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澤辦公室。
連著看了幾十份文件，龍澤揉揉酸澀的脖子，旋轉座椅朝向窗外，視野開闊的落地窗可以看到湛藍的天空，點點浮雲。
不經意的，手碰到了西裝的上衣口袋，鼓囊囊的一個包。
裏麵是他沒吃完的一顆水煮蛋。
龍澤把水煮蛋擺在相框旁邊，然後拿簽字筆在上麵畫了一雙眼睛，一張笑的很開的嘴巴，盡管畫工很渣，但明顯畫的是林熙雯。
接著，龍澤打開電腦，輸入了“林氏集團，林偉業”。
關鍵詞一輸入，下麵就自動彈出了幾十條新聞，大部分都在說林偉業是個大隱隱於世的君子，名下的資產龐大，自己卻低調行事。
還有一些說法指出林氏對古董市場的占據，說林氏是一家獨大，導致了不少小企業無法生存。
一片喧嘩聲中，龍澤看到了最新的消息。
“林氏和萬豪典當行深度合作，萬豪資金入住，躋身林氏股東行列。”
萬豪入股了林氏？
既然這樣，林氏的資金問題應該已經解決了，為什麽林偉業夫妻還讓他投資？
真像熙雯說的那樣，林氏是個無底坑？
林偉業真的在打他的主意？
但不至於吧，林氏畢竟沒有大到像mbk這樣的綜合型企業，偶爾的資金斷層不算什麽走投無路的大事。
思來想去，龍澤決定給大哥打電話問問。
但，龍梟的手機依然無法接通。
華夏醫院。
洛寒上午的一台手術結束，下午不用坐班，手機沒有龍梟發的短信，看來還沒降落。
不再多想，洛寒把手機塞口袋，哢噠哢噠的清脆腳步聲走去辦公室。
華天舉高手裏的文件夾晃了晃，“楚醫生，難題來了。”
洛寒擰眉，看到白紙上麵是密密麻麻的英文和圖片，“什麽？”
華天靠著牆把文件展開，“你做手術的時候，我被叫去院長辦公室了，本來他想找你，但是你和林醫生都不在，我就被抓壯丁了。”
洛寒拿過去文件看一遍，“英國皇家醫學院發來的？”
華天環臂靠著牆，一條腿撐著自己，“皇家醫學院要跟跟咱們醫院聯合做一個關於心髒移植的科研項目，細節都在後麵，院長的意思是，咱們醫院要派出頂尖的醫生，嗯哼。”
他很有暗示性挑挑下巴，意思是，你被選中了。
洛寒不用想也知道會是這個結果，一頁頁的看完文件，最後是陳院長和皇家醫院學的教授簽的字。
“上麵說，合作需要雙方交換人才，我要去英國？”洛寒的眉毛已經擰成了一道。
華天雙手舉過頭頂，聳聳肩笑道，“這個嘛……你是院長他老人家重點培養的人才，不讓你去讓誰去？總不能讓唐醫生去吧？唐醫生是副院長，職務在身呢。”
洛寒頓時覺得頭大兩倍，她就做了一台手術而已，回來居然告訴她被外派了！
“我跟院長說一聲，這個外派任務我完成不了。”
去英國那麽遠，而且要去三個月！別說三個月，就算是一周她也舍不得離開女兒和老公。
“額……好吧，你可以去試試，但是我覺得你不要抱太大的期待，你要知道，皇家醫學院不是普通的單位，如果不是英國皇室有突發情況，他們會來挖咱們的尖端人才嗎？”
華天八卦的眼神已經出賣了他對這件事的進一步了解。
洛寒冷笑，“說，還知道什麽？”
華天捅了捅眉毛，“楚醫生，你還記得我當初辭職來華夏應聘當你的小助理吧？”
洛寒秀眉顰蹙，“然後呢？”
華天單手插在黑褲子的口袋裏，白大褂被他撩開一半，有人經過的時候帶起風，白衣飛揚，“以我的水平，給你當助理綽綽有餘，是不是？但我還是來了。”
洛寒揭穿他，“你來是為了學我的技術，少說的這麽委屈。”
華天點頭，“是是是，我學的是你的高端技術，很遺憾，我到現在都沒學到精髓。隻是，有人等不及啊。”
洛寒美目驀然撐開，想看進華天的靈魂深處去，“你不會告訴我，英國皇室有人需要做心髒手術吧？”
華天暗昧的抿嘴，什麽都不說，眼裏深深的笑意卻在回應著：對，你說的全都是對的。
洛寒消化了一下，“這個人，需要保密治療？所以，你是他的禦用醫生之一？”
華天還是抿緊了嘴唇，不回應，其實就是最好的回應。
洛寒顧自扶額冷笑，“他是誰？現在什麽病情？病例呢？診斷書呢？”
華天還是笑，什麽都沒有。
“不說話是吧？很好，文件拿回去，誰愛去誰去，我不去。”洛寒一甩臉色，扭頭就要關門。
華天反應飛快，擋住了門板，“楚醫生，楚醫生，醫生的天職就是治病救人，你管他是什麽人呢，就當是普通的病人不就行了？”
洛寒重重的把自己摔進椅子，“少跟我講道理，沒用。”
“你先別發脾氣，我不是不想告訴你，是不能說，你……”
嘭！
洛寒長腿一伸，霸氣的踢上了門。
華天被她頂著鼻子關在門外。
經過的醫生護士看看他，笑笑走開。
華天一臉鬱悶，“又不是我的錯，我就是負責傳達消息而已……”
明白了！
院長早不找她，晚不找她，偏偏在她做手術的時候找，擺明的把炸藥包丟給他啊！
院長太狡猾了！
樓上，院長辦公室。
陳院長一臉愁容，手握著電話連連點頭，“我明白的，楚醫生是我們醫院最好的大夫……
她的身份特殊，恐怕不好勸……是是是，我都理解……對，鄭局長是在這裏住院的……主治醫生是小楚……
可是英國畢竟太遠，而且時間長……楚醫生是龍梟的夫人，這一層關係你也知道的……好，我盡力。”
電話終於掛了。
陳院長臉上一層汗。
這個位置怎麽越來越難坐？
前腳鄭成林才走，現在出現一個更大的。
到底是他流年不利，還是楚洛寒鋒芒太強？
陳院長擦擦汗，遲疑之後拿起了手機，撥打了唐靳言的號。
鈴聲響了幾聲，被唐靳言接通了。
陳院長笑笑，“沒打擾你休息吧？”
怎麽會不打擾？美國是深夜，人睡的熟的時候。
唐靳言好脾氣的戴上眼鏡，把自己支高，“沒有，院長有什麽事？”
陳院長來回擺弄桌子上的地球儀，“小唐，你父親好點了嗎？恢複的怎麽樣了？”
唐靳言聽得出來他話裏有話，“是不是醫院有事需要我回去？我會盡量安排。”
請假時間過長也不好，唐靳言並不想耽誤太多工作。
陳院長滿臉堆笑，眼角的皺紋一層層蕩漾開，“嗬嗬，你能回來當然是最好的！方便的話，你覺得明天怎麽樣？”
明天？
唐靳言整個人都坐起來，睡意已經消失了大半，“出什麽急事了？”
“不算是急事，但我想你如果能回來，小楚那邊應該會好做一點，醫院跟英國有個項目……電話裏不方便細說，這樣吧，你明天回國，我親自給你接風洗塵，咱們見了麵詳談，不早了，你接著睡。”
生怕唐靳言反駁，陳院長幾句話說完就趕緊掛斷了電話。
捂著胸口長舒幾口氣，又喝了點茶。
這邊還沒坐穩，辦公室的門咚咚響了。
陳院長臉上一僵，不會是楚洛寒上來了吧？找他理論的？可是唐靳言還沒回來，他現在要是直接說任務，楚洛寒會不會當場撂挑子不幹？
咚咚。
敲門聲又響了兩下。
不行，門不能開，一定要撐到唐靳言回來，三個人坐在一起談。
打定主意，陳院長繼續裝聾作啞。
陳院長假裝不在，不做任何回應。
“院長不在嗎？怎麽沒人開門？”洛寒問經過的胸外科主任。
主任搖頭，“不知道，晨會後院長就沒什麽事了吧？不過也可能是去看別的科室了，要不你給院長打電話問問？”
陳院長一把捂住手機，還好是震動模式。
洛寒頷首，“真的太可惜了，我來找院長商量項目的事兒，既然他不在，那我走了。”
最後幾句話洛寒故意把聲音放大，一字一句全都傳達的很清楚。
陳院長聽到這裏也不及分辨真假，走下椅子，三步並作兩步打開門，笑吟吟的道，“小楚來了？怎麽不敲門？我剛才就眯了一會兒，來，進來。”
洛寒含笑，“院長，睡醒了嗎？清醒了沒有？”
陳院長揉揉眼睛，“剛醒，清醒著呢。來，進來說話。”
洛寒客客氣氣的笑出了潔白的牙齒，“既然院長現在很清醒，那我就直說了吧，英國我……”
不字還沒說出口，陳院長突然拿出手機放在耳邊，“喂？啊……是我，你說，你說……”
電話貼著耳朵，陳院長抱歉的笑笑，“小楚，我有點急事，你明天再來找我吧。明天再來。”
說完邊“接電話”邊走遠，走到電梯口還在說，“聽得見聽得見，你說。”
洛寒無可奈何的笑看他的背影，簡直氣都氣不起來。
低頭再看看項目細則，洛寒糾結了。
從醫生的立場看，她應該去，可是三個月啊……那是多麽漫長的時間，她連初初的說話都要錯過了吧？
連著看了幾十份文件，龍澤揉揉酸澀的脖子，旋轉座椅朝向窗外，視野開闊的落地窗可以看到湛藍的天空，點點浮雲。
不經意的，手碰到了西裝的上衣口袋，鼓囊囊的一個包。
裏麵是他沒吃完的一顆水煮蛋。
龍澤把水煮蛋擺在相框旁邊，然後拿簽字筆在上麵畫了一雙眼睛，一張笑的很開的嘴巴，盡管畫工很渣，但明顯畫的是林熙雯。
接著，龍澤打開電腦，輸入了“林氏集團，林偉業”。
關鍵詞一輸入，下麵就自動彈出了幾十條新聞，大部分都在說林偉業是個大隱隱於世的君子，名下的資產龐大，自己卻低調行事。
還有一些說法指出林氏對古董市場的占據，說林氏是一家獨大，導致了不少小企業無法生存。
一片喧嘩聲中，龍澤看到了最新的消息。
“林氏和萬豪典當行深度合作，萬豪資金入住，躋身林氏股東行列。”
萬豪入股了林氏？
既然這樣，林氏的資金問題應該已經解決了，為什麽林偉業夫妻還讓他投資？
真像熙雯說的那樣，林氏是個無底坑？
林偉業真的在打他的主意？
但不至於吧，林氏畢竟沒有大到像mbk這樣的綜合型企業，偶爾的資金斷層不算什麽走投無路的大事。
思來想去，龍澤決定給大哥打電話問問。
但，龍梟的手機依然無法接通。
華夏醫院。
洛寒上午的一台手術結束，下午不用坐班，手機沒有龍梟發的短信，看來還沒降落。
不再多想，洛寒把手機塞口袋，哢噠哢噠的清脆腳步聲走去辦公室。
華天舉高手裏的文件夾晃了晃，“楚醫生，難題來了。”
洛寒擰眉，看到白紙上麵是密密麻麻的英文和圖片，“什麽？”
華天靠著牆把文件展開，“你做手術的時候，我被叫去院長辦公室了，本來他想找你，但是你和林醫生都不在，我就被抓壯丁了。”
洛寒拿過去文件看一遍，“英國皇家醫學院發來的？”
華天環臂靠著牆，一條腿撐著自己，“皇家醫學院要跟跟咱們醫院聯合做一個關於心髒移植的科研項目，細節都在後麵，院長的意思是，咱們醫院要派出頂尖的醫生，嗯哼。”
他很有暗示性挑挑下巴，意思是，你被選中了。
洛寒不用想也知道會是這個結果，一頁頁的看完文件，最後是陳院長和皇家醫院學的教授簽的字。
“上麵說，合作需要雙方交換人才，我要去英國？”洛寒的眉毛已經擰成了一道。
華天雙手舉過頭頂，聳聳肩笑道，“這個嘛……你是院長他老人家重點培養的人才，不讓你去讓誰去？總不能讓唐醫生去吧？唐醫生是副院長，職務在身呢。”
洛寒頓時覺得頭大兩倍，她就做了一台手術而已，回來居然告訴她被外派了！
“我跟院長說一聲，這個外派任務我完成不了。”
去英國那麽遠，而且要去三個月！別說三個月，就算是一周她也舍不得離開女兒和老公。
“額……好吧，你可以去試試，但是我覺得你不要抱太大的期待，你要知道，皇家醫學院不是普通的單位，如果不是英國皇室有突發情況，他們會來挖咱們的尖端人才嗎？”
華天八卦的眼神已經出賣了他對這件事的進一步了解。
洛寒冷笑，“說，還知道什麽？”
華天捅了捅眉毛，“楚醫生，你還記得我當初辭職來華夏應聘當你的小助理吧？”
洛寒秀眉顰蹙，“然後呢？”
華天單手插在黑褲子的口袋裏，白大褂被他撩開一半，有人經過的時候帶起風，白衣飛揚，“以我的水平，給你當助理綽綽有餘，是不是？但我還是來了。”
洛寒揭穿他，“你來是為了學我的技術，少說的這麽委屈。”
華天點頭，“是是是，我學的是你的高端技術，很遺憾，我到現在都沒學到精髓。隻是，有人等不及啊。”
洛寒美目驀然撐開，想看進華天的靈魂深處去，“你不會告訴我，英國皇室有人需要做心髒手術吧？”
華天暗昧的抿嘴，什麽都不說，眼裏深深的笑意卻在回應著：對，你說的全都是對的。
洛寒消化了一下，“這個人，需要保密治療？所以，你是他的禦用醫生之一？”
華天還是抿緊了嘴唇，不回應，其實就是最好的回應。
洛寒顧自扶額冷笑，“他是誰？現在什麽病情？病例呢？診斷書呢？”
華天還是笑，什麽都沒有。
“不說話是吧？很好，文件拿回去，誰愛去誰去，我不去。”洛寒一甩臉色，扭頭就要關門。
華天反應飛快，擋住了門板，“楚醫生，楚醫生，醫生的天職就是治病救人，你管他是什麽人呢，就當是普通的病人不就行了？”
洛寒重重的把自己摔進椅子，“少跟我講道理，沒用。”
“你先別發脾氣，我不是不想告訴你，是不能說，你……”
嘭！
洛寒長腿一伸，霸氣的踢上了門。
華天被她頂著鼻子關在門外。
經過的醫生護士看看他，笑笑走開。
華天一臉鬱悶，“又不是我的錯，我就是負責傳達消息而已……”
明白了！
院長早不找她，晚不找她，偏偏在她做手術的時候找，擺明的把炸藥包丟給他啊！
院長太狡猾了！
樓上，院長辦公室。
陳院長一臉愁容，手握著電話連連點頭，“我明白的，楚醫生是我們醫院最好的大夫……
她的身份特殊，恐怕不好勸……是是是，我都理解……對，鄭局長是在這裏住院的……主治醫生是小楚……
可是英國畢竟太遠，而且時間長……楚醫生是龍梟的夫人，這一層關係你也知道的……好，我盡力。”
電話終於掛了。
陳院長臉上一層汗。
這個位置怎麽越來越難坐？
前腳鄭成林才走，現在出現一個更大的。
到底是他流年不利，還是楚洛寒鋒芒太強？
陳院長擦擦汗，遲疑之後拿起了手機，撥打了唐靳言的號。
鈴聲響了幾聲，被唐靳言接通了。
陳院長笑笑，“沒打擾你休息吧？”
怎麽會不打擾？美國是深夜，人睡的熟的時候。
唐靳言好脾氣的戴上眼鏡，把自己支高，“沒有，院長有什麽事？”
陳院長來回擺弄桌子上的地球儀，“小唐，你父親好點了嗎？恢複的怎麽樣了？”
唐靳言聽得出來他話裏有話，“是不是醫院有事需要我回去？我會盡量安排。”
請假時間過長也不好，唐靳言並不想耽誤太多工作。
陳院長滿臉堆笑，眼角的皺紋一層層蕩漾開，“嗬嗬，你能回來當然是最好的！方便的話，你覺得明天怎麽樣？”
明天？
唐靳言整個人都坐起來，睡意已經消失了大半，“出什麽急事了？”
“不算是急事，但我想你如果能回來，小楚那邊應該會好做一點，醫院跟英國有個項目……電話裏不方便細說，這樣吧，你明天回國，我親自給你接風洗塵，咱們見了麵詳談，不早了，你接著睡。”
生怕唐靳言反駁，陳院長幾句話說完就趕緊掛斷了電話。
捂著胸口長舒幾口氣，又喝了點茶。
這邊還沒坐穩，辦公室的門咚咚響了。
陳院長臉上一僵，不會是楚洛寒上來了吧？找他理論的？可是唐靳言還沒回來，他現在要是直接說任務，楚洛寒會不會當場撂挑子不幹？
咚咚。
敲門聲又響了兩下。
不行，門不能開，一定要撐到唐靳言回來，三個人坐在一起談。
打定主意，陳院長繼續裝聾作啞。
陳院長假裝不在，不做任何回應。
“院長不在嗎？怎麽沒人開門？”洛寒問經過的胸外科主任。
主任搖頭，“不知道，晨會後院長就沒什麽事了吧？不過也可能是去看別的科室了，要不你給院長打電話問問？”
陳院長一把捂住手機，還好是震動模式。
洛寒頷首，“真的太可惜了，我來找院長商量項目的事兒，既然他不在，那我走了。”
最後幾句話洛寒故意把聲音放大，一字一句全都傳達的很清楚。
陳院長聽到這裏也不及分辨真假，走下椅子，三步並作兩步打開門，笑吟吟的道，“小楚來了？怎麽不敲門？我剛才就眯了一會兒，來，進來。”
洛寒含笑，“院長，睡醒了嗎？清醒了沒有？”
陳院長揉揉眼睛，“剛醒，清醒著呢。來，進來說話。”
洛寒客客氣氣的笑出了潔白的牙齒，“既然院長現在很清醒，那我就直說了吧，英國我……”
不字還沒說出口，陳院長突然拿出手機放在耳邊，“喂？啊……是我，你說，你說……”
電話貼著耳朵，陳院長抱歉的笑笑，“小楚，我有點急事，你明天再來找我吧。明天再來。”
說完邊“接電話”邊走遠，走到電梯口還在說，“聽得見聽得見，你說。”
洛寒無可奈何的笑看他的背影，簡直氣都氣不起來。
低頭再看看項目細則，洛寒糾結了。
從醫生的立場看，她應該去，可是三個月啊……那是多麽漫長的時間，她連初初的說話都要錯過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