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政跟周潤澤說的兩件事兒,周潤澤都滿口答應幫忙,但轉過身就不理了。


    雖說這樣做有些不厚道,卻也沒辦法。


    寧國府欠銀的事兒,周潤澤不會為了幫助賈家,而讓四通會館錯過快速發展的機會。


    而後一件事兒,周潤澤就更不可能摻合了。


    很明顯,賈政的官位一直升不上去的原因,除了跟他自身能力有關外,還跟皇帝對賈府的看法有關。


    賈府是四王八公一係的人,對新皇來說,肯定是鏟除的對象,對老皇帝來說,隻要維持現狀即可。


    所以,賈政想升官別說找周潤澤,就算他親自去找駱博傑,駱博傑也不敢摻合這事兒。


    周潤澤滿口答應賈政會幫忙,也是維護彼此的臉麵,如果他真要將希望寄托在自己身上,那就隻怪他該倒黴。


    他周潤澤從來都沒說自己是好人吧?要不是看在賈府有幾個他眼饞的姑娘,他早就懶得搭理賈府幾個沒成色的家夥了。


    回到家,賈王氏果然過來找薛寶釵了,一同來的還有薛王氏。


    周潤澤跟她們見禮後,沒有多呆,轉身到了書房中坐下。


    夏蓮跟著進來,給他上了茶,就坐在一旁拿了本書靜靜的看著。


    周潤澤看了她一眼,收回心思,想著賈王氏的來意。


    對於賈元春,周潤澤想擁有她的心思沒那麽強烈,這女人在皇宮呆了那麽多年,心機深沉,手腕肯定也不差。


    她如果本分,倒還好說,如果心思不純,就不是惹事精那麽簡單了,皇宮之中可是吃人的地方,那可不是說笑的,每年莫名其妙死的人可不少。


    這也是為什麽周潤澤對賈元春不太熱心的原因,至於她是從宮裏出來的,倒沒什麽事兒。


    賈元春畢竟隻是個宮女,地位也不是很高,像她這樣的宮女,每年都會放出來不少,以示皇恩厚重。


    像許多勳貴人家花大價錢請的教養嬤嬤也是這樣出來的,隻不過沒賈元春這麽年輕罷了。


    當然了,賈元春是因為受了牽連,被攆出來的,不是正常放出來的,是個特例,要不是賈府力保的緣故,她早就被賜死了。


    這也說明她沒被皇帝寵幸過,要不然她就算不被賜死,也隻能老死在宮裏。


    但是,隻要她出了宮,就跟宮裏沒什麽關係了,是照樣可以結婚生子的。


    這裏麵,王子騰應該出力比較大。


    但他也沒安什麽好心,估計也是打算賣給賈家人情,轉身就將賈家的門生故吏拉走大半。


    要知道賈家雙國公,幾十近百年的經營,在軍中的影響力一直都很大,也隻是賈代善、賈代化死後,賈府才走下坡路的。


    “可惜了!”周潤澤歎了口氣,對賈府在軍中的人脈有些可惜。


    要知道周潤澤如今在文官體係內,因得了師父的便宜,已經有了初步的人脈,但軍中的關係卻一直是個空白,別說高級將領,就算是低級的,他也暫時搭不上話。


    還有一個方麵周潤澤比較可惜,那就是賈府屬於四王八公一脈,這也是為什麽他總是跟賈府若即若離的原因。


    前文已經說過,四王八公這些人,肯定是活不長久的。


    最遲等老皇帝去世,新皇就會立刻收拾他們,因為不收拾他們,就掌握不了軍權,沒有軍權何來政權可言?


    正想著事兒,夏蓮聽到周潤澤歎氣,放下手上的書走了過來,眨巴著眼,柔聲問道:“老爺為何歎氣?”


    周潤澤回過神來,將夏蓮抱在懷裏,小聲問道:“跟著老爺在書房,又沒人陪你說話,可是覺得無聊?”


    夏蓮一臉天真,雙眼清澈,搖頭說:“沒有啊,奴婢跟老爺呆一塊兒,就算不說話也很開心呢!”


    周潤澤點了點頭,打量夏蓮,發現她隨著年齡增大,身子也慢慢長開了,因知道周潤澤的喜好,她也往飽滿了長,全身都充滿了韻味兒。


    夏蓮被周潤澤看得不好意思,微紅著臉,低頭小聲說:“老爺這麽看著奴婢幹嘛?”


    周潤澤嗬嗬笑道:“咱們家夏蓮長大了,老爺看著喜歡,所以就想多看看。”


    夏蓮心裏甜蜜,靠在周潤澤懷裏,小聲道:“老爺喜歡奴婢,奴婢也好喜歡老爺呢!老爺……你好久都沒讓我暖床了!”


    周潤澤嘿嘿一笑,在她耳旁輕聲說:“走,這會兒你就幫老爺暖會兒床如何?”


    夏蓮俏臉通紅,卻不拒絕,小聲嗯了下,就任由周潤澤將她抱了起來,往裏間走去。


    ……


    中午,薛王氏和賈王氏留下用飯,周潤澤讓人通知薛蟠和趙溶月一起過來。


    得了空,周潤澤找到薛寶釵,問她:“姨媽過來所謂何事啊?”


    薛寶釵看了他一眼,咬著嘴唇說:“果然不出你所料,她真是過來打你主意的,雖沒明說,話裏話外卻在試探口風,想讓表姐過來給你做妾。”


    周潤澤頷首道:“這肯定是她私下所為,是瞞著賈府老太太和姨父過來的。”


    “你怎麽知道她是私下來的?”薛寶釵一愣,好奇道。


    周潤澤回道:“今兒上午我去賈府,姨父親口跟我說,母舅那邊兒因寶玉的死對姨父和賈老太太很是不滿,這肯定是姨媽這邊搞得鬼。”


    薛寶釵想了想,說:“難怪先前我跟姨媽閑聊時,她話裏話外王家如何如何,我先前還沒想明白,原來她是想用母舅的身份以勢壓人啊!”


    “切!別理她,咱們家的事兒他們還管不著!別說是你姨媽,就算是你母舅親自過來,也不敢對咱們家指手畫腳的!”周潤澤聞言揮手說道。


    要說王子騰沒調查過他,他肯定是不相信的,所以王子騰到現在也從來沒寫過信給他。


    不管是拉攏也好,其他也罷,什麽動作都沒有。


    沒有動作,那也是態度,說明王子騰如今既不想得罪周潤澤,也不想跟他親近,咱們各走各的道,彼此安好。


    別看現在周潤澤隻是個正七品工部觀政,對王子騰來說,助力沒有不說,要壞他的事兒,絕對一壞一個準兒,這就是人脈的力量。


    相信王子騰也是看清了這點,才沒有絲毫表示的。


    薛寶釵聞言,心裏有了底氣,含笑道:“也好,既然你都這樣說了,下午我就將意思透了去,免得姨媽白忙活。”


    周潤澤頷首道:“這事兒可不能拖泥帶水,含含糊糊,免得給人留下口實,你姨媽本就是個強勢的人,我倒不是怕跟她起矛盾,但為了這事兒鬧起來,咱們都臉麵無光。”


    薛寶釵點頭回道:“行,我知道該怎麽做了。”


    周潤澤和薛寶釵把意見統一後,就各自散開待客去了。


    ……


    賈府,王夫人住處。


    從周潤澤家回來,王夫人眉頭緊鎖。


    賈元春給她倒了杯茶後,關心道:“母親可是遇到什麽難事兒?”


    王夫人回過神,看了女兒一眼,輕輕點頭,說:“今兒口風是探著了,卻不是什麽好消息。”


    賈元春聞言,又羞又臊,臉色一會青一會紅,好容易將情緒控製住,沒有落淚,不由失落道:“女兒現在連給人做妾的資格都沒有了麽?”


    王夫人連忙拉著她的手,說:“別急,娘親話還沒說完呢!”


    等賈元春緩了緩情緒後,王夫人道:“聽你表妹的意思,這事兒不是沒有商量的餘地,卻也要你父親出麵才行,如果此事是為娘私自做主,那便不談也罷。”


    賈元春咬著嘴唇問道:“這是何意?”


    “估計是怕咱們家鬧矛盾吧!”王夫人回道,不由輕歎一聲,這兜兜轉轉,又回到了原點。


    賈元春吸了吸鼻子,在旁邊坐了下來,愣愣發呆。


    母女兩都想著心事,過了好一會兒,賈元春才抬起頭問道:“母親,就不能給女兒找別的人家嗎?”


    王夫人苦澀道:“別的人家哪有那麽合適的?咱們不說給你找個高門大戶的人家,卻也要衣食無憂啊,要不然你今後吃苦怎麽辦?”


    “去周家就不一樣了,還是母親先前跟你說的話,周相公歲數年輕,前程似錦,又得了薛家的財力,聽說自家開的茶鋪生意也挺紅火,方方麵麵都好極了。”


    “還有一點,如今的周家雖然人丁不旺,卻也是實打實的書香門弟,來往的也都是碩彥名儒,比咱們國公府還要體麵,女兒真要去了那邊,也是能沾到光的。”


    賈元春歎了口氣道:“可是父親的性格您又不是不知道,他已經決定讓探春妹妹去那邊兒了,就不會更改了。”


    王夫人聞言,眯著眼道:“這事兒為娘來想辦法……”


    第二天上午,錢有用一臉疲憊從田莊回來,找到周潤澤匯報說:“幸好東家有先見之明,今兒要不是我過去的及時,還真要出大事不可!”


    周潤澤連忙問道:“快仔細說說,到底怎麽回事兒?”


    錢有用道:“因下著雨,路上不好走,快到中午我才趕到青岩村。”


    “到地兒後,我就組織佃戶仔細排查隱患,發現後山有塌方的預兆,那些佃戶倒沒當回事兒,說是後山年年如此,也沒見塌方。”


    “但我卻記著東家的叮囑,於是當機立斷,立刻組織人手在村外高地找了個可以躲避風雨的山洞,又下令讓山下的佃戶即刻搬離。”


    “說來也是幸運,整個村子剛搬離不一會兒,後山就塌方了,幾乎將青岩村壓了一大半,你說這事兒多凶險!”


    周潤澤聞言問道:“整個村子損失有多大?”


    錢有用道:“損失還挺大的,房屋有一大半都壓垮了。”


    “不過家家戶戶基本將口糧和細軟搶了出來,今後的生活不成問題,隻等天晴後費些力氣,重新搭建房屋就行了。”


    周潤澤道:“你看著適當給他們一些幫助吧,那麽多戶人都要重新蓋房子,也是不容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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