芭洛特心情為之一變,把目標擺在一倍到二倍的低賠率賭注,是設在綠色絨毯上賭數字的旁邊,二選一的賭法。


    賭法有三種,低位或高位賭1到18、19到36隨便哪一個數字其它還有賭奇數或偶數、賭紅色或黑色等等。


    不過這都隻有一倍的賠率,芭洛特隻要賭低位或高位,因此她一直在感應數宇盤與小白球,以及鈴風的指尖。


    玩賭輪盤有幾個重點,除了鈴風說的,烏夫庫克也記載在左手手套內側,首先是輪盤台整體的水平、輪盤傾斜角度的深淺、金屬針的形狀與數目,然後是數字盤內部的傾斜,還有就是數字格的深度及是否有膠墊。


    輪盤台的傾斜度會偏離小白球的位置,輪盤如果較淺的話。小白球落下時的跳動就會較少,金屬針的形狀接近棒狀,數量越少就越能預測出小白球彈跳的方式。要是輪盤傾斜度較大的話.球就會直接落下,而數字格深又有膠摯的話,一旦掉進去裏麵。小白球跳出來的機會就比較少,


    芭洛特所在的台子算是合乎條件,它的輪盤台是呈水平狀,輪盤並不深,棒狀的金屬棒有四根,菱形的四根,傾斜度約四十度左右,數字格約五厘米多。.


    既然是不好攻擊的台子,當然是要準備放棄,但她突然覺得幹勁十足,當她掌握這些信息後,手套的文字也消失,接著是數回轉的圈數.


    分別是小白球的轉數跟數字盤的回轉數,芭洛特的賭法是把重心放在一倍到二倍的賠率。


    賭十二個數字(專欄)在除了0與00以外的三個數字選一個的賭法,有二倍的賠率。


    賭十二個數字(指定)在1到12到13到25或36之中三者選一的賭法,一樣有二倍的賠率。


    一麵穿插這些賭法,一麵計算輪盤手怎麽利用左轉跟右轉讓小白球與數字盤回轉。


    小白球的轉數幾乎是十八次到二十次,尤其是輪盤手刻意丟進的球都會接近十八次,烏夫庫克計算球丟進後到落進數字格的時間,算出踫撞金屬針的比例與球跟數字盤接觸的角度。而且要看穿數字盤的重點有三個,能夠看出數字、眼睛跟著追就看得出來、完全看有出來這三種狀態,就能了解它是以什麽樣的節奏做出幾回轉。


    要猜出輪盤搖出來的數字雖然很難,這就需要看出輪盤手的獨特習性。


    另一方麵.芭洛特右手手套的內側浮現出數字的排列,是烏夫庫克作弊出來的號碼,利用八成配台指針位置的數字所做的排列,是用來正確判斷小白球會從數字盤的哪個位置跳到哪個位置。


    首先是北邊的25-29-12-8。


    然後是東北的19-31-18-6-21。


    接著是東邊的33-16-4-23-35。


    東南的14-2-0-28-9。


    南邊的26-30-11-7。


    西南的20-32-17-5-22。


    西邊的34-15-3-24-36。


    西北的13-1-00-27-10。


    能不能在瞬間掌握這二十八個數字的排列,可是攸關賭輪盤的勝算,不過這點烏夫庫克倒是掌握得非常完美.


    當小白球落下的時候,真的會在一瞬間用強調文字的方式顯示它將掉落在哪個數字的哪個區域,更何況在手邊看數字排列並不是什麽犯規的行為,反而是習慣玩這遊戲的人常做的事。


    像睹場裏的零售店或飯店大廳都還公然賣其它紙牌遊戲的發牌機率表跟記載數字表的卡片.問題是在於要如何在很快的情況下確實掌握那些數字的排列,因此就要大致掌握數字盤開始回轉的瞬間,與小白球落下的時候會用多少角度移動等等條件。


    如果把枱子分成四區.假設開始的時候在a區的00住小白球落下時是在b區的話,那數字盤幾乎周轉了九十度,也就是四分之一的回轉,還可以從這個原理撇開中間的回轉不看,隻抽出小白球輿數字盤的接解角度。


    不過是照鈴風的意誌回轉時,角度幾乎是一回轉,也就是三百六十度,否則除此之外幾乎都是九十度。當然.除此之外的角度雖多,伹那都是鈴風刻意讓它產生偏差的,這時的小白球就含有其它意義了,也就是分散輸贏率的意義。


    越是技術高超的輪盤手,輸贏率更容易固定化,因此賭間方麵都會命令輪盤手設法打散數字盤回轉數跟小白球的轉數、數字盤與小白球的接觸角度。


    幾乎沒幾個輪盤手能在跟大批賭客決勝負的時候還冷靜做到那些動作.不過鈴風倒是確實做到了,芭洛特感覺到她還能讓烏夫庫克事前察覺的意誌變得毫無意義.


    通常玩賭輪盤的專家都要花上好幾個小時跟好幾萬元才能掌握到那些事項,對芭洛特來說.正因為她手上有烏夫庫克,而且事前也接受過博十的訓練.所以才辦得到。不到一個小時。金額就有不到一萬元,隻花短短的時間與投資.芭洛特幾乎就用皮膚感覺到輪盤台的特征、以及賭間方麵下的分散輸贏率的命令等事情。


    她像爬樓梯般在不知不覺中慢慢發展連玩法也從低倍率慢慢進展到高倍率。


    賭相鄰的六個數字以賭內圈的方式下注1到6的數宇,有五倍的賠率。


    睹相鄰的五個數字0、00及1到3的數字,有六倍的賠率。


    賭相鄰的四個數字下注4個數字,有八倍的賠率。


    賭相鄰的三個數字有十一倍的賠率。


    接著是還沒有贏過的。


    賭相鄰的二個數字有十七倍的賠率。


    賭相鄰的一個數字有三十五倍的賠率。


    這些幾乎靠運氣的賭法,近一半是靠輪盤手跟其它賭客的牽製進行的,但是除此之外,其中還加了部分大陸式的特殊規則,那是在其它睹桌看下到的睹法,恐怕這也是鈴風讓賭間肯定她的特殊方法。


    那個特殊規則有二種,一是末尾數寧譬如說跟負責分配籌碼的莊家說要押注末尾3的數字,那就可以在3、13、23、33各下注一百元,中獎的話就能贏得八倍至十一倍的獎金,


    零的周邊就是賭緊鄰0的六個數字.在35-14-2-0-28-9-26各下一百元,如果中26的話就贏得三十枚籌碼,其它的就是十五枚,但那本來是數字排列不同的大陸式輪盤賭法,除了想全吃的莊家耍小心搖出0以外,實際上並沒有什麽意義。


    這個規則0出現的時候,莊家可以沒收全部的籌碼,隻有賭一倍的籌碼會被凍結,這時候賭客可以選擇收回一半賭金放棄比賽,或是把籌碼繼續擺著等待下一次的結果。


    芭洛特利用這點,在下注0的周邊時也同時看準有一倍賠率的,在推敲怎麽賭的時候。就是為了讓自己更方便降低損失,掌握輪盤手的意圖。真了下起忽然間烏夫庫克用文字表示忠告以外的言詞.什麽東西真了不起,妳啊!我?妳越來越接近我們目標的輸贏率。我就是抱持那樣的心態,不好嗎?芭洛特突然感到不安,『繼續保持下去吧.我能做的並不多。不過烏夫庫克這麽指示她.芭洛特感到有點高興,繼續對它進行幹擾。我覺得自己好像知道球將落在什麽位置。妳能夠預測嗎?我預測到了。就在這個時候:小姐,妳是第一次睹輪盤嗎?


    突然有人這麽對她說。


    莊家出聲是在估計分發賭注的時間。


    芭洛特再次抬頭看聲音的主人,鈴風這次直盯著芭洛特看。


    《是的.》


    芭洛特直接發出聲音問答,聽到這電子聲音之後的鈴風看了一眼她的頸圈,並沒有針對這個說些什麽,反而這麽說:


    我看妳的眼神閃閃發光的,看起來不像是老手,感覺妳看到小白球滾動就很開心呢!


    芭洛特點點頭,她的確那麽認為,否則才不會玩得這麽熱衷,但有個重要的症結。


    《因為輪盤手是妳,讓我覺得很拭目以待。》


    芭洛特加了這麽一句話。


    聽了這些話的鈴風並沒有什麽特別反應,隻是輕輕點頭響應,像在向她道謝,舉止非常大方又冷靜。


    但是妳似乎想做什麽大事。


    鈴風說道。


    是不是跟這家賭場有什麽恩怨?


    《為什麽這麽說呢?》


    妳的籌碼這麽告訴我的。


    芭洛特反射性地看看自己的籌碼,然後又抬頭看鈴風,背脊不知不覺起了雞皮疙瘩,想不到自己觀察鈴風跟這賭桌的同時,鈴風也悄悄地觀察芭洛特,到底她看出多少呢?會不會看到她的內心深處?譬如說從她睹博的習慣、攻略法到性格,一想到這裏,她感到毛骨悚然。


    就在倍受恐懼與壓力的同時,她還感覺到某種奇妙的感動。


    所謂的輪盤手就是要從些微的賭博方式了解客人的想法。


    《我並不想給妳造成任何麻煩。》


    她突然這麽回答,這時候鈴風的嘴角頭一次揚起笑容。


    妳到我這一桌的理由是什麽?


    《因為我覺得妳很棒。》


    她立刻回答,鈴風沒有再說些什麽,再次把手放回賭桌,那時鈴風的眼睛動了一下,不光是眼睛,可以感覺到她把全身集中在某個數字上,集中的那個數字,是外圈中的一個數字,也是她接下來要轉的數字盤的數字。


    是黑2,也是她最初讓芭洛特贏的數字。


    鈴風手拿著小白球,芭洛特反射性的也伸出手,在她要下注賭那個數字與鈴風轉動數字盤的同時,小白球放進去後就在內溝迅速滑動,然後與數字盤的數字融為一體,看起來接觸的角度還要超過芭洛特的預測。


    芭洛特緊張地握著剛贏的籌碼,眼睛直盯著小白球的去向,但是已經太遲了。


    請停止下注!


    嚴肅的聲旨完全封住芭洛特動作。


    不久小白球開始往下滾,回轉也開始變慢,然後停止.


    紅3。


    鈴風冷靜地宣布。


    然後住外圍贏的號碼放上水晶標誌。沙沙作響地發放賭注,或者收掉賭注籌碼。


    芭洛特慶幸賭的那五百元不遇是九牛一毛.


    忽然間她又發現到鈴風正拄她這邊看,芭洛特嘴角有點住下拉,露出不甘心的表情,讓人看不出那究竟是演戲,還是她真正的心意.


    之前全部是假動作配合芭洛特想法,再簡簡單單讓她沒中獎啊極高度技術。


    站姿穩重的鈴風詢問芭洛待.


    問她覺得做這種事的人很棒嗎,芭洛特微笑以對,鈴風卻用冷淡的眼神響應她的笑容。


    我有身為輪盤手應做的工作。


    《我知道。》


    那份工作有它的尊嚴及義務、也會妨礙妳,打從一開始我就沒有懷什麽好意隻是盡自己的本份而已.話已經講這麽白了,妳還不想去其它台子嗎


    無叫人意外,銷售網清楚告訴芭洛特她被鎖定了,並宣示再也不會讓她在這張枱子贏錢,這很明顯就是在牽製她。


    芭洛特觸擭頸圈發出聲音說:


    我想再多玩一會兒.


    妳要我幫妳的忙?


    《賭博歸睹博,是我擅白從妳身上學習的。》


    學習?


    芭洛特點點頭,她對於自己能夠進行這麽聰明的對話感到很不可思議。


    她說:


    《雖然我下是很清楚.不過我覺得自己會學到東西.》


    鈴風又輕輕點頭說:


    好吧!既然妳都這麽說了,那我不會阻止妳,隻是說.既然妳的運氣是從左轉開始的話,我是不會手下留情的,我自始至終都會往左輪盤.


    《往左轉?》


    鈴風並沒有回答.她靜靜地麵對輪盤台.撫摸著數字盤.


    芭洛特突然湧起這名女性、這個台於,這場睹局、一切的一切都很有趣的念頭.也覺得自己無法就此打住.很想繼續賭下去。


    芭洛特,小心點!


    烏夫庫克提出警告,她本來以為烏夫庫克想製止她,於是用強烈幹擾回答它:


    我想在這個台子跟她一決勝負。


    對方已經敏感察覺到妳的攻擊念頭,將以萬全的準備因應哦!


    攻擊?


    經烏夫庫克這麽一說,她頭一次察覺到那種念頭。


    但是那個強烈的念頭已經逃進空氣裏。想必這個鈴風早就看出她的攻擊念頭而采取反擊,就像剛剛那個紅3。


    但最關鍵的還是在於確信,並不是攻擊,是小白球究竟會轉出何種結果的信心。


    我想贏這場賭局,我不會給你帶來麻煩的,拜托讓我試試看好嗎?


    對方的情感很難解讀,她散發著自信滿滿的味道,伹不曉得是針對什麽事情。


    我大概了解。


    什麽?


    應該是轉小白球吧!


    她感受到烏夫庫克是在覺得困惑的情況下浮出那些文字。


    我也有確認她轉小白球的動作啊


    芭洛特微笑著。


    鈴風轉著命運之輪,讓小白球像箭一樣地解放。


    芭洛特覺得此刻的自己就像一把手槍,好像正在用籌嗎修正自己要射擊的命運數字,要是位置偏了的話就往偏差的方向移動並調整準星。設法讓數字到中央的位置,然後朝著目標慢慢左右移動。


    芭洛特賭的數字是西北的13-1-00-27-10各五百元。


    然後在賠率一倍的睹紅色或黑色的部分,下注黑色五百元。


    數字盤裏吞噬小白球的數字是黑29。


    就位置來說是偏了兩個數字.


    這次她拿回五百元的等倍籌碼,然後又直接用在下一次的壓注。


    接下來的勝負她壓在北邊的25-29-18各五百元,緊接著在25-26、29-30、11-12三處各押五百兀賭相鄰二個數字.然後在賭紅色或黑色的部分下注紅色五百元。


    紅30


    鈴風宣布。


    賭相鄰的二個數字有十七倍的賠率,紅色是等倍,加起來一共贏回九千元。這樣她贏了二千二百元以上,這一局算是她看出小白球會往反方向滾動。


    芭洛特看著數字盤回轉.而且用皮膚感覺到這次的角度與速度跟上次不一樣。


    她握著籌碼注視鈴風的一舉一動。


    這次數字盤跟剛才不一樣,是以反方向旋轉,小白球被丟進相反的旋轉中。


    芭洛特的手動了。


    她很快地在南邊的26-30-11-7各下注五百元.


    還有在28、9、20、32、下五百元。


    這個時候小白球已經轉了五圈,距離停止下汴還有一分多鍾。


    小白球多轉了十圈以上,掉進旋轉變慢的數字盤。


    鈴風的眼睛在一瞬間變細,


    黑17


    四千元的籌碼從芭洛特的手中全被台子吃光光。


    照樣子看來,周遭的賭客情緒變得非常激動,鈴風冷冷地看著芭洛特所賭的數字,然後又麵對輪盤台。


    黑17就在芭洛特賭的紅32不遠處.鈴風透過指尖的動作感覺芭洛特這次跟剛才不一樣,枱子的特有習性、冉加上輸贏率這些條件。鈴風隻靠些許力量的差距就能夠勉強讓芭洛特下注的數字沒中。


    雖然她沒有證據證明,不過的確有那個感覺,現在的她隻能仰賴感覺,小白球被丟進去了,輪盤台的形狀、構造,


    角度、鈴風指頭的柔和度、小白球的旋轉,數字轉動的數字盤狀況。每個都看起來好美.


    芭洛特拿起籌碼輕輕擺放好,在14-2-0各下五百元。


    其它就沒有想要下的號碼,小白球輕快地滾動著。


    鈴風的眼神像箭一樣地盯著芭洛特看.小白球彈到指針便落下。


    刻有數字的輪盤轉呀轉之後便顯出命運的數字。


    賭桌發出激烈的騷動,因為賭0的隻有芭洛特一個人,除此之外所有下注部被沒收。


    至於芭洛特麵前則聚集了三十五倍賠率的獎金,一共是一萬五千元以上的籌碼。


    籌碼就跟廢物不無兩樣.


    鈴風靜靜地說道。


    芭洛特原以為鈴風可能在生氣,因此感到有些不安。伹是看到她並不是在生氣,便回她一個笑容。


    已經了解枱子的習性了嗎?


    芭洛特點點頭。


    《這是一張平坦的枱子。》


    沒錯,而且是過度平坦,因此運氣也會有偏差。


    《運氣?》


    如果用機率來形容的話,小白球要每次以相同的機率搖出號碼是幾乎不可能的事.要破解偏差的運氣會讓妳很辛苦喲!


    鈴風這時候的下巴稍微左右晃動。


    或多或少的莊家是以看到賭客走投無路為樂的人類,人類的掌控欲,不分男女老幼會以各種形式表現出來,但是莊家的掌控欲算是其中較奸詐狡猾。


    鈴風輕描淡寫,不過卻頗有感觸地說道。


    芭洛特想不透她怎麽會用這種語氣說話,而且言詞中充滿過多的失望。


    《妳為什麽要在這家賭場工作呢?》


    她終於發出聲音詢問。


    妳對這家賭場了解多少?


    芭洛特沉默了一下,她不能告訴對方自己來這兒的目的,而且也無法說出榭爾與奧克托巴公司的事。


    我懂了妳跟這兒的老板有什麽恩怨對吧?


    鈴風忽然輕輕皺起眼角,芭洛特佯裝鎮定卻又心跳加速。


    不管是什麽樣的經營者開的賭場,這都跟我無關。因為我丈夫生病,所以我需要錢,他跟我不一樣是中現中矩的,不過耐性倒是跟我蠻像的,他留給孩子的不是錢,而且教誨與兄弟,這點他倒是很偉大.至於賺錢的事就落在我頭上。


    她顯現不想再說下去的舉動。不過可能是改變心意了,看到其它莊家還在分配籌碼,她又繼續說:


    而我覺得就算我丈夫死了以後,我還是會繼續往左轉,為了找尋往右轉的方法,我才會繼續待在這裏轉小白球。


    《往左轉?》


    芭洛特問了跟之前一樣的問題。


    鈴風的眼神在這時候從芭洛特的身上移開,她以為鈴風又拒絕回答,想不到。


    命運之輪是雙重的。


    鈴風看著輪盤台說道。


    往左轉的話會降臨悲傷的命運,往右的話是歡喜的命運,招來右轉的命運是我跟人生的相處之道。


    這些話像是對著數字盤說的。


    不久鈴風用手撫摸數字盤,為了新的賭局,她開始轉動數字,把小白球丟進去,數字盤往左轉,小白球則往右轉。


    芭洛特正確掌握其動向,緊緊抓著籌碼,下一千元的注是自己做出的決定,烏夫庫克要她離開,鈴風也是,她之所以還坐在這裏,是基於芭洛特個人的意誌。就像當初在樂園調查榭爾的記憶所在而跳進那個泳池一樣,自己隻想做現在該做的事,她這麽強烈的認為。


    芭洛特下注的數字是西北的13-1。


    各下注一千元賭相鄰一個數字。


    鈴風看著旋轉的小白球,閉上眼睛。


    又往左轉了。


    芭洛特聽到她淡淡的呢喃。


    請停止下注!


    中氣十足的宣告聲還是那麽沉穩清脆。


    小白球撞到金屬針,在右轉處落下。


    然後撞到左轉的數字盤滑到圓頂上方,然後滑溜地掉進數字格。


    場上歡聲四起,其它莊家愕然地看著這副景象,像是城裏發生暴動。遭到市民搶劫的超市店主。


    鈴風拿著水晶說:


    紅1。


    枱麵上的籌碼四處亂飛似地往某個地方集中,扣除必要費用之後,一共有二萬四千元堆積在芭洛特麵前。


    鈴風靜靜地看著那些籌踽。


    《接下來請妳往右轉。》


    芭洛特說道。


    鈴風的眼睛從堆積如山的籌碼轉向芭洛特的險。


    《我會中獎給妳看的。》


    她用沒有一絲炫耀的語氣說道,一名聽到這句話的莊家嚇得回頭看鈴風,鈴風挺起背脊問:妳叫什麽名字?


    《露恩芭洛特。》


    我會記住的,我叫鈴風。


    芭洛特點點頭。


    我真希望有個像妳這樣的孫女,隻可惜我的都是孫子。


    這句話讓人大吃一驚,就連在旁邊聽她說話的莊家也都嚇得呆若木雞。


    哪天妳想自己轉小白球的話就來找我,隨便妳去哪家賭場都行,直接說是來拜店裏技術最好的鈴風當師父。如果運氣好的話,我可以把技術傳授給妳。


    這些恐怕是跟她一起工作的莊家從未聽過的話,他們嘴巴全張得大大的,直盯著芭洛特與鈴風的臉。


    《好的。》


    芭洛特答道,鈴風瞇著眼睛說:


    好吧,要往右轉了喲!


    她估計籌碼分配的差不多了,接著用跟剛才相反的手觸碰數字盤,座位再次變得安靜無聲。鈴風的手指柔和地轉動輪盤,而且是往右轉,然後讓小白球往左轉好跟著重迭旋轉。


    動作非常完美,芭洛特仔細看著鈴風的工作,以及她的驕傲,而且覺得她就像一名登上舞台的演員。


    事實上這是鈴風在這間睹場的最後一次表演。


    我是大陸出身的輪盤手,我的故鄉是每個人靠賭場、高爾犬球場跟製作威士忌過活的小鎮。


    鈴風說道。


    我希望能在自己感覺不錯的賭場再多從事這個工作一陣子.


    聽到這句話,芭洛特靜靜地把籌碼擺在一個數字上。


    除此之外她不想再下注任何數字,周遭的客人無不被芭洛特整迭的一萬元籌碼起了反應,然後他們就像被蛋糕吸引的螞蟻,一個接著一個地把各種顏色的籌碼擺住同一個數字上。


    露恩芭洛特。


    鈴風叫了她的名字。


    《什麽事?》


    千萬記得要努力把運氣往右轉喲!


    《是!》


    其實這也沒什麽難的,就跟磨練女人味的道理是一樣的.


    《我該怎麽做才好呢?》


    就如同妳身處在適當的場所,適當的時間那樣,穿著適宜的服裝,說合宜的話,梳著整齊的發型。戴著搭配的戒指那種道理一樣。而女人味就像運氣,知道使用運氣的女人最有女人味,也隻有那種女人的運氣會往右轉。


    芭洛特點點頭,鈴風讓她看看堆積如山的籌碼與隱藏在下方的數字。


    希望我往右轉會出現妳猜的數字。


    當她語氣沉穩那麽說時,小白球旋轉的速度也變慢了。


    請停止下注。


    鈴風的聲音既清脆又響亮。


    往左轉的小白球撞到指針,旋轉的數字盤速度已經到肉眼看得到數字的程度,原本融合的數字開始各自分開回歸原位。


    這時候小白球際是找到歸宿似地跳進數字盤,也是跳進它目標的數字.讓人覺得它是從左轉改成右轉。


    現場一片嘩然,每個人都發出欣喜若狂的聲音。


    鈴風靜靜地把水晶標誌拿起來:


    黑2。


    說完就在被籌碼堆積得毫無空隙的外圈數字格旁邊擺下水晶,聚集在枱子旁的賭客立刻爆出歡呼聲,彷佛玩吃角子老虎中了一輛高級車似的,籌碼吵雜地響著,睹客們興高釆烈地又跳又叫,鈴風說的話最後才傳到芭洛特耳裏。


    我沒有看得很清楚。


    她如此說道並看著芭洛特問:


    妳覺得呢?


    沒有看眼前三十幾萬籌碼的芭洛特答:


    《我覺得是往右轉。》


    鈴風靜靜地點頭回應。


    好了,妳走吧!如此一來對妳我來說,這張台子已經玩完了,我鈴風在這家店的台子也到此結束。


    她一麵說一麵看著芭洛特,而且姿態還是那麽沉穩堅強又柔和。


    在鈴風背後負責分配籌碼的另一名莊家站了起來,是剛剛一直在聽鈴風與芭洛特談話的莊家,在其它台子分配籌碼的莊家聚集過來接替鈴風在輪盤台的工作。


    鈴風挺直背脊,凜然地離開台子。


    2


    她持續讓妳押羸相鄰的一個數字,現在等著她的應該是店長的斥責跟經理的盤問吧,


    當芭洛特捧著滿滿的籌碼離開賭桌的那一刻,烏夫庫克如此說道。


    那個女人會因為我而丟了這份工作嗎?.


    或許吧,但是對她來說好像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反而散發著能夠拋開什麽的味道,或許她早就習慣這種情況。


    習慣?


    聽到這句話,芭洛特不由得找尋鈴風的身影。就芭洛特所知,那句話的意思並不是很好,而且還是充滿悲傷的話。


    可能是察覺到芭洛特的心情,烏夫庫克又補了一句。


    她算是這業界屈指可數的老手,我們再怎麽擔心也幫不了她的忙,想必她也不需要我們的擔心


    它原本想用讓芭洛特安心的口吻這麽說,不過


    而且她轉出來的數字是往右轉的對吧?


    結果卻用像是補充前言的語氣問了她這個連自己都不太清楚是什麽意思的問題。


    應該是吧!


    我們繼續我們的工作。她已經完成自己的工作了。


    好不容易芭洛特才點頭答應。


    這時候她發現背後有人慢慢接近,回頭一看,原來是博士正笑咪咪地往這邊走來.


    妳真是太引人注目了。


    這是博士邊笑邊發表的感想。


    《對不起。》


    不不不。


    博士用非常文質彬彬的舉止搖頭,他似乎很清楚芭洛特贏得的籌碼有多少。


    反正剛好是勝負出現的最佳時機,也正好達到我們的勝贏率,不過


    這時候他稍微用下巴對周遭示意。


    這些睹客裏應該有很多人想找妳,我們要盡快離開這一帶。


    聽到博士這麽說。她頭一次發現到周遭的視線。除了開始對芭洛特他們產生戒心的莊家跟台長的視線,她還感覺到一般賭客會不時往這邊偷看,不過那並不是對他們產生戒心,應該隻是單純對他們感興趣。


    裏麵有些不正當的人。


    博士說著說著往櫃台快速走去。


    看過剛剛的賭局,想招攬妳的那些專家。以及對賺錢的味道靈敏的家夥們,正在蠢蠢欲動呢!我們得小心點才行。


    芭洛特默默地跟在博士後畫,抱在胸前的籌碼嘩啦嘩啦地響。那些視線不僅盯著芭洛特。也盯著她抱著的籌碼看,還有的是望著芭洛特跟籌碼這對組合,巴下得一起得到手的眼神。


    《我覺得自己玩睹輪盤絕對會贏。》


    她不知不覺對周圍的視線感到氣憤而說出這些話。


    《不管幾百萬都能夠賭,不會失誤.》


    那是跟我們的目標水平無關的勝算。


    烏夫庫克如此回答,這個夥伴比任何人對芭洛特的感情都還要靈敏察覺。


    負責賭輪盤的莊家也不是笨蛋,他們可能會用更高難度的手法,或者使用特殊的機器。


    《可是》


    更何況我們目標的籌碼在輪盤台是拿不到的。就算贏了堆積如山的籌碼,對我們來說也是徒勞無功,我們跟來這裏賺錢的家夥不一樣,我們在這兒的理由是為了scramble-09而采取的正當行動。


    《嗯。》


    她突然覺得不愉快的感覺穿過自己的身體,而且也理解博士的意思,她一直無法習慣別人把自己當成便利的物品看待的眼神,過去她都是用視而不見的方式讓自己盡量不要感受到。


    而博士跟烏夫庫克其實也是處於邊緣地帶。


    要是有一天當芭洛持覺得他們把她當東西對待,她會害怕得想要離開他們兩人。


    她覺得自己會突然有這種想法,可能是接觸了像鈴風那樣的女性的關係,隻是芭洛特還沒有凜然打穿自己放出的小白球的自信,或者應該說自己還沒有像烏夫庫克那樣,即使被殘酷地濫用著,仍舊依附在芭洛特手臂的溫柔。


    在櫃台交換大量籌碼的時候。博士像是想到什麽似地這麽說:


    想不到妳也會有那種表情。


    芭洛特突然覺得博士的話莫名其妙而抬頭看著他。


    我是說妳跟輪盤手對決時的表情。


    《這話是什麽意思?》


    她露出好像閑到什麽燒焦味的表情問道。


    妳的表情既尖銳又可怕。讓我覺得妳會不會不需要我們.看來帶妳來這裏是正確的呢!


    他一麵把兌換好的一萬元籌碼連同籃子遞給芭洛特一麵說道。


    芭洛特還沒弄清楚博士說的話,他就迅速離開櫃台往分隔式雅座走去,看看那邊的遊戲再往另一邊的遊戲吹口啃,一副陶醉的模樣讓人搞不清楚他是在演戲還是真的樂在其中。


    芭洛特隨後一步來到黑色隔間的雅座坐了下來。它緊鄰賭客來來往往的空間,但幾乎是唯一跟賭博扯不上關係的位置。


    要喝什麽?


    博士問道。芭洛特指著菜單給他看,博上閑點餐用的麥克風點餐.就在他說完的同時.這次換芭洛特問他.


    《你說我的表情很可怕?》


    嗯?


    《你說我的表情在賭輪盤的時候很可怕。》


    妳說那個啊?


    《我臉上是什麽樣的表情?》


    這個嘛,該怎麽說才好呢


    妳隻專注自己看得見的東西。


    烏夫庫克插嘴說道。


    《我不太懂.》


    博士的意思是妳可能因為自己解決事件的能力蘇醒。他害怕我們將會派不上用場吧!


    博士戲謔地聳聳肩,彷佛在說那樣反而比較好呢。


    這時女服務生把兩杯飲料送上來,博士像情場浪子般地對她眨眼,然後把小費遞出去,女服務生把小費塞在乳溝後就扭著屁股揚長離去。


    芭洛特望著女服務生的背影。並老實說出心裏想說的話。


    《要是現在沒有你們,我會很困擾的。》


    她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她並不是想這麽說來向他們撒嬌。


    博士手拿著杯子微笑說:


    況且不那樣的話,就表示我們沒有能力當scramble09的事件負責官了.明天也準備等著接受廢棄處分或去蹲苦窯了。


    《所以你說派不上用場是什麽意思?》


    妳隨時都有解雇我們另找私家偵探的權利。隻要妳跟法務局的負責官說一聲就叮以,而朋妳現在也能靠自己的能力拿到那個用途的軍資金。


    《我非得有那種想不可嗎?》


    妳沒想過嗎?


    芭洛特皺起眉頭,為什麽博士跟烏夫庫克會突然說出跟過去完全相反的話?她不明白,感覺好像突然要做什麽告別似的。


    《為什麽?》


    就我們的方針來說,我們必須保持優秀的表現,好讓妳沒機會有那種想法。


    芭洛特點頭表示了解,事實上博上跟烏夫庫克也一直是那樣。


    妳是當事人。


    她再次點頭。


    針對自己遭受到的不當被害,妳雇用我們並訴諸法律向對方挑戰。


    她第三次點頭。


    然後現在,妳的立場轉為自行解決事件。


    這次她忽然沒有點頭,她心想.會不會是因為自己剛剛住賭輪盤用那種堅決方式贏錢的關係,想到這兒,她突然覺得很落寞,表情也從她瞼上消失,隻是用毫無感情的眼神盯著博士看。


    妳已經發覺到自己的力量,博士想說的就是這個。


    烏夫庫克說道,她不由得嚇了一跳並緊握兩隻手的手套.


    在藏身處那次槍戰妳當時的表現,博士沒有在近處,所以對妳的能力頭一次感到身為技術者應有的責任吧!


    《責任?》


    要是妳基於個人的惡意使用這個力量,那博士將會凍結妳的能力,並且不得不退出幫妳解決事件的主要合作者行列。


    聽到這句話,芭洛特的脖子感到一陣涼意,而且是非常冰冷,她頭一次從烏夫庫克對過去自己襤用本身的力量與它這件事說出近乎責備的話,芭洛特一直盯著自己的手盯著依附在那的烏夫庫克看。


    妳一直在成長。


    烏夫庫克的語氣像是已經接納芭洛特的內疚。


    妳以我跟博士無法比擬的速度自覺到自己的能力。並且找出其使用方法,有時候妳還能現身在我們辦不到但是妳辦得到的場合,結果讓我們在意的,無非是妳本身在原地踏步的問題。


    《原地踏步?》


    我們在這家賭場進行的計劃,現在已經是最後階段。


    烏夫庫克說道。而且是用嚴肅的語調。


    我跟博士隻能夠盡自己最大的力量,然後必須讓妳學會自己辦不到的事情。


    放心,妳一定行的!


    博士說道,芭洛待抬起剛剛一直望著雙手的眼睛。


    問題是妳學會辦不到的事情那一刻,妳踏出去的腳該往哪個方向走.


    《那就是我一成不變的問題?》


    人類的心理就是那樣.為了找到足以逮捕榭爾的物證,往後對於事件妳還是持續原地踏步的話,那我們也沒辦法。


    芭洛特又皺眉頭,她並沒有生氣他們講這些話,反而覺得對他們很過意不去,他們害怕被當物品對待也覺得她有意思離開他們,結果隻是讓他們覺得內疚而已.


    《為什麽你們突然要對我這麽好?》


    這個嘛,呃


    博士下唇突出,吞吞吐吐地聳蓍肩膀。


    《我一定做什麽事都原地踏步吧?》


    她無意中麵露嚴肅的說。


    《所以我一日起跑就不會停下腳步.而我也真的不想給你們添麻煩,你們認為我應該在這裏停下腳步嗎?》


    妳的目的是什麽?


    博士反問她.


    芭洛特陷入沉思。望著杯子裏的肉桂汁看,她的目的很單純,但她不確定自己是否能正確回答那個目的有什麽意義。


    《我跟八兩他們說過。》


    不久她把視線移開杯子說道。


    《也跟人麵教授說過,就在離開樂團時。我必須解決我的事件。自己也那麽覺得,不那麽做的話。找無法安心待在任何地方。所以為了達到那個目的才調查榭爾的過去》


    這時她忽然覺得一陣涼意,不光是脖子,而是從肚子底下竄上來的涼意。那個念頭很像殺意,她重新發現到這件事,或者應該說是博士跟烏夫庫克讓她發現到的。


    運用妳的能力完成目的的時候,同時也可能毀滅了某人。


    烏夫庫克靜靜吔被充。


    他的基本人權與財產都會被凍結,而且會長時間禁閉在某個環境裏,被我們送進監獄的人甚至不隻一兩次想自我了斷,當然,其中也有不管出獄多少次仍惡性不改的家夥不過他們的確因為我們而失去除了性命以外的重要事物,那也不能用一句帶過說那是他們原地踏步不求改變的結果,因為我們自己也有原地踏步的狀況,隻是我們比較敢大膽做選擇,所以能夠做的事情雖多.做不到的事情也很多。


    《你的意思是說,如果要繼續完成目的的話。就得變殘酷是嗎?》


    沒錯。妳必須認清自己的殘酷,就像那個鈴風說的奸詐狡猾那樣。如果做不到的話。或許當聯邦法違反者對妳還比較好。


    喂喂喂,烏夫庫克,我可沒意思要她擔那種罪啦


    以她的年齡,在我這個種族已經輪了七個世代。足以承受這種責任。


    博士訝異地張大著嘴。


    我跟你說,人類是哺乳類中成長最緩慢的,不可能像你一出生就是成人,所以沒必要把她


    《可是我覺得那是榭爾選擇的遊戲。》


    芭洛特打斷博士的話說道.


    《所以我也想選擇這個遊戲,除此之外沒有其它遊戲了,如果某人要我在這個時候放棄,就算是說那麽做會帶給大家幸福,我也不會退讓的。》


    當她話一說完,就突然覺得自己的存在很渺小,也慶幸自己還有微薄的力量和個人的自覺心。


    老實說她心裏還反問自己,目前所得到的力量,要達到全能其實還有很長的距離。那不過是用來接近那個目的的令牌而已,也讓她明白自己該用平淡的心情看待,重新麵對應該發現的事物。


    《我希望至少讓我盡情使用手上的籌碼。》


    她沒有絲毫炫耀的心態,就這樣對兩人說道。


    真了不起。


    博士說道,眼睛看著芭洛特的手。還有寄宿住上麵的烏夫庫克。


    就我們的工作來說,你不覺得她很了不起嗎,烏夫庫克?芭洛特想挑戰自己的價值呢!


    然後.


    就我的經驗來說。妳要再坦率一點哦!


    對芭洛特說了八竿子打不著的話。


    很努力在做了。


    烏夫庫克說道,聽起來有點像在發牢騷。


    接下來可是無法停止了哦!


    博士說完便抬頭看著芭洛特。


    而且是非贏不可。


    芭洛特點點頭,內心對他們兩人充滿了感謝之意,她衷心期盼能讓自己一直保持這種心情,那也是比什麽都來得重要的勝利。


    3


    那男人出現的一瞬間,汽車旅館的負責人完全失去抵抗的力氣,縱使他身邊有保鑣,藏在櫃台底下的手槍也裝滿大口徑的敵彈,但他明白那些可能對那男人沒用,而且也明白就算在公共場合運用審判、審理與文件的力量也贏不了他。


    迪姆滋迪爾.鮑伊德是委任事件負責官。


    在他秀出證明章以前,負責人早就臣服了,因為眼前的鮑伊德光是站著就全身散發出駭人的魄力。


    我已經詢問過計程車公司,這些人應該來這裏了。


    話一說完,鮑伊德厚實的手把男子與少女的照片放在欖台。


    負責人當然還記得,也沒有隱瞞的打算,隻是他真的不知道照片中的男子與少女究竟是何時離開房間的,他沒想到從機場搭汽油計程車來的男子與少女,竟然會經過變裝搭禮車離開.他一直以為他們還住房裏,實際上男子跟少女的房間都一直掛著不須打掃的牌子。


    讓我看看他們的房間。


    鮑伊德說道。


    負責人說我不確


    定是哪個房間,但是他堅持要負起責任開房門。


    鮑伊德先進入博士預約的房間,裏麵沒有半個人,鮑伊德在搜查房間的時候,負貴人則在走廊害怕得直發抖.


    他二話不說就打開擺在裏麵的行李箱,把裏麵的衣服丟出來.


    他找到了街道圖跟公車票。可能是博士刻意準備的。


    地圖上還用紅筆打了好幾個明顯的,榭爾住的大樓跟停留的飯店也都有打。


    鮑伊德麵無表情地把那些地圖丟掉。


    然後他到芭洛特的房間,也沒有人,裏麵沒什麽行李,隻有幾件衣物而已。一樣放了地圖,上麵也打了好幾個.伹鮑伊德隻是瞄了一眼而已。


    他手機突然響廠,另一頭出現的是榭爾的聲音。


    《我看到夜間書信了,裏麵的報告讓人看了有些下舒服,你說對方逃到一萬五千英呎的上空?你是住開什麽玩笑啊?》


    那是軍事用的浮遊移動式住宅,由超高密度的輕金屬構成,並受到聯邦法的保護。


    鮑伊德語氣緩慢地報告。


    現在很可能已經降落住地上,因此我正在搜索中,他們經由法務局的大樓,目前投宿住某家汽車旅館裏。我現在就在那家汽車旅館。


    《然後呢?他們不在那兒嗎?會不會又跑回來了?》


    他們的確是不在,還把衣服跟地圖丟在這裏。


    《地圖?》


    你的住處跟目前客戶他女兒』投宿的飯店都有做記號。


    《你說什麽?》


    鮑伊德連忙製止在電話那頭準備武裝發動攻擊的謝爾。


    這隻是個幌子,如果他們的目標真的是你的住處,不會把地圖故意亂丟。


    《真是場惡夢,鮑伊德。我不是開玩笑,這真的是惡夢,那女人的影子每天部出現在我的夢中,我竟然遭到一個完全不存在我記憶裏的女人的襲擊,也不斷受到她的威脅。》


    我馬上就找出那些家夥的目的。


    聽到鮑伊德毫無變化的語氣,榭爾笑了。而且是安心的笑。


    《今天,也就是待會兒,我要安排那女孩的父親去睹場玩,這件事你應該知道吧?》


    知道。


    《我絕不能在那些家夥麵前露出一絲擔心那個該死的女人跟偵探的舉動,他們實住毫無可乘之嘰,加上現在的我是處於毫無防備的狀況,一旦那些家夥對我發動攻勢,找也得設法因應才行,我必段讓那些家夥知道那種事對我來說並沒什麽,你說對吧?》


    對


    鮑伊德突然被視野角落的某個東西吸引.那是一張四角形的卡片,他耳朵貼著手機,撿起那張落在床邊的卡片。.


    《我說過完全交給你處理,所以不管用什麽手段,都要毀掉那個女人跟那些私家偵探。》


    我知道,因此我得確定那些家夥的目的,以防萬一,也有必要知道你交易的關鍵


    《別再說了,鮑伊德。難道你還不知道就算我的做法有錯,也不能把交易的事說出來嗎?要是奧克托巴公司把專屬於我的你撤離我身邊,讓你當公司的顧問怎麽辦?這樣我交易的內容就會從你的口中說出.變成公司的東西了,你要知道,那些家夥估起事來就是這麽滴水不漏。》


    可是,我也有守密的義務


    《少來了,鮑伊德。那種義務根本幫下了我,這是我的交易,我得自己做才禽贏,你有辦法操作自己的大腦嗎?你能夠把存進自己腦裏的東西打散,然後拿它當交易的材料嗎?》


    鮑伊德沒再說下去,隻是默默地看著剛剛拾起的東西,那張長方形的卡片,背麵是細密的標記,然後正麵印了好幾個數字列跟一些圖表。


    《總之,你現在去做自己該估的事,知道嗎?》


    了解了。


    電話掛斷了。


    鮑伊德把手機收進懷裏,他已經對這兩個房間沒行興趣,於是來到走廊。


    負責人從他的表情得知事情似乎落幕了,因此鬆了一口氣。


    這是什麽?


    突然破詢問的負實人,慌慌張張地接過鮑伊德手上的卡片。


    不、不知道耶


    歪著頭思考的他看到鮑伊德冷冷的眼神之後。


    我、我去問其它工作人員好了。


    他在精神快要崩潰之前連忙走回櫃台,這時候鮑伊德打電話到城裏主要的發車中心,收集來過這家汽車旅館車輛的所有情報。


    查出來了,這是耍老千用的卡片,我店裏有工作人員喜歡跑賭場那種地方。


    他從這麽說的負責人手中拿回剛剛那張卡片。


    耍老千用的卡片?


    好像在賭紙牌的時候能提高贏錢的機率,我是完全不懂啦


    紙牌的數字


    鮑伊德念念有詞。


    辛苦你了。


    他輕描淡寫地嘉許負責人後就步出汽車旅館.然後坐上車子。


    紙牌。


    他的語氣沉重,在仔細端詳那張卡片之後就把它放進口袋裏,開著車的鮑伊德很快打著方向盤,當他毫無感情的灰色眼睛深處掠過一絲預感的時候,車子便往馬杜克市的郊區駛去。


    以驚人的速度開著車的鮑伊德腦裏反複回想在樂園跟人麵談過的話,有關暴力與好奇心以及生命價值的話,就像回聲在他耳裏回蕩至消失不見。


    自己是什麽時候開始失去跟生命有開的感情呢?是入伍之後嗎?


    或者是在軍中被視為精英份子,分發到戰鬥航空團的時候呢?


    先撇開失去的感情不說。至少鮑伊德從航空團被選拔到空挺師團後,他的人生發生了一件決定性的事情。


    在一次為了給大陸的敵國決定性打擊的轟炸行動,鮑伊德犯下為自己的人生帶來可怕打擊的過錯,鮑伊德回想起那一瞬間。回想起當時的感情,還有在己方正上空投下五百公斤高性能炸藥的那一瞬間。


    那很明顯是誤炸,隻見己方的肉體在一瞬間蒸發,後來鮑伊德完全逃過輿論對誤炸這件事的攻擊,但披露出當時大多數優秀的航空團團員都是毒癮嚴重的中毒者,因此也造成了些許風波。


    就某種意義來說,那也是眾所皆知的事。不僅是軍方高層的常識.也足長達五十多年的傳統,更是正當的處方.


    事實上鮑伊德誤炸的時候就是有服用處方的藥片。


    右旋安非他命又稱安非他命,或迪西卷,是一種中樞神經興奮劑,會讓人忘記疲勞,顯著提升注意力及反射能力等各種能力,的確是曾拿來當做治療的藥品。


    媒體不稱它是安非他命或迪西卷,而足用更一般的名稱,也就是k他命、冰塊或毒品。


    針對夜間轟炸等高度緊張的戰鬥,那是非常理所當然的處方。


    它會加速大腦運作。促進代謝,讓痛苦輿恐懼都消散。


    但是對鮑伊德來說,也是讓他害死己方的藥。


    《休息十二小時不。就算是六小時也行,隻要給我那一點時間》


    當時鮑伊億向指揮官報告有疲勞的傾向。要求在每個任務間有基本的休息,針對這點,指揮官命令他去找軍醫拿想執行任務的藥.鮑伊德也照做了,並從一萬英呎的上空正確投下五百公斤的炸藥.隻是他把代表己方的光點當成是敵軍。


    結果死亡八各,受傷十四名至於其它幸存者的狀態,別說是戰鬥,就連平常的中活起居部有問題。他們全都是自家人,也是友人是自己的夥伴,其中還有把鮑伊德被拔擢為精英部隊一事當成自己的事情慶祝的朋友,原本鮑伊德要任任務中替他們製造有利的戰況。卻反而幫他們開了完全相反的大門。


    發生那件意外後,鮑伊德被送到集合各部隊雖然優秀但維持原狀可能有


    不良狀況者的場所,他必須莊那裏做出選擇。鮑伊德要做的選擇是加入假想宇宙戰略科學部隊.通稱p7。足假想在高度十萬英呎進行戰鬥的白癡部隊。.


    他曾經做過被除役的心理準備.伹他覺得自己就算離開部隊也無法過正常的生活,而且除役後的他應該隻剩下孤獨,以及害朋友被炸死的心理創慯而已.


    最重要的是,當時安非他命的毒癮正以可怕的速度殘害他的肉體。鮑伊德非常痛切明白這樣的士兵會有什麽樣的下場。


    這些逃避適當處置的上癮者,就是得麵臨異常的暴力傾向、無法成眠與幻聽,還有偏執攻擊的妄想,到最後是無意義的死亡。


    鮑伊德在自願到新分發單位的文件上簽名,然後造訪了樂園,為的是要讓自己消除誤炸的缺失並回複正常又認真的士兵。而他也的確在那裏脫離了安非他命的毒癮。


    鮑伊德開著車回想當時發生過的事情。


    像是他最後一次睡覺,最後一次祭拜被自己炸死的友人們,最後一次感受到生命是有價值的。就快想起那件事的鮑伊德,他握著方向盤的右手突然產生幻覺般的感觸。


    (還住實驗階段。)


    他突然想起那個願意待在他手上的那段往事,當時剛到樂園沒多久的鮑伊德碰巧被介紹認識了那個,後來就把那個當成自己在那兒唯一的親友。


    那個非常溫暖。


    那個有體溫又柔軟的東西,發抖地站在自己的手掌上,然後


    (好冷哦!)


    那隻金色的老鼠用結結巴巴的聲音這麽說。


    鮑伊德又驚又慌地用雙手包住那隻老鼠。


    老鼠知道鮑伊德的手正壓著自己小小的身軀。


    手掌的熱度與老鼠的體溫在手中小小的空間合而為一。


    過去從未感受到的.或者是再也沒機會感受到的感覺。


    (好暖和.》


    不久老鼠從指間探出頭.仔細端詳鮑伊德的瞼。


    (謝謝你.)


    小動物會說話這種事.平常隻有在兒童節日才看得到。但事實上,鮑伊籣覺得自己的心態好像又回到小時候,戰場嚴酷的景象漸漸迷離.微微的體溫透過手掌從胸口湧出.


    (是誰?你是誰?》


    那時候老鼠用清脆的聲音詢問,它語氣出乎意料地幼稚,他回答我是迪姆茲迪爾.鮑伊德。那是家境富裕、雙親又令人景仰、典型戰中派的優秀土兵的名字。


    但自從他雙親去世之後,軍方高層就代替他父母的位置,貫徹斯巴達教育的指揮官對軍中所有孩子來說是又愛又恨。他也曾想過自己遲早會變成那樣的指揮官。


    接著他以失去一切,幾乎被舍棄的士兵身分被丟進樂園。


    而這個小小的存在就呆呆地站住身在那兒的鮑伊德手上。


    那微弱的體溫讓他感到過去從未有過的尊嚴.眼前這個仿佛一捏就碎.柔弱發抖的存在。比鮑伊德在戰場上見過的任何事物要來得鮮烈並撼動他的心。


    為了挽回因為失誤而失去的職位才誌願來此。但自己真正失去什麽,那個答案就正當時鮑伊德的手上。


    (為什麽?會痛呢?》


    他從老鼠的口中清楚聽到這句話,剛開始並不懂它在說此什麽。


    (會痛嗎?)


    好不容易才聽懂它是在問會痛嗎。


    他也明白老鼠為什麽要這麽問.


    我哪兒都不痛。


    鮑伊德雖然那麽回答,伹內心卻在驚歎,老鼠竟然理解人類會在什麽時候哭泣。


    鮑伊德哭泣著,感受到手掌這個溫暖的生命,讓他哭泣的在心中對自己害死的朋友謝罪.他請求上蒼原諒自己犯的罪,在深不見底的泥沼尋求救援而哭泣。


    他也是在那個時候下決心要克服毒癮,他想要消除自己所犯的失敗,這個人生的一汙點:那也正是自己真正的責任與義務,鮑伊德也在樂園完成所賦予的任務。


    進一步的說,鮑伊德在樂園活了下去,大多數的誌願者不是變成廢人,不然就是無法靠自己的力暈熬過去.


    烏夫庫克的智能在鮑伊德在樂閑的期間驚人的成長,不知不覺競能跟人類對等談話,不久在樂園待的那幾年還得以繼續生存的過程中。鮑伊德毒癮的後遺症及許多症狀就已經從體內消失。消失的東西有什麽。有些是公開的有些則完全沒有人知道。像休息就是其一,鮑伊德從軍時期非常渴望卻得不到的休息,如今已經不需要。


    因為誕生了改造部分大腦與代謝係統,隻靠一定的營簧攝取就能進行無睡眠活動的士兵。新概念的軍人在當時受到很大的歡迎,雖然成功的例子大多出現在猿猴與爬蟲類,除了鮑伊德以外的人體實驗全都失敗。甚至有人因此變成廢人。那些不睡覺並持續活動的猿猴及爬蟲類,全都變得有某種傾向。


    某些猿猴就會趁其它猿猴睡覺的時候突然勒死對方,牠並不是基於殺機才那麽做的,是為了給自己創造更方便活動的寬廣空間,而覺得夥伴很礙眼。想必連猿猴都知道趁睡眠的時候襲擊,那樣的效率才是最高.


    就猿猴原本的行動來說,那是差距甚多的殺害行為。


    那隻猿猴並沒有威嚇同伴。做出擴充自己領域的事情,隻是像挪動垃圾般地做整理活動的空間。


    無睡眠與類似行動的關聯,最後還是沒查出原因,實驗用的猿猴有好幾隻,每一隻都看起來很普通,但是牠們完全不做建立群體的行為,好像刻意想當從世界脫離的個體。


    鮑伊德就跟不為那種事悲傷或歎息的猿猴一樣.內心也充滿渺茫的事物,外觀上看不出什麽變化.反而看起來很健康.無論是實驗對象的猿猴或是鮑伊德,隻要不生病就能隨時保持最佳的狀況.雖然身心部保持最佳狀況.卻失去顯著的感情起伏。


    《好溫暖。》


    忽然間他回想起老鼠蹲住自己手掌的感覺。


    烏夫庫克


    鮑伊德一麵開車,一麵將右手放開方向盤,接著仔細端詳自己的手掌。


    一隻金色的老鼠曾經在手掌停留過的記憶,清清楚楚地複蘇但是他現在記不得過去一直感受到的體溫。


    剛開始得到那雙老鼠的時候,確實感受到它的溫暖那股從內心深處湧上來的體溫.現在卻像空虛的昆蟲空殼那樣毫無觸感。


    就算再想一遍那個輪廓,也隻是強調那失去的內在。


    要把你得到手,並不需要什麽理由


    他振振有詞並重新握緊方向盤.


    我一定要把你搶回來


    這是為了消除自己的失誤,鮑伊德刪去自己所有重現的記憶也就是人生的失誤.他盡全力把過去化整為零,也必須把一切事物重新上色。


    如果無法把你搶回來,就隻好讓你消失把你當做從一開始就不存在。


    鮑伊德加快車速奔馳,越是前進他越是確信前方有自己要的獵物,彷佛想急著把忘在那兒的東西取回來。


    好奇心他突然想起這句話,是樂園的人麵告訴他的話。


    它代替空虛的情感,急速在鮑伊德的內部膨脹,就像嗅著血腥味的鯊魚全身躍動,以驚人的速度在海裏遊泳那樣鮑伊德筆直往郊區前進,目標是榭爾經營的賭場。


    4


    了解戰術跟戰略的差異。那將大大左右妳的勝算。


    博士說道,他筆直往賭場某個區域走去,乍看之下他似乎很熟悉。好像去那兒有如家常便飯。


    戰術是要在當下做個別選擇.


    博士豎起食指說道。


    第一個選擇就是停止發牌,選擇不再要牌。


    接著豎起中指。


    接下來是再發一張!選擇再抽一張手上


    的牌。


    芭洛特點點頭看著他,然後他豎起無名指。


    第三是加倍下注.可以將賭注加成兩倍。然後再向發牌人要一張牌,但之後不能再要牌。


    芭洛特再次點頭,對於遊戲規則她已經十分明了,由於規則很簡單。所以計算就顯得複雜。


    博士豎起小指說:


    第四是分成兩局,如果得到同點數的牌,可以分成兩局來賭,然後下跟第一次相同金額的籌碼。


    《放心,我知道。》


    還有一個。


    博士張開姆指。


    就是投降,在有些賭場是不能喊投降的,不過這家賭場的規矩是可以,隻要支付一半的賭資就可以喊投降退出遊戲。


    《那再分成兩局呢?》


    無限製,要怎麽分都行。


    《那分局後的加倍下注呢?》


    這家賭場的正式規則承認這個做法,搞什麽,妳記得很熟嘛。


    芭洛特露出淘氣的表情挑起眉說:


    《這點程度的東西我還記得住.別瞧不起人!》


    沒有啦!隻是完美的基礎戰術比基礎戰術的應用還重要。那麽,判斷這五種戰術的第一個材料是什麽?


    《10的引力。》


    芭洛特的語氣像在回答理所當然的謎底。


    《10最大。》


    所以它跟百家樂完全相反,那麽判斷第二個戰術是


    《好牌與壞牌。》


    博士嗯地點頭。好像老師在測試學生所學的知識正確與否.


    那麽對特定紙牌所判斷的戰術是


    《打a的牌跟沒有a的牌。》


    那計算閑家與莊家相互的利益,適用於所有手法的戰術法則是


    《7以上的法則。》


    博士滿意地點頭.他把手一貼在額上,稍微縮了下肩膀.在走廊發出輕快的腳步聲走路的模樣,的確很像個學者。可能是驚覺到到自己露出那種姿勢,於是他住後伸展背盤,挺胸再做出玩世不恭的樣子.他把雙手插進品袋.露出意氣風發的表情。跟芭洛特往vip室走去。


    戰略是根據目的擬定的戰術的累積,隻要配合時機跟合作的力量就絕對能贏,在享受遊戲以前,我們一定耍贏。


    有時候對擦身而過的賭客跟莊家打招呼.也要露出嚴肅的眼神.芭洛特也回以正經的表情。


    不過還是可以稍微享受一下,畢竟這樣的機會很少有呢!


    就在博士這麽說的時候。他們已經來到vip室了。


    好了,進入我們憧憬的世界吧!


    踏進那裏,芭洛特明顯發現那兒的氣氛跟之前的完全不一樣。


    這兒是專為習慣奢華的人設計的空間,深紅的絨毯興綠色的賭桌相對映,而像雕像全身保裹著純白與漆黑的莊家們正在發牌。而每張睹桌間還看得到應該是最昂貴的家具,冷靜沉著的樓層經理,打扮落落大方的女服務乍,讓人不禁覺得之前那些華麗打扮的女服務生就像是粗俗的菜鳥.


    這兒可以說是讓不是來體驗奢華感覺,而是平常就處在這種環境的人有個舒適又敞開心房的社交場所。


    工作人員很快地過來想幫忙帶路,不過博士揮手示意不需要,接著像是熟悉這種環境般闊步大走,在這玩家們的重鎮裏,有看起來唯一是悠哉享受刺激的老夫婦,還有格外年輕的男性帶著年長女性住裏麵漫步。


    分配中獎者籌碼!


    聽到這樣的聲音,這兒的中獎者絕不會有左環右盼地懷疑獎金是否是自己的表情,而是理所當然地接受籌碼,然後繼續怡然自得地賭博。


    走在博土身邊的時候,他們經過的某張賭桌一角忽然歡聲雷動。


    在笑臉盈盈說著祝賀詞的莊家麵前。拿了兩組牌的男人笑得十分得意,不分男女的其它賭客也被有如不吝惜其光芒的寶石般的微笑團團圍住。


    博士從高一點的位置望著被團團圍住的男人所發到的牌。


    a與10點的組合很稀鬆平常,大概是一點九的賠率


    同時籌碼也很快地遞交到抽到牌的男人麵前.


    這家賭場會特別針對兩張牌部是黑桃的閑家給予十一倍的賭金。


    芭洛特往那個場子看,的確有兩張牌重迭在一塊.


    是黑桃a跟獨眼龍j因為圖案是橫向的才那麽說,其實就是黑桃j。


    這就是ckjack。


    博士像在宣布什麽似的,那正是芭洛特他們最後戰鬥的遊戲名稱。


    又名21點由兩張牌開始賭,目標是讓牌麵的點數合計為21,與莊家競爭點數的遊戲,合計超過21點時就算輸,有圖案的牌麵部算10點,a則讓閑家選擇表示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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