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秋,你怎麽了?”她的手就如同八爪魚般的緊摟著他的頸項,臉也蹭著他的胸膛,始終沒有離開。


    直覺不對,冷慕洵這才抱著晚秋停在了林子裏,很安靜的小林子,平時應該是伍洛司鍛煉身體的地方吧,因為有樹木,所以這裏會較為涼快,一塊幹淨的空地上是一些健身器材,想不到伍洛司倒是個懂得享受的人。


    冷慕洵坐在了草地上,晚秋還靠在他的懷裏,就如嬰兒般的蹭動著,月光如銀的從樹杈的間隙間灑下,映著女子泛著紅潮的臉頰。


    眼前的她妖嬈美麗,就如一朵正在綻開的蓮,吸引著他定定的看著她,就連眨眼也舍不得了。


    那抹不正常的紅暈讓冷慕洵終於明白了晚秋的反應。


    伍洛司,他是要把晚秋送給誰呢?


    為什麽晚秋是獨自一人在那白房子前麵呢?


    驀的,他想到了白房子,那裏麵又住著什麽人呢?


    那裏住著的人應該就是伍洛司所要將晚秋獻給的那個男人。


    可是,晚秋卻在房子的外麵。


    冷慕洵的腦子裏瞬間千回百轉,他想到了一種可能,也許那個人就是白墨宇,絕對的有可能。


    他忽的想要回去看看,可是,衣袖卻被晚秋緊扯著,她的唇不經意的落在他的手臂上,那灼熱的一觸,讓她嚶嚀出聲,“哦……啊……”她難受的身體都要炸裂了一樣,她什麽也不知道了,隻知道要抓住身前的這個男人不撒手。


    這樣的舉動,又有哪個男人會撒手呢。


    而且,這個女人是仲晚秋,是他兩個女兒的媽咪。


    如初的味道,如初的輕吻,這是他一直想要的感覺。


    原來,他一直也不想離開她,他一直想要的都是她。


    此時的一切就仿如一場夢一般,“晚秋……”夢與真實卻在這一刻合而為一,無分彼此了,原來他早就已深愛著她,隻是他不曾知道,隻是他一直以為他愛著的隻有敏秋一個,可是此刻,再吻上仲晚秋的時候,他心底裏的一個聲音再告訴他,他愛她,那是與敏秋完全不同的一種愛,更熱烈,更瘋狂。


    吻著她的唇,她精致的五官宛如花開一樣的美麗……


    吻著她的感覺真好。


    這一刻,他什麽也不想,隻想把她徹徹底底的變成他的。


    追到這烏坎來,所有的付出都是心甘情願的付出。


    “晚秋,讓我愛你……”夜,一下子嫵媚了起來。


    夜色多情。


    喘著粗氣,冷慕洵緊摟著晚秋躺倒在柔軟的草地之上,抬首時,是風清月明的夜空,星星閃爍,明月皎皎,而晚秋就在他的身旁,這一次,她沒有推開他。


    她睡著了,睡在他的懷裏。


    可他不能睡。


    他要帶她離開這林子,白墨宇還沒有救出,他知道她是不會離開的,有一瞬間,他真想就此的帶走她,可他明白待她醒了,她會恨他的。


    所來,便是為了白墨宇,而人已經到了,就這般的退卻,他也不是男人了,那就連女人也不如。


    不管怎麽樣,白墨宇沒有對不住晚秋的地方。


    那六年,一直都是白墨宇在悄悄的照顧晚秋和孩子們。


    理好了她的衣衫,看著她頸項上自己才印下的紅痕,冷慕洵的唇角露出了笑意,她終究還是逃不過他。


    她睡著的樣子真好看,讓他甚至有些不忍抱著她回到有人的世界,可他知道,也許現在伍洛司已經發現了他和晚秋的失蹤,而正在派人尋找過來。


    果然,就在他抱著晚秋走到林子邊緣的時候,林子外是一個又一個的黑影。


    逃不掉,而他現在也不想逃。


    “我們在這兒。”他大聲的宣告,也讓那些人不必費事找了。


    黑壓壓的人立刻趕了過來,很快就將他與晚秋圍在了中間,有人拿起了對講機說著什麽。


    很快的,當那人放下對講機之後便做了一個手機示意他跟著他們離開。


    晚秋睡得很沉,剛剛的她累壞了,她什麽也不知道,隻任由冷慕洵抱著她一步步的走離那個林子,經過白房子的時候,冷慕洵下意識的望過去,隨即停下了腳步,也不管這些人是不是聽得懂,他劈頭問道:“白墨宇是不是在這裏?”


    “是的。”


    卻不想,冷慕洵立刻就有了答案,果然,白墨宇就在那白房子裏,循著聲音望過去,伍洛司和大哥正並肩站在一起,伍洛司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冷慕洵,“為什麽是你?”


    冷慕洵根本不理會他的問題,而是道:“我要見白墨宇。”那是晚秋的一個心結,心結不解,一輩子都是結,做成了死結,也許就再也解不開了。


    伍洛司再是瞟了一眼冷慕洵懷裏睡得香酣的女子,那抹湖水藍是那麽的刺眼,這是為什麽?


    白墨宇的房間裏明明有女聲在一直一直的傳出來,他不信,他真的不相信,可是,事實卻擺在眼前,此刻的冷慕洵抱著的就是仲晚秋。


    飛快的撥開眾人,大步的奔向白房子,身後,冷慕洵雖是抱了一個人,可是他的步伐一點也沒有慢下來的緊跟著伍洛司,他要見白墨宇,至少要看到白墨宇現在是無恙的,才能放下心。


    “刷……”,門開了。


    入目是黑咻咻的一片,而女子的聲音兀自的還響在房間裏,那麽的清晰,那聲音分明就是晚秋的聲音。


    伍洛司傻了,隨手就按開了房間裏的燈。


    瞬間,他就明白了,原來,他是被白墨宇欺騙了,那一直響個不停的女聲隻是晚秋的錄音。


    而那錄音的手機分明就是他送給晚秋的。


    那就象是一個諷刺讓他竟是有些懊惱,懊惱送了白墨宇的手機給晚秋,此刻,卻被白墨宇利用上了。


    白墨宇很聰明,錄音裏的女聲響起的時候,伴著的始終都有他的聲音。


    閉上眼睛,這男人的智商有多少他現在徹底的服了。


    “白墨宇,誰讓你推開她的?”以為晚秋會是白墨宇的軟肋,可他卻親手的把她推給了另一個男人,這太不可思議了,白墨宇明明是愛著晚秋的。


    牆角裏,白墨宇蜷縮成一團,毒癮發作了,他生不如死,回看著伍洛司的眼神都是空洞的,隻一眼,他便垂下了頭,不知道自己還能忍多久,此刻最難受的就是那東西其實就在他的身旁,那分明就是一份極致的誘惑,而他,則必須要忍住。


    伍洛司怒了。


    又一次的有了挫敗感。


    “來人……”他吼著,他就不信白墨宇會不聽他的話,“給他打針。”隻要加重他身體裏那東西的量,他就會難以忍受的慢慢的習慣了這東西,隻要他離不開了這東西,也便就會聽從他的指揮了。


    之所以一直沒有給他加大量,是他希望白墨宇能重新為他做事時還是那個幹練的白墨宇是戒了毒的白墨宇,那樣子做事才會事半功倍。


    可是現在,他不管了,他要讓白墨宇因為毒品而徹底的臣服於他。


    看來,仲晚秋根本沒辦法說服白墨宇,白墨宇甚至都不要她就說明他的心裏根本沒有她。


    可是又不對,白墨宇從來都是不按牌理出牌的人,他想什麽,他做什麽,似乎都與常人不一樣。


    就象當年,他一個人到了這裏,然後請他賒給了他一公斤的白粉,把那一公斤的東西換成了錢,再向他買,這樣子倒來倒去,幾個月內,他賺了過千萬。


    伍洛司的話語一落,立刻就有人衝上去要為白墨宇施針。


    “不要……”眼看著那兩個人俯向自己,白墨宇憂傷的抬首,黑眸裏是無盡的痛苦,“不要……”


    他的嗓子喑啞著,天知道他剛剛忍得有多難受。


    “不要也可以,不過,你答應我的事要兌現。”


    白墨宇艱難搖頭,然後困難的道出一個字:“不……”此時的他連說話也困難了。


    那麽久了,再讓他做下去,他會生不如死。


    多想這一次沒有借過這筆錢,可是,他就是借了,也把自己給賣了。


    那兩個月的結束期卻變成了此刻的三年,他是傻了才會做這樣的事情,可是那夜,當晚秋知道冷慕洵出事了時的表情一直盤居在他的心底,讓他終究還是出手了。


    也許,這一次就徹底的還了冷慕洵的情,從此,兩不相欠。


    可他與晚秋,也越來越遠了。


    “給我上……”伍洛司一揮手,眼底裏再也沒有了之前的紳士風度,是的,他根本不是什麽紳士,他一直都是這烏坎的一個大哥。


    一人按著白墨宇的身體,一人就拿出針要紮向白墨宇的手臂,眼看著白墨宇要再次被注入那東西,身後,突的傳來一道冷冽的聲音,“放了他。”


    那聲音威嚴而有力,讓兩個正動手的男人突的一滯,竟是同時停住了,然後回頭望向冷慕洵,再轉向伍洛司而觀察著伍洛司的反應,誰也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白墨宇與那男人女人又有什麽關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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