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好大的野心!”楚逸罵道。


    楚蘊海被吐了一臉的口水,很是不悅,可是一想到這麽多年都忍了下來,也不在意這個“女兒”如何看他了。


    “你懂個什麽?在四大家族形成之初,我們楚家本來就是一方勢力,排名第一,然時局動亂才造成今日的局麵。敢問當初無論是趙家還是冷家或是衛家他們哪家沒有曾得到過楚家的恩惠?又有哪家不曾落井下石?身為楚家人最為重要的就是聽從遺訓,楚家必然要找回昔日的輝煌,楚家也必然要成王。你既是我女兒,難道也要學當年的楚家逆子嗎?”


    對此楚逸不語,楚家的曆史他的確不知道,但他知道楚家也不是什麽仁義的家族,從父親的死就能看出,還有師傅隱藏自己的身份,他相信自己印象中呈現的都是真的,楚夫人曾經想要殺他,甚至他都開始懷疑母親的死未必是天道不容,而是詛咒。


    那個楚夫人既然能詛咒冷家人短命,也能詛咒母親短命,這真是一個惡毒的家族。


    “好了,該收網了,這一網我撒了二十年,已經太久了。”說罷隔空封住了楚逸的穴位,速度之快令楚逸咋舌,他自認為自己厲害,也沒有這麽利索。


    然而就在楚蘊海押著楚逸走出房間時,卻被攔住了去路。


    “蘊海,你這是要去哪裏啊?不打算帶上我嗎?”冰冷的聲音帶著一絲嘲諷。


    楚蘊海循聲望去,之間一個青衣女子站在麵前,正是蘇念君。


    “念君。”他正要詢問,隻見蘇念君身後還跟著一人,一身潔白長風衣,翻起的毛領將一張臉罩在其中,恍惚中他感覺那個曾經驚才豔豔的女子站在了自己麵前,然而仔細看來又並不是。


    “你是?”楚蘊海狐疑地問著。


    那白衣女子緩緩將臉抬起,“怎麽?這麽快就把我忘了嗎?”


    “嫣兒?”楚蘊海在驚訝過後不免有些慌張,“你……你不是……”


    “不是什麽?你想說我不是落崖死了吧?”楚嫣冷冷地看著眼前這個男人,這個原本她應該叫做大哥的人,可是如今她卻無論如何都叫不出口。


    “不不,嫣兒,那件事是一個意外。”楚蘊海忙說。


    “意外?還真是有太多的意外呢?當初你害死二哥的時候說是意外,逼三哥離家出走也是意外,除掉二哥的血脈也是意外。”


    “可是我真的沒有推你落崖,你知道那對我來說沒有好處,對了,當時你不是抱著他的孩子嗎?那個孩子呢?”在懸崖下沒有發現楚嫣的屍體,他知道楚嫣沒有死,可是對於那個孩子他卻很是介懷。


    楚嫣淒然一笑,目光很自然地掃過楚逸道:“那麽高的懸崖,我沒死,是因為我有驟風令,可是那孩子不過是繈褓中的一個嬰孩,就算我想護也護不住,你還真是狠心啊?那樣大的孩童都不肯放過。”


    楚蘊海反怒,道:“不是我不想放過他,那是他老子做的孽,當初他老子在背叛楚家的時候就應該想到他的孩子應該承擔什麽!我可以放過他,也可以撫養他長大,可是等他長大了,知道他老子的事,你是讓他為他老子報仇還是聽從楚家的遺訓呢?”


    說道最後反而好像是楚蘊海占了理一樣,楚嫣已經見慣了他那副嘴臉,冷笑道:“不要把楚家遺訓說得那麽偉大,楚家遺訓是什麽?不過是把楚家發揚光大,如今趙家已折冷家示弱,衛家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經沒有了威脅,如今楚家已經是華夏第一家族了,你還想怎樣?都趕盡殺絕嗎?”


    “一不做二不休,況且我一定要得到冷家的烈火令和寒冰令。”


    這時,楚嫣還沒有說話,蘇念君已經開了口,“烈火令由冷鵬雙守護,你隻要傷了冷鵬雙一人足以,而寒冰令就在我手裏,你可以來拿了!”


    這句話倒是讓楚蘊海意外,他之前試探過蘇念君,確定寒冰令並不在她手中的,所以他才懷疑是不是當初帶走蘇念君的時候寒冰令被她留在了冷家。


    “另外驟風令一直都在我這裏,你可以來取了。”


    說罷二人站成一條直線擋住楚蘊海的去路,為這一戰擺好了姿勢。


    “你們……”楚蘊海放下懷中的楚逸交由楚風照顧,然後看向兩個女人,說實話他對於麵前這兩個女人也不僅僅是為了令牌,還有些許的感情在裏麵。


    楚嫣不用說了,血濃於水,盡管她和自己不是一個母親生的,然而畢竟也是親情的。蘇念君更不用說了,最初的她還叫蘇寒冰的時候,很多青年才俊對她展開追求之勢時,自己就有了那般心思,然而自己已經娶妻,終究還是不能怎樣。


    二十年前,他借祖訓為由將蘇念君帶到楚家,雖沒有給她任何名分,卻很是愛憐。


    最終還是要動手了嗎?楚蘊海苦笑,他知道這一天早晚會麵臨,卻還是有些難以下手,可能年紀大了,他並不像之前那般無情了。


    楚蘊海還在猶豫,楚夫人卻已經占了出來,“蘇寒冰,你就知道你不會甘願留在楚家的,你以為聯合這個楚家的野種就可以把我們怎麽樣了嗎?”


    蘇念君還沒有發難,楚嫣已經出手,她這一輩子最痛恨的就是自己的身份,在風異能者一族中,是不允許與外人私通的,所以在風氏一族中母親是一個罪人,她的身份更是不能公開。而在冷家,自己出生時楚家的女主人還在,自然容不下她,所以在楚家她是一個野種。


    “好像你並沒有對我說教的權利吧?當初你沒能把怎樣,現在也不能!”


    這兩個人倒是積怨已深,把蘇念君放在一旁,她們兩個先鬥上了。


    如果此刻楚逸睜開眼睛看的話他一定會吃驚,因為這位楚夫人不僅是一個下蠱高手,還是一個馭獸高手,隻聽她口中念念有詞,一條蟒蛇便神奇般地出現,張開大嘴吐著信。


    楚嫣也不示弱,道:“你就這點本事嗎?抱歉拜你所賜,我這麽多年隱居在山裏改做了獵戶!”


    隨手揮出一掌,帶著呼呼的風聲,直接朝那蟒蛇的七寸揮去。


    “獵戶嗎?你似乎忘記了,我的獸兒可不是你的獵物!”一聲口哨響起,那蟒蛇極為有靈性地避過了楚嫣那一掌。


    二人你一來我一往地鬥了起來,此時蘇念君到了楚蘊海近前,道:“楚蘊海,二十年了,我們之間的帳也應該算一算了。”


    楚蘊海苦笑,“難道非要這樣嗎?二十年的情分都比不上你和他相識的那幾年嗎?”


    “你可真會說笑呢!如果當初不是你們楚家製造四大家族的混亂以及對冷家的攻擊,他也不會死,那麽這二十年的情分又應該屬於誰呢?你不就是為了得到寒冰令嗎?它就在這,有本事來拿吧!”蘇念君笑得格外淒慘,時到今日她終於可以撕掉偽裝,正大光明地去戰鬥一場。


    “你知道我想要的不僅是寒冰令,還有你!”楚蘊海大急。


    “我?你不是早就得到了嗎?”蘇念君淒然,往日那一幕幕屈辱在眼前呈現,心早已麻木,若不是放不下冷溟澈或許她早就選擇了一死了之。


    “不,我要你的心!”


    “心嗎?早就不在了!”


    一滴眼淚垂下,倒映著楚蘊海的臉。歎了一口氣,楚蘊海知道或許這一輩子他都得到不到這個人的心了。


    從儲物戒子中拿出一把劍,在冰天雪地中閃過一道寒光,這麽多年來,蘇念君還是第一次看見楚蘊海的武器,竟然是一把劍。


    劍,玉女決,決心念,以淚為冰,冰凍三千青絲終成雪。


    雪,玉女殤,殤情劫,以恨為生,生死百轉輪回是一劍。


    蘇念君不由想到那遙遠的從前,在那至冰寒池中的修煉。那一年,那個男人悄然出現,在她擇婿的前一天就已經將她的心捕獲。


    他不是武門中人,帶著桀驁不馴,甚至還有點世家子弟的痞笑。然而久居寒冰池的她就是喜歡那樣的溫暖,或者說不諳世事的她就是被這樣一個男人“騙”走了。


    所以在擇婿那天,她做出了一個讓天下人都驚掉下巴的決定,她沒有選擇江湖中人,而是跟著一個世家子弟走了。也從此在江湖中消失匿跡。


    至冰寒池封,蘇寒冰已故,唯有一個叫蘇念君的世俗女子。


    嘴邊含著笑,在楚蘊海那一劍落下來的時候,她竟然閉上了眼睛,似乎已經沒入了那深深地會議之中,“達,還記得我們的結婚誓言嗎?”


    冷鵬達先生,你是否願意娶蘇念君小姐為妻,無論貧窮富貴,生老病死至死不渝?


    我願意。


    蘇念君小姐,你是否願意嫁給冷鵬達先生,無論貧窮富貴,生老病死至死不渝?


    我願意。


    “念君,君已逝,留我且獨活?”


    “不!”一聲淒厲的尖叫,血液從蘇念君的身體裏飛濺。


    遠遠地奔來一個身影,抱住倒下的人。無論是恨還是怨在這一刻都化成了淚水,模糊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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