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殼也在想計策:如何對付那些宮廷下人呢?要不這樣。


    貝殼讓他的手下去跟蹤一個稍微差一點的下人,跟蹤到某處院子裏,控製了那個下人。那個人是個死士,想自盡,但是貝殼的人控製住了他:“你最好別亂來,否則我會告訴公主你出賣了她,到時你的家人就都會有危險!”


    隨後,貝殼將得到的報告都告訴了賈雲岫:艾令月在一偏僻的房屋裏養了一群鴿子,根據觀察,那些都是兗州產的鴿子,專門訓練用來傳信用的,不知艾令月要給誰傳信。


    “那裏的鴿子有多少?”賈雲岫謹慎問道,咬緊了牙。


    貝殼說:“估計有一百隻,今日他們是要用鴿子傳信的,不過那封信已經被我的手下截下來了。”貝殼將信給賈雲岫。


    那是綁在鴿子腿上的信,像一根煙管,賈雲岫將信抽出來,打開來一看,內容很簡練,也很明了:賈雲岫以為郭檸死了,精神不振,郭檸是郭啟勳的次子,最器重的兒子,若是郭檸真的死了,那郭啟勳一定受不了這打擊。此事,還有哥哥決斷。


    這裏麵所說的哥哥就是艾令月的皇兄,也就是現在朝廷的寬靖帝。


    賈雲岫拿著這封信,全身在顫抖:好啊,寬靖帝,你這個忘恩負義過河拆橋的人,完全不感謝郭啟勳扶持你登上帝位,反而要來害他!是打算鳥盡弓藏嗎?將來啟勳收複了江北沙漠,你就要啟勳死對嗎?告訴你,不可能!


    賈雲岫將這封信收好,以後可以作為證據用。


    之後馬上寫信給郭檸,將此事告訴他:朝廷無德,但郭檸你和你爹要對大慶的黎庶百姓負責,郭檸你要保護好自己。娘也會想辦法保護你。


    之後賈雲岫想著怎麽處理那群鴿子。對了,現在艾令月是寫信給寬靖帝要讓郭檸死,那麽自己就要阻止寬靖帝去謀害郭檸。


    於是賈雲岫讓貝殼控製接手了那群鴿子,並模仿艾令月的筆跡,哼,艾令月,你以為隻有你可以請到書法高手嗎?不知道我就是臨摹的專家。


    賈雲岫寫了一封信綁在鴿子腿上,放出去寄走。那鴿子腿上的字是:郭啟勳的家書已在我掌控中。


    這樣做的目的就是不能讓朝廷知道郭啟勳器重郭檸,不能讓那個朝廷對郭檸下毒手。


    現在就等待著朝廷的回信了。


    不過朝廷的回信是這樣:將鴿子全部處理掉。


    賈雲岫看這信,已經猜到朝廷看出了那封信是假的,雖然賈雲岫模仿的筆跡如出一轍,但是,對了,還有紙張,肯定是因為紙張不對,所以朝廷看出了其中的端倪,也猜到了鴿子是被控製了。


    那好,就按朝廷的意思將鴿子全部處理掉吧,賈雲岫現在得意一下,再給朝廷寫了一封信:已經處理了所有鴿子。以後怎麽聯係?


    實際上賈雲岫是將鴿子送給了那些親人遠離的家庭,讓他們可以很快地寄出或收到家書。


    現在,是去整頓艾令月的時候。首先將艾令月那些有能力的下人全部殺掉,再換上新的侍衛。


    賈雲岫本不想做這樣的事,但是現在艾令月是細作,是朝廷安排在郭府的細作,太危險了,會危及整個郭家,尤其是郭啟勳和郭檸,所以賈雲岫不得不下狠心——寬靖帝,是你逼我這麽做的,我就幫我的夫君來對付你。


    再次,就是去看望那個即將生產,身體和情緒都不佳的艾令月。聽郎中說:艾令月雖身體不好,但胎兒無恙,可以安全生下孩子。


    那就好,賈雲岫要的就是這個,她希望艾令月生下孩子,那樣就可用孩子來控製艾令月,否則,若是艾令月流產一生氣,不知會做出什麽事來。


    賈雲岫來到艾令月的房間,見她在臥鋪上十分痛苦,就去坐在她臥鋪的椅子上,唇邊勾勒起低弧度冰冷的笑,話中耐人尋味:“令月妹妹一定要生下這個孩子,好好的,以後就和我的郭治做個伴吧。”


    艾令月心情十分差:“賈雲岫,你有什麽權力把我的侍衛全部換掉?”幾乎是吼出來的。


    賈雲岫對她可憐可恨地一笑,拉長了聲音,慢吞吞地:“那些不中用的侍衛呢,怎麽能保護西王妃?你可是有雙重身份的啊,是大慶的長公主,也是護城王的西王妃,自讓是要最好的侍衛來保護,你說呢,令月妹妹?”


    艾令月擺開賈雲岫的手:“你到底想幹什麽?賈雲岫!”


    賈雲岫靜靜地撫摸著艾令月的肚子,等了一下,笑得很深邃,讓艾令月看不出自己的想法:“沒什麽,我作為郭家主母,是有責任保護你的孩子平安降生的。所以特意來看看,也帶來了些補品,有些是你產前吃的,有些是產後吃的……”


    賈雲岫的手再次被艾令月給打開了,艾令月緊緊地摸著自己的圓鼓的肚子,不讓賈雲岫靠近:“你出去!”還在耍公主的性子啊。


    “好啊,那我出去,令月妹妹一定記得要保護好自己的孩子啊,可不要像我一樣收到了報喪的信。”賈雲岫從安穩的笑變成了獰笑。


    艾令月覺得好害怕,往臥鋪裏麵縮了縮:“賈雲岫,你裝瘋了?”


    “哈哈,我以前隻是因為要生子了而開心,哪裏瘋了,是你們說我瘋了。”賈雲岫冷下臉來,撂下話就要走。


    腳被艾令月的丫鬟給絆了一下,賈雲岫往前摔了,折紅箭步上前扶住了賈雲岫,對那個丫鬟就是一個巴掌。


    那丫鬟來氣,就要還一個巴掌,不過折紅幾招就將那丫鬟給翻到了。


    “敢對東王妃無禮,這就是教訓!”折紅不恥那丫鬟。


    賈雲岫“哼”一聲,對艾令月瞪一眼就走了。


    回到自己房裏,聽折紅解釋說:“那個丫鬟的力氣不小,感覺是訓練過的。幸好我這些年來跟著貝殼學過練過武術,不怕那些丫鬟。”


    賈雲岫手指敲著桌麵,眼睛半眯著,想著說:“艾令月有必要帶些會武術的丫鬟在身邊嗎?”


    “是啊。”折紅也猜著:“艾令月的身份有那麽尊貴嗎?”


    賈雲岫搖頭道:“大慶的公主也不知艾令月一個,哪裏那麽尊貴。隻不過是因為艾令月是細作,所以身邊的人都要會武術,或許艾令月自己也會武術也說不定。”


    半晌,賈雲岫決定了:“折紅,去給艾令月的丫鬟找岔子,把她們也都換了。”


    “是。”折紅應著。這對折紅來說不是難事。


    於是呢,在幾天之內,艾令月身邊的丫鬟就被折紅給尋了茬子,都被換了。


    艾令月直喊著讓賈雲岫去見她,賈雲岫去了,艾令月劈頭就問:“為什麽我的貼身丫鬟都不見了?我以後要說心裏話跟誰說啊?”


    “跟我說啊,我是你的姐姐,自然會幫你解決這心裏的不安。”賈雲岫說地很輕,但是很滲人。讓艾令月都不寒而栗。


    現在艾令月煩得不行:“你給我出去!”


    賈雲岫也巴不得出去,懶得看到艾令月那嘴臉。賈雲岫仔細分析了艾令月的情況:她雖然是朝廷派來在郭家的細作,可是她還太年輕,十八歲,能做什麽呢?看她平時的表現就知道她還不夠成熟,是臨時培訓出來的細作。


    而且有一點對賈雲岫很有利,就是艾令月幾次都會用手護住她的肚子,這是一個有孕母親常見的動作,看來艾令月是很在乎她的腹中孩子了,不管她對郭啟勳是真愛還是假愛,她對她腹中的孩子是有母愛的。


    這個十八歲的女孩,就這麽被朝廷派來當細作,嫁給了郭啟勳,她是很容易愛上郭啟勳的,所以,要對付她也不難。但目前隻是想想,賈雲岫不知道艾令月以後還會有什麽動作。


    不管艾令月以後了惡,就看她現在吧,她的生產可真艱難啊,田氏都出動了,賈雲岫也在她房子外麵守著,聽到裏麵喊地撕心裂肺的。


    賈雲岫回憶自己的第一胎,也沒有這麽慘的喊叫吧?艾令月似乎是遇上了什麽慘絕人寰的事了。


    也苦了她了,有的女人天生就不容易生,艾令月就是如此,生完後就暈過去了。賈雲岫去給她掐人中才讓她醒過來:“不要睡了!”睡了你就再也醒不過來了,我就沒法向朝廷交代。


    艾令月一點力氣支撐著自己:“郭久呢?我的郭久呢?”


    對了,艾令月真的生了一個男孩,那就按照郭啟勳早取好的名字叫郭久了。


    賈雲岫看著艾令月那愛孩子的樣子,確實是,她很在乎她的孩子。可是孩子餓啊,一出生就找奶喝,可艾令月在穩婆的指導下給郭久喂奶,愣是沒有擠出一點奶來。


    “西王妃奶水不足,這是要請奶娘的。”穩婆建議。


    艾令月急得要哭:“怎麽會奶水不足呢?”


    什麽問題都被艾令月給遇上了,所以現在是賈雲岫整頓她的好時候。


    “要不讓我來給郭久喂奶?”賈雲岫過來,因為她生下郭治一個多月,還在喂奶的時候。


    可艾令月將哭著的郭久往裏側抱著:“還是請奶娘!”


    她不放心賈雲岫。


    奶娘是請來了,小郭久也不愁沒有奶喝了,隻是艾令月的身子始終不見回複。她這月子可做得辛苦,終日躺著,也不得起來,郎中和穩婆是一人一句“西王妃不得出門,否則著涼了會留下後遺症”“西王妃這月子要是沒做好,那以後就難受孕了”“隻能讓西王妃吃點苦頭了”……


    艾令月現在是籠子裏的鳥了,任賈雲岫擺布。


    賈雲岫就下令了:“西王妃要用心坐月子,打擾不得,就把郭久抱去給許錦元照顧一個月。看西王妃身體好了,再把郭久帶回來。”


    “不要抱走我的郭久!”艾令月躺在床上,想起來,但是卻無力起來,這次生孩子用完了她的力氣,她還得養精蓄銳才行。


    “令月妹妹還是躺著修養吧,讓許錦元來照顧你的孩子是沒問題的,”賈雲岫轉身對一旁的許錦元問道:“許錦元,你說呢?”


    許錦元平日裏是對艾令月拍馬屁的,現在接到這麽大的任務,肯定是小心翼翼:“妾身一定照顧好郭久。”


    這下,艾令月就在坐月子這個月裏哭哭啼啼的喊著要見孩子郭久,可是賈雲岫早已將艾令月的所有護衛換人了,艾令月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隻有賈雲岫會來安慰一下:“令月妹妹,你還是不要哭了,穩婆沒對你說過嗎?這月子裏要是哭多了,將來眼神就不好了。”像是哄小孩子,可那聲音中帶著的嘲笑隻有聽到的人才能感覺到。


    艾令月把這氣都撒在了賈雲岫身上:“賈雲岫,沒想到你這麽奸詐,把我的孩子抱走,你到底想幹什麽?”


    賈雲岫不屑地翻了個眼,換了個姿勢坐著,緩緩地給艾令月調著滋補的湯藥,從容地說著:“奸詐嗎?我這是為了你好啊,不讓你太累而已,現在你的郭久就在許錦元那裏,很安全。我隻是不想讓她吵著你。”


    艾令月氣地大氣喘著,賈雲岫笑她沒有能力沒見過世麵,但賈雲岫不說出來,隻是嘲諷:“讓你感覺一下孩子不在身邊,不知死活,有時還會被人謠傳孩子已經不在人世的那種感覺。這樣,你覺得有什麽不對嗎?”


    艾令月沒了剛才的撒潑,眼淚也少了些,直愣愣地看著賈雲岫:“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賈雲岫將碗輕放好,自在地說道:“我的話都說得這麽清楚了,你還是不明白嗎?那你就自己去體會吧。對了,有人想要殺害我的郭檸,但是我不會讓你的郭久也陷入這樣的危險之中!”言語很重,聲音卻很輕,眼神淡然卻凝聚。


    艾令月的眼神在盤旋著,不好落在那一處,她現在才完全明白自己的處境,也知道賈雲岫已經知道她的細作身份了。


    賈雲岫還是保持著優雅卻警告的笑容:“艾令月,你要是覺得這些天寂寞無聊的話,我給你買幾隻鳥兒回來,你喜歡八哥、畫眉、還是兗州產的那種會傳信的鴿子呢?”


    說完離開。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艾令月自然是完全明白了:自己這個細作是做得失敗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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