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的門打開了,段鵬宇勢不可擋的帶頭走出了會議室,而在他的伸手,依次跟著兩位得力助手,女秘書,和一群黑衣服的保鏢。


    圍著會議桌坐了一圈的股東們紛紛汗濕夾背,靠在椅背上幾乎全身癱瘓了一般,額頭都是細細密密的冷汗。


    就在剛剛,他們離死亡如此之近。段鵬宇成為了,他用卑劣的手段,順利的從他們這裏奪走了他們的權利。


    現在,段氏所有的決策,都在段鵬宇的手中,他就是公司最大的領導人,所有的決定,都不必經過他們董事會的同意。


    也就是說,他想要怎麽改造公司內部,以及通過什麽樣的方式來發展公司,他們都沒有權利幹預。


    這幾天段鵬宇也過得沒有想象中好,因為老爺子做了一件讓他很糟心的事情,同時也讓他很是忌憚,所以他今天才無論如何都要將那些股東的權利剝奪過來。


    雖然不能完全解決老爺子做的那件事,但起碼能夠讓他稍微心安一點。


    段允安始終都是橫在段鵬宇心中的一根刺,隻要沒有確定段允安的死訊,段鵬宇的心中始終安定不下來。


    他將手下叫進了辦公室,沉聲問道:“有消息了嗎?”


    “沒有。”手下很是無奈的說道:“總裁,段允安掉下懸崖之前胸口還中了一槍,估計早就被鯊魚吃了也不一定!兄弟們將沿海的地方以及大小漁村都已經找遍了,還是沒有發現段允安的行蹤,他說不定當時就已經沉入海底了!就算他會遊泳,但是他當時受了那麽重的傷,怎麽可能還有遊得起來?”


    段鵬宇其實心裏很清楚段允安能夠活下來的幾率很小,但是他心裏始終覺得很不安。


    手下打量著段鵬宇的神色,小心翼翼的說道:“總裁,是不是你心裏的陰影太大,太過在意這件事情了?段允安不可能還活著的!”


    段鵬宇抬頭目光陰狠的看了那個手下一眼,冷聲道:“話怎麽那麽多?出去!”


    手下被臭罵了一點,一點也不敢反駁,隻好灰溜溜的出去了。


    段鵬宇靠在椅背上,心裏卻不由自主的想著剛剛那個手下說的話。


    難道是因為他真的太過在意段允安,所以才會出現這種不安的感覺嗎?


    隨即他又覺得惱怒,段允安又不是多厲害的人,他在他麵前,不過是個毛頭小子而已,他為什麽要這麽在意段允安的死活?


    即便段允安還活著,難道憑他現在,也能將他掰倒嗎?笑話!


    段鵬宇的心情好了一些,打了個電話給剛剛那個手下,道:“段允安你們不用再找了,讓那些人都撤回來吧!”


    手下道:“好的總裁。”


    掛了電話,手下還滿腹惱騷的嘟囔道:“早就該把人撤回來了!那是個什麽鳥不拉屎的地方!兄弟們早就已經不耐煩了!”


    他一邊走進電梯一邊打電話給小漁村那邊的手下,告訴他們不用再待在那邊了,可以回來了。


    接到電話的時候,小漁村那邊的人正在海邊悠閑的吃著烤魚,接到這個電話,吐出嘴裏的魚刺,罵了一聲:“終於他媽的可以不用待在這裏了!這都是些什麽地方!窮不拉幾的,我們都不耐煩了!”


    那邊道:“知道你們不耐煩了,早點回來吧!”


    掛了電話,男人一邊將手中的烤魚扔到沙灘上,敞開嗓子對沙灘上十幾個人喊道:“都他娘的別吃了!走了兄弟們,我們回城!老大說我們可以不用待在這裏了!”


    聽了男人的話,其餘的人紛紛罵罵咧咧的將手中的烤魚扔在地上,不停的抱怨道:“娘的終於可以不用待在這裏了!”


    “這什麽鬼地方怎麽那麽窮!”


    “酒和女人都沒有!待在這樣的地方真是一點都不爽快!”


    一群人罵罵咧咧的上了沙灘旁小路停著的轎車,發動了車子,很快就揚長而去了。


    小漁村的漁民們見那些惡霸都走了,紛紛啐了一口罵道:“什麽東西!終於走了!賴在這裏白吃白喝了那麽久!”


    一個年輕女人穿梭在那群漁民中間,看著那幾輛黑色轎車漸漸消失在村口,轉身便離開了。


    她穿著略土的衣服,但是正值青春年華,一張滿滿膠原蛋白的臉,看著就讓人覺得青春洋溢,雖然發型老土,但是精致的臉龐卻顯得眉清目秀。


    她提著一個菜籃子腳步歡快的來到了一個小院子,將院門推開之後進了屋,探出頭左右看了一下,確定沒人之後將門關上了。


    “你怎麽樣了?我今天看到那些人都已經走了,你之後可以不用那麽躲著了。”


    她走進了屋內的一個房間,昏暗的房間,小床上正躺著一個虛弱的男人,他臉色蒼白,發絲淩亂,顯得有些狼狽,胸口包紮著染血的紗布。


    “走了?”男人低沉的聲音響起,隨即他吃力的從床上坐起來。


    女人連忙走上前扶著他起來了,點頭說道:“真的已經走了!我親眼看到的!好像是他們接了一個電話,說他們老大叫他們回去呢!”


    沒等男人說話,她又接著說道:“我們村裏的人可討厭那些人了!那些人就是一群惡霸!在我們村子裏白吃白喝,還凶巴巴的,大家都不敢惹他們,敢怒不敢言!他們走了,我們科室鬆了一口氣!”


    男人皺著眉頭坐在床邊,似乎在想什麽事情,沒有說話。


    女人低頭看著男人那張菱角分明的臉龐,覺得他是自己這輩子見過的最帥的男人了,而且身上帶著一股不同於他們村裏那些男人的氣質,簡直像個白馬王子一樣出現在她的眼前。


    她從小是個孤兒,被這裏漁村的一對夫婦收留了,後來那對夫婦也死了,就隻剩下她一個人,她從小在漁村長大。


    她現在在一家小餐館裏做服務員,每個月拿著不多的工資養活自己。


    那天她下晚班,經過海邊小路的時候,忽然看見路中央躺著一個渾身濕透的男人,她嚇了一跳。


    走近一看,那個男人似乎受傷了,已經暈過去了,而且她從他身上聞到了很濃重的血腥味。


    她猶豫的站在原地,不知道應不應該幫這個男人,畢竟她不知道對方的身份,不知道對方惹上了什麽事情。


    按照他那個情形看來,對方顯然是惹上了什麽麻煩,所以才會落得這個地步,她也怕自己會被對方連累。


    這個時候從村口出傳來了汽車的聲音,她愣愣的待在原地一會兒,直覺那些車子上的人,應該就是起來抓這個男人的。


    因為她們村子一般很少會有汽車經過。


    來不及多想,她一咬牙,將將暈倒的男人扶了起來,帶著他往自己的住處去了。


    她的屋子不大,隻有兩個房間,而且還挺簡陋的,因為她一個人住,再加上她也掙不了什麽錢,所以屋子的家具也不多。


    怕那些男人走過去,她幹脆將那個男人藏進了她家的地下室裏麵。


    那個地下室是她的養父母還在的時候挖的,用來儲存食物。他們小漁村是靠海為生的,冬天氣溫低,海麵都結冰了,導致他們沒有辦法出海捕魚,所以每到冬天他們都會把魚做成魚幹,還有儲存一些蔬菜,放在地下室。


    她將那個男人搬到地下室之後,發現他中了很嚴重的槍傷,再加上掉進了海裏,氣息已經很微弱了,再不幫他治療的話,恐怕凶多吉少。


    她還來不及想好應該怎麽辦,忽然聽到上麵有人很用力的拍打著她的屋門。


    她趕緊上去,將地下室的地板放好了,然後再來到大廳將屋門打開。


    一群黑色衣服的男人不由分說就闖了進來,氣勢洶洶的將她屋裏搜了個遍,她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你們是什麽人?為什麽……”


    她本想問個清楚,結果為首的一個男人卻突然目光凶狠的瞪了她一眼,嚇得她頓時不敢說話了。


    等他們搜完了沒有什麽發現的時候,其中一個男人惡狠狠的問她:“有沒有見到一個受傷,渾身濕透的男人出現過?”


    她被問得一愣。


    另一個男人又凶狠的威脅道:“你敢撒謊你就死定了!”


    她趕緊回道:“沒有!我沒有看見什麽受傷的男人!真的沒有!”


    或許是她臉上驚恐的神情太過明顯,那些男人也覺得她沒有這個膽子敢把人藏起來,於是威脅了她幾句如果見到這個男人要告訴他們什麽的,就轉身走了。


    等那些人走了之後,她才驚覺自己的後背已經濕透了,那些男人看起來很不好惹的樣子,她剛剛很是緊張,一直想著,如果被他們發現她在撒謊那該怎麽辦?


    好在他們並沒有發現。


    她小心翼翼的來到院子,看著他們走遠了之後才回到屋裏關進了房門,來到地下室將那個男人帶上來,放到床上。


    “喂,你還活著嗎?能聽到我說話嗎?”她在男人的臉上輕輕拍了幾下,沒有得到回應。


    她想著男人的傷勢不能再拖了,於是出門去找了村裏唯一的一個醫生過來,幫他將子彈取出來,又給他處理了傷口。


    那個醫生是一個慈祥的老爺爺,跟她的關係很好,所以他不會把這件事說出去的。


    隻是那個老爺爺對她這樣亂救人的行為很是擔憂,提醒她要小心注意一點,萬一這個男人也不是什麽好人呢?


    她也點頭應了下來,覺得自己的確是應該注意一點。


    救下這個男人的第三天,他終於醒了過來,隻是眼裏的警備很深,看向她的目光很冷,她一點都不懷疑,如果這個男人身上沒傷的話,他很有可能從床上跳起來,先給她一拳然後再拷問她……


    她跟男人解釋了一下事情的前後,那個男人知道了她是他的救命恩人,戒備的神情稍微鬆懈了一點,對她說了聲“謝謝。”


    然後她覺得,這個男人的身份即使不怎麽好,但他至少是個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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