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樣說話可能有些不好聽,但是如果我想說實話的話,從醫學的角度來看,我還是建議先生自己做一個抉擇比較好。”


    “可是二十四小時已經過去了,這個孩子在我夫人的腹中安然地存活了下來,難不成要因為擔心他以後的健康狀況而把他拿掉嗎?”段允安很是為難的說道。


    醫生搖了搖頭說道,“說老實話,這並不是我們醫生的本職工作,我隻是客觀的陳述,因為這次事件而導致的對您和夫人的孩子日後可能會產生的影響,至於該做什麽決斷,那就是您二位的事情了,我作為一個外人,就不便再多說什麽了。”


    醫生說完轉身就要離開。


    段允安還是不死心的大跨步的難在了醫生麵前說道,“醫生,既然是戴維斯親自邀請您過來主刀進行珺瑤的手術,而且我妻子的外傷狀況也已經得到緩解,我想您的醫術一定是不尋常超然的,相比起其他資質平平的醫生來看的話,您的建議可能更加具有信服力,因此我才想要中心的尋求您的建議。”


    醫生擺了擺手說道,“您也不要過多的高看於我,我們醫學世家向來不與外界多作鬥爭什麽,隻不過當年我父親,在戴維斯先生的手底下受過一些恩惠,因此這一次戴維斯先生請我出來,我才會傾情相助。”


    “您就放心好了,作為一個報恩人的角度來說,我也一定會盡我最大的能力去幫助夫人恢複健康,幫助夫人和她腹中的孩子一起健健康康的度過餘生。”


    “但是我的能力畢竟有限,我並不想做一些我力不能及的事情,所以,段先生,請你明白我的一片苦心。”


    “如果你心鍾氏在放心不下而又不知該如何抉擇的話,那麽我就以一個醫生最中肯的建議告訴你吧,我們治療夫人的時候不能因為她不是孕婦就不予使用藥物,這樣隻會使得病情延誤得更加厲害,因此我們還是會使用藥物。”


    “但是考慮到夫人的特殊的身體狀況,我們盡最大的努力采用的國際上最先進的,對於身體傷害最小的,所謂的母體幾乎零影響的一些藥物,但是這種藥物技術還未完全成熟,隻能說是在目前國際上所能找到的藥物中對母體和母體腹中胎兒影響最小的那一種藥物而已。”


    “如果,先生的孩子之後,我是說做一個假設,日後真的出現了什麽太大的問題的話,說老實話,我們也是無能為力的,這件事情還是要看先生您自己抉擇。”


    段允安張了張嘴,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


    走廊邊,病房中的一個護士探出頭來,對著這個年老的醫生的一聲招呼,像是房間裏麵什麽病人又出現了什麽突發狀況。


    年老的醫生再次抬手抬了抬自己的眼鏡,對著段允安歉意的說道,“真是抱歉了段先生,這段時間,醫院的事情實在太多,我沒有辦法再在這邊繼續停留了。”


    “不過你可以放心,貴夫人的身體狀況我一定會親自照看,絕不允許在我們醫院所管轄時期內發生任何的紕漏,這一點您大可放心。”


    “至於您剛才說的不想對貴婦人提起這件事情,怕影響她的情緒,我想你的考慮是非常鍾到的,日後我們也會提醒去醫院送藥或者是做其他事情的護士注意這方麵的言行,好了,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醫生說完就邁著大長腿再一次轉彎走進了剛才有一個小護士找他的主治病房。


    隻剩段允安一個人,頓時悵然地坐在醫院大廳看著人來人往。


    滿心的憂愁。


    法國南部的梧桐葉子正在慢慢變黃,因為這是秋季,外麵的陽光暖洋洋的,倒是顯得非常的美麗,可是段允安的心情卻是一點也不美,因為他心中焦躁的不成樣子。


    “我是怎麽了?”


    韓珺瑤掙紮著在,喝了幾口江啟源給他用勺子舀過來的溫涼的水之後,才勉強的拉扯著聲帶發出了幾個音節和字符。


    另一邊手還不自覺地摸上自己的小腹,摸到微微突起的小腹,這才算是像放了心一般的問出這句話。


    好像是害怕段允安和江啟源一開始說孩子還在母體,這件事情是騙她似的。


    江啟源很顯然地注意到了韓珺瑤的這個動作,頓時心中一酸,他不敢想象如果他們來遲一步,這個孩子沒有保住的話,對韓珺瑤會造成什麽樣毀滅性的打擊。


    難怪段允安一直憂心忡忡,完全是為了韓珺瑤的心理狀況而作出的抉擇呀,那麽就算是這個孩子有問題的話,想必段允安也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瞞著韓珺瑤,然後兩個人把這個孩子生下來吧。


    隻是,到時候結局是喜是憂就不得而知了。


    可能他們會麵臨更大的苦難,但是至少這一時刻,韓珺瑤還是寬心的。


    江啟源笑了笑說道,“沒有發生什麽,你不要多說話了,聲帶因為感染還沒有暫時的恢複過來,你就歇著吧,聽我說就好了。”


    韓珺瑤點了點頭,她現在說話的確非常的吃力,勉強的發音也會讓她的喉嚨因為疼痛而無法張嘴。


    她轉動著眼圈,左右上下的打量著這間病房,病房的潔白的桌子上居然還插著幾朵碧綠葉子相稱白花的百合,幽幽散發的香氣,在鵝黃的窗紗被風揚起的時候送過來的香味,她不由得微微地笑了起來。


    江啟源抬眼看了看門口,段允安這個時候還沒有回來,也不知道醫生都是跟他說了一些什麽,大抵是關於韓珺瑤肚子裏麵的情況。


    不用想也知道,應該不會是什麽好消息,隻是可憐了韓珺瑤了,平白無故地成為段允安青年時期一場戀愛的受害者,偏偏還無法有言語的痛苦不能對她說實話。


    因此他分外心疼的握了握韓珺瑤的手,對著韓珺瑤咧著嘴,故作輕鬆一般地說,“其實還真得感謝你呢,雖然說句不太好聽的話,你是在這片故土上麵出的事情,但是因為你出事原因,戴維斯認為自己管轄這片土地不力,所以把這片土地的經營權暫時全部都交給我了,你說這算不算是一件喜事?”


    韓珺瑤睜大了眼睛,用她驚詫不已的眼神,像江啟源表示自己此刻同樣訝異非常的心情,她很顯然想要問一些什麽人,江啟源則是自顧自的自己開始說了起來,說道,“其實他不說我也知道,戴維斯很早的時候,就有開始把公司交給我打理一部分的想法。”


    “他想把我培養成他的左右手,都說上陣父子兵,打虎親兄弟,他一個人經營這麽龐大的商業帝國,也一定是頭腦生疼。”


    “想要有我這個比較有能力的親兄弟去幫幫他分擔一些責任也是可以理解的,所以這一次就當是個試手。”


    “如果我能把這片土地給管理好的話,那麽到時候段允安肯定也會受益的,我正準備把這片地區作為段允安的對外業務擴展方麵的試驗先行定的地方,這可是個寶地,你說是不是嫂子啊?”


    韓珺瑤點了點頭,眉頭微微蹙著,像是想要知道些什麽。


    江啟源笑了笑,看來韓珺瑤雖然受到重創,但是腦子還沒有壞,因此他摸了摸韓珺瑤的頭發說道,“嫂子,我知道你在想什麽,你想問那天晚上綁架你的那個肮髒邋遢的男人到底是誰?是不是你們的仇家對不對?”


    韓珺瑤眼神冷冽,神情嚴肅的點了點頭。


    江啟源說,“幸虧我和段允安帶著警犬去的,還不算太遲,總算是在那個男人逃跑之前把他給抓住了。”


    韓珺瑤一聽說這個男人已經被抓住,頓時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那這個男人到底是怎麽回事?”


    “有意為之的想要過來綁架我,還是有仇家的原因?”韓珺瑤奇怪的問道,“我總覺得那個人的神經似乎是不大正常的。”


    “他手裏麵拿著鞭子對我說那些莫名其妙的話的時候,我就覺得很不對勁了,但是我當時實在是有點太害怕了,所以也沒有細細探究,後來,你和允安趕過去的時候,有沒有問出來什麽?”韓珺瑤試探性的問道。


    江啟源心裏一個咯噔響,要怎麽說。


    難道要對著韓珺瑤說,這次平白無故的遭受這樣的對待是因為段允安曾經的那個女朋友,橫亙在他們夫妻之間的一個已經死掉的女人嗎?


    這話他是萬萬不會說的。


    不然不是讓他們夫妻心裏添堵了嗎?還不如打哈哈,三緘其口的不要多加摻和。


    因此,江啟源淡淡的說道,“你才剛剛醒過來,這些事情,我和段允安也還沒有弄清楚,當時隻顧著照顧你了,哪有時間去問這個男人到底是個什麽情況,一直守著你直到你醒過來,還沒有來得及問清楚。”


    “不過現在那個男人還在戴維斯那裏,想要知道情況,抽時間過去問問就知道了。”


    江啟源接著說道,“鬱悶鬱悶啊,因為這個男人的原因,戴維斯還跟自己生了老大的氣,段允安和我都花費了幾乎一天的時間,才把這事兒給完整的料理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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