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梟並未出麵，季東明全麵代理了他的職能，跟林熙雯簽署了買賣合同，同時簽署的還有龍梟購買林氏企業股份的合同。
兩份剛剛簽完字還冒著熱氣的合同被季東明放入公文包，公式化的伸手微笑，“林小姐，合租愉快。”
林熙雯慢悠悠的合上金屬簽字筆，心裏知道名字一旦寫下，白紙黑字便具有了法律效益，再想反悔就是違約，要按照上麵的條款進行十倍的賠償。
所以，林熙雯無論如何都無法笑的輕鬆，她擠出一個笑容，“合作愉快，季先生。”
簽完合同，季東明和林熙雯離開了律師事務所，分別往兩個方向去停車場取車。
“老板，合同已經簽署完畢，一切條款都是按照你擬定的條款進行的，林小姐沒有任何異議，我現在就去林家，把所有藝術品拿走。”
可是那麽多藝術品，個個都價值不菲，拿了放什麽地方合適呢？
洛寒已經睡了，龍梟壓低聲音走出臥房，輕輕的關上房間門，“東西先放怡景別苑的，以後我有別的安排。”
季東明萬分好奇，如今市場環境這麽差，老板竟然斥資買下一批賠本的東西，對林家太照顧了吧？
“是，老板。”
季東明掛了電話，準備發動引擎的時候，林熙雯的車從另外一個方向開來，經過他車窗的時候搖下了窗戶，“季助理，現在去拿東西嗎？我跟你一起回去。”
季東明哢噠旋轉車鑰匙，“那就辛苦林小姐一趟了。”
林熙雯笑笑，沒有過多的解釋。
她當然要回去的，不然萬一爹地阻撓，說不定會發生暴力衝突。
看一眼副駕駛上的合同，林熙雯的眉毛擰成了一股，怎麽跟爹地解釋……也是個棘手的大問題。
先斬後奏的事兒她做了不少，但是涉及到公司切身利益的，這是第一次。
……
“季先生，你這是什麽意思？”
看到合同，林偉業的臉比子夜的天空還要黑，常年練就的穩重和裝蒜也藏不住憤怒。
季東明禮貌的頷了頷首，“合同上寫的很清楚，目前，這些藝術品已經全部屬於龍先生個人，作為附屬條款，龍先生同時購買了林氏百分之五的原始股。
林先生不明白的地方，我會幫你做詳細的解釋。”
林偉業終於沒能繃住，手指用力一甩，兩份合同嘩啦啦摔在地上，紙翻開了好幾頁才不再動。
“我不同意，這份合同無效。”
季東明脾氣極好的微微笑道，“林先生想讓合同作廢也不難，按照合同的第二十條規定，隻要您賠付十倍違約金，這份合同的一切內容全部作廢。”
“你！”
林偉業一雙眸子瞪的渾圓，嘴巴用力抽了幾下，又迅速看向了林熙雯，“熙雯！”
林熙雯走過去，彎腰把合同撿起來，撫平，“爹地，為了林氏，我們隻能這麽做，除了龍梟，目前沒人能幫林氏。”
“你懂什麽！”
林偉業怒不可遏，但後半句話到了嘴巴還是沒能說出來，他隱約的感覺到，龍梟已經知道他的身份了，不然他不會這麽著急的對林氏下手！
林熙雯心虛的低頭溫聲細語解釋，“爹地，退一萬步說，就算林氏最後被並購，也比破產好，何況林氏以後不就是我的嗎？我提前決定它的命運而已。”
“胡鬧！你根本就不知道龍梟安的什麽心！你以為……”說到這裏，林偉業翻眼皮斜睨季東明，沒有再說下去。
季東明看了看時間，“林先生，如果您不打算賠償違約金，按照合同規定，我現在就有權拿走東西，並且貴公司要在約定時間內將林夫人手裏百分之五的股份轉入龍先生的名下。”
“老公，出讓股份是我的決定。”
林夫人的聲音適時的打破了客廳的爭論，虛弱的聲線卻屏息了一陣紛亂。
林偉業扭頭看著憔悴的妻子，不悅的皺眉頭，“你怎麽下來了？”
“合同是我讓熙雯簽的，所有的條款我都同意，這份合約經過了律師公證，具有法律效益，違約就要賠償十倍資金，這筆錢我拿不出來，你能嗎？”
林夫人一席話，等於把林偉業的退路徹底的堵死了。
林偉業氣的大腦缺氧，偏偏隻能攥緊拳頭往心裏咽！
他機關算盡半輩子，沒想到竟然是自己的妻子和女兒讓他一敗塗地！
林夫人從口袋裏掏出一把鑰匙，遞給了季東明，“季先生，這是鑰匙，傭人會帶你去出收藏室，東西全部在裏麵，你可以按照清單再核對一遍。”
這位林夫人倒是個明事理的人，關鍵時刻比林偉業好說話。
“多謝夫人，夫人請好好養病，照顧身體。”
林夫人頷首，“多謝。”
林熙雯扶著母親，眼睛水汪汪的，“媽咪，你好點了嗎？”
看著季東明離開客廳，林夫人拍拍女兒的手，“你去上班吧，我和你爹地有話說。”
林熙雯看這個情景，自己留下也尷尬，“好，我先去醫院。”
……
林偉業和夫人麵對麵坐在書房，書房的暖氣很足，林夫人依然披著厚厚的毯子，臉上是心力交瘁的蒼白。
“偉業，我們結婚以來，我從來沒問過你的過去，直到今天以前，我從來沒問過。”
林偉業坐在辦公桌那邊，被夫人的眼睛看的有些不安，“你想說什麽？”
林夫人精明的頭腦和敏銳的觀察，他早就知道的，不然偌大的公司也不會交給她。
“你和龍庭之間，有什麽淵源，你不說，我也知道。”林夫人苦澀的笑笑，手順勢拉了拉毯子，把自己包的更緊。
林偉業如被撕開了一層包裝，“我和他能有什麽淵源。”
“你不用在我麵前偽裝，我們夫人二十多年，同床共枕朝夕相對，我要是連自己的枕邊人都不認識，嗬嗬，要是真那麽蠢恐怕早就死了。”
林夫人臉上是經曆過大風大浪之後的平靜安穩。
“你到底還知道什麽？”
“龍庭參與慕紹恩的滅門案，你也是當年案子的凶手之一，不管直接還是間接，你也是受益人，你能在二十多歲創辦林氏，手上的啟動資金恐怕不會幹淨吧？”
林夫人已經說的很委婉了。
林偉業不得不重新打量這位共同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夫人，“你怎麽會知道？”
林夫人微微一笑，“我們結婚之後，有人來找過我，他問我要一筆錢，理由就是，不給錢他就說出真相，並且，他手上有一些能把你置之死地的證據。”
林偉業眯起危險的雙目，他自認當年沒有證據！
“什麽人？”
林夫人靠著椅背，似乎是累了，“是誰不重要，他已經死了。袁淑芬曾經以為買凶殺人而入獄，後來被龍梟強行洗白，她殺的那個人，同樣是我想殺的。”
林夫人欣賞漫畫似的看著丈夫的表情變化，“你不用想了，你的事我都知道，你是黑手黨的人，對不對？”
林偉業赫然瞪大了眼睛，霍地站起來！
“你怎麽知道？！”
她了解別的他都可以理解，但是這層身份，他自問隱藏的萬無一失！
絕對不會被她知道！
林夫人環臂，擁抱自己，“黑手黨曾經找過你的麻煩，並且用熙雯的性命威脅，為了保護熙雯，你答應他們，在公司替他們洗錢。”
林偉業沉沉的坐下，陷落在椅子上，“你發現了？”
林夫人苦笑，“我是幹什麽的？我管理公司這麽多年，財務那麽大的破洞我會不知道？你以為公司走到今天是偶然嗎？我早就想到會有這麽一天，
同時，我也知道，除了龍梟，沒人能救林氏，除了龍梟，沒人能跟黑手黨作對。”
林偉業抬起沉重的右手，壓住了額頭，“他們不會放過我。”
“跟龍梟合作吧，隻有聯合龍梟，才有機會擺脫他們的控製。”林夫人灼灼看著他，伸長了手臂，握住他的左手。
林偉業遲疑片刻，沒有回答。
跟龍梟聯合？
看看龍庭的命運就知道龍梟是如何對付當年的敵人了，他不會成為第二個龍庭！
當年他們一前一後卷入黑手黨，或許早就該想到會有魚死網破的一天。
但是他絕對不會成為龍梟的手下敗將！
……
“安娜！”
第無數次嚐試著聯係洛寒，詹姆斯終於撥通了她的號碼。
洛寒被他的尖叫震的耳朵發麻，移開手機，“詹姆斯，你精神很旺盛。”
“我剛剛跟皇室的人吃過飯，你在哪兒，我們一起吃飯。”
詹姆斯雀躍的跟個孩子似的，和皇家宴會上的詹姆斯王子絕對不是一個人！
旁邊負責照顧他飲食起居的皇室傭人已經徹底的驚呆了，沒想到詹姆斯是這樣的王子。
洛寒看看龍梟，有些頭大的道，“吃飯不用著急，我現在不是很方便。”
頭上纏著紗布，能吃飯嗎？
“你不方便，我方便啊，我去找你！”
詹姆斯忙不迭的扯開繁複的領結，隨手遞給左邊的女傭，又開始一顆一顆的解禮服的扣子。
“你住哪個酒店？房間號是多少？”
詹姆斯人還沒回到自己的房間，上衣已經扯掉了一個袖子。
龍梟猿臂一伸拿走了洛寒的手機，“詹姆斯。”
“……”那邊正在激情的脫衣服的詹姆斯一怔，一愣，“你……你怎麽跟安娜在一起？”
“你想請我妻子吃飯？”
詹姆斯吞吞口水，“怎麽……不行啊？”
“當然行，但是需要帶家屬。”龍梟話對詹姆斯說的，但眼睛一秒鍾都沒離開洛寒。
“……”那還是別吃了吧，跟龍梟一起吃飯，十次有九次都要吃撐。
因為除了飯，還要被迫吞狗糧！
不過……
嘿嘿嘿！
“好啊！”
詹姆斯爽脆的答應了。
放下手機，詹姆斯把上衣脫下遞給傭人，“幫我訂餐位，餐廳的名字我寫給你，菜單我會寫好，你直接交給主廚。”
傭人恭敬的附身，“好的王子，請吩咐。”
……
“你怎麽答應了？我這樣怎麽出門吃飯？”
洛寒連看鏡子的勇氣都沒有，跟別說出去吃飯了，造型太搶眼。
龍梟寬慰的擁抱她的肩頭，刮刮她的鼻梁，“你是我老婆，隻要我覺得你好看，其他人的眼光都不重要。”
心暖暖的，竟然被說服了。
“我去換件衣服。”
“好。”
目送洛寒去裏麵換衣服，龍梟拿出了剛才震動的手機。
“老板，東西已經全部拿到了你家的收藏室，和單子上的一樣。”
季東明的短信。
“很好，接下來，你約趙海生見一麵，不要提任何跟林氏有關的消息，側麵告訴他，我對古董行感興趣。”
龍梟手指輕快的輸入短信內容，發送完畢。
季東明盯著短信看了好幾遍。
心裏犯嘀咕，老板想幹什麽？
約見趙海生，不提林氏，卻要說對古董感興趣。
季東明不再多想，“是，我今天就約見他。”
洛寒換了一套簡約大方的藏青色套裙，手臂上搭了一條駝色的大衣，頭上一頂黑色的圓邊大帽子遮住了紗布，自然垂落的蜷曲長發恰好攏在身前，與身材的曲線相得益彰。
隻這麽隨性的打理一下，她就美好的宛如公主般。
龍梟自上而下打量她的衣服，“我真擔心，帶你出去會帶不回來。”
“你不換衣服？”洛寒撇撇嘴，表麵上不承認，心裏卻甜蜜蜜的。
“穿個外套就行了，我怕我換了衣服出門，你真的帶不回來了。”龍梟痞氣的斜了斜唇角，手卻溫柔的攀上了洛寒的腰肢，將她用抱入懷。
大約是小別勝新婚的定律，和他再度共處，洛寒就像回到了熱戀期的少女，每天都粉嫩的冒泡兒。
嗡嗡。
龍梟口袋裏的手機又震動了起來。
“等我一下。”龍梟拿出手機，看到上麵的名字不禁蹙了蹙眉頭。
“我去幫你拿外套。”
洛寒趁機反身回套房。
龍梟劃開接聽，走到陽台，“說。”
“老板，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一個？”
那邊是張勇。
也隻有他，每次都這麽不開眼的問自家老板。
“壞的。”
兩份剛剛簽完字還冒著熱氣的合同被季東明放入公文包，公式化的伸手微笑，“林小姐，合租愉快。”
林熙雯慢悠悠的合上金屬簽字筆，心裏知道名字一旦寫下，白紙黑字便具有了法律效益，再想反悔就是違約，要按照上麵的條款進行十倍的賠償。
所以，林熙雯無論如何都無法笑的輕鬆，她擠出一個笑容，“合作愉快，季先生。”
簽完合同，季東明和林熙雯離開了律師事務所，分別往兩個方向去停車場取車。
“老板，合同已經簽署完畢，一切條款都是按照你擬定的條款進行的，林小姐沒有任何異議，我現在就去林家，把所有藝術品拿走。”
可是那麽多藝術品，個個都價值不菲，拿了放什麽地方合適呢？
洛寒已經睡了，龍梟壓低聲音走出臥房，輕輕的關上房間門，“東西先放怡景別苑的，以後我有別的安排。”
季東明萬分好奇，如今市場環境這麽差，老板竟然斥資買下一批賠本的東西，對林家太照顧了吧？
“是，老板。”
季東明掛了電話，準備發動引擎的時候，林熙雯的車從另外一個方向開來，經過他車窗的時候搖下了窗戶，“季助理，現在去拿東西嗎？我跟你一起回去。”
季東明哢噠旋轉車鑰匙，“那就辛苦林小姐一趟了。”
林熙雯笑笑，沒有過多的解釋。
她當然要回去的，不然萬一爹地阻撓，說不定會發生暴力衝突。
看一眼副駕駛上的合同，林熙雯的眉毛擰成了一股，怎麽跟爹地解釋……也是個棘手的大問題。
先斬後奏的事兒她做了不少，但是涉及到公司切身利益的，這是第一次。
……
“季先生，你這是什麽意思？”
看到合同，林偉業的臉比子夜的天空還要黑，常年練就的穩重和裝蒜也藏不住憤怒。
季東明禮貌的頷了頷首，“合同上寫的很清楚，目前，這些藝術品已經全部屬於龍先生個人，作為附屬條款，龍先生同時購買了林氏百分之五的原始股。
林先生不明白的地方，我會幫你做詳細的解釋。”
林偉業終於沒能繃住，手指用力一甩，兩份合同嘩啦啦摔在地上，紙翻開了好幾頁才不再動。
“我不同意，這份合同無效。”
季東明脾氣極好的微微笑道，“林先生想讓合同作廢也不難，按照合同的第二十條規定，隻要您賠付十倍違約金，這份合同的一切內容全部作廢。”
“你！”
林偉業一雙眸子瞪的渾圓，嘴巴用力抽了幾下，又迅速看向了林熙雯，“熙雯！”
林熙雯走過去，彎腰把合同撿起來，撫平，“爹地，為了林氏，我們隻能這麽做，除了龍梟，目前沒人能幫林氏。”
“你懂什麽！”
林偉業怒不可遏，但後半句話到了嘴巴還是沒能說出來，他隱約的感覺到，龍梟已經知道他的身份了，不然他不會這麽著急的對林氏下手！
林熙雯心虛的低頭溫聲細語解釋，“爹地，退一萬步說，就算林氏最後被並購，也比破產好，何況林氏以後不就是我的嗎？我提前決定它的命運而已。”
“胡鬧！你根本就不知道龍梟安的什麽心！你以為……”說到這裏，林偉業翻眼皮斜睨季東明，沒有再說下去。
季東明看了看時間，“林先生，如果您不打算賠償違約金，按照合同規定，我現在就有權拿走東西，並且貴公司要在約定時間內將林夫人手裏百分之五的股份轉入龍先生的名下。”
“老公，出讓股份是我的決定。”
林夫人的聲音適時的打破了客廳的爭論，虛弱的聲線卻屏息了一陣紛亂。
林偉業扭頭看著憔悴的妻子，不悅的皺眉頭，“你怎麽下來了？”
“合同是我讓熙雯簽的，所有的條款我都同意，這份合約經過了律師公證，具有法律效益，違約就要賠償十倍資金，這筆錢我拿不出來，你能嗎？”
林夫人一席話，等於把林偉業的退路徹底的堵死了。
林偉業氣的大腦缺氧，偏偏隻能攥緊拳頭往心裏咽！
他機關算盡半輩子，沒想到竟然是自己的妻子和女兒讓他一敗塗地！
林夫人從口袋裏掏出一把鑰匙，遞給了季東明，“季先生，這是鑰匙，傭人會帶你去出收藏室，東西全部在裏麵，你可以按照清單再核對一遍。”
這位林夫人倒是個明事理的人，關鍵時刻比林偉業好說話。
“多謝夫人，夫人請好好養病，照顧身體。”
林夫人頷首，“多謝。”
林熙雯扶著母親，眼睛水汪汪的，“媽咪，你好點了嗎？”
看著季東明離開客廳，林夫人拍拍女兒的手，“你去上班吧，我和你爹地有話說。”
林熙雯看這個情景，自己留下也尷尬，“好，我先去醫院。”
……
林偉業和夫人麵對麵坐在書房，書房的暖氣很足，林夫人依然披著厚厚的毯子，臉上是心力交瘁的蒼白。
“偉業，我們結婚以來，我從來沒問過你的過去，直到今天以前，我從來沒問過。”
林偉業坐在辦公桌那邊，被夫人的眼睛看的有些不安，“你想說什麽？”
林夫人精明的頭腦和敏銳的觀察，他早就知道的，不然偌大的公司也不會交給她。
“你和龍庭之間，有什麽淵源，你不說，我也知道。”林夫人苦澀的笑笑，手順勢拉了拉毯子，把自己包的更緊。
林偉業如被撕開了一層包裝，“我和他能有什麽淵源。”
“你不用在我麵前偽裝，我們夫人二十多年，同床共枕朝夕相對，我要是連自己的枕邊人都不認識，嗬嗬，要是真那麽蠢恐怕早就死了。”
林夫人臉上是經曆過大風大浪之後的平靜安穩。
“你到底還知道什麽？”
“龍庭參與慕紹恩的滅門案，你也是當年案子的凶手之一，不管直接還是間接，你也是受益人，你能在二十多歲創辦林氏，手上的啟動資金恐怕不會幹淨吧？”
林夫人已經說的很委婉了。
林偉業不得不重新打量這位共同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夫人，“你怎麽會知道？”
林夫人微微一笑，“我們結婚之後，有人來找過我，他問我要一筆錢，理由就是，不給錢他就說出真相，並且，他手上有一些能把你置之死地的證據。”
林偉業眯起危險的雙目，他自認當年沒有證據！
“什麽人？”
林夫人靠著椅背，似乎是累了，“是誰不重要，他已經死了。袁淑芬曾經以為買凶殺人而入獄，後來被龍梟強行洗白，她殺的那個人，同樣是我想殺的。”
林夫人欣賞漫畫似的看著丈夫的表情變化，“你不用想了，你的事我都知道，你是黑手黨的人，對不對？”
林偉業赫然瞪大了眼睛，霍地站起來！
“你怎麽知道？！”
她了解別的他都可以理解，但是這層身份，他自問隱藏的萬無一失！
絕對不會被她知道！
林夫人環臂，擁抱自己，“黑手黨曾經找過你的麻煩，並且用熙雯的性命威脅，為了保護熙雯，你答應他們，在公司替他們洗錢。”
林偉業沉沉的坐下，陷落在椅子上，“你發現了？”
林夫人苦笑，“我是幹什麽的？我管理公司這麽多年，財務那麽大的破洞我會不知道？你以為公司走到今天是偶然嗎？我早就想到會有這麽一天，
同時，我也知道，除了龍梟，沒人能救林氏，除了龍梟，沒人能跟黑手黨作對。”
林偉業抬起沉重的右手，壓住了額頭，“他們不會放過我。”
“跟龍梟合作吧，隻有聯合龍梟，才有機會擺脫他們的控製。”林夫人灼灼看著他，伸長了手臂，握住他的左手。
林偉業遲疑片刻，沒有回答。
跟龍梟聯合？
看看龍庭的命運就知道龍梟是如何對付當年的敵人了，他不會成為第二個龍庭！
當年他們一前一後卷入黑手黨，或許早就該想到會有魚死網破的一天。
但是他絕對不會成為龍梟的手下敗將！
……
“安娜！”
第無數次嚐試著聯係洛寒，詹姆斯終於撥通了她的號碼。
洛寒被他的尖叫震的耳朵發麻，移開手機，“詹姆斯，你精神很旺盛。”
“我剛剛跟皇室的人吃過飯，你在哪兒，我們一起吃飯。”
詹姆斯雀躍的跟個孩子似的，和皇家宴會上的詹姆斯王子絕對不是一個人！
旁邊負責照顧他飲食起居的皇室傭人已經徹底的驚呆了，沒想到詹姆斯是這樣的王子。
洛寒看看龍梟，有些頭大的道，“吃飯不用著急，我現在不是很方便。”
頭上纏著紗布，能吃飯嗎？
“你不方便，我方便啊，我去找你！”
詹姆斯忙不迭的扯開繁複的領結，隨手遞給左邊的女傭，又開始一顆一顆的解禮服的扣子。
“你住哪個酒店？房間號是多少？”
詹姆斯人還沒回到自己的房間，上衣已經扯掉了一個袖子。
龍梟猿臂一伸拿走了洛寒的手機，“詹姆斯。”
“……”那邊正在激情的脫衣服的詹姆斯一怔，一愣，“你……你怎麽跟安娜在一起？”
“你想請我妻子吃飯？”
詹姆斯吞吞口水，“怎麽……不行啊？”
“當然行，但是需要帶家屬。”龍梟話對詹姆斯說的，但眼睛一秒鍾都沒離開洛寒。
“……”那還是別吃了吧，跟龍梟一起吃飯，十次有九次都要吃撐。
因為除了飯，還要被迫吞狗糧！
不過……
嘿嘿嘿！
“好啊！”
詹姆斯爽脆的答應了。
放下手機，詹姆斯把上衣脫下遞給傭人，“幫我訂餐位，餐廳的名字我寫給你，菜單我會寫好，你直接交給主廚。”
傭人恭敬的附身，“好的王子，請吩咐。”
……
“你怎麽答應了？我這樣怎麽出門吃飯？”
洛寒連看鏡子的勇氣都沒有，跟別說出去吃飯了，造型太搶眼。
龍梟寬慰的擁抱她的肩頭，刮刮她的鼻梁，“你是我老婆，隻要我覺得你好看，其他人的眼光都不重要。”
心暖暖的，竟然被說服了。
“我去換件衣服。”
“好。”
目送洛寒去裏麵換衣服，龍梟拿出了剛才震動的手機。
“老板，東西已經全部拿到了你家的收藏室，和單子上的一樣。”
季東明的短信。
“很好，接下來，你約趙海生見一麵，不要提任何跟林氏有關的消息，側麵告訴他，我對古董行感興趣。”
龍梟手指輕快的輸入短信內容，發送完畢。
季東明盯著短信看了好幾遍。
心裏犯嘀咕，老板想幹什麽？
約見趙海生，不提林氏，卻要說對古董感興趣。
季東明不再多想，“是，我今天就約見他。”
洛寒換了一套簡約大方的藏青色套裙，手臂上搭了一條駝色的大衣，頭上一頂黑色的圓邊大帽子遮住了紗布，自然垂落的蜷曲長發恰好攏在身前，與身材的曲線相得益彰。
隻這麽隨性的打理一下，她就美好的宛如公主般。
龍梟自上而下打量她的衣服，“我真擔心，帶你出去會帶不回來。”
“你不換衣服？”洛寒撇撇嘴，表麵上不承認，心裏卻甜蜜蜜的。
“穿個外套就行了，我怕我換了衣服出門，你真的帶不回來了。”龍梟痞氣的斜了斜唇角，手卻溫柔的攀上了洛寒的腰肢，將她用抱入懷。
大約是小別勝新婚的定律，和他再度共處，洛寒就像回到了熱戀期的少女，每天都粉嫩的冒泡兒。
嗡嗡。
龍梟口袋裏的手機又震動了起來。
“等我一下。”龍梟拿出手機，看到上麵的名字不禁蹙了蹙眉頭。
“我去幫你拿外套。”
洛寒趁機反身回套房。
龍梟劃開接聽，走到陽台，“說。”
“老板，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一個？”
那邊是張勇。
也隻有他，每次都這麽不開眼的問自家老板。
“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