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妮在款台前麵喘著粗氣,腦袋裏一片混亂,她絕對不會相信,一個生意人會給一個做公司一無建樹,不幾天還把公司給搭進了一紙合同裏的員工張嘴就一百萬的年薪,除非,是那個老板人瘋掉了,再不,就是那個老板發神經了。然而周龍是那樣的老板嗎?不,他在生意上不但不會發瘋發神經,隻會更加的工於心計步步為營,在生意上他不坑不賺別人的就不錯了,怎麽可能還會來做那種賠本的買賣?那麽,這件事情就隻有一個解釋,那就是,那個周龍這麽大手大腳的大方鋪上了一百萬,一定有他不可告人的陰謀!


    陰謀,那個周龍,一定是在策劃一個險惡的陰謀!再或者,那個混蛋色棍其實早就已經認出了她來?畢竟,那天晚上她完全處於混沌狀態,而他到底是怎麽個情況,她一無所知。但是想想周龍的表現,似乎又不像,他的表現似乎跟她一樣,根本就不認識眼前的人,要不是他胸前的那枚奇異的玉佩,她與他麵對麵的時候也是對麵相逢不相識,那天身處帳篷之中,又是夜裏,或許,他也與她一樣,並沒有看清對方的麵容?


    鄭妮百思不得其解,但她卻始終堅信,周龍這麽下本錢,絕對不會是如他所說的那麽簡單。


    可是,自己,到底還有什麽是他可圖的呢?原來鄭妮相信他的那一套說辭,什麽怕自己還不了公司的債之類的,也是有些自欺欺人的意思,她那麽的需要一筆巨款來度過難關,沒有那筆錢,躺在醫院裏命在旦夕的媽媽會怎麽樣,她連想都不敢去想。


    那麽,現在,她手裏的那張五十萬的支票,她該怎麽處理?還給他,那媽媽怎麽辦?醫院交的那五十萬怎麽辦?她自己要用的錢都無關緊要,但隻有媽媽,她不能,也不可以不管啊!


    可是,在明知道這是個陰謀,是個陷井的情況下,自己這不是,在往火坑裏跳嗎?


    鄭妮越想心越亂,到了最後,她終於還是認命了,好吧,既然是個非跳不可的火坑,那自己也就隻能選擇跳進去了。隻要在媽媽還在世上陪著自己,那自己即使是身處於火坑之中,為了媽媽活著,那也是值得的。等到了媽媽離去以後,自己也就可以為自己活著了。那時候是魚死網破,還是兩不相幹,那就得看彼此的造化了。


    思緒混亂著,鄭妮上樓去看了看沉睡中的媽媽,又交待了特護孫姐幾句,這才出了醫院,準備回棚戶區出租房裏拿了自己的身份證去銀行,那五十萬,如果媽媽用不了,她還是會還回去的。和周龍簽的那份合同裏寫的清楚,她在周氏裏的工作時間,必須夠還她所預支的薪水的,那也就是說,她預支的錢越少,在周氏裏呆的時間也可以越短。


    在樓梯的轉角處,鄭妮遇到了媽媽滴主治醫師符醫生,簡單的聊了幾句,符醫生告訴鄭妮,醫院最近又引進了一種特效藥,對緩解鄭媽媽這種癌症晚期患者的疼痛很有效果,但相對來說,這種藥物的價格也格外的高昂了一些,一針兩萬八千塊錢人民幣。


    一針兩萬八,這種進口的特效藥打劫的價格,卻供不應求,這聖安尼醫院本就是一個非富即貴才能住進來的地方,隻要有好東西,價錢根本就不是事兒,就這,還得要院長親自批示,才能用得上。不過符醫生也說了,他之所以會跟鄭妮提起這事兒,主要還是感動於鄭妮對媽媽滴孝心,而他跟院長是校友,所以如果鄭妮有意向,他可以去跟院長溝通一下,估計今天下午鄭媽媽就可以用上了。


    媽媽病痛發作時的痛苦鄭妮是早就心有餘悸的,那種痛苦並不是驚心動魄的尖叫與呐喊,那種痛,是壓抑的,沉痛的,如同一把鈍鈍的刀,一刀又一刀,在旁觀的親人心中紮進又撥出,撥出又紮入,恨不能代病床上的親人受過。每每這時候她就想,如果安樂死對於媽媽來說能夠是一種解脫,是不是自己就太自私了?如果能夠有一種藥物能夠讓媽媽不再這麽痛苦,花再多的錢,她都願意為媽媽求得。所以,當符醫生用探問的眼光看向鄭妮的時候,她幾乎都沒有多猶豫一秒鍾便點了頭,再三的懇求符醫生一定要幫媽媽搞到這種特效藥,周龍為媽媽交了五十萬,還剩下四十多萬,一時半會也還不會有什麽費用上的危機。


    鄭妮又在符醫生的辦公室裏等了半個小時,符醫生才終於回來,告訴她一切都已經辦妥,兩個小時後鄭媽媽就可以用上那個特效藥了。鄭妮再三的感謝,這才離開了醫院。


    正一步一拐的艱難走著,身後傳來了幾聲汽車喇叭聲。兩長一短,這節奏鄭妮竟然已經熟悉了,一聽就知道是周龍跟在了身後,這家夥還沒有走?鄭妮回過了頭去,果然,身後那輛拉風的藍色法拉利正緩緩的跟著一路慢行,再加上這喇叭聲一響,引來了路人的無數側目。


    鄭妮一愣神之後,又果斷的轉過了身,繼續一拐一拐的艱難往前走。這個時候,她實在是不願意再坐周龍的車子了,況且,她也實在是不敢保證,自己的火爆脾氣不會在他的麵前爆發。她不想再去多問那些有的沒的了,她現在也終於是明白了,說的再多,對於他來說都不是事兒,但有了這一百萬,這是在醫院的大門出口處,周龍的法拉利在那兒一堵,後麵的車子便也隻能跟在後麵開不起來,於是,緊跟著便是一連串的汽車喇叭聲,一聲接一聲的不斷響起來,表達著對前麵這兩人的強烈不滿。


    本不想上車的鄭妮實在沒了辦法,隻得一橫心,氣憤憤的拉開車門,在周龍那一副小人得誌的嘴臉中上了車。


    “回出租屋?”周龍明知故問著,出了醫院一打方向盤,不等鄭妮回答,車子已經向著鄭妮租住的棚戶區那裏去了。


    “周總,你都不用上班嗎?”鄭妮深呼吸悶悶的問,不再看旁邊那張已經笑的跟隻狐狸似的色棍加混蛋的臉。她怕自己再多看下去,自己會忍不住一拳揍上去,讓這張欠揍的狐狸臉變成包子臉,雖然她知道自己如願得逞的機會基本上等於零。


    “我是老板,你什麽時候聽說員工可以查老板崗的?”周龍一臉的高高在上,讓轉過了臉去的鄭妮直接把頭低到了胸口,內傷。


    “怎麽不說話了?”周龍看一眼鬱悶不已的鄭妮。鄭妮再次深呼吸,“我是員工,自然也不可以向老板發問了。”


    “這也是,不過我現在可以給你一個特權,可以向我發問。”周龍一副理所當然的酷樣。“我不需要。”鄭妮的回答直接而幹脆。


    “知道嗎,你讓我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但我想我們之前是沒有見過的,你說,這是不是俗話說的有緣啊?”周龍笑的很陽光,眼睛得意的瞥了一眼一旁正襟危坐的鄭妮。


    然而這話聽在鄭妮耳中,卻如同一記悶雷。她抬眼望向周龍,那一臉陽光的笑容在陽光下晃得她眼暈,讓她分不清這張臉後的真假,他,是真的並沒有認出她來,還是,在玩她?


    “怎麽,我又說錯了話?”鄭妮的表情讓周龍也鬱悶了一下,這麽不給麵子的表情,他還真是不太習慣,但也就是奇怪了,她對他越是這麽不給麵子,他反倒越是願意往上湊,反正他也說不清到底是怎麽回事,就是感覺她身上仿佛有著一種魔力的吸引,讓他身不由主的受到那吸引,每時每刻都想要看到她。


    這兩天自己的反常也讓周龍很鬱悶。長這麽大,要說自己要帥氣有帥氣,要錢也有錢,公認的鑽石王老五,什麽時候都隻有女人送上來供自己挑的份,怎麽現在就這麽皮賤臉厚的,巴巴的偏要上趕著來受這個笨女人的氣呢?但他就是這麽沒記性,兩分鍾不到,自己就又鬼使神差的把誌氣忘到了爪窪國去了,當真是任勞任怨,任罵任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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