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呢,郭啟勳的生母田氏來了,身子骨硬朗的田氏現在沒有了韋氏韋睿合的壓迫,可以昂首挺胸的走路說話了,麵對兒子媳婦吵架,她就著急了:“啟勳和雲岫這是在吵什麽啊?身為郭家的領頭人了,這麽吵,傳出去像話嗎?”


    郭啟勳氣呼呼:“娘,你自己問雲岫吧,她讓我納妾,我不同意。”


    說著,郭啟勳就走到外麵去練劍了。


    田氏過來問賈雲岫:“雲岫,你這是怎麽了,為什麽要給啟勳納妾呢?不嫌韋萱韋蕉煩嗎?來擦幹淚,把事情說清楚。”


    賈雲岫抹幹了淚對田氏說出了情況:“啟勳現在遇到難題了,郭家的水軍不適合陸戰,啟勳想要聯合許爾阮將軍的陸戰部隊……我們花了很多時間去擺放許爾阮都沒有,我發現許謹妧喜歡啟勳,於是……可是啟勳覺得我心思壞……嗚嗚,娘,我哪裏錯了嗎?”


    田氏歎著,拍拍賈雲岫的背道:“雲岫啊,難為你了,要這麽親自地為啟勳選妾侍,心裏不好受嗎?”


    賈雲岫搖搖頭:“我隻希望啟勳的事業少些坎坷,少些彎路,他怎麽就不明白呢?雖然這麽做是犧牲了許謹妧的幸福,可是那樣會幫助郭家的十萬水軍成功地成為水戰陸戰的雙重軍隊啊。雖犧牲了許謹妧的幸福,但可減少郭家軍隊以後的損傷啊。啟勳他怎麽就想不通呢?”


    田氏對此是讚同賈雲岫的:“雲岫,你說得對,隻不過,啟勳確實不喜歡那個許謹妧,就像啟勳的爹以前也不喜歡我,是因為生意上的關係才娶了我。那時我是個庶出的女子,難得有郭家肯要,就這麽嫁了過來,結果是半輩子的低聲下氣啊。”


    “娘,我是不是惹您不開心了?”賈雲岫連忙安慰田氏。


    田氏搖搖頭:“你還沒能讓我不開心,丫頭,你這是讓我高興啊,能這麽大度,以後郭家不會像韋氏在世時那樣弄得人丁稀少了。好,現在娘就去給啟勳這個油鹽不進軟硬不吃的腦袋給掰開來刷洗一下!”


    田氏說話很大氣,是北方青州人的樣子,說到做到。


    郭啟勳在外院子裏教孩子習武,看到田氏出來就行禮,田氏給郭啟勳的第一句話就是:“雲岫說得沒錯,為了我們郭家的軍隊和那個許爾阮的軍隊,你就把許謹妧納為妾,隻要許謹妧喜歡你,她就不委屈,而且,這話說來呢,許謹妧看中你了惡,如果讓她嫁給其他人,她會開心嗎?”


    “娘,你……”郭啟勳好像說不過他母親。


    田氏再說了:“若如你所說,犧牲許謹妧的幸福,喚來郭家十萬水軍的前途和許爾阮的加入,那就是好事。現在是亂世,肯定會有人做出犧牲,你就不知道把犧牲降低到最小嗎?連我這個老太婆都知道的事情,你還不懂?還要我一點點來教你?”


    “娘說得對。”


    郭啟勳回到賈雲岫身邊:“其實我隻是不想……”


    賈雲岫淡然地笑著:“我知道啟勳你在意什麽,可是這何必呢?既然你對我一心一意,那我也不在乎你納妾多少。若是你對我無心,我也難留住你在家裏,你隨時會去外麵尋花問柳。”


    賈雲岫轉身麵對郭啟勳,雙手撫摸他的臉:“娘一定罵了你一頓吧?其實我還想跟你說,啟勳,在這亂世裏,沒法做一個真正的裏裏外外的純正君子,就算在盛世也難。所以我們隻能做‘外圓內方’的人,為大慶評定災亂。”


    “外圓內方,外圓內方……”郭啟勳念著,咀嚼著這個詞的含義。


    郭啟勳“嗯,好的,明日再去許爾阮軍中”。


    又過了兩天的時間到了許爾阮軍中,那個許錦元似乎很意外郭啟勳還會再來,高興地已經恢複到女孩子該有的羞澀時期了。


    郭啟勳和賈雲岫還沒有坐熱這凳子,許爾阮就開始說起了許錦元的婚事,郭啟勳和賈雲岫也就正等著這個話題。可郭啟勳的意思就是已經有了賈雲岫為妻,他對許爾阮講理道,同時也是講給許錦元聽:“許小姐是難得的巾幗英雄,若我郭啟勳能娶得那是三省榮耀。可是我已經有雲岫為妻子了,如果我今日為了得許小姐而將賈雲岫降為妾侍或者休了,那麽敢問許將軍,你還敢相信我的人品嗎?”


    許爾阮那笨重的腦子似乎是有點理解這話,點頭:“也對。”


    郭啟勳繼續道:“如果我休了激發妻子,那將來難保我遇到美麗女子而休了許許小姐,這讓我怎麽向許將軍交代啊?”


    許爾阮不是個辯駁的主,就這麽差不多被說服了。


    而整個場合,許錦元走在場,按理說姑娘家是不能在這個談婚論嫁的場合的,隻是許錦元不同於其他女子。


    現在許錦元就催著許爾阮:“爹,你看郭蔣軍說得多好。”


    這話讓賈雲岫都不由得為之一振:以前我那麽大膽地逃婚三次,卻也不敢在長輩和夫君麵前說這話。


    賈雲岫對許錦元和藹地笑著:“錦元妹妹豪爽大氣,一點不同於那些扭扭捏捏的女子,是個福星,將來定會為令尊帶來福氣,若是到郭家來作我的妹妹,那肯定也是啟勳寵愛的。你們不知,啟勳平日裏沒事就喜歡習武,各種兵器不離手,家裏的孩子都是他教的。正需要錦元妹妹這樣一個懂得武術的佳人來與他每日對手練劍呢。”


    賈雲岫現在做好了賢妻的樣子:隻要許錦元你懂得自己的身份,作好你的妾侍,那我就是賢妻,不會讓你受委屈。


    沒想到許錦元比賈雲岫想象中的更爽快,已經跑到了賈雲岫身邊了,挽著賈雲岫的胳膊:“以後雲岫姐姐和我就是好姐妹了。”


    天哪,郭啟勳還沒有正式下聘禮呢,許錦元你這樣真的是,算是勇敢無畏常理吧,不拘泥。


    這樣的話,許爾阮也就同意了這門親事,郭啟勳的聘禮也足夠,但是許錦元是妾侍,不能用六禮來迎她入門,這讓許爾阮心裏多少有些不快,可是許錦元年少無知,也不介意這些,就這麽進了郭家。


    隨後許錦元在郭家住了一陣子,是住在郭啟勳以前住的廣祁園。


    賈雲岫常催促郭啟勳:“不得冷落了許錦元,她現在還是個小姑娘的心思呢。”


    郭啟勳也明白這其中意思,讓許錦元高興了,那就可輕而易舉地與許爾阮的部隊合並。


    於是這些日子,郭啟勳是每日都宿在許錦元那裏的。


    可別忘了廣祁園裏還有韋萱韋蕉姐妹,她們也是郭啟勳的妾侍,對於新來的許錦元很不歡迎:你算什麽?


    尤其是韋萱,仗著自己依然高聳的前麵和還沒下垂的後麵,對那前後平平的許錦元是不屑一顧,刁難是常事,差點打架,幾次被許錦元給打翻了。


    賈雲岫來處理此事,總是站在許錦元這邊的,並對許錦元講述了韋萱韋蕉姐妹的事,最後總結:“韋氏姐妹是啟勳不懂事時候犯下的錯,現在想擺脫也不行了,因為她們都為啟勳生了孩子。錦元,你才是能幫助啟勳的人,所以你要盡快為啟勳生下一個孩子才對。”


    許錦元點頭,開心地笑著:“我一定聽雲岫姐姐的話,為啟勳生一群孩子。”


    賈雲岫聽著,隻是笑著點頭,心裏念著:許錦元,你的情況,最好是生個女孩吧。


    行了,郭啟勳和許錦元的“蜜月”不到十天就結束了,然後去戰場。


    臨別時,賈雲岫來送行,郭啟勳和她依依不舍:“雲岫,我不在家的時候,你要照顧好自己和孩子們,有娘親幫你,不會太辛苦的。”


    “嗯是的,”賈雲岫贈他穩甜的笑:“啟勳還不相信我嗎?現在我和孩子們隻盼著啟勳打幾個勝仗回來,到時又會多一個孩子來喊爹了。”


    賈雲岫摸摸自己的肚子。


    郭啟勳激動地跳起來,把賈雲岫抱著轉了一圈:“雲岫你要為我添個帶把的了?”


    賈雲岫站穩了,被他轉得有點頭暈:“啟勳就念著兒子啊?我可想要個女兒呢,你看你那幾個兒子,每日讓我操心得啊。”


    “對啊,我們就生個女兒吧,是該有個女兒了,那樣我就有兩個雲岫了。”郭啟勳逗她開心。


    許錦元是騎著馬看到這一幕的,心裏總是會有些嫉妒。


    賈雲岫就過來給郭啟勳和許錦元牽牽紅線:“錦元,以後在軍中,都是些心粗的男人,就要靠你來照顧啟勳的生活起居了。”


    “這是我的分內之事,請雲岫姐姐放心。”許錦元說完就和郭啟勳一同騎馬離開去戰場了。


    郭啟勳回頭對賈雲岫回以一笑:但願很快見到你。


    賈雲岫看到郭啟勳和許錦元的一雙儷影成雙,有點落魄地回到郭家,養胎,準備郭啟勳的凱旋歸來。


    一邊養胎,一邊管理著郭家的開支和生意,生意主要是靠五少郭啟桐和幾個叔父來打理,五少郭啟桐學得快,很快上手,做的井井有條。賈雲岫也掌握不少,但畢竟事情多,沒法像五少郭啟桐那麽得心應手。


    賈雲岫在郭家的主要任務就是為郭啟勳在前方提供軍餉和糧草,因此常去和各種商戶糧草商打交道。有時郭啟勳那裏缺糧了,賈雲岫就動員各方麵來開源節流,一切為郭啟勳的戰爭做準備。


    田氏看到賈雲岫挺著大肚子,心疼她,所以也出道為賈雲岫幫忙,應付郭家的幾個各懷心思的叔父。


    讓賈雲岫開心的是郭啟勳在前線頻頻傳來好消息:已經收購合並了許多雜碎不落,郭家的軍隊在一步步擴充,不到半年已經擴充到二十萬了,是以前的兩倍了。


    再有就是:郭啟勳一直是打勝仗,在整個江南地區可以說是常勝將軍,從無敗仗,整個江南很快就評定了,到時讓賈雲岫的孩子出生來迎接這個喜訊。


    不過還有一條不知算是好消息不:許錦元在軍中總是一往直前的領頭兵,交戰罵戰都厲害著,贏得了不少將帥的尊崇。


    這時好時壞呢?賈雲岫有點心不定:許錦元現在氣勢正旺,可她沒什麽經曆,隻懂戰場擊敵,她會不會因此就驕傲了?不把賈雲岫放眼裏了?到時賈雲岫可就心煩了。


    不過呢,賈雲岫算著,現在許錦元的父親許爾阮的部隊在郭啟勳的軍隊裏隻是一撮小隊,且已經被分散到各個部隊裏了,那麽許爾阮的權力就完全被削減了,許錦元實際上是沒什麽靠山了。她不會有太大的氣勢。


    待到賈雲岫這一胎七個月的時候,許錦元被從戰場上送回來了:有孕一月。


    該來的總是來了,賈雲岫必須接受,與田氏商量後,讓許錦元住在以前三夫人曹氏的書院去養胎。


    這可讓許錦元不開心了,徑直就來到了萬物堂:“賈雲岫,你什麽意思?我為啟勳立下了汗馬功勞,現在又懷了啟勳的孩子,理應讓我住到萬物堂來,為什麽讓我住在書院啊?”


    賈雲岫摸著自己那挺著的肚子,對她解釋心平氣和:“郭家是有規定的,妾侍不可住到五座大堂來。啟勳本來想讓他的娘親住到萬物堂來,可是啟勳的娘曾經是二房,她不想亂了這個規矩,所以一直沒有住到萬物堂來,仍然住在她以前住的地方。既然娘能做到的事,為何你做不到呢?”


    許錦元的肚子挺得很誇張,才一個月就撐著背了,對賈雲岫是毫不客氣道:“這事情是一碼歸一碼的,凡事有特例,我為啟勳所做的功勞就足以讓我住到萬物堂來!”


    賈雲岫很煩惱這件事,萬一處理不好那就會讓郭啟勳落個“過河拆橋”的惡名,會讓許錦元覺得被利用了。


    所以賈雲岫還是好心地勸說:“錦元,你看,韋萱是啟勳曾一見鍾情的女子,那時韋萱曾想著要住到萬物堂來,可是啟勳也沒有同意。有些製度呢,是不能改變的,否則家裏會亂套。”


    許錦元聲音大,是在戰場上給熏陶出來的:“啟勳是庶出,他可以住進萬物堂,那為什麽啟勳的母親就不可住進萬物堂?如果這麽說的話,要是我生了男孩就可以住進萬物堂了?”


    賈雲岫覺得許錦元又是一個沒腦子的女人,隻懂得在戰場上像男人一樣廝殺,卻不懂人際關係為人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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