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穆蘆還是很記恨皇上沒有給他麵子,在這大庭廣眾之下答應了妙兒的話:“好,妙兒,伯父就聽你的,讓素妃罰站。”


    “好啊,伯父真好。”妙兒和姈兒拍著手。


    有了這兩個愉快的小女孩,這場皇族宴會增添了不少歡樂的氣氛。郭啟勳對這兩女孩說了不少話。


    穆蘆成了一個徹底的笑柄,不管是在宮外還是宮內,今日這場宴會更是讓穆蘆丟盡了臉麵,不但被小女孩說老醜凶壞,還聽到她們說賈雲岫比自己美,連皇上也在眾人麵前答應說要將自己罰站。


    穆蘆那被皇上郭啟勳長年累月積起來的高傲自負心收到強烈攻擊,她一時半會是受不了的。


    賈雲岫對皇上郭啟勳的作法也不以為然,幾次想要阻止郭啟勳對妙兒姈兒的賞賜,去不知該用什麽理由,賈雲岫就是覺得郭啟勳對這兩個侄女似乎是太過寵愛了,這樣不好。


    郭啟勳今日是特別開心,一開心上頭就予以賞賜:“妙兒姈兒,朕要封你們為郡主!”


    “郡主是什麽?”妙兒姈兒還不懂呢,她們隻知道公主。


    穆鹹宜和郭啟誠立刻婉轉婉拒:“皇上對妙兒姈兒太寵愛了。她們有何資格為郡主?”


    “她們讓朕覺得開心,就是郡主。”郭啟勳現在是想著名號,左右看看:“妙兒以後是‘奇妙’郡主,姈兒以後是‘玲瓏’郡主。”


    妙兒姈兒也不管郡主是什麽了,就拍手:“謝謝皇上伯父。”


    賈雲岫想要阻擋也來不及,而且她也沒想到理由來租單,本來想說:到她們出嫁的時候再冊封吧。


    可這話還是咽下去了,不就是一個郡主的封號嗎?這與郡王是比不得的,就讓郭啟勳寵著這兩個侄女吧,也好挫挫穆蘆的傲氣。


    雖是這麽想的,賈雲岫還是覺得哪裏不對。


    宴會結束,郭啟勳在流遠宮問賈雲岫:“雲岫覺得今日的家宴高興嗎?”


    賈雲岫端坐著,手指敲著桌子,似在撫琴,也似在敲擊心弦:“高興是高興,隻是不知啟勳你能否履行你的諾言。”


    “我什麽諾言啊?”郭啟勳在賈雲岫身邊走著。


    賈雲岫臉漸漸深沉:這麽快就忘了?


    “晚了,啟勳休息吧。”賈雲岫不想說,不想提醒了:啟勳你今日在宴會上對妙兒姈兒的許諾這麽快就忘了?


    見賈雲岫這麽冷臉,郭啟勳有些不快:“雲岫也早些休息。”離開了流遠宮。


    賈雲岫不想歎息了,她覺得歎息會讓自己變老:啟勳,你對穆蘆真好啊,遠比今日對妙兒姈兒的賞賜。


    接下來幾日,穆蘆一直很安全地呆在絲縷宮,並未出現妙兒鎖要求的“懲罰素妃罰站”。


    雖然皇上郭啟勳是親口答應了這件事的,金口玉言,但賈雲岫也沒去幫郭啟勳執行這件事,因為郭啟勳不開口,賈雲岫是不會去做這件事的,她可笑地自言自語:啟勳你不會是忘了吧?你答應了要罰站穆蘆,但現在卻沒有,你那隻是在哄妙兒姈兒開心嗎?可是不要忘了郭啟勳穆鹹宜夫婦是聽著了的。


    賈雲岫也知道這樣會讓穆蘆更加驕傲,可是沒有想到的是,穆蘆那個“十日禁足”,郭啟勳下令的“素妃十天禁足”在五天後就解除了。因郭啟勳對穆蘆的臨幸而在五天內就解除了。


    賈雲岫也不想去勸了,多說無益,如果現在去勸郭啟勳,他正在穆蘆的肉體中沉醉,能聽得進去嗎?也可去指責穆蘆的不對,但是穆蘆一旦有了皇上的臨幸,就又會將她的自高反彈回來。


    沉默了,想著以後怎麽辦吧。賈雲岫想著以後怎麽在後宮生存。現在穆蘆在這樣被京城人恥笑被後宮嘲笑的情況下卻還能得到皇上的連續幾日的臨幸,這隻會讓她更無法無天。


    穆蘆這次是十分憎恨,憎恨許多人,在穆葦麵前數落著:“從沒見過這樣的小丫頭,那妙兒姈兒在皇上麵前這麽說本宮,卻還不懂本宮最是得皇上衝寵愛的……一定是她們的母親穆鹹宜教唆她們在皇上麵前說我不是。”


    “可惜啊,”穆蘆得意地扭動全身成了一加長版本的s形,從頭到腳:“她們還不知皇上有多需要本宮。”


    穆葦不想去批評穆蘆憎恨錯了對象,她沒心情也覺得說那些無用,就直接對穆葦說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姐姐,我們的娘親來京,是賈雲岫讓穆鹹宜帶來的,所以我們的娘親死在了京城。你被羞辱,是穆鹹宜母女借著賈雲岫的地位說的。你被罰,也是賈雲岫下令的。”


    “是啊,怎麽忘了賈雲岫呢。”穆蘆想著要怎麽“回報”賈雲岫。


    穆葦是早有計謀的:“凡是對我們不利的對我們毒害的始作俑者都是賈雲岫,不過這次那穆鹹宜母女也是個狐假虎威的幫手,那就讓她們一起去死吧!”


    “穆葦你有什麽好辦法?”穆蘆說著她這從來不便的話。


    穆葦要把自己擺在比穆蘆低得多的位置,要表現自己是依附著穆蘆生存的,要給穆蘆足夠的優越感:“我有再多的辦法也得姐姐願意出手才行啊。”


    “你說就是,我肯定做得到。”是啊,穆蘆現在自負心爆棚,因皇上沒有處罰她什麽,在她被京城批為紅顏禍水的時候,皇上郭啟勳還是那麽地寵著她。


    穆葦給出的計謀總是一箭三雕的,穆蘆聽著是越聽越讚:“好,就照你說的做。”


    這沒過幾日,穆蘆就以“素妃娘娘”,太子生母的身份去東宮了,在那裏一呆就是一整天,傍晚才回後宮,連續幾日如此。對外的說法是看望太子妃,但也沒怎麽與太子妃說話。


    穆蘆本來就瞧不起那位庶出的太子妃孫葉,所以懶得與她多聊,而孫葉似乎是不想打理這個東宮的事,所以對穆蘆的道來也沒多大興趣,既然穆蘆不和孫葉說話,那孫葉也就樂得不與穆蘆說話。


    穆蘆在這東宮安排地很好,一點差錯漏洞都沒讓人看出來。不過這不是穆蘆的本事,而是穆蘆的男寵,那個瘦猴的本事。


    很容易就喂飽了那個瘦猴,可那瘦猴去還吃不夠,總是流涎樣地盯著穆蘆的那身波浪起伏。穆蘆將被子遮著,一推那瘦猴:“你知道穆鹹宜的情況嗎?她脾胃虛寒。”


    “知道知道,我知道該怎麽做。”那瘦猴費盡力氣點頭,但現在他:“現在要這麽做。”


    穆蘆不得不再次讓這瘦猴享受一下。


    “事情不辦好就不要來見我。”穆蘆的要求就是這樣。


    “隻有是你說的就一定辦好。”瘦猴摟不住穆蘆那前突就使勁啊,使地穆蘆將他往後一戳就讓他倒地了。


    瘦猴“不屈不撓”,穆蘆煩死他:“事情辦好再說。”


    他們要做的事永遠都是陷害賈雲岫的,隻不過不知什麽時候來。


    賈雲岫最近對穆鹹宜特別關注,穆鹹宜入宮聊天也是常事,她的女兒妙兒姈兒也每次都會纏著來。這也是賈雲岫喜歡的,隻有這樣才可讓那冰冷的流遠宮熱鬧起來。


    “妙兒姈兒你們隨心玩去吧,伯母都喜歡。”賈雲岫對她們極大的寵愛。


    再和穆鹹宜說話,賈雲岫摸摸她手:“怎麽這麽涼?是因為不適應這北方的冬季還是你那胃寒又犯了?”


    “兩者都有。”穆鹹宜說起來無所謂:“沒事的,這是養生病。隻要調理地好就沒有大礙了。”


    “啟誠二弟沒有說讓你帶妙兒姈兒回靖州調理一陣子嗎?”賈雲岫問道。


    穆鹹宜美美地“唉”了一聲:“我倒是有這想法,可是啟誠他不想,每次我提到這事,他就半晌不說話,生悶氣呢。我也就沒說了,他是一回家就要找到我,要事我不趕快出現的話,他就要責罵那些下人了。我也就隻好每日守候著他回家了。原來我是嫁了個跟屁蟲啊。”


    流遠宮裏大笑,賈雲岫說著穆鹹宜:“也隻有你敢這麽說啟誠二弟是跟屁蟲。要是別人,肯定是要挨罵挨揍的。”


    賈雲岫笑後心裏一沉:啟勳,你要是我的跟屁蟲就好了。不要跟多久,隻要和穆蘆相等的時間就好。但你跟我在一起的時候,是念著穆蘆吧?


    算了,不說這些不開心的事了,賈雲岫問著一些生活瑣事:“以後妙兒姈兒是要在京城成婚了,可能還要嫁給某個朝臣的公子。我就不知啟勳有沒有想清楚,就那麽隨便地給她們封了郡主,他是一時興起。”


    “雲岫你別責怪啟勳大哥,他也是疼愛妙兒姈兒的,現在看妙兒姈兒這麽開心,我也喜歡。至於這郡主的名分,對她們以後是有好處的,不是我看重這身份,而是真的為妙兒姈兒著想。”穆鹹宜這麽念著。


    賈雲岫不以為然,卻隻有在自己心裏想著:這高身份就可給妙兒姈兒帶來無憂一生嗎?我的郭賢是公主卻要愁苦一輩子。而我是堂堂皇後,又有什麽快樂可言?這付出的已經是常人難以想象的了。


    聊了許多天南海北的話,穆鹹宜也要回家了:“雲岫,今天要告辭了,幾日後再來看你。”


    “好,鹹宜,我送你的那些滋補藥材可都有食用?”賈雲岫關心道。


    穆鹹宜對這個笑著:“這問題你頭說了好幾遍了。我在吃呢,熬藥,煲湯都是用你賜的藥材。放心吧。”


    賈雲岫目送穆鹹宜離開流遠宮,帶走了妙兒姈兒,流遠宮又空虛寒冷了。


    有幾日沒有看到穆鹹宜來皇宮了,自然也沒有看到那對給賈雲岫帶來無限樂趣的小丫頭妙兒姈兒。賈雲岫很是寂寞,派宮人去探望,得來的消息是:永和王王妃穆鹹宜病重,臥床不起,一直嘔吐,滴水難進。永和王一直守候在側。


    賈雲岫不能坐視不管,這穆鹹宜不僅是永和王郭啟誠的愛妻,更是賈雲岫的好姐妹,她關係到永和王的職位能否為皇上盡忠,也關係道賈雲岫此生的一段友誼。


    所以賈雲岫立刻向皇上郭啟勳請示:去探望穆鹹宜。


    郭啟勳覺得有必要,準了:“順便帶上我的問候,告訴永和王夫婦,我很關心他們,要是有什麽請求,盡管說。”


    賈雲岫風急火燎地來到了永和王府邸,看到了正臥床的穆鹹宜,臉色蒼白,唇泛白無色,這是血氣虛脫的現象啊。


    永和王郭啟誠給賈雲岫下跪問安:“皇後娘娘親自來探視內人,臣不甚感激。”


    “繁文縟節就不必了,現在說說鹹宜的情況吧。”賈雲岫坐在穆鹹宜的床鋪旁,問道。


    郭啟誠歎著:“不知是什麽原因,鹹宜的脾胃虛寒越發嚴重了,但以前從未見過這樣的現象。鹹宜一直害怕過冬,這次感覺是特別難受。”


    “永和王為何不送鹹宜回靖州去?那裏的冬季不會這麽難受啊。”賈雲岫建議道。


    郭啟誠後悔回答:“臣不想和鹹宜分開,所以就沒有送她回靖州過冬,現在想要送她回靖州去,可是看這樣子,鹹宜也經不得旅途顛簸。”


    “真是,”賈雲岫想要責罵郭啟誠對穆鹹宜照顧不周,但是奈何這對夫妻情深,賈雲岫不想去說他們如何,就安慰道:“啟誠二弟也休息下吧,看你是幾日沒有睡好了。”


    這確實是,郭啟誠的眼睛都腫了,卻一刻不願離開穆鹹宜的病床。


    “雲岫你來了?”穆鹹宜的聲音那麽微弱:“可惜今日無法起來,真是失禮了。”


    “別說這些,鹹宜,我問你,有沒有使用我送你的藥材?”賈雲岫焦急問道。


    穆鹹宜隻有以閉眼睜眼來替代點頭。


    賈雲岫覺得奇怪:“怎會如此呢?那些溫補脾胃的藥材都是上好的,為何會不見效反到見你越來越虛弱呢?”


    “我,”穆鹹宜想要說,無力的她卻被胃裏那些翻江倒海的力氣給撐了起來,往盆子裏又吐了一番,把剛才吃下的粥都吐了。


    賈雲岫給她擦拭著嘴邊殘留的液體:“很難受是嗎?那就先喝點熱的來止住這嘔吐吧。”


    郭啟誠在旁吼著太醫們:“你們是怎麽煎藥的?為什麽王妃喝了這麽多藥也不見起色?”


    “回永和王,王妃這之前用了許多涼補的湯藥,這脾胃給吃壞了,一時也難調整過來,急不得啊。”太醫蹙眉說著。


    郭啟誠這就是一個巴掌過去:“沒用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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