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可笑呀,還不是他自己惹上了柳若馨嗎?關她什麽事?


    還是笑,眉宇間是那麽的乖巧,“好,我不離開你。”說著的這幾個字,就仿佛是她的一個鄭重的承諾一樣,可是,她剛剛幾句話中那嗆人的語氣已經讓他感覺到了那弦外之音。


    “仲晚秋,你最好別耍什麽花樣,若是惹惱了我,你最後會連柳若馨的下場也不如。”


    “好。”淡淡的應,她如木偶一樣的了無生氣,睜開眼睛閉上眼睛周遭都是黑暗,她的世界裏已經隻剩下了黑暗和殘忍,他在明目張膽的一點也不掩飾的在利用她。


    終於知道了心泣血的味道,血腥且粘綢,讓她隻想逃離。


    明天,太陽還會升起,可是屬於她的陽光已經從她的有冷慕洵存在的世界裏迅速剝離。


    執手,寫下:我不想愛你。


    可心底,迷糊的那個人影到底是誰?


    是你,抑或是其它……


    隻不知,隻想這樣一直一直的迷糊下去把鴕鳥也變成美麗嗎……


    係好了睡衣的帶子,晚秋安靜的靠在車子的靠背上,什麽也不說,什麽也不做,便如木偶一樣的緊盯著車窗的某一角。


    冷慕洵瞟了一眼身側的女人,她蜷縮的模樣仿佛是在害怕他一樣,唇角微彎,似笑似嘲,卻隻有他自己的心才知道了,也不問她想要去哪裏,他直接把車子開向了別墅,公寓裏即使現在很幹淨,可是到了必然會讓她想起柳若馨的事件,女人,是聯想最豐富的,經過了這幾天之後冷慕洵已經不想再生枝節了。


    霓虹倒過,樹影倒過,斑駁的路麵不住的在眼前閃過,晚秋已經知曉冷慕洵要帶她去哪裏了。


    別墅,那裏曾是有過爺爺記憶的地方,眼看著車子駛進別墅停在了車庫裏,她的心還是不甘,“就因為我長得象她,所以,你才選中我嗎?”


    “我不需要回答這個問題,當年,簽下協議的是你,我希望你能認真的履行屬於你的義務,下車。”


    腳步有些沉重,她卻無可選擇,傭人已經迎了過來,兩個女傭分別抱起了詩詩和果果走向別墅,兩個小家夥還在沉睡中,一點也不知道她們已經被人帶出了白家。


    冷慕洵走在她的身側,睡衣的衣帶隨著夜風而輕揚,明明是睡衣,卻讓她在這樣的夜裏穿出了別樣的風情,身上,衣服上,仿佛還是車裏那欲愛的味道,卻怎麽也揮之不去,看來,隻有把自己徹底的洗幹淨,才能拂去自己身上冷慕洵的氣味。


    進了大廳,他道:“還是住在以前的那個房間吧。”


    “好。”她說完便快速的奔向樓梯,隻想離他遠一些,心很慌,她不喜歡與他單獨在一起的感覺,可是身後,男人卻隨即就追了上來。


    “忘記告訴你了,我要與你住一間,詩詩和果果住一間。”


    樓梯上,她倏的轉身,“我想與孩子們住一起。”


    “放心,如果你不同意我是不會碰你的,這個,你早知道,也清楚不是嗎?”


    “那剛剛在……”


    “是你自己求我的。”他不看她,隻是慢騰騰的拾級而上,根本不管她倏然變色的臉,哪個女人在聽到這樣的回答時都會要瘋了吧,她也不例外。


    “我沒有。”


    還是頭也不回,他淡淡笑,唇角已經彎成了好看的弧度,“就知道我這樣說了你不相信,我這裏有錄音,我copy一份然後拿給你,你聽了就知道我說的是不是真的了。”


    晚秋的臉一片紅一片白,“不用了,我希望你能記住你剛剛說的話。”


    不理會她語氣中警告的意味,冷慕洵也許是壓根就沒把她當盤菜吧,“去看看孩子們的房間吧,希望你能喜歡,就在左手最裏邊一間。”


    她巴不得馬上就去,這樣就可以減少一些與冷慕洵單獨在一起的時間了,奔過去,推開門時,兩個小人已經被分別放在了兩張小床上,粉紅色的床與粉紅色的窗簾,一屋子的淡粉,讓床上的詩詩和果果就象是小公主一樣的安靜的睡在這如同夢幻一樣的房間裏,真美,這裏,就象是一座城堡,古雅而輕靈,是最適合孩子們居住的,原來,他早就為孩子們打造了這樣的一個房間。


    悄悄的退出去,她不想驚動還處於熟睡中的孩子們,回到從前屬於她和冷慕洵的房間,她已然猜到他的目的了,不管是住在哪裏,隻要他們是住在同一個房間的,就更可以向外人證明她真的就是他的妻子了。


    門沒關,大敞著的房間裏飄出了淅瀝的水聲,冷慕洵在沐浴,聽著那水聲,其實她也想沐浴,隻想洗去一身屬於他的味道,可是當她看到了房間裏的布局時,她的腳步再一次的移不動了。


    所有,一如從前,仿佛歲月的痕跡從來也沒有在這個房間裏留過似的。


    床單還是記憶裏的那個床單,每一處的擺設也都如從前沒有任何的改變,冷慕洵,為什麽會這樣?


    她不懂,真的想不明白這是為什麽了?


    目光落在浴室的馬賽克玻璃上,冷慕洵的身影若隱若現,那對於她來說算不上特別的熟悉也算不上特別的陌生,她與他一起竟是已經有了三次,那是超乎她想象的三次,每一次帶給她的都是震撼,默望著,心裏卻是起起伏伏,根本無法平靜下來。


    就在她恍惚的望著浴室的方向發呆的時候,男人已經一身清爽的走了出來,空氣裏立刻飄起一股淡淡的古龍水的香,那是他慣用的牌子,這麽些年從來也沒有改變過。


    他先是走到了一旁的櫃子前背對著她拉開了一個抽屜,然後轉身走向她,“怎麽不進來?怕我?”俊朗而優雅的微笑,讓她突然間的一點也不相信她現在隻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了,他是不是有一點點的在意她呢?所以這裏還有公寓裏的擺設都是沒有變過。


    近了,伸手不客氣的一拉,拉著她猝然倒入他的懷裏,他的氣息更濃的飄溢在她的周遭,男人的混合著古龍水的味道讓她有些暈眩的感覺,就在她怔然的不知道要怎麽回應他時,他低而磁性的嗓音傳來,“怎麽也要有個做小妻子的樣子吧,去吧,去沐浴。”說完,他飄著沐浴乳香的唇在她的臉頰上印了那麽一下,讓她更加的暈暈然。


    他鬆開了她的身體,卻將一個小小的指甲油般的小瓶子遞給了她,“拿著,一會兒用一點。”


    “啊……”她下意識的伸手接過,眼神處於迷惘狀態,不知道他遞給她的是什麽東西,“怎麽用?”


    “你不知道?”他詫異,隨即搖了搖頭,“是的,你不知道,那給我吧,一會兒我幫你。”


    他的話讓她更加的迷糊了,“我不用這些的,我去洗澡了。”說完,她如逃難般的迅速的就要逃離她。


    可是,仲晚秋才跑離了一步,手臂就被男人捉住了,“晚秋,睡衣。”


    “我……”她低頭瞧瞧自己身上的這件已經有些狼籍和帶著她與他一起的體味的睡衣,的確,她真的需要換了,“可我沒有。”


    “櫃子裏有,你自己去挑一件。”


    “哦,好。”顧不得羞怯了,仲晚秋撒腿就跑向了衣櫃前,連開了三個櫃門才看到睡衣,可她頓時就傻住了。


    一整排的睡衣,卻鮮少有保守型的,差不多全部都是透明和半透明的。


    身後,男人大概是感覺到了她的詫異,便從容而低沉的道:“右手邊的那件黑色的吧。”


    仲晚秋的目光立刻就落在了右手邊那件唯一的黑色睡衣上,是的,毋庸置疑,那件黑色的睡衣應該算是這一整排的睡衣中比較保守的一件,急忙的拿下而走進浴室,隻想盡快的走離冷慕洵的視野,對於身後的男人,她越來越不知道要怎麽麵對了。


    漫著熱汽的浴室裏到處都是沐浴水的香,清香怡人,磨蹭著,她不想出去,說實話,換了睡衣而要再麵對他,她覺得自己之前就好象是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


    鏡子裏的自己唇有些微腫,那是被他吻的,原本雪白的綿軟上處處都是他留下的紅痕,幸好脖子上和臉上沒有,不然,明天白天她連孩子們也不敢見了,洗了又洗,皮膚都洗成粉白色的了,就仿佛是才喝過了酒一樣的看著醉人,她是真要出去了,再留在裏麵,會被浴室裏的熱氣悶死的。


    下定了決心,這才換上了那件看起來稍微有些保守的黑色睡衣,開襟的睡衣,腰帶一係就可以了,但是,卻很短,短的隻是遮住了她的臀部而已,兩條白皙的大腿卻是完全的露在了外麵,忸怩著出去,房間裏一片安靜,忐忑的望過去時,她才發現她是緊張過度了。


    冷慕洵已經躺下了,而且居然是在床前的地毯上打的地鋪,那地鋪讓她想起了幾年前,那時,住在這同一間屋子裏的他們兩個也是這樣分開睡的。


    他睡著了吧,一定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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