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莫如菲的偶遇,讓洛寒沉默了半路,快到家的時候她才提及,“我今天在商場見到……”


    “莫如菲,我也見到了。而且我看到你教訓了她。”龍梟打斷她的話,將她不知道的部分補足。


    洛寒隻驚訝了一秒鍾,反應過來他今天的偽裝,“這麽久沒見,我以為她洗心革麵重新做人了,但是沒想到,她一點也沒變,就算現在懷孕了,還是老樣子。”


    洛寒看向車窗外,夕陽西下了,東方的月亮穿越了雲層,霓虹燈裝扮了整座城市的繁華。


    “有些人,不值得你生氣,也不值得你動手。手還疼嗎?”龍梟分開一隻手握了握她的。


    洛寒搖頭,“還真被你看到了?好吧,今天我實在生氣了,莫如菲有點過分。”


    “是,她過分。你教訓的很對,不過下次別自己動手了,讓保安過來,打的比你很,我自己的老婆,我心疼。”


    洛寒被他三言兩語說的一點氣也沒有了,“就你厲害,死的也能說成活的,我說不過你。”


    龍梟親了下她的手背,“美國傳來消息了,醫生說的。你要不要聽?”


    洛寒心髒猛然加速狂跳,手下意識的就握成了拳頭,“好消息還是壞消息?”


    “還是回家再說吧,不然你哭了我也沒辦法抱你。”他雙手握著方向盤,前麵的路段車輛很多,前後都是車距很近的車。


    洛寒深呼吸,“你說吧,我又不是玻璃心,最壞的結果不就是……所以沒事,你說吧。”


    嘴上這麽說,洛寒還是給自己建設了好幾道心理防線。


    “唐宗瑞時間不多了,他的腦神經壞死一塊,目前還處在重度昏迷中,全都靠藥物維持生命,一旦離開醫療儀器,他馬上就會死。”


    龍梟說的很平靜,把唐宗瑞當成了一個普通人,盡量不帶入個人情緒。


    洛寒還是猛然心痛了一下,“沒想到會這樣……我以為他能挺過去。”


    “你想不想去美國一趟?唐靳言和鄭秀雅都在美國,你去看看他嗎?”龍梟意外的大度。


    “我去了也幫不上忙,還是不去了。”洛寒苦笑。


    主要是,如果她去了,唐靳言就無法正常的釋放自己的情緒,他會不經意在她麵前偽裝出堅強的樣子。


    還是把他完全的交給鄭秀雅吧。


    “也好。”


    “靳言沒有聯係我,我就猜到他父親大概是不樂觀。不過網上很多人都在說唐宗儒的車禍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故意傷害,你怎麽看?”


    洛寒看龍梟的側顏,看不到他的眼睛,所以不知道他眼底的思索。


    “目前沒有確切的證據證明是不是人為,鄭秀雅在美國,她會介入調查。”


    人為……


    龍梟回味這兩個沉甸甸的字眼,心情也在起伏。


    “如果是人為,我想到一種可能……”洛寒有些忍不住了,她想把一些事告訴他。


    車子轉了一個彎道,前麵直行就是怡景別苑了,“什麽可能?你知道了什麽?”


    洛寒咬了咬嘴唇,“方玲玉曾經跟我說過一件事,跟我父親的去世有關,我父親去世的那天,唐宗瑞曾經出現在他的病房,之後我父親的病情突然加重,我曾經一度懷疑我父親的死亡是唐宗瑞導致的。”


    說出來這些,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痛,甚至覺得這種說法竟然有些荒謬,洛寒自己不願意相信唐宗瑞是那種人。


    龍梟沉默了,沒有馬上回答。


    如果唐宗瑞和洛寒父親的死亡有關,那麽……唐宗瑞真的萬死難辭其咎。


    洛寒支起額頭,無力的笑道,“我覺得挺諷刺的,唐靳言這樣的人,怎麽會有殺人犯的父親?而且是罪大惡極的那種。還有,我看到了唐宗瑞給他寫的留言,說實話,我壓根不敢想象他是殺人犯。”


    車子停了,龍梟沒有急著下車,而是鬆開方向盤抱了抱洛寒的肩膀,“在真相浮出水麵之前,任何可能都有,我們希望是最好的結果,但是也要接受最壞的一種,好嗎?”


    “我知道,好了我沒事的,死者已矣,現在最重要的是唐宗瑞,還有靳言。”


    語氣逞強,但還是難掩擔憂。


    “給他打個電話,實在不放心就親口問問他。”龍梟主動把自己的電話給她。


    洛寒點頭,“也行,問問他,我用自己的手機打就行了。”


    龍梟把手機塞她手裏,“用我的,越洋電話,電話費很貴。”


    洛寒:“……”瞬間真心無語了。


    “別這麽看著我,我是個負債幾百億的人,所以……”他笑笑順了下她的頭發。


    洛寒更無語了,突然有種我們太有夫妻相,我們都是窮光蛋的感覺。


    美國,紐約。


    鄭秀雅輕輕的光腳走進唐靳言的房間,發現他已經醒了,於是貓腰的動作顯得有點尷尬。


    “早……唐大叔,你醒了啊?”鄭秀雅緩緩的把腰板兒挺直,假裝剛才什麽都沒有發生。


    唐靳言含笑看她,“如果我沒醒,你想幹什麽?”


    幹什麽?鄭秀雅當然不會告訴他,他偷偷進來是為了窺看他睡美人的樣子啊!


    “我……來找你出早飯啊,吃過早飯咱們去醫院。”鄭秀雅演技拙劣的抓了抓頭發。


    唐靳言下了床,他穿著睡衣,身上還有被窩的熱氣,長臂把鄭秀雅圈到懷裏,“你剛才是不是你沒說實話?”


    唐靳言剛起床沒戴眼鏡,遠處的東西看不到,為了看清鄭秀雅,他看的非常專注。


    鄭秀雅臉皮很厚,“我想親你啊!怎樣?”


    唐靳言震了下,真沒想到她這麽坦誠,“嗯……好。”


    鄭秀雅:“……”


    沒等她出手,唐靳言已經附身親上了她的唇,因為剛睡醒,他的吻也分外的酥麻,在她嘴唇上輾轉幾下才鬆開,但是沒有深入。


    鄭秀雅還在意猶未盡,“結束了?”


    唐靳言哭笑不得,“不然呢?”


    “嗯……”


    “等我刷好牙。”唐靳言強撐著臉紅的窘迫,說完就拔腿去了浴室。


    “哈哈哈!”鄭秀雅笑趴在床上,當當當敲了好幾下床墊,“唐大叔你怎麽這麽可愛啊!”


    簡直更愛你了怎麽辦啊?


    洛寒的電話打進來的時候,唐靳言剛從主治醫生的辦公室出來,剛剛得知的消息猶如一盆冷水當頭灌下來,打的唐靳言腦海裏一片空白。


    鈴聲持續很久他才接通,“龍梟……”


    “是我,靳言你怎麽了?”隻聽到他說兩個字,但是聲音裏的哭腔已經很明顯了。


    唐靳強壓住糟糕的情緒,悲痛的閉上眼睛,“洛寒,什麽事?”


    洛寒本想問他父親的病情,現在看來不需要了,“我能做什麽?不管什麽事,隻要我能做到,我一定竭盡全力幫你,靳言,不要跟我客氣。”


    唐靳言深深的壓住呼吸,鼻息裏的哭腔就想越壓越猛的狂潮,壓著壓著,變成了低沉的嗚咽,“洛寒,我父親快不行了……”


    洛寒的手猛然一抖,那端的哭聲就像刀斧,劈到了她的心上。


    “靳言,難受就哭出來吧,哭出來會好受一點,哭出來吧。”洛寒不再說話,在這裏安靜的聽唐靳言哭了一會兒。


    等到唐靳言不哭,她才問,“秀雅呢?”


    “出去了,說是有事要辦。”唐靳言吸了吸鼻子,鼻音很重。


    “靳言,國內一切都好,你放心。你的病人我會照顧好,你好好陪著你爸媽。”


    她能為他做的,就是不讓他分心,把這邊都處理妥當。


    同時,監獄。


    鄭秀雅又以假女友的身份潛入了監獄。


    這一次,她收獲頗豐。


    “現在相信我了吧?被你撞到的人已經脫離危險,你根本不用承擔法律責任,我不知道你被什麽人控製,或者被威脅了什麽,現在你可以徹底的放下顧忌,隻要你說出背後的人,我保證你平安無事。”


    鄭秀雅不再蹲著,她站起來,“反之,你再隱瞞真凶,一旦被查出來,就是包庇和故意傷人兩個罪名,多罪並罰,你以為你會好過?”


    裏麵的男人眼眶泛起了淚光,他嘴巴在情緒激動的時候動了動,說出了這些天的第一句話。


    “我……我也不想,但是我沒有別的辦法,我真的沒有別的辦法。”


    他說著竟然哭起來,烤著鐐銬的雙手捂著臉,嗚嗚咽咽的哭。


    鄭秀雅柔聲安撫,“沒事,別怕,你別怕,我是警察,我們都會幫你。”


    一旁的莊宇簡直驚呆了,我靠,真能把他的嘴巴撬開,厲害!牛掰!


    鄭秀雅按下錄音筆,“您說吧,知道多少說多少,我們會拿給唐先生,唐先生是個好人,他不會為難你。”


    男人還是不敢直接說,而是隱晦的暗示,“是我的錯……我不該……不敢賭。”


    鄭秀雅和莊宇對視。


    “我在拉斯維加斯欠了一大筆賭債,他們說我要是不還賬,就殺了我,他們這些人什麽事都做得出來,他們真的會殺了我,我怕了……所以我……我答應他們做這件事,他們就給我一筆錢……”


    後麵的陳述,基本上就是為錢殺人的常規案情。


    “而且……”


    “而且什麽?”


    “他們答應我,等那個人死了,就把我救出去,再給我一筆錢讓我恢複自由,我……就答應了。”


    鄭秀雅一顆心突然提到了嗓子眼兒,“誰聯係你的?叫什麽?長什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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