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林院,周潤澤向駱博傑見禮後,就見他指著桌上放著的敕牒說:


    “先前你沒來翰林院,是以隻給你授了個從七品給事中,如今到咱們這邊來了,師叔也不能不照顧你,給你抬了半級,今後你就是正七品庶吉士工部觀政!”


    周潤澤連忙致謝,又問:“那給事中那邊還要不去?”


    “去,怎麽不去?都兼著好了。”駱博傑揮手說。


    周潤澤歡喜道:“多謝師叔栽培!”


    駱博傑笑嗬嗬道:“你要真想感謝我,就每個月送我一罐茶葉,說起來,你們家茶葉怎麽賣那麽快就沒了?”


    周潤澤無奈道:“師叔,那可都是好茶葉,我從那茶商那裏,每年也隻能要來小量的份額,我也不知道會這麽好賣,不過師叔想喝,我還是有一些存量的。”


    “那就好,你可要記住了,不管誰要,師叔的那一份可一定要留著嗷。”駱博傑鬆了口氣,叮囑道。


    從翰林院出來,周潤澤心裏美滋滋,這朝庭有人好做官,還是不說笑的。


    你看看,現在才幾天啊,他就又升了一級,照這樣下去,估計明年再混個從六品應該沒問題,要是有機會的話,估計今年就能上。


    周潤澤倒想朝廷就這麽亂下去,亂下去好啊,放在平時,誰敢這麽瞎搞?


    回到家,周潤澤照例將今天的事兒給錢文俊說了下,他說了句知道了,就讓周潤澤退下了。


    周潤澤無語,突然沒了一絲升官的喜悅,在這些大佬眼裏,自己這小小的芝麻官估計真沒放在眼裏。


    歎了口氣,周潤澤來到書房,蘇婉兒和陶靜正在忙著什麽。


    見他進來,兩人都連忙起身行禮。


    周潤澤興致不高,揮手道:“你們忙自己的吧,別管我。”


    蘇婉兒上前道:“老爺,雪蓮門這邊有些賬務需要你看一看。”


    周潤澤點了點頭,打起精神,來到書桌前坐下。


    蘇婉兒取了賬簿,周潤澤接過來慢慢翻看,發現雪蓮門每年賺得銀子不少,但幾乎沒什麽積蓄。


    這讓周潤澤有些納悶兒,他問了問蘇婉兒。


    蘇婉兒回道:“奴婢也不知道那些銀子怎麽用掉了,以前都是聖姑管理門內賬務的。”


    周潤澤想了想,問道:“門內各個堂口賺的銀子,每年上交總部的份額是多少?”


    “一般按三成上交,如果總部極需用銀子,最多可以調到七成,不過最多隻能持續三年,三年後,各個堂口可以五年之內不用再上交了。”蘇婉兒回道。


    周潤澤沉吟片刻,說:“行吧,之前我沒接任門主,就不管了,以後的賬務你可要把好關啊!”


    ……


    四月十五,周潤澤請了半個月的假批下來了。


    從這天開始,家裏就要開始布置了,要不然時間就來不及了。


    請帖從四月初將迎親時間送到薛家後,就開始在往外送,如今京城這邊,該送的都送到位了。


    書房中,王熙鳳悶哼一聲,閉著眼顫栗好一會兒,才長長的吐了口氣。


    平兒顧不得疲憊,下去將煙雨送來的熱水拿來,伺候兩人。


    周潤澤看著汗流浹背的王熙鳳,笑著問道:“今兒怎麽有空過來了?”


    “哎,家裏呆不住,死氣沉沉的,笑都不敢笑一下,所以跑你這兒來散心來了。”王熙鳳眯著眼歎道。


    周潤澤疑惑道:“我之前聽說賈府不是要請和尚道士來做法的嗎?怎麽沒動靜啊?”


    王熙鳳譏諷道:“那不需要銀子?排場小了不體麵,排場大了卻吃銀子,可現在府裏什麽都不缺,就缺銀子,這不一直就拖著嗎?”


    周潤澤點了點頭,又問:“賈璉有沒有來信,說什麽時候回來?”


    “冤家,別提那貨好嗎?我現在不想聽到他的名字。”王熙鳳沒良心道。


    周潤澤暗笑,頷首道:“你們再怎麽著也是兩口子吧,現在怎麽這麽討厭他?”


    王熙鳳想了想,說:“也談不上討厭不討厭,自打他走後,一想起他的事兒,心裏就煩躁。”


    “說實話,璉二爺這家夥雖然沒啥成色,能力還是有的,他總是要和我爭來爭去,要不是我還有幾把刷子,當真就有苦頭吃了。”


    周潤澤想了想,好奇道:“我以前聽周圍的人說你們賈府爬灰的爬灰,養小叔子的養小叔子,你以前跟賈蓉走的近,可有想跟他……”


    王熙鳳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說:“我跟你這樣的關係,也不怕你笑話,雖沒跟他做成,想法卻是有的,誰讓他長得還可以呢。”


    “不過,話說以前我跟他確實走得挺近的,但是大多時候都是在跟他打聽賈璉在外麵的動向,雖然有些曖昧吧,卻沒有真正付出過行動。”


    周潤澤笑著問:“你們有很多機會的吧?怎麽沒付出行動?”


    王熙鳳搖頭說:“賈蓉膽子太小,有色心,沒色膽,我看著就來氣兒!”


    周潤澤笑了笑,剛要挖苦她,就聽她說:“老太太有些不行了。”


    “嗯?這話什麽意思?”周潤澤愣了愣,疑惑道。


    王熙鳳歎了口氣道:“寶玉的死,不隻是對政老爺和太太打擊很大,對老太太的打擊也不小,這段時間老太太吃不香睡不著,精神一不比一天,哎!”


    周潤澤沉吟道:“如果老太太真有什麽三長兩短,賈府可又要生波折了。”


    “誰說不是呢!”王熙鳳一臉憂愁,說:“我公公和政老爺一直不和,這些年一直是老太太壓著的,要是她老人家不在了,估計早就鬧分家了。”


    周潤澤笑嗬嗬道:“分家對你和璉二爺不是更好嗎?到時候賈赦的爵位還得由璉二爺繼承啊?”


    “你是想讓你兒子繼承吧?”王熙鳳翻了個白眼說道。


    周潤澤俯下身,將她的嘴含了一會兒,起身說:“看你牙尖嘴利,今後你要真懷了我的孩子,那也不是你的孩子嗎?”


    王熙鳳投到他懷中,嬌聲道:“那你可要幫我找門賺錢的生意做,跟你說吧,自打為了還清戶部欠銀,我的那些嫁妝拿了去後,我這整天都心裏發慌。”


    周潤澤笑著說:“你慌什麽?不是說今後從田產的收益中扣出來嗎?而且還有利息啊!”


    王熙鳳歎道:“得了吧,那麽多得銀子,哪裏是一天兩天能還清的,如今整個賈府都指著田裏的那點東西,一年到頭,吃幹用盡後,剩下的估計就不多了。”


    周潤澤疑惑道:“既然如此,你們家就沒人提議消減開支麽?養那麽多的仆人,整那麽大的排場,體麵是體麵了,今後吃糠咽菜還怎麽過日子啊?”


    “怎麽沒人提?前兒我公公就提過,說要把一些丫鬟婆子小廝都放一些出府,這話剛說出來,就被老太太否決了。”王熙鳳滿臉譏諷道。


    周潤澤點了點頭,將手伸到王熙鳳衣服裏,笑道:“怪不得你心慌,整天看著府裏坐吃山空,誰看在眼裏也會心慌啊!”


    王熙鳳張了張嘴,不說話了,皺著眉頭一動不動,一臉痛苦的樣子。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長長的籲了口氣,有氣無力道:“去找平兒吧,我是不行的了。”


    平兒在旁邊紅著臉,接話道:“可別啊,奴婢剛收拾利索,可不想白忙活。”


    “你個死丫頭,現在膽兒肥了吧?連我說的話都敢強嘴?”王熙鳳瞪了她一眼,沒好氣道。


    周潤澤嗬嗬直笑,繼續搗鼓王熙鳳,直把她弄得死去活來。


    她半躺在周潤澤懷裏,半眯著眼,吸氣連連說:“冤家,你知道我是個敏感的,就隻管弄我,你怎麽這麽害人啊!”


    周潤澤嘿嘿笑問道:“那你說,你喜不喜歡?”


    “表弟,我的好表弟,不喜歡還能被你弄啊?真是問的糊塗話!”王熙鳳仰著頭,尖著嗓子笑罵道。


    周潤澤笑道:“我的好表姐,表弟就是喜歡看你這樣子,本來平兒可以為你分擔的,誰讓她現在不理我呢?”


    王熙鳳小嘴兒張的像魚吐泡泡一樣,不停的吸氣出氣,根本說不出話來了。


    平兒在一旁看得身子發軟,雙眼水汪汪的,臉頰通紅,扭著頭,聲音柔和道:“你這人,做怪就做怪,偏要拉著我不放。”


    王熙鳳直打顫,翻了翻白眼兒,向平兒揮了揮手,示意平兒趕緊過去幫她。


    平兒遲疑片刻,光滑柔嫩的臉蛋紅得要滴水了,最終還是硬著頭皮過去了。


    剛走到周潤澤身邊,王熙鳳卻道:“你等下,等一下就好了……”


    果然,隻等了一下,她嘴裏發出嗚咽聲,身子先是突然僵硬起來,接著又突然一軟,瞬間就癱倒在周潤澤懷裏。


    王熙鳳喘著粗氣說:“表弟,扶我到邊上去,我受不住了。”


    不用她說,周潤澤就將她一把摟起來,放到邊上,接著回過身,看向平兒。


    平兒一隻手扶著床沿,紅著臉,低著頭,看也不敢看周潤澤一眼,隻覺心裏砰砰直跳。


    要說起來,她不隻一次被周潤澤滋潤了,可不知怎麽回事,每次她都特別期待,又特別害怕,每次都像初次,又激動,又忐忑。


    周潤澤上前抱住長相精致,身材豐膄的平兒,隻覺她越是嬌羞,越是迷人。


    “你不喜歡啊?每次都躲躲閃閃!”周潤澤輕聲問她。


    平兒將頭放在她的肩膀上,喘氣說道:“喜歡,奴婢喜歡的緊,不然哪敢過來?”


    周潤澤嗬嗬笑道:“真話假話?我見你害羞,以為你不太喜歡。”


    平兒柔聲道:“冤家,你好折磨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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