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啟勳對郭啟誠的話完全不聽,就跟著那個丫鬟去書房了,見到了賈雲岫給郭啟誠的書信,有一遝。那些字跡就是皇上郭啟勳熟悉的:雲岫,你竟然……


    在郭啟誠對皇上郭啟勳喊著的時候,郭啟勳已經出來了,斜視郭啟誠:“無恥的東西。”


    之後下令:“永和王王妃的葬禮不得擾民!”


    “皇上為何不可讓鹹宜走得隆重些?”郭啟誠趕過去,追不上皇上郭啟勳的馬車。


    後宮,流遠宮。


    郭啟勳對賈雲岫沒有好臉色:“朕知道從前在靖州郭府的時候,郭啟誠的母親是有意讓你做郭啟誠的妻子,郭啟誠也曾在成親之前對你有過情意。”


    “陛下還記得這麽久遠的事情,謝謝陛下為臣妾記得,要不臣妾都忘了。”賈雲岫鎮定自如。


    郭啟勳無法忍受,抓住她手問道:“你為何還可以這麽平靜?為什麽要這麽做?就因為朕的後宮多了嬪妃,因為朕與你的時間少了?所以你就與郭啟誠勾搭了?”


    賈雲岫稍微抬起眼簾,望著眼前這個熟悉而陌生的男人,為他生過五個孩子的男人:“我沒有做過任何有辱你辱我的事。”


    “你不想辯解什麽嗎?”郭啟勳受不了賈雲岫這樣的冷淡,他像要的是賈雲岫爭著搶著為自己辯白,那才是他的賈雲岫。


    可是賈雲岫就是無心了:“啟勳已經這麽認為了,我再辯解有用嗎?”


    “好,你要這樣是吧?那朕就告訴你,”郭啟勳顫抖著道:“穆鹹宜死的不明不白,朕不準她的葬禮過重,朕要撤掉郭啟誠的永和王,還要讓你這輩子囚禁在這流遠宮!”


    “皇上既然覺得我和永和王有染,為何不撤去我的後位?”賈雲岫鄙視他:“我不在乎!”


    皇上郭啟勳被氣得不行:“你不在乎是吧?朕就是要讓你在流遠宮永世孤獨!”


    流遠宮的大門被關上。從此賈雲岫要與外界隔絕了。


    折紅在一邊哭個不停:“皇後娘娘你為什麽不與皇上辯解?就算您有氣,也不該與皇上賭氣啊,為了五皇子郭治您就不能對皇上說點軟話嗎?”


    賈雲岫剛剛還是直立著的身子,現在軟綿下去了:“我有何法?啟勳他就是認定了我和啟誠二弟有染。至於現在郭治,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我這個無用的母後也幫不了他。”


    “皇後娘娘,這是有人在陷害您,去說啊,奴婢不想看到您這麽委屈。”折紅為皇後叫屈:“那個穆蘆以前在儀和寺與不知名的男子苟且還患了‘梅毒’,皇上竟還允許她治療,還臨幸這髒女人。為何卻忍不得別人對皇後的汙蔑啊?皇後娘娘您什麽錯都沒有!”


    對啊,郭啟勳,你是聽到什麽才將我囚禁了?你這般生氣到底是為什麽啊?看你那麽傷心我反倒是開心了,竟然會開心,我真的是瘋了。郭啟勳,你好狠心,要撤去你兄弟的職位,還不準你弟妹出殯時候鳴樂!


    “本宮這輩子是對不住啟誠二弟和穆鹹宜夫婦了,就下輩子來還他們吧。隻是本宮的郭治,現在誰來庇護他啊?他千萬不可因此是而衝動啊。”賈雲岫現在有些後悔自己對郭啟勳的話了。


    倏地,賈雲岫去拍打著流遠宮的門:“皇上,郭啟勳,臣妾有話對你說!”


    宮門開了,這是賈雲岫喊開來的嗎?皇上郭啟勳在這時候來了嗎?賈雲岫感覺久不見的冬日陽光有些刺眼。


    來傳旨的太監宣旨:解除皇後的禁足。


    為什麽突然解除了?賈雲岫問這太監:“怎麽會事?皇上呢?”


    太監歎息:“皇後娘娘請節哀。”


    又是節哀,那麽是什麽事:“為何這般說?”


    太監解釋道:“永和王殿下對無法的去世傷心至極,日思夜哭,這雙眼都哭地快看不見了。”


    “然後呢?”


    “永和王傷心欲絕,寫了一封信給皇上,向皇上告別,訴說了他對王妃的情義不可動搖,並請求皇上將他的兩個女兒送往靖州。之後永和王拔劍自盡在王妃的棺槨前。皇上對永和王夫婦的比翼雙飛深感敬重與惋惜。於是告知天下了。”太監的話讓賈雲岫明白了郭啟勳現在的心思。


    賈雲岫來到廣平宮裏,要向郭啟勳討個說法:“啟誠二弟和弟妹都離世了。你解除我的禁足是因為啟誠二弟對穆鹹宜的一往情深嗎?還寫了信給你,你現在滿意了?”


    郭啟勳確實有些自責:“如果不是我對啟誠二弟和你的懷疑,啟誠可能不會自殺,是我害了他。”


    “啟誠二弟都說了什麽?”賈雲岫問道:“用啟誠二弟的命,你才解除了我的禁足,這讓我對他們夫婦背了多大的孽債啊!下輩子還嗎?”


    郭啟勳痛苦地自責捂著胸口:“啟誠幾次上書說他與穆鹹宜相戀情深似海天地可鑒,絕無他想,他說他不希望被我懷疑。”


    “可你還是不信,逼得啟誠二弟為了清白自盡,以死明誌,你才肯解除我的禁足,還向天下詔告他們的戀情乃夫妻楷模。這有意義嗎?”賈雲岫吼著含淚。


    郭啟勳也不好怎麽解釋:“是我糊塗了啊,我也不知那時怎會被一個丫鬟騙了!”


    “被一個丫鬟騙了?”賈雲岫不恥:“啟勳,你向天下廣為宣傳啟誠二弟和穆鹹宜的戀情是為了讚賞他們還是為了讓所有人都知道你的妻子我賈雲岫沒有做出軌之事?”


    郭啟勳被問得卡住了,不知該如何回答,是因前者還是後者?或者兩個原因都有?


    “為了你的臉麵,為了讓天下人知道你的皇後是終於你的,你才將啟誠二弟和穆鹹宜的戀情詔告天下,這樣天下人都知道你的二弟沒有與你的皇後做苟且事!”賈雲岫句句刺著郭啟勳的心。


    郭啟勳抓住她,向她走過來,逼著她往後退:“朕命令你不得再說,不得再說!”


    “該是查出誰在陷害我了嗎?你查得到嗎?你永遠也查不到。”賈雲岫閉上眼,眼淚從眼縫中滾落。


    郭啟勳鬆開手,賈雲岫走出去,就此告別嗎?這寒冷的冬天,他們夫妻,一個失去了好幫手好兄弟,一個失去了好朋友知心姐妹。他們的代價,他們也不知是在為什麽而付出這代價。


    郭啟勳在開始調查了:穆鹹宜的死因,那個丫鬟的謊話,賈雲岫的信件……


    可是一如既往的,郭啟勳在調查有關賈雲岫的事情上挫敗:查不出來。


    查不出來,郭啟勳就沒有臉去見賈雲岫了,見一次就是被擺臉色一次。


    寒冷的冬天啊,整個京城都在是家家閉門的,路上行人稀少。


    一輛馬車裏,一個著三品官袍的男子,約摸而立之年,意氣風發,不懼這冬日寒冷,翻看著一遝文書。侍者對他說道:“永茂王,京城到了。”


    永茂王,郭啟桐,原先靖州郭家的五少,聰明絕頂辨日炎涼,曾是郭府不可或缺的重要人物,很小年紀時候就保全了許多人的性命。


    如今已經成了刑部右侍郎的郭啟桐敢往京城,接受皇上的重任要職。看了這一遝文書的他感覺心事重重。


    在驛站落腳了,郭啟桐決定吃點熱的就馬上啟程。侍者來報:“永茂王殿下,有來者求見,看氣象不凡。”


    “哦,請吧。”郭啟桐揮手道。


    來者進來了,果然是氣宇軒昂的一少年,對郭啟桐跪下:“侄兒郭治來此迎接五叔入京,給五叔問安了。”


    “郭治?”郭啟桐吞下了餃子後問道:“你是本王皇嫂賈皇後的幼子郭治?”


    “是的,侄兒就是郭治,來此迎接五叔,請五叔查清二叔二嬸死亡一案,為我母後查出凶手洗刷她受的冤屈。”郭治一直未起來。


    郭啟桐來扶起他來:“郭治,你先起來。不要急,五叔自有辦法。但是現在五叔好奇你是怎麽知道五叔來京了?”


    “五叔是秘密來京的,但這天下哪裏有藏得住的秘密?皇家從來就沒有。”郭治與郭啟桐相對坐下。


    “郭治,既然你什麽都知道了,那五叔也就不瞞你了,確實是為了查案而來。那這就走吧。事不宜遲。”郭啟桐起身。


    這次是騎馬去的,下馬後,郭啟桐問郭治:“為什麽沒有聽到你對這案子的建議?難道你沒有懷疑的人?你不知是誰在陷害你的母後?”


    “侄兒相信五叔對此案已經是讀了個透,不必侄兒多說什麽。至於我知不知道,這需要證據,我沒有證據就無法說誰在陷害我母後。一切有待五叔出力了。”郭治說道,字字句句很順暢。


    郭啟桐聽郭治說話後,聽看好這個侄子,於是問道:“現在五叔要進京麵聖,你不若陪五叔一塊去?”


    “五叔要查的案子與我母後有關,如果我送五叔入宮,難免引起他人懷疑。”郭治婉拒。


    郭啟桐點頭:“這也是,那郭治你先回去吧。”


    “有勞五叔了。”郭治真誠懇切說道,離開。


    郭啟桐看著這個侄子,感覺不一般:這個郭治,隱瞞了很多東西,但話裏已經無意透露出他的心計。這孩子,怎會在競選太子的時候被皇上打罵呢?


    總之這個郭治不是庸俗類人,郭啟桐可以肯定,他自己就是個看人識人的高手,也不是一般人。


    廣平宮,郭啟桐麵聖,向郭啟勳賈雲岫跪拜:“臣弟郭啟桐給皇上皇後問安。”


    賈雲岫本來是不想看到郭啟勳,但聽說郭啟桐來京,於是就來了,她想看看這個聰明過人的五弟現在是如何了,也希望他的到來會給皇家帶來一絲希望,這個皇族,現在很沉悶。


    “啟桐,朕交給你的事可都知道清楚了?”郭啟勳還是很疲乏,沒有什麽興奮。


    賈雲岫卻是想淚崩了:“記得剛離開靖州的時候,啟桐還沒十五歲,不過現在已經是而立之年了,這時光荏苒啊。啟桐你長大了,哥哥嫂嫂都老了。”


    “皇嫂莫哭,這重逢是喜事,怎還哭了呢?”郭啟桐安慰賈雲岫。


    賈雲岫摸摸淚:“對,是好事,可是你的啟誠二哥夫婦在京城相繼離世,這是哥哥嫂嫂沒有照顧好他們。你一定很傷心吧?”


    郭啟桐的傷心是不比郭啟勳賈雲岫少的,隻是沒有表露出來。郭啟誠郭啟桐是一母同胞啊,他這次來查案不僅是奉命,還有要報仇!


    “傷心歸傷心,啟桐的任務是要查出凶手,為皇上皇後解憂。”郭啟桐說道:“願啟桐能晶塊查出凶煞。”


    “啟桐,你需要多少幫手就說吧,還有朕能幫助的,都會滿足你。”郭啟勳十分疲憊。


    郭啟桐信心在握:“隻要皇上給臣弟這查案權力就可了。”


    那麽,查案開始。


    郭啟桐將自己從小到大的細作經曆,從商經曆,辦案經曆積累的有經驗都使出來,用在這個案子上。


    首先是檢查永和王王妃穆鹹宜的死因。郭啟桐一直覺得穆鹹宜死得奇怪,不像是病死,根據仵作的各種調查實驗,從穆鹹宜生前嘔吐的臉盆裏發現了血跡,進而查出了毒。


    那是西域的一種銀粉,是可以讓人胃痛難耐,或腹瀉,或嘔吐,穆鹹宜生前就是誤食了這種銀粉而巨吐不止。那麽這就可以消除賈雲岫換藥的罪名了。


    再看那些所謂的“情書”,郭啟桐一張張地看,發現這不是一氣嗬成的書信,而是一個個字寫出來的,根據郭啟桐小時候臨摹字的經曆,他可以肯定。


    於是馬上向皇上郭啟勳稟告:“皇上,臣弟仔細看過那些書信,是作案者識到了皇後的墨寶,照著臨摹的。臣弟的娘親教臣弟臨摹字,就是這樣的。凶手是從皇後的墨寶中找到他想要的字再寫出這些信,所以這些字是斷續的,沒有連續。如果細分析起來,還可發現有些字與皇後的墨寶是不一樣的……”


    郭啟桐念及小時候賈雲岫對自己的關注如娘親,所以對於這個案子,他十分關注為賈雲岫洗刷清白。


    皇上郭啟勳聽此也歎著自己為何會這麽糊塗沒有看出那些信是假的,害得郭啟誠被誣陷,害得賈雲岫心寒。


    “啟桐,你繼續查。”郭啟勳勢必要查出凶手。


    “啟桐,本宮先謝謝你了。”賈雲岫說著誠摯地,想著:郭治,以後你的五叔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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