾。然後左手臂這些,是雷克跟史帝夫。這兩個家夥的感情好像不錯,因此我把他們移植住一塊。看,他們還含情脈脈呢!


    他說的沒錯,左手臂那兩對眼睛看起來好像是眨眼互視的。


    我原以為醫生的眼神會很冷漠,想不到會這麽羅曼蒂克。尤其是琳達那家夥,好像對我腹部這邊那個叫路克的名律師有意思呢!


    那不過是因為肌肉纖維移植的關係才那樣,絞絞。


    半熟你太不夢幻了啦!各位,我介紹鮑伊德先生給你們認識喲!


    絞肉對全身的肌肉使力,那些在腹部及胸部眨眼的眼睛,像是受了什麽驚嚇把眼皮張得大大的,一起對著鮑伊德看。


    冷酷的鮑伊德麵無表情地看著那些眼睛,每一對完整的眼睛都有眼皮,有睫毛,還有淚腺。


    好幾顆眼睛都又紅又腫,看起來像在哭訴著放我出去。


    讓你久等了。哎呀,討厭!絞絞你這孩子真下流耶!


    走回來的生發看到絞肉眼半裸的模樣臉都紅了。


    來,這是我的五人份。


    說完便展示整齊折迭在玻璃板中間還泡在溶液裏的皮膚與毛發。


    其實我並不是很喜歡,因為生活不正常的果然不好。


    鮑伊德沒有理會,然後對著半熟指說:


    這些器官有哪些遺棄了?


    在大陸都會把捕下馬看花鯨魚全身上下物盡其用,也就是從皮到骨完全不剩,如果真要丟的話,也隻有鯨魚在消失後的虛無空氣吧!


    用途呢?.


    肉類要移植用?研究用?觀賞用還是食用?


    一聽到半熟指這麽說,生發咯咯地笑起來。


    我們要賣給明知道是人肉,還吃起來『特有感覺的人們。


    半熟指用手指示意要生發閉嘴,隻是他用的是不曉得原來主人是誰的食指。


    而骨頭可以高價賣給別人做骨髓移植或學術研究用,至於內髒全被訂走了,連盲腸都有人要呢!


    你們是為了個人目的得手的嗎?


    不是說好他們的肢體也算在報酬裏麵嗎?


    我隻是想確認而已。


    放心,總之他們』已經失蹤,從世上消失了,就連一滴血都沒留卜,多虧戰爭的關係,讓移植的技術飛快進步,根本沒有可用剩的.真是可喜可賀。


    醫生管理的檔案呢?


    萬無一失,我帶你去我們的情報部,請跟我來。


    鮑伊德聽半熟的話站了起來,拿著小型公文包跟在後麵往貨櫃裏走去。


    那個背影散發著跟你完全不同味道的勇猛,而且雖然是男人,皮膚也未免太棒了。


    生發悄悄對絞肉說他對鮑伊德的想法。


    那是一個非常巨大的貨櫃,它主要是船舶用的.但是在陸路使用又過於龐人。因此分割成好幾個,上麵還有接縫.半熟把設置在其中一個接縫的大門電子銷解除,然後穿過牆壁走進去。


    請進,這裏是本公司的情報中樞。我們其中一名成員專門負責管理檔案.他在戰爭時期是一名優秀的通訊兵.喂,肥肉矛!有客人來了哦!


    一走進裏麵,放眼望去擠滿了情報機器,因此隻能勉強從器材與器材間的夾縫行走,好不容易到了圍滿機器的地方。這時有個抖動的物體往這邊看。


    晦!


    對方有著溫柔的眼睛跟


    聲音,他的眼睛又黑又大,還水汪汪的。


    他沒有頭發,好似白色的肉塊裏有張少年的瞼寵.


    從你進入港口我就透過港灣的攝影機注意你了,找心想啊啊.一定是這個人沒錯。覺得應該就是你。


    肉塊用略帶沙啞的聲音說道,語氣聽起來像是個相當有知識的少年。


    沒錯.肥肉,這位鐵麵人先生就是鮑伊德,千萬不要怠慢我們重要的客戶哦!


    請多多指教,我是肥肉矛,在這裏負責情報收集。


    他指著自己說道.指著的右手非常白皙.很像吹了氣之後膨脹的嬰兒手,鮑伊德默默地看著那隻手,然後再看看肥肉矛。


    肥肉矛穿著類似睡袍的農服,除此之外再沒有其它衣物,那睡袍很像蓋在肉塊上的被單,他的脂肪量非常驚人,卻不像是肥胖所致.


    睡袍膨脹的形狀很奇怪,從外表也看不出他的屁股是坐在椅子上還是直接坐住地上,或許他是站著也說不定。


    鮑伊德把公文包放著。往肥肉矛靠近一步.他站在可以看到所有計算機屏幕的位置說:


    把檔案叫出來,我要看五名醫師共同進行的腦治療報告。


    請等等。


    他全身的內在袍子下抖動著,肥短的手靈巧地把埋在頸椎的端子拔進插入。然後盯著屏幕畫麵看.邢並不是讓電子訊號直接影響腦部神經組織的機種,而是從腦部直接輸出的。


    這要花一點時間.我會先竄改大學醫院的檔案,一起傳送到這裏,這段時間想找點事打發打發嗎?


    鮑伊德沒有說yes或n0。


    伹是肥肉矛用他那睡眼惺忪的眼睛看著鮑伊德說:


    讓他摸摸沒關係,反正這個人知道我們的興趣了,對吧半熟?


    我跟生發,還有絞肉的都獻過寶了,不過『鐵麵人先生』並沒有因此討厭我們喲!


    我想也是。


    肥肉矛笑咪咪說道,然後動著他肥肥的手指,慢慢且不經意地把身上的睡袍敞開。


    讓你摸一下我的收藏品吧!


    他用沙啞的聲音說,還抖動全身的脂肪。一對對白皙的肉山下斷搖晃,一看就知道是女性的乳房,而且數量多得驚人。


    原來他全身尤其是胸部到腹部的範圍,密集迭著像一串串葡萄的乳房.


    他睡袍底下什麽部沒穿,而且可能是那些肉塊的開係,完全看不出他原本的身體是長什麽樣,好不容易看到他腳踝在半空中晃呀晃的,感覺像他整個人正坐在安樂椅上,至於他腳部的內外側也都掛著乳房。


    我沒興趣,把檔案給我吧。


    鮑伊德靜靜地說道,肥肉矛笑了一下把睡袍拉上,露出了解他意思的表情點頭示意,然後


    我很欣賞勇敢說出自己興趣的人,像我們的『興趣就完全不同。


    肥肉矛,這位鐵麵人先生』跟你這個有戀母情結的人無緣喔!


    說的也是。


    這時候插在肥肉矛脊椎的端於發出卡嘰卡嘰的聲音開始發光,肥肉矛環顧四周的螢幕,屏幕漸漸顯示跟他身上的乳房一樣無數多的亂數表。


    0k,完成了喲。


    肥肉矛往其中一個計算機屏幕伸手,一片光盤發出聲響從專門燒錄的器材跳出來,肥肉矛用他又粗又厚的手指接住。


    好了,拿去吧,全世界隻有這張光盤片有這檔案。


    鮑伊德接下光盤,然後高舉到頭上仔細觀看並緊緊握住,他一直握到光盤被捏碎,連塑膠層跟金屬反射層變粉碎為止。


    過去曾在榭爾腦裏的檔案如今全化為子虛烏有。


    緊握碎片的拳頭打開垃圾桶上蓋,然後把這些碎片全丟進去。


    往後隻剩下虛無而已。


    半熟說道,鮑伊德看了他一眼並點了點頭,這是他進港以後第一次點的頭。


    4肥肉矛一離開屋子,半熟就露出像要講什麽天大笑話的表情說:那隻公文包你應該拿得很累了吧?要不要我們幫你提聽說你們成員有五個,我想直接交給你們老大。就這貨櫃的外觀來判斷,裏麵應該還有好幾個房間,他在哪裏?


    老大目前不在場


    應該還有一個人在這貨櫃裏,剛剛其中一個情報機器有顯示這貨欖的重暈變化記錄,有某個我看不見的人類在這內部走動。


    老大他並沒有刻意躲起來,他正在鑒定收藏品。


    半熟死心地聳肩坦白,並往另一麵牆走去。


    你們把通訊器裝在頭部裏嗎?


    鮑伊德問道,半熟嚇得對他搖頭否認。


    你們連眼睛都機械化,這表示你們五個人經常交換情報囉?


    那是我們做生意的手法。


    半熟邊回答邊按下牆上的對講機按鈕。


    《進來吧。》


    對方很快有了響應,還帶有笑意。那笑意明顯表示對方很清楚鮑伊德跟半熟之間的對話。


    這時候某一部份的牆壁往旁邊滑動,出現另一道房間的入口。


    房裏有一名背對門坐住皮椅上的男子。


    能夠看穿團體能力的男人才是真正的獵犬


    他邊說邊站起來,臉上還帶著微笑,一口白牙正好配他淡黑色的皮膚,他挺直背脊,留著一頭短發,太陽空上還有刺青。雖然他跟榭爾是同人種,卻散發著非人類的氣氛,這個人雖然有著獨特天真的外表,卻用他那雙異常銳利的眼睛盯著鮑伊德看。


    想盡快確認整個團體的首領,早已經超越獵犬應有的素質,看來班達史納屈公司也找到不錯的合作夥伴。


    說著,他舉起左手朝牆壁跟地板揮,他隻有那隻手戴著黑色皮手套.手背掛著金色的鎖鏈,隻要一動就會發出鏘啷鏘啷的聲音。


    這手套很像是玩sm用的,除了小指跟無名指整個被手套覆蓋,其它的手指則是露出來的,看來那幾根是他引以自豪的手指,不久那指頭啪滋啪滋地發出聲音.


    在這動作後,隨即有張桌子往上升,還有沙發出現,儼然是一個雞尾酒吧台,原本沒有任何擺設的房間,突然變成貿易商的接待室。


    坐吧。


    鮑伊德跟男子麵對麵地坐下來,半熟往吧台走去,開始準備酒懷。


    我是全熟。夥伴們也都這麽叫我,我們大家都喜歡用綽號,這是在地下世界吃得開的秘訣。況且給自己取綽號也容易招來誌同道合的夥伴。


    全熟將兩手合在一起,隻有一隻手戴了手套,然後露出微笑。


    我的綽號是全熟鹹濕手。


    現在隻剩一個器官還沒確認,你們如何處置?


    鮑伊德低聲問道,全熟依舊笑容滿麵,接著啪滋地彈指。


    半熟,來兩杯夠嗆的馬丁尼。


    然後伸出戴著手套的掌心給鮑伊德看。


    我都是基於個人的目的進行收集。也曾拿去販賣,我幾乎不把收藏品移植到自己的身體,因為我隻追求獨一熊二的珍品。


    手套上有條銀色的拉煉,他慢慢往下拉。


    鮑伊德麵無表情地看著。


    拉煉後的手掌有個縱向微微裂開的陰唇,顏色呈粉紅色,並沒有移植毛發。他用右手手指輕輕把滑嫩的皺折扳開,就像拉開拉煉那樣,翻開後可看見陰核,用戶指輕樞紅色皺背.邏會流出液體而閃閃發亮。


    我還在手臂筋肉之間移植了膣腔,令人遺憾的是,尿道隻是裝好看的而已。雖然不能告訴你原來的主人是誰,不過這可是最頂級的珍品。為了她我跑遍了全世界,好不容易逮到機會得到手,加上移植的技術,然後才能擁有獨一無二的她。


    他笑了起來,那笑容既銳利又猙獰,充滿了野獸的血腥氣息。


    這是我可愛的小貓咪,對於


    『她的緊實度跟敏感度。可是讓我非常驕傲。


    全熟再次拉上拉煉.從半熟那兒舉起雞尾酒。鮑伊德也拿了一懷。


    幹我們這行的,從來都不互相握手,隻會幹杯喝掉對方下的毒。


    說完他就輕碰鮑伊德的酒杯,然後一口飲盡,再把它放在桌上。


    就藉這個機會優先承攬你委托的工作吧!


    這時鮑伊德也靜靜把酒喝光,然後把一隻公文包放到桌上說:


    這裏麵是酬勞。


    半熟把它接下,確認好內容物,跟著往全熟的背後看一眼。


    全熟頭也沒同地點頭示意,不隻半熟跟全熟,其它成員都可靠埋在腦部的通訊器做無言的交談。關於這點,全熟這麽解釋。


    我們互相擁有各人的眼睛、耳朵及武器,算是我們的厲害之處。


    鮑伊德再把另一隻公文包擺在桌上並打開它說:


    這裏麵是下一個目標的數據與預付款。


    全熟像隻嗅味道的犬把身子往前看著裏麵的內容物。


    人數?


    一個人不過有兩名委任事件負責官及民間的警備機構會插手。


    可是就隻給這麽一點錢?


    因為是適合你們的目標,事成之後她的身體就隨你們處置。


    全熟像聞到什麽燒焦味地拚命聞,然後從公文包裏抓出一張光盤片。


    這個是?


    目標曾經演出的錄像帶。


    全熟直盯著鮑伊德看,站在旁邊的半熟則接下光盤。


    我們大家當場確認目標。


    然後他啪地彈指,這次另一道牆打開,出現的是電視屏幕。


    就在半熟把光盤放進播放器的同時,生發跟絞肉也走進來坐在沙發上,肥肉矛似乎是透過自己房間裏的屏幕同時觀看畫畫。


    他們什麽話也沒有說,瞼上倒是露出對新目標充滿期待的表情。


    不久錄像帶開炮播放,影像非常粗糙。雖然沒什麽故事內容,不過當少女一出現馬上吸引住眾人的眼光。


    他們凝視畫畫中的少女像死屍一樣遭人玩弄的樣子,不一會兒整個房間就充滿異樣的氣氛。


    她的手指頭不錯。


    當錄像帶第一段劇情結東之後,半熟出聲說道。


    好天真無邪,也好溫柔,真想要一根好一點的右小指。


    生發拉高語調嬌歎地說:


    好美的頭發.皮膚看起火也很不錯。我想要,好想要哦!


    我想要她的手臂跟那雙眼睛.明亮的雙眸,宛如天使一般。


    絞肉氣喘噓噓地說道。


    我希望每天早上醒來的時候,看到那雙眼睛對我道早安,接著我會在她眼皮上親吻一下……


    《好可愛哦!》


    突然間不曉得是哪個喇叭,傳來肥肉的聲音。


    《她有一對美麗的雙峰,要是能長在我大腿的兩側不知該有多好。我每天都會替它們注射荷爾蒙,好把我的那話兒夾得緊緊的。》


    嗯


    全熟環顧所有成員,當第二段劇情開始後,連他也被畫麵所吸引。


    這是把鏡頭再拉近一點,對,就是這個位置,很好.然後是裏麵。看來這會是適合我右手的可愛小貓咪,畢竟長久以來我一直苦於找不到左手的同誌伴侶,這可是原來如此,我明白了。


    就這樣大家議論紛紛,不斷誇獎這個目標。還互相討論具體上會是怎麽樣,大家都非常興奮。


    這錄像帶是什麽時候拍的?全熟轉頭詢問鮑伊德。


    大概半年前。


    她目前的資料呢?


    這兒有她在法庭上的錄像畫麵跟照片。


    全熟從公文包拿出整迭的照片,然後分配給大家。


    太棒了!然後呢?那你想要什麽?


    鮑伊德沒問答,隻是靜靜地看著全熟。


    其實她才是真正的目標吧?之前那五名醫生隻是前菜,這才是主菜,你到底想要她什麽?


    我什麽也不要,隻要她從世上完全消失,最好要不留下一絲痕跡。


    聽到這句話的全熟眉開眼笑地說:


    你真是個終極戀物癖,看來我們遇到最棒的合作夥伴了。


    期限是三天,不能夠延長,一旦過了期限,契約就即刻失效。


    別擔心,我們可是經過精心挑選出來的獵犬呢!


    全熟滿是邪念地望著鮑伊德看。


    鮑伊德站了起來。


    當他一下船便頭也不回地往停車場走去。


    在離開港口的時候,剃刀模樣的弦月正在門口的崗哨發出藍光。


    您辛苦了。


    當初進港口時的年輕警衛再次檢查鮑伊德的證照,然後說:


    請您努力解決事件.


    鮑伊德對他點點頭,然後就把車往東區駛去.


    5


    我很不高興。


    烏夫庫克難得用激動的語氣指著芭洛特大喊大叫。


    這就是no。知道嗎?芭洛特?


    別生氣啦,對不起,我再也不會抓你的尾巴把你提上來啦!


    也不準妳提!那會讓我覺得我的人格遭到否定,往後都不準提起有關我尾巴的事!


    對不起,我答應你。所以你就別再生氣了.


    烏夫庫克把手放下來。然後一屁股坐在芭洛特的手掌上,至於芭洛特的另一隻於則壓著胸前的浴巾。


    暸解就好。


    我不曉得你會那麽生氣。


    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麽會這麽生氣。


    你還在生氣。


    放心啦,我不會再對妳發脾氣了。


    你可以藏在褲子裏啊!為什麽還特地挖個洞讓尾巴跑出來呢?


    我不是說過別問那麽多嗎?


    不是說好不亂發脾氣嗎?


    妳覺得我有義務說明嗎?好吧,說到我為什麽要把從八萬種款式挑出來,也是我最愛的褲子開洞


    烏夫庫克突然把話說到一半,然後一副無法忍受的樣子攤開雙手說:


    都怪博士那家夥喜歡亂說話,說什麽你褲子臀部的地方怎麽鼓鼓的,該不會是oo啊,他竟然用那種話來形容我最驕傲的尾巴!


    這句話連不苟言笑的芭洛特都噗哧笑了出來。


    不要笑啦!拜托。


    烏夫庫克難為情地說道。但是芭洛特笑得更厲害,她一手搗著肚子.還因為笑得太厲害而跪坐在浴室的地板。


    先別擔心我的褲子.妳跟我不一樣,身上並沒什麽體毛.隻圍一條浴巾的話會感冒。


    笑個不停的芭洛特一麵抖動肩膀。一麵點頭。


    而且,博士正等著妳。


    等我一下,我好難過.肚子笑得好痛。


    你還在笑?算了,這樣如果對你的精神層麵有幫助,也是件光榮的事。


    別鬧別扭啦!


    我才沒有呢.


    對個起囉!


    芭洛特拭去眼角的淚水,吻了一下手中烏夫庫克的尾巴。


    這是和解的意思嗎?好吧,我們就私下和解吧!基於擔心妳的健康危機,現在立刻進行整理妳的服裝儀容。


    謝謝。


    芭洛特站了起來,身上的浴巾掉下去。


    她雙手捧著烏夫庫克專心進行幹擾並且操作。


    不一會兒烏夫庫克扭曲變形。好像融化在芭洛特身上似地從手部往全身擴散。


    於是原本一絲不掛的芭洛特,很快地從脖子以下的部分部被烏夫庫克覆蓋住。


    自手指到腳尖。整個人都被緊身衣包裹住。


    至於雙手手掌之所以會黏在一塊,是因為烏夫庫克在這部分無法


    一次變形成兩個的關係.因此芭洛特輕輕把手掌扳開.她很滿意緊身衣舒適的鬆緊度及平滑度.於是高高興與地跑去照鏡子。


    不過,她有點失望。


    我覺得不是很可愛。


    這具有耐熱耐寒,耐壓耐衝擊而且還能增強妳的電子幹涉的能力.順便一提,背後還有拉煉,當我要出去外麵的時候就利用它脫下來吧。


    沒有其它款式嗎?


    這是可以照妳的意誌自由改變不過等以後再設計款式。


    你對自己的褲子就那麽龜毛。


    芭洛特離開自己的房間後就往電梯走去,這棟原本用來放置屍體的大型建築物,其實全部幾乎就是個太平間,人類居住的部分不過一點點而已。


    芭洛特從載貨電梯到地下樓層,當她來到地下停車場,看見那兒停放廠幾輛汽車.紅色的敞篷車也在。


    那輛車不是烏夫庫克做的啊?


    除了車牌與汽油,還有幾個登記過的零件,光是製作那一輛車就要花上一個月左右的時間,那可是充滿我個人風格的設計。


    如果出能把你龜毛個性用在我的服裝上就好了。


    嗯總之目前還是訓練優先。


    走出停車場寬敞的空間,另一端靠牆堆滿了博士複雜的機器,芭洛特一到,隻見他笑容滿麵地回頭敲鼓機器說:


    很讚吧?我用妳的生命保全程序申請下來的費用,購入一級檢查儀器並調整完畢,這下子連大聯盟的訓練儀器我都不放在眼裏。


    芭洛特幹擾緊身衣喉嚨的部分,製作出品體型的發聲器,


    《好有藝術氣息。》


    她喜出望外地環視那些機器。


    藝術氣息是享受人生不可或缺的要素,甚至可以避免自閉症的危險。


    博士似乎很高興機器能夠用。


    那件衣服是烏夫庫克嗎?


    是的博亡,芭洛特還氣我這個樣子沒藝術性.


    博士一副也難怪她會生氣的模樣點著頭說:


    就讓她多學點經驗。那麽芭洛特,我要把這東西貼在妳身上,可以嗎?


    博上拿給她看的是圓形貼片,芭洛特點頭答應,於是博十就隔著緊身衣住芭洛特的手肘、膝蓋、背部等處將它們貼上。


    《那要做什麽?》


    那是用來把妳的生理時鍾輸入這些機器的東西,對於妳的動作我們要掌握到誤差值在0.1厘米以下,不要拿下那些貼片,適當地讓身體放鬆.做點伸展操吧!


    他自己則坐上折迭椅,打開膝上的筆記型計算機跟鍵盤,計算機後麵有各式各樣的電線與那些堆得亂七八糟的機器連接在一起。


    芭洛特聽他的話做起暖身運動,她邊柔軟身體邊幹擾緊身衣各個部位,她在上麵加了好幾種圖案,重新改造款式,並幫它上色。雖然結果不盡理想,但至少她比較願意做這樣的打扮。


    妳身體好柔軟哦!


    烏夫庫克稱讚她。芭洛特把腳左右拉開,然後整個屁股坐在地板上,她笑著保持這個姿勢讓上半身往前趴,讓胸部跟地板接觸,接著義張開雙手往後讓左右兩邊的手指互碰。


    那是我辦不到的技術,妳常做什麽運動嗎?


    我很喜歡活動身體,這麽做才能讓我覺得身體是自己的。


    她沒有透過發聲器,直接對烏夫庫克這麽說。


    我光是無法在一分鍾之內跑完二十公尺就被博士說我運動不足。


    芭洛特咯咯笑著站起來。


    《我町以再多動一會兒嗎?》


    博士一麵忙著敲鍵盤一麵搖頭說:


    ok了,那麽妳站到那塊板子上吧!對,就在那個器材前麵。


    芭洛特照他的話站在銀色板子上,那玩意兒也連接著好幾條電線,她正納悶是什麽東西的時候,才發現原來是體重計,設置在板子另一端的屏幕開始有數宇顯示.小數點以下的數字則忽明忽滅地.其它地方也還有好幾個數字也是一亮一滅地閃動。


    芭洛特表情拉了下來,她對著博士皺著眉頭。


    我是利用機場檢查行李用的磅秤改造成測量生理時鍾用的.這不僅能用毫克單位計算,甚至從妳的血液循環狀態到體脂肪率都能夠掌握。


    《怎麽不在我踩上去以前先說清楚呢?》


    嗯一


    《你好低級哦!》


    博士的表情變得很尷尬,芭洛特的左手則發出烏夫庫克的笑聲。


    別這麽說我,測量者住訓練中可是具何不可或缺的存在性耶!


    《既然這樣,我隻好把博士當成是機器的一部分。》


    這樣太狠了吧!博士可憐的說道。


    《不過是溫柔的機器。》


    她戲謔地補上這一句。


    《因為你肯讓我盡情說出心裏想說的話。》


    博士誇張地聳肩,芭洛特則咯咯笑著看測量儀器上的數字.


    當她的腳剛踩上去,小數點以下的體重數字不斷變化.等到身體穩定之後,變化的速度才趨於緩慢,伹數字仍舊不斷在改變。


    博士清清喉嚨地咳了一聲。


    妳的皮膚本來就是要讓妳在真空無重力的狀態下.還能不失立體感地行動而完成的技


    芭洛特看著數字點點頭。


    其實主要是靠電子幹擾的能力,將感覺傳送到妳小腦以外的幾個潛意識領域處理,傳送情報的路線雖是一般的感覺神經,但是能藉由妳的能力加快傳送的速度,也就是說就理論上來看,妳能夠對內體的外部及內部進行幹擾。


    她再次點頭,終於明白自己得到的力量來自何處。


    而且就妳的適性來看,應該是易如反掌。


    《什麽東西易如反掌?》


    就是製衡,也就是精確均衡地掌控肉體的外部及內部,這種時候就要靠訓練來延伸身體的能力,伹與其說是鍛煉筋力。倒不如說是培養平衡感還比較恰當。


    《那我該怎麽做才好呢?》


    把那個體重值固定在一定的數字。


    芭洛特再次看著不斷變化的數字,把它調整到自己希望的數字是很簡單的一件事,但是結果卻跟想象不同。


    妳要先放鬆再使力。


    烏夫庫克突然插嘴。


    妳要用自己的方式去掌握肉體存在於環境中應有的狀態,現在的妳肉體應該知道如何配合環境活用肉體到最大極限。


    《你在變身的時候也是那麽做嗎?》.


    沒錯,我跟妳的構造雖然個同但基本上應該是差下多。


    妳不需要太鑽牛角尖,隻要憑自己的感覺去做就行了。


    芭洛特把目光栘開數字,凝視著所處的空間,她回想起當初意識到自己在這建築物的情況,還有能夠在這安心沉睡的感覺。那正是芭洛特期盼許久的衷心希望。


    她閉上雙眼,把過去總是對外的意識也指向內部,她感受到自己的心跳還有全身的脈動。這是屬於自己的根本自覺,那不屬於任何人,是完完全全屬於自己的。


    意識中她的外部與內部慢慢連接,並均衡感受到自己身體與體重計的變化,透過烏夫庫克她得知空氣如何流動,並掌握整座停車場的狀況。從停放的車輛、梁柱的粗細、牆壁的厚度、甚至是在空間流竄的電波穿過自己肉體的狀況部感受得到。


    她能夠在一厘米以下的單位掌握白己的一舉手一投足。


    博士在芭洛特背後一直盯著屏幕看,可以感覺到他有多麽興奮.


    太了下起了能夠讓天才使用者在自己製作的道具注入生命力,這真是一大享受啊!


    雖然他表達出這種心情,但語氣聽起來卻有些心虛。


    芭洛特突然察覺到覆蓋在自


    己身上的這個,原本被製造出來的目的。


    《博士討厭戰爭嗎?》


    芭洛特閉著眼說道。住她背後的博士抬起頭說:


    這個嘛因為軍方提出穿著厚重的宇宙飛行服該如何迅速進行肉搏戰,基於這種構思才開發這套技術


    《你又為什麽要製造呢?》


    我是真心想對人類的和平與進步做點貢獻,隻是我妻子跟親戚都說我是個人體改造狂。


    《可是你救了我。》


    芭洛特閉著眼睛說道,博士沉穩地笑著說:


    希望有救到啦!好了,繼續下一個步驟。》


    芭洛特張開眼睛,但數字完全沒有變動。


    她精確感應到該如何配合自己身體的動作來變動上麵的數字。


    這時候她把腳左右張開,但數字也沒有變動,如果這板子再長個五十公尺.就算博上要她在上麵跑,她也有信心在跑的時候不讓數字變動。


    妳是右撇子嗎?


    烏夫庫克問道。


    《本來是左撇子。》


    回答完以後,她單獨利用幹擾告訴烏夫庫克。


    是因為聽說有客人不喜歡左撒子,我才矯正的。


    這樣的話,妳應該雙手都能使用武器囉?。


    《稍微練習一下的話,應該很快就能上手。》


    首先從左手開始,把槍握在手上.


    芭洛特經由左手幹擾烏夫庫克然後操作。


    雖然她過去從未用過槍,但是她知道從儲存在烏夫庫克體內的各種槍枝數據,如何自動選出觸感最好的。


    接著手掌的部分扭曲變形,出現一把沉重的鋼鐵物然後握住。


    雖然比想象中還要重,不過她很快就習慣那個重量,烏夫庫克還加上批注說:


    雖然它部分使用了塑鋼跟電子儀器。伹基本上仍屬於自動式手槍,隻要扣下扳機點燃火藥,子彈就會以高回轉的方式射出。


    芭洛特點點頭並舉起槍,槍托早已經跟手掌的緊身衣同化。


    因此就算放手揮動也不會掉在地上,它已經算屬於手的一部分。


    目標早準備好在前方牆壁了。


    博士指著說道,隻見有塊一百七十公分高的黑色人型靶正靠在牆上.


    槍靶周遭有連結感壓器,妳一開槍就能立刻知道打中牆壁什麽地方,妳有看過開槍方式的錄彩帶吧?那麽,射擊看看。


    槍裏麵並沒有裝填子彈,於是芭洛特開始操作,當它發出卡嘰的聲音.便知道鋼鐵內部已經自行裝上子彈.她還以毫克單位精準掌握這部分增加的重量。接著子彈哢嘰、卡嘰一一裝填進去,裏麵共有十一發,再加上槍膛裏的一發。她用左手握槍往前伸直,右手輔助拉住槍身。然後均衡手部的力量並歪著頭,正如射擊訓練用錄像帶所學的,最方便射擊也最容易瞄準的姿勢。


    她慢慢將手指伸到板機,與其說她扳機用扣的,不如說是握住,加上部分連動裝置是使用電子儀器,因此並不需要用到手指的力量。


    接著清脆地爆出砰一聲,隻見子彈從槍口發射出去,而彈殼則從排殼口旁邊飛出,對麵的牆壁立刻發出尖銳的聲響,彈殼則發出金屬聲在地板上彈跳.


    她繼續開槍,一發、二發、三發,雖然槍聲能夠控製在烏夫庫克體內讓它完全消音.不過這麽做反而會讓她的手感遲鈍,畢竟射擊非常需要適當的衝擊力跟聲響。


    前麵擊出的六發子彈是做為調適用的,至於接下來的六發她是完全閉著眼睛開槍的。


    槍聲響遍整座停車場,彈殼也以輕快的節奏在地板彈跳。


    她甚至感受得到子彈射出的模樣,子彈以極快的速度回轉飛出,穿過扭曲劃破的空氣跟中間的障礙物。


    至於體重計的數字隻有些微變化,不久就幾乎沒在變動過。


    芭洛特把第一次全部的子彈全射光。後膛鎖滑到後方便停住。


    妳先不要裝上子彈,把彈倉丟掉讓它散熱。


    於是她照烏夫庫克的指示幹擾槍托讓彈倉掉下來。


    當彈倉落在體重計的那一剎那,她突然鬆了點力氣。


    彈倉在銀色板子滾動,體重計的數據卻完全沒變動。


    芭洛特又操作槍械,這時候從鋼鐵內部出現彈倉,緊緊地卡住,當子彈裝填完畢,芭洛特把槍舉起的時候,後膛鎖便獨自滑動且發出尖銳的聲音回到定位。


    她放鬆肩膀的力氣,以一定的節奏開槍,從最初到最後部是以相同的律動射擊。


    芭洛特感受到子彈貫穿空間的灼熱感,她把全部子彈射光,把彈倉丟掉,然後回頭看著博士。博士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屏幕看,當他把指頭抵在嘴角若有所思的時候,突然大大地吐吐了口氣。


    太完美了,妳有認真看錄像帶對吧?


    《站立射擊與移動射擊都看過了。還有固定靶跟飛靶的射擊。》


    好,那接下來是練習飛靶,等會兒有球會不定時從柱子後麵飛出.總麵言之就是類似兒童用的投球器,妳要把那些球射下來,至於距離是一定的。


    《知道了。》


    芭洛特很快地把彈倉跟子彈準備好,然後把槍舉起來。


    接著博士敲下鍵盤,這時候芭洛特感應到柱子後方的機器已經開始反應。


    隻見球砰地一聲飛出來,於是芭洛特便開槍射擊。


    不到四秒,全部十二發子彈都打在同一顆球上。


    球在空中亂飄,破損的碎片四處飛敵。


    體重計幾乎沒動,彈殼閃著金色的光芒散落在地上。


    芭洛特丟掉彈倉之後又回頭看博士。


    博士的眼睛瞪得像盤子一樣大,然後望著球在遠處散落一地的碎片。


    我原本計劃一發子彈打一顆球的。


    他呆呆地說道,就在這個同時,前方又有球砰一聲地飛出來。


    芭洛特一麵看著博士,一麵迅速把手舉高。


    她隻用左手,右手並沒有握槍,在那一瞬間操作烏夫庫克,裝填彈倉跟子彈。


    她照博士說的隻開一槍,球在牆壁反彈,又迅速朝這邊滾了大約二十公尺,然後彈到博士的靴子。


    連同剛剛那顆球,一共有八顆,不一會兒博士的腳邊滾著七顆被槍打穿的橡皮球,全都準確嫵誤地從中央貫穿。


    博士撿起其中一顆,訝異地抖著臉頰盯著它看。


    這可是球形飛靶耶,想不到這種距離,妳競能夠以百分之百的準確度正小紅心


    他的語氣聽起來像是對芭洛特舉白旗投降,但是又突然高聲大笑。


    真是讓人興奮得直打冷顫.


    話一說完他馬上閉上嘴巴,芭洛特皺著眉頭說:


    《你不是討厭戰爭?》


    這個跟那個是兩回事。


    烏夫庫克順口接話說道,博士點點頭說:


    因為我沒上過前線,相信這種氣氛並不是戰爭。


    芭洛特揚起嘴角,露出夾雜了頗有同感跟責備的笑容。


    接下來妳也跟著一起移動,從這裏走到靶那邊,柱子後麵一樣設置了投球器。它會隨著妳的動作反應把球射出,而妳要把它擊落。要把球當做是對妳的攻擊。


    《知道了。》


    芭洛特從銀色板子走下來,然後往對麵的牆壁走去。


    她知道左右兩側有許多器材在運作,然後逐漸提高她的集中力。


    她一麵調整自己的內部,不讓高亢的心情打亂脈搏的跳動,一麵確認四周的狀況。


    當芭洛特意識到柱子後的機器在運作的那瞬間,她看也不看地將槍口對準那裏.


    就在球射出剛好進入彈道時,芭洛特仿佛把球吸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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