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梟用濕紙巾擦了擦手,徐徐將目光落在詹姆斯臉上,“哦?確定?”


    詹姆斯被他一眼看的有些不自在,但心裏很篤定,自己常年健身,為了保持健康散打拳擊都練過,健身項目更不在話下,絕對不會輸給龍梟。


    “確定!就怕你輸不起!”


    “開玩笑,我還沒有輸不起的時候。如果你輸了,剩下的時間歸我,你愛去哪兒去哪兒,但是不能待著這裏。”詹姆斯帥氣的轉轉脖子。


    “如果你輸了呢?”龍梟起身,打量誌在必得的詹姆斯。


    詹姆斯的堅決不相信自己會輸,所以吹的比較大,“如果我輸了,我……”


    “搬出我家。”龍梟淡淡的補足了詹姆斯的後半句。


    洛寒嘴巴裏含著香菇,聰穎的眸子慢慢的被笑容充滿。


    詹姆斯遲疑了一秒鍾,“這不公平,你輸了我隻讓你離開半天,我輸了你居然讓我搬家,不行不行!”


    龍梟白色的休閑兔子裝看起來純白無害,實則眼神和氣場都強大的嚇人,銳氣並未減少一分一毫,“看來王子對自己沒有信心。”


    龍梟說完又慢悠悠的坐下了。


    詹姆斯想了想,“如果我輸了,我一個星期不跟安娜說話,行了吧?”


    賭注不能太大,畢竟沒有必勝的把握,誰知道龍梟是不是潛在的高手,畢竟他的確挺牛。


    龍梟似乎對這個賭注不滿意,沒興趣比試,“不夠。”


    詹姆斯抓抓頭發,咬牙加碼,“那就……一個月!”


    龍梟深眸一閉,“你想在我家住一個月?”


    洛寒吃完了一串香菇,又拿了一串金針菇,“詹姆斯,一個月後,你父親可能連兒子是誰都不記得了。”


    “那……我一個星期不跟安娜說話,不上二樓,行了吧!這是我的底線了,你到底比不比吧!”詹姆斯脖子一梗,雙手握拳頭。


    洛寒已經被詹姆斯的孩子氣給氣的沒脾氣了,“老公,你隨便陪他玩一局,讓他死心,不然他今天都不會消停。”


    詹姆斯不爽了,“我很認真,安娜,我很認真!”


    洛寒點頭,“好好好,你很認真,別忘了你心髒不好,不能強撐,高強度的運動會過度消耗你的心髒,你自己掂量吧。”


    詹姆斯眉頭聚滿密雲,他第一次覺得生病是一件可恥的事,第一次希望自己是個健康強壯的男人。


    “我知道。”


    比賽規則很簡單,比個數。


    詹姆斯雙手撐地,腹部收緊,兩眼怒視一旁的龍梟,“哼!”


    洛寒都要被他一聲哼給逗笑了,“開始!”


    ……


    警局。


    鄭秀雅苦惱的抱著頭,用力抓了幾下頭發,“隊長,這個案子就結了嗎?”


    陳釗吹一口玻璃茶杯口,吹開了幾片飄零的茶葉,“我知道你不甘心,但是上麵的命令已經下來了,曹婉清被m國的人帶走,背著買凶殺人的罪名,袁淑芬的嫌疑人身份自動解除,你還想怎麽樣?”


    鄭秀雅抓起桌子上的餅幹,哢嚓咬一大口,“我不想怎麽樣,就是煩躁!”


    陳釗了解她的脾性,努力那麽久,現在毛都沒有,隻得先寬慰她,“眼下不是糾結袁淑芬的時候,再說了,袁淑芬都病成那樣了,你就算抓到她的把柄又怎樣?難道讓一個癌症患者坐牢?你別鬧了。”


    鄭秀雅嘴巴裏鼓鼓的餅幹,三下五除二吃完,“隊長,我們是警察,要的是真相,是正義,至於犯人有沒有承擔能力,那是另一碼事。”


    “這件事暫時翻篇了,行嗎我的大美女!眼下最緊要的案子是龍庭,三十年前的懸案全壓在他身上了,你把精神集中到這個上麵,慕家的血案,必須徹底的清除!”陳釗語重心長的說完,拍了兩下鄭秀雅的肩膀。


    鄭秀雅頓感責任重大,不鬧脾氣了,踏踏實實坐下,“我知道,但龍庭昏迷,開庭時間無限期延長,關鍵的證人還在昏迷,我也急不來。”


    陳釗沉思,眺望窗外,“我總覺得,龍庭的案子沒那麽簡單,深挖下去,一定還有沒浮出水麵的人。”


    “隊長覺得還有什麽疑點?”鄭秀雅也凝神屏息了。


    陳釗喝一口茶,語速沉重,“龍庭當年隻是二十出頭的年輕人,事業剛起步,連腳跟都沒站穩,他怎麽有能力殺害慕家十幾口人,卻沒有留下任何證據?他怎麽有能力處理掉警局的案底,又怎麽有本事讓案子就那麽草率的了結?”


    “沒錯,的確存在很多疑點,這些都需要龍庭親口交代,不然誰也不知道真相。”鄭秀雅哢嚓握的手指骨節脆響。


    “唐醫生的父親怎麽樣?有蘇醒的症狀嗎?”


    “哦……還沒有,靳言在美國呢,我想他是希望早點喚醒他的意識。”


    兩人說話的時候,一身製服的警察敲門,“隊長,周展今天出院,我們要去看他,你們去不去?”


    “去!妹的我居然忘了!”鄭秀雅撈起車鑰匙就出門。


    陳釗擱下茶杯,手一滑把一摞文件蹭掉了,嘩啦啦的文件灑了一地。


    他胡亂撿起來,不經意瞥見了一張照片。


    龍庭家裏的書房,書架牆滿滿的書籍,旁邊掛著幾幅世界名畫,其中一幅畫他認得,波斯蒂的遺作,當年被炒成了天價,後來相繼被幾個收藏家收藏。


    最後一次參加拍賣是十年前,當時被一個國外富商以一億美金拍得。


    拍得者沒有公開身份,被上流社會議論了很長時間,有人說對方黑白兩道均沾,身份撲朔迷離。


    後來,這幅畫再也沒有參加過拍賣會。


    畫怎麽會在龍庭手上?


    該死的,他以前怎麽沒注意?


    “秀雅。”


    陳釗追上火急火燎的鄭秀雅,將照片給她,“查查這幅畫,看看有沒有交易記錄,不要錯過任何細節。”


    “跟案子有關?”鄭秀雅認出是龍庭的書房,至於畫,她的確沒怎麽留意,有錢人的收藏品而已,她沒關注。


    “也許,總之不能大意。”


    “是!”


    ……


    龍梟看著趴在地上喘粗氣的詹姆斯,優雅的起身,拍了下手心,“王子,你輸了。”


    詹姆斯趴在地上嗷嗷嗷叫喚,“我不服!我不服!!我做了二百個!!!二百!”


    都要累成狗了,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撐下來的,賭了一口氣硬是拚了,可是為什麽會輸!


    龍梟氣不喘,臉不紅,“我知道,所以我做了二百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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