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賈雲岫這摘花撕花扔花就聽到了一首惹人嫌的詩:“初放花開妙人妒,摘碎花落成塚去。妾言花美人亦美,君曰人美勝花美。”


    詩詞中提到“妙人美人”,賈雲岫不知不覺中難道已經成了美人兒了?可是隻有啟勳說她才相信,至於這詩詞,怎麽聽著都惡心!


    這樣的詩詞隻有夫妻之間恩愛才可以誦讀吟誦的,其他人吟詠就是庸俗下流的詩句了,誰這麽大膽怎麽作出這樣的詩詞啊?賈雲岫猜想想必是個庸俗的客人吧?賈雲岫轉過身,卻見那是個如二姑爺一樣的年輕男子,外表呢,相貌堂堂,衣袂翩翩,貌似儒雅,甚至有點一表人才。旁邊的隨從說:“哪裏的丫鬟,還不快給大姑爺問安。”


    這就是大姑爺啊?就是啟勳的大姐夫,也就是郭家大小姐畫修顏的夫君了。怎麽他的隨從這麽沒眼神,難道看不出賈雲岫的打扮不是丫鬟嗎?


    “弟妹乃啟勳之妻,賈氏雲岫,雲岫見過大姑爺。”賈雲岫屈膝行禮。


    這個大姑爺走出煙雨亭,驚詫隨意地問道:“哦,這位,原來這位就是郭府中貌如天仙,大名鼎鼎的美妙俊俏大少奶奶賈雲岫啊?失敬失敬。”


    這個大姐夫眼神在賈雲岫身上流蕩著,隻差沒留口水了:“啟勳弟弟真有福氣,能娶得弟妹這樣的妙美女子是今生一妙事啊。記得啟勳和雲岫你成親那時,雲岫還不若今日風情。想必是夫妻恩愛愉悅,使得雲岫風雅無度了,讓姐夫看了心裏不覺一動,是何方仙女這般如巫山女子一樣撩人心扉?原來就是雲岫弟妹啊。今日得幸運一見,榮幸之至啊。不知剛才鄙人的兩句詩已否入雲岫之心?”


    真想大罵他一陣,這些話是姐夫該說的嗎?完全是在調戲調情,滿嘴的痞笑,淫味。但賈雲岫不想在這時惹事,因這個大姐夫是大夫人穆合瑾的女婿,若惹了他,不知會鬧出什麽來。忍忍吧,說兩句就走。


    賈雲岫剛才已經見識過衣冠楚楚相貌堂堂卻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二姑爺在調戲四小姐郭淺幽,賈雲岫早已經因二姑爺而心生抑鬱厭惡感。如今又遇見同樣差不多性情低俗敗壞的大姑爺,詩詞惡心至極,賈雲岫對這個大姑爺自然是也沒任何好感,且更加的抑鬱煩躁,以至於她想吼人了。


    現在這個大姑爺居然這麽大膽的以他自以為了不得的詩詞來調戲猥褻賈雲岫,實際那那裏是詩詞啊,分明就是賈雲岫曾遇到過的打油詩!


    而大姑爺的語氣明顯有浪蕩褻瀆玩弄之意,這不是和二姑爺一樣的人品秉性嗎,對妻子不忠誠之徒,對小姨子和弟妹心存不軌,居然連妻子的家人也不放過,足見其人品隻庸俗敗壞!看來郭家選錯了女婿!


    所以賈雲岫對他的回答也是非常低的:“庸俗不堪,難入人心,請大姐夫原諒弟妹的評價。”賈雲岫已經是忍了又忍才說出這句話的。


    大姑爺鬼魅地滴流看四下,除了自己的奴才外,就是自己和賈雲岫,別無他人,就肆無忌憚地調情起來,靠近賈雲岫:“看來姐夫的詩作是不入雲岫的媚眼了,現在看雲岫峨眉緊鎖,不知有何幽怨擾了雲岫佳人,姐夫可否為佳人解除?雲岫妹妹,可否是我那小舅子啟勳冷落了你讓你獨守空房,才弄得你孤獨一人在此折花解憂?如果他冷落了你,何不尋人暖和自己,將不順心都傾吐出來,展顏漏笑。這佳人笑就是美,不知今日我有無福氣看到。雲岫妹妹,眼下就有姐夫供你暖和內心,何不展露笑顏?”


    卑鄙無恥下流,這還有人管沒人管?郭家挑的女婿怎會是這樣的?這應當是大夫人穆合瑾挑的女婿吧?如果是郭老爺挑的,應該不會這麽不知廉恥,嗨,大夫人穆合瑾隻怕是害了她的大女兒二女兒啊!


    不過雲岫何必為大夫人穆合瑾擔心,現在就趕快離開這裏吧,惡心地要吐的地方!


    “大姐夫實在多慮了,弟妹雲岫不管是煩悶還是開心都不管大姐夫的事,雲岫和啟勳的事也與大姐夫無關。”賈雲岫正氣嚴詞,泰立不容侵犯。


    大姑爺的猥瑣之心藏在他的儒雅之相後麵,舌頭打丸道:“哦,這牙好,那雲岫妹妹就無事可煩惱了,那何不與我在這煙雨亭美酒佳肴,共賞這難得的春光,同享心中趣味,消除心中煩悶憂愁?”


    “不必勞煩大姐夫了……”賈雲岫鄙視的話還未說完。


    大姑爺那放哨的眼神不怎樣的奴才就趕緊過來報告說:“夫人從那邊就快要過來了,得趕緊走才是,如果被夫人看到那就……。”


    不等奴才說完,大姑爺趕緊如縮頭烏龜一樣,但速度遠快過烏龜,跑回到煙雨亭正襟危坐道:“怎麽修顏若男這麽快就過來了,跟她們一起說話真沒勁。”


    此時,這個想著騷擾並在賈雲岫身上吃點豆腐占點便宜的大姑爺,緊張地看都不敢看賈雲岫一眼,生怕他妻子看出什麽來。


    賈雲岫覺得今日真是遇上冒失鬼了,不屑一顧地一笑:“卑鄙齷齪。”然後趕緊去雨花亭找四小姐郭淺幽,可不能讓二姑爺占了四小姐的便宜。


    賈雲岫邊走邊來氣:“雨花亭,煙雨亭,都是多麽美妙的名字,我還想著將來帶郭家的小姐來這裏品茶作詩閑聊,將這兩個名字贈與將來郭家出眾的媳婦小姐,可今日卻被這兩個猥瑣的姑爺給玷汙了,可惜了這兩個美好動聽的名字。”丫鬟在一旁聽著。


    氣著走著,賈雲岫一個人走回雨花亭,竟看到讓她震驚地想衝出去一個巴掌的一幕:二姑爺無恥地挑逗著無知的四小姐郭淺幽,摟著她一起旁若無人地親吻著。


    但是賈雲岫另一方麵又不想讓四小姐郭淺幽害羞難堪,就隻有假裝沒看見,裝作丫鬟的聲音回頭指著遠處大喊:“呀,你看那位漂亮的女子從未在府上見過,就是二小姐郭修顏吧?不知她嫁給誰了。”


    賈雲岫再假裝另一個丫鬟的聲音,接過話:“是啊,大小姐更漂亮呢,她們剛才一起在煙雨亭賞花,你沒看見嗎?”


    二姑爺聽到此話後,綿軟的身子立刻直了,將身邊的四小姐郭淺幽推開“淺幽我要走了”,然後從雨花亭出來,東張西望:“修顏在煙雨亭嗎?離這兒不遠吧?我還是趕緊去一趟。”


    賈雲岫認為現在必須讓這個人麵獸心的二姑爺趕快離開雨花亭,否則後果不堪設想,最害怕的就是四小姐郭淺幽的聲名難保,若如此,不感想。於是再騙他說道:“剛才好似看到了二小姐和幾位小姐少爺一起,在煙雨亭品茶,賞花聊天。”實際賈雲岫知道根本沒有這回事。


    剛經曆了一場不倫愛戀,四小姐郭淺幽衣冠不整頭發散亂,從雨花亭走出,一臉沮喪憂鬱說道:“這一天,吳家哥哥定會來拜年,這一天是我每年最渴望的日子。年初二,是我活著的依托。因為這一天我就有機會見到吳家哥哥,即使沒能說上一句話,看一下也好,我隻要看一眼也好。”


    “淺幽,你衣裳亂了,趕快整理好。”賈雲岫提醒她,不讓她再說那些不著邊際的話。


    四小姐郭淺幽猶如還沉浸在剛才的不論行為中,連衣裳也不整理,似乎是要留著做紀念:“剛才,我和吳家哥哥相處了那麽久,那麽美,就像是在仙境中一般,比我夢中想象的還要美。你們為何要大聲嚷嚷,破了我的美夢呢?下次,不知要什麽時候才可與吳家哥哥續這未了的緣分。”


    四小姐郭淺幽低聲質問賈雲岫身邊的丫鬟。


    “四小姐,奴婢沒注意到。”“四小姐,奴婢不知。”


    賈雲岫提醒身邊的丫鬟這麽回答,並相互示意她們:此事嚴重,不可說出去。


    再看四小姐郭淺幽氣著流淚離開了雨花亭,賈雲岫讓身邊一丫鬟跟著:“看著四小姐回到住處無恙後再回來稟告。”


    “諾。”


    賈雲岫想著自己曾與郭家大小姐若男,二小姐修顏有過幾麵之緣,是成親的時候和郭啟勳一起見到的,還有就是各種逢年過節的時候遇到:修顏,若男,看外表就是溫良賢德,秀外慧中的大家閨秀,也是啟勳和各位弟弟心中敬愛的兩位姐姐,更是郭老爺眼中最值得驕傲稱讚的兩個女兒,怎麽嫁的丈夫竟是偷腥之輩呢?大夫人穆合瑾為她們定的親事真是糟透了,不知什麽時候這偷腥之輩暴露真麵目,若男和修顏哭都來不及啊。


    賈雲岫往方才過來的小道上一路回去,想回萬物堂去,必須經過的一處華年亭,卻不想三小姐郭高顏,最惹不起的郭家三小姐在那裏往池子中扔石子,看樣子是很生氣。


    四小姐郭淺幽也路過。賈雲岫奇怪她怎麽沒有回住處,而是往華年亭這邊走了。


    看到她就掉頭走,偏偏三小姐郭高顏看到了,驕傲地趾高氣揚租客飛上天庭了:“淺幽,快過來陪我一起玩扔石子!”似乎誰都要聽她的不可。


    四小姐郭淺幽從來不敢拒絕三小姐郭高顏,就怯怯諾諾地去華年亭和郭高顏一起,站在她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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